第一卷 家族詛咒 第九十六章 衝出魔藻區 文 / 涼月幽幽
三條……我來不及再多想,「騰」地跳起來迅速跑離甲板,與此同時,借助著月光,我看到三條蟒蛇一樣粗壯的影子正在後面追著我近了,近了,馬上就要碰到我定的頭了,此時看看也到了船艙處,再跑只好鑽船艙了,那樣可不行。
此時,我感覺到我們所在的漁船竟然在劇烈的搖晃。
這三條海藻的威力如此之大,我們現在乘坐的可是一條中型漁船啊,中型漁船,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三十多米長,四十多個噸位,現在就是這樣一條船,竟然被幾條海藻給撼動了。
「海藻扳得動船?這慫貨,這次回去高低得換條貨輪!」
漁船一動,陸航差點一個趔趄摔出去,氣得大罵。
這時我握緊了手中的刀,還未來得及回頭,朝著身後先來了一刀,「噗」,感覺到砍刀明顯砍中了什麼東西,再回頭一看,這條海藻竟然是在一條海藻上又分長出三條,宛如三頭蛇一般,此時我一刀砍中的正是它中間的一條。
不過這一刀的力度似乎不夠,這條海藻並未被砍斷,而只是砍傷了,但是與之前的那些海藻比起來,這條傢伙明顯是進化了的,只見那砍傷處竟然黏黏涎涎地滴出黏液來,而那傷口也在迅速地癒合著。
「我靠,這東西可真是夠噁心的了。」
陸航看著那落了一船的黏液皺著眉頭道。
不過這時,我卻發現甲板上被巨型海藻的黏液濺到的地方似乎都被腐蝕了,不好,這種黏液竟然是具有腐蝕性的,淋到身上有的受了,淋到臉上估計那就得毀容。
「小心了,別讓黏液沾到身上,這東西竟然是有腐蝕性的。」
我喊了一聲,隨手拔起身邊船舷上插著的一支火把,朝著這條三頭海藻便伸了過去,沒想到這海藻感覺到了熱量之後,竟然開始頻頻躲避,很好,看來火焰竟然是這東西的剋星。
「多點火把,多點火把!」
我一邊拿著火把朝那海藻攻擊,一邊小心躲閃著,同時提醒其他人。
這時,榮海和戚焰斌還躲在角落中,聽到我這樣一喊,立即跑到甲板下去拿火把,不一會,每人舉著四五支火把出來了。
陸航就近從戚焰斌手中接過了兩把,一手一支,對著那蟒蛇一樣的海藻就燒了過去。
也許是感覺到甲板上灼熱的溫度增加了,三頭海藻這才退出去了一點,只在漁船的四周覬覦著船上的人。
難怪我們白天在砍海中的海藻,開闢航道的時候這東西沒有出來,看來應該是受不了光熱的。
看出了這一點之後,大勇、二勇又點了二十幾隻火把出來,把船舷上都插滿了火把,我把幾隻強光照明燈也都打開,對著那條巨大的三頭海藻照去。
這海藻似乎很是厭惡這種光芒,蜿蜒躲閃著,最後竟然藏到了船下。
我拿著照明燈,趴在船舷處向下望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
「麻煩大了,整條漁船都被海藻團團圍住了。」
「啊?」
陸航說著也趴在船舷處望了一眼,隨即也鬱悶了:
「這可怎麼辦,現在一條船就像掉進了草棵子裡,天亮之後又有的忙了。」
其他人更是愁眉苦臉。
看來這些海藻都極忌諱光線和火把的熱度,所以此時並不再蛇一樣往船上爬了,而只是緊緊地圍繞著漁船生長,把我們的小木船圍得是裡三層外三層的。
我一手拎著強光照明燈,抽空看了眼潛水手錶:
「現在已經是四點半了,再堅持半個小時,等太陽慢慢出來之後,這些東西肯定也就退進海裡了,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拼了命地開出一條航道來,否則到了晚上有的熬了。」
聽我這樣一說,一船地人都不再說話,同時盯著遠處的海天相接處,希望第一縷陽光趕快從那裡出現。
終於,在每個人精神高度緊張地度過了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天才隱隱地亮了起來,而那些圍在船舟的海藻也都逐漸地回到了水裡。
「奶奶的,真是天要絕人,大半夜的還是滿天星光,現在竟然開始陰天了。」
當天色終於要亮了的時候,陸航才大罵著放鬆了警惕。
可是也就在這時,淅淅瀝瀝地小雨竟然下了起來,這讓每個人都心情極度地不好,下著雨,周圍是方圓十來里的殺人魔藻區,一天之內必須衝出這裡,這實在是一個考驗人意志、膽量與智商的難題。
現在天氣還不是很亮,就是我和陸航也不敢貿然地下船去開航線,萬一離了大船,而天色又不是十分明亮,砍著那無邊的海藻時又激怒了那三條魔藻可不是鬧著玩的,估計一下就能把我們兩個捲進水裡然後消化了。
又艱難地挨過了兩個小時,此時天色雖然是亮了一點,可是雨卻越下越大了,還伴著「呼呼」的海風,大勇二勇把船舷上插著的火把都熄滅掉抱回了船艙,留待下次用。
「哎,真他媽秋風秋雨愁殺人啊,今天若衝不出這該死的海藻區,晚上再繼續下著雨,火把也點不起來,等著喂海藻吧……唉!」
陸航手裡拎著一條昨天吃剩的涼烤魚,咬了一口之後對著雨磨磨唧唧地惆悵起來,說著說著又唱開了:
「愁啊愁,愁就白了頭,自從我與你呀分別後,我就住進了監獄的樓,眼淚呀止不住地流,止不住地往下流,二尺八的牌子我脖子上掛啊,大街小巷把我游……」
再看其他的人,有的用衣服蒙著頭在甲板上或蹲或站,目光呆滯地望著遠處的海,戚焰舞和戚焰斌不知躲在船艙裡幹什麼。
這些個貨,愁,應該愁的是我啊,彷彿現在困在這魔藻區跟他們一點關係沒有,哎,原來英雄是孤獨啊。
看看雨,短時間內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了,現在已經快八點了,這樣繼續等下去可是等不起,豁出去,只能冒雨下去開路。
我喚著大勇和二勇往下放衝鋒舟,然後叫阿叨和我一起下去開路。
之所以沒有叫上陸航,是因為今天不同於昨日,陸航一會必須帶著大勇二勇,否則這陰沉沉的天氣下,要是讓阿叨或者是大勇二勇——這三個膽小鬼下去,一定是百般推脫不可。
下了衝鋒舟之後,我發現今天的海藻明顯比昨天更多了,這一次我們還帶了*下來,先用*在船的前方、海藻最為密集的地方一陣猛烈地掃射,然後看看海藻被衝開了一部分之後,再拿出砍刀將剩餘的海藻砍斷,然後駕駛衝鋒舟前行一段,後面漁船緊緊跟隨著。
不得不說這樣開路實在是一個極笨的方法,可是除此之外也實在是別無他法了。
當再一次拿起高壓噴水槍的時候,我倒是很想試一試只用*不停地掃射能不能將這些可惡的海藻弄走,那樣也就省了不少力氣,於是我把高壓噴水槍的威力調到最大,和阿叨同時對準同一個點,然後就是一陣猛烈的掃射。
「少帥,這海藻至少有半米厚。」
「要不怎麼纏得住這麼大的漁船。」
我和阿叨邊說邊舉著*不停地噴,當面前一大蓬海藻被水槍掃開了之後,強大的水流直直地射-入了水藻下面的海水中,海水被這股猛烈地水流攪動得翻-滾起來,與此同時,一股異常刺鼻的惡臭迎面撲來,我和阿叨差一點被熏得窒息過去。
「擦,這什麼東西這麼臭?」
阿叨扔了水槍捂著鼻子大罵。
這時我看到那海藻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似乎是被水槍噴出的強大水流攪了上來,忍住令人窒息的惡臭,我盡量將衝鋒舟靠前一點,然後用砍刀伸過去挑起一個白白地東西,而開始當挑上來的時候,我又著實被下了一跳。
那竟然是一個人的頭骨,頭骨的下面還連著一段脊椎,上面還掛著黑乎乎的不知是爛掉了的海藻還是沒有爛盡的腐肉。
「哇——」
看到我用刀撈上來的東西,阿叨「哇」地一聲趴在船沿處吐開了。
繼續用*在面前的海藻上狠狠掃射,被激起的臭味越來越濃烈了,這時已經不再用我費力地撈了,各種的頭骨、腿骨、脊椎骨紛紛地被*噴出的水流力量攪了上來,一同上來的還有一些沉船的殘骸,破爛的桅桿和帆布等。
看來這一片海藻區域搞翻過不少的船隻,搞死過很多人啊。
「少帥,怎麼樣?行不行?不行上來換我。」
這時陸航在上面也看清楚了我們的情況,捂著鼻子問。
「還能堅持一會,扔下兩塊毛巾來,這味道實在受不了了。」
我朝著陸航喊道。
不一會,兩塊毛巾被扔了下來,我和阿叨用毛巾把嘴和鼻子緊緊綁住,雖然這樣呼吸艱難了一點,但是較之剛才好多了。
現在那腐臭的氣息熏得人睜不開眼睛,加之天又不停下雨,我和阿叨都懶得再用看到了,於是只是用*拚命清理面前的海藻。
這些海藻也不知生長了幾千幾萬年,再加之那些沉船和屍體的滋養,此時已經到了一種幾乎成精了的地步。
不知不覺間,三個多小時過去了,此時我只感覺到扶著*的手都有點酸麻得不聽使喚了,於是才順著繩子上了大船,把陸航和大勇二勇換了下去。
此時,戚焰舞正煮好了一鍋魚湯,我和阿叨緩了半天的神,還是看到那湯就想起下面惡臭的海水。
阿叨換了干衣服之後半躺在船艙裡養了一回神,剛才他吐得的確是很厲害。休息過來之後,阿叨直奔船艙裡貼著的一張南海航海圖。
「阿叨,過來喝湯吧,你不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從來不看海圖那些東西嘛?」
我看阿叨這樣是覺得有些怪了。
「我在南海從來沒聽說過這一片海藻區,所以懷疑我們的光明航線其實已經不是行駛在南海的海域中了,我懷疑這所謂的光明航線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穿越時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