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家族詛咒 第九十三章 戚氏家族 文 / 涼月幽幽
到此時,戚焰舞才真正說出來戚家的背景。
原來戚氏一族也有一本十分詳細的族譜,主要是記錄了戚家自明朝至現在的家族成員情況,但是這本族譜明顯也是殘缺的,那就是自明代之前的部分,竟然不知是誰撕掉了,也就是說,現在戚家人手中的只是後半部分族譜。
但是就是在這半部族譜中卻記錄著一個讓人聽起來十分難以置信的故事,那就是關於荒海神邸。
荒海神邸在茫茫大海上存在了幾千年,這個神邸是神秘的海上貴族戚氏一族的祖先建造起來的,由於戚氏一族的孤高和冷漠,所以在南海,除了一個人,從沒有第二個知道這戚氏族荒海神邸的下落。
這個人就是厭火國的大賢赤炎天。
荒海神邸四周的各類陣法是經過戚氏中祖祖輩輩的大才們不斷鑽研、積累,加之與大海力量的融合,對海洋世界的領悟等,經歷了無數艱難才創製出來的,所以戚氏一直認為這世間沒有一個人破得了這些陣法。
而赤炎天因為領悟了時間與空間法則,製造出七寶船,在海上演示的時候發現了深藏在玄-陰-水簾障等多重陣法之後的荒海神邸。
荒海神邸一現出,赤炎天才知道在這茫茫大海之上還存在著這樣一個隱世的種族,於是便與之交好。
而戚氏族人因為對赤炎天又敬又畏,所以也不敢置之不理。
後來,厭火國的情況越來越糟,厭火國的國王和聖師經過不斷的探求,終於利用黑暗力量打開了平行空間和自身所在的時間、空間之外的另一個世界,赤炎天利用七寶船將那些世界和空間盡可能地全部關閉,但是自己的生命也在這次較量中流逝了大半。
於是,在生命的最後階段,赤炎天知道自己再不是那聖師的對手,怕其奪走七寶船,所以在求告無門的情況下,又重新回到海上找到荒海神邸中的戚氏。
當時戚氏的祖先見赤炎天滿身血跡,又為他的正義與無私感動,所以答應保管七寶船,並且會在日後交到厭火國的後輩手中,讓他們帶著七寶船為祖先的罪行贖罪。
「原來你們兄妹兩個竟然知道得這麼多,怎麼不早說啊?」
我望著戚氏兄妹,覺得這兩兄妹簡直是太深藏不露了,這些線索如此重要,而他們卻是如有戒心一般,一直不肯說,今日若不是那荒海神邸的幻影出現了一次,不定還要瞞我們到什麼時候呢。
「少帥,算了,也許他們兄妹有苦衷……」
「會有什麼苦衷,我們知道的事哪一件瞞著他們了?!」
我聽陸航這一勸更是暴怒。
其實我生氣的不僅是他們不肯說出實情,而是戚焰舞竟然不對我說實情,陸航想必是看出我是為此生氣,所以立即勸解。
「少帥,我們真的沒有有意瞞你們的意思,只是你們一直也沒有問,所以我和焰舞也就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說……」
「什麼叫沒有問?在水鬼灣救你們的時候我們沒問你們的來歷?」
「那時剛剛認識還不瞭解,我應該所有的事都對你和盤托出嗎?」
這時,戚焰舞竟然也氣了,冷著一張臉朝著我喊。
「好,我們的錯,那請問,現在你們兄妹一直跟著我們幹什麼?」
「就是為找那荒海神邸。」
戚焰舞冷然答道。
「好,我幫你找,我莊少帥幫你找,你的意思就是我們莊家祖宗欠你們的,我應該來還是吧?他們迫使你們離開那個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荒海神邸,我莊少帥和這群兄弟就給你利用一把,幫你達成夙願……」
「啪——」
我話音未落,臉上已經挨了一耳光,再看戚焰舞,臉色已經氣得漲得通紅:
「莊少帥,我認錯了你!」
戚焰舞說著,轉身朝船艙走去。
「喂,你這什麼態度,女人就可以胡作非為隨便打人啊?」
此時,陸航在一邊似乎是有些看不慣了,朝著戚焰舞的背影喊道,隨即低聲嘟噥:這種母老虎有什麼好,不如我家琲兒一個指頭,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少帥乾脆,最後一個坐標到了之後立馬把他們帶回陸地,找什麼荒海神邸,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誰欠誰的啊?
戚焰斌這時還尷尬地站在一邊,歎了一口氣道:
「少帥,我知道你心裡有氣,此時對我們成見也很大,但是剛剛關於荒海神地和光明航線的關係我還沒說完,我想既然說了,就要全告訴你們,也方便以後你們找尋七寶船。
「傳說當年厭火國的大賢赤炎天把七寶船交給了我們戚氏一族之後,卻將那七寶船的一對小船槳抽出,那船槳上就記載著這光明航線的位置,也就是你們後來得到的那一對船槳。
「戚氏的族譜中記載,赤炎天用最後的生命預言,那一對船槳要落在厭火國的賢子孫手中,令其有所作為,還預言,會通過那對船槳找到七寶船,並且找到戚氏因為七寶船而永遠離開了的荒海神邸。」
戚焰斌說完了之後,還是尷尬地站在那裡,不過這些話我真的是有點聽不進去了,從小到大,還沒被人扇過耳光,此時心中一種說不出的怒火,也許正是像陸航所說的,她有什麼好?
我還一直以為自己非常喜歡戚焰舞,其實不過是自認為喜歡罷了,那也許只是一種簡單的好感,這一耳光也就扇沒了,不是我小氣,真的,我覺得以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要重新理順了,真正的愛情不會是這麼簡單。
我似乎知道為什麼陸航會比我還生氣,指著戚焰舞指責,也許他也看出了我們之間的問題,是因為他覺得戚焰舞和林琲兒比真的差了很遠。
林琲兒從小到大十幾年,心中只有陸航,就一直在等陸航,並且努力地把原本生活在平行軌道上的兩個人製造出交集來,不容易,卻不讓他知道。而戚焰舞輕輕鬆鬆的一耳光,也就說明了我們之間的關係要差遠了。
陸航是我的哥們,看清了這一點,自然會毫不客氣地指出來。
「誒?你說這句我倒想問問了,七寶船和荒海神邸,為什麼赤炎天把七寶船交給你們戚氏一族,戚氏一族就要永遠離開荒海神邸?」
聽戚焰斌講完,陸航追問了一句。
「因為赤炎天死後,那厭火國的聖師也借助著黑暗力量掌握了一部分空間和時間法則,但是只適用於海上,戚氏一族因為受赤炎天所托,所以舉族離開了生活了幾千年的荒海神邸和大海,去了並不適應的內陸,離海洋最遠的西北之地。然後荒海神邸被戚氏族中的幾個驚采絕艷之輩合力推進光明航線所圍成的三角區內流浪。」
原來戚氏家族與厭火國和七寶船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突然,我想起了族譜中記載著的,二十世祖宗莊禮讚去世之前那未說完的一句話:
「待到七寶船再出現之日,戚氏……」
想必他老人家是要說,戚氏就可以重新返回荒海神邸了?
「放心吧,我幫你們找荒海神邸。」
我說著站了起來扶著船舷遙望夜空,今晚應是個烏雲滿天的夜,因為天空漆黑深邃,不見一顆星。
「呵呵,你們還是先找七寶船要緊,別的事就不用多管了,我和焰舞從小就是孤兒,我們兄妹相依為命,是我把他慣壞了,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啊——」
忽然,戚焰斌說著說著扶著船舷蹲了下去,一隻手痛苦地揉-搓著胸口。我抬頭一看,烏雲不知何時散去的,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空中,看一看手錶上的日期,該死,今天竟然是月圓之夜。
不好,焰舞!
我剛想奔進船艙,卻突然想起了剛才臉上的那一耳光,於是立即停住了腳步。
此時,戚焰斌已經痛得在甲板上翻-滾著了,急得大勇和榮海都圍著他團團轉,可是聽一聽船艙裡,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戚焰舞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我在甲板上走來走去,不時往船艙的方向張望,但是也許是因為剛才我挨了一耳光的原因,大勇和榮海竟然都不進船艙去看一眼,這兩個笨蛋。
「榮海,進船艙看看戚焰舞。」
這時,陸航對榮海道。
「嗯。」
榮海答應著一溜小跑進去了,緊接著,便聽到一聲尖叫:
「焰舞姐姐,你幹什麼?為什麼『自殺』?少帥哥,快來啊,焰舞姐姐『自殺』啦。」
「什麼?!」
聽到這一聲喊,我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不假思索地就朝船艙內跑去。
船艙內,戚焰舞蜷縮在角落中,牙關緊咬,痛苦地抽搐著,卻不發出一點聲音,手中緊緊握著一把潛水刀,不時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上一刀。
我幾步上前,一把搶過潛水刀扔得遠遠的,然後攥緊了她的雙手,與此同時,我看到兩行淚水在她臉上清晰地流過。
看來是我剛才的話太難聽,所以她現在疼痛難忍之際,寧可用刀劃手臂也不肯叫出聲音來,這股傲氣,還真有一點海上貴族的范兒,就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