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家族詛咒 第六十九章 被開除了 文 / 涼月幽幽
這個朱來旺雖說注重修飾,精緻的襯衫、領帶、西裝,一塵不染的皮鞋,可是只是這長相……也太那個點了,身高大概一米八,可是卻是個有點羅鍋的竹竿身材,大眼睛倒是有神,不幸戴上了深度近視鏡,上面還長了一對八字眉,嘴型也還算好看吧,可是一笑起來卻讓我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血盆大口了。
年齡大概在四十多歲左右,不過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倒也還算誠實,不過我也還算是見識過一些世面的,一般這種人,尤其還是做生意的,越是給人這種老實巴交的感覺就越要小心。
「二位好,我是這家珠寶行的負責人,我叫朱來旺,兩位先生,我們到裡面談。」
這朱來旺一見我們兩個就點頭哈腰好不慇勤,一直把我們帶到最裡面一間僻靜雅致的房間裡。
「哥們,看這架勢咱那顆珠子有來頭了,一會可不能鬆口了。」
陸航趴在我耳邊低聲嘀咕著。
「沒問題,先探探口風,看是在什麼價位。」
說著話來到裡面的房間,這朱來旺又是煙又是茶地忙活完了之後,開口便詢問這珠子的來歷:
「潛水潛到一百來米左右,大海底下碰到個車**的死了有個幾十年了的老烏龜殼,在那烏龜殼裡摳出來的。」
陸航脫口而出,不過說的倒是實話,一點沒撒謊。
「潛水,一百來米?」
這朱來旺再打量我們二人的眼光開始帶著欽佩與敬畏了:
「一百米,我是聽人說超過四十米就屬於深潛,有危險了。」
「小意思,一百來米一天潛個三四次,用掉四五十個氣瓶,家常便飯。」
陸航吸了口煙吐出幾個眼圈,然後倚靠在沙發開始裝-逼。
一百來米、一天三四次、家常便飯……
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往下接的話,我實在說不出口,嫌丟人,他什麼時候下過一百米,水鬼灣最深的地方也不過八十米好不,一天只下一次還差點把命搭上,還家常便飯?要是說掉洞裡一天掉兩次那還接近點事實真相。
談了半個小時,我終於知道這顆珠子到底是什麼了,據說比當年慈禧太后含在嘴裡的那顆質量還要好,只是個頭要小多了,但是據說這夜明珠長在龜殼裡的情形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為此這傢伙還有點懷疑這顆珠子是否真是從龜殼中摳出來的。
最後,朱來旺伸了三個手指,給了一個讓我和陸航做夢都沒敢想的價:三千萬。
三千萬,這是什麼概念?最初我和陸航在水鬼灣下異想天開也沒敢超過一千萬,陸航還說能賣上一千萬的話,活著的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可是現在……
正在我猶豫不決之際,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點開一看,竟然是陸航發過來的:「hold住!」
「呃,朱老闆,因為這顆珠子我們發現的也實在是太富傳奇性了,所以這次過來只是想鑒定一下具體的品質,還沒決定要賣,這樣吧,我們付了鑒定費之後呢,回去再考慮考慮。」
我看了陸航的短信之後,覺得有道理,如果不是真貨,不可能被這個什麼朱來旺如此重視,如果是真的,到了哪裡恐怕賣這個價都不難,於是直起身子捻滅了煙,站起準備往外走。
「哎莊老闆慢著慢著,價格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別急著走啊。」
朱來旺手疾,竟然先我們一步擋在了門口,嬉笑著的臉上現出了幾分焦急,看來這顆珠子真屬於奇貨了。
「朱老闆,我們哥倆呢,暫時也不缺錢,這顆珠子得來不易,最初也只是想鑒定一下,之後留個念想,沒決定賣不賣呢,您讓我們回去考慮考慮。」
陸航此時也站起來走到了門口。
「這樣,再加兩百萬!怎麼樣?」
朱來旺像是痛下了決心,我和陸航相視一眼,順著朱來旺的拉扯又坐回了沙發上。
見我還是沒有表態,朱來旺又媚笑著轉向陸航:
「陸老闆,剛才我聽外面受專櫃的服務人員說,您看上了一對鑽石情侶戒指,這樣,那對戒指就送您當做贈品,怎麼樣?說實話,加兩百萬再送出一對戒指之後,我真的是一點利潤拿不到了,我其實是真心想結交二位啊,二位是經常出海,還玩深潛的,肯定得到的稀有寶貝還不止這一顆珠子,今天我讓了一大步,就希望以後有了好東西還來照顧小弟,呵呵呵呵。」
好傢伙,還真是個生意人,四十來歲的人跟我們自稱小弟不說,還開始想著以後了。
其實雖說不懂珠寶這一行當,可是在來之前我和陸航也都猜到了這是一顆夜明珠,於是按照最好品質的夜明珠的行情,大致的價格心裡也都有了點數,既然這傢伙說是上等品,那麼根據珠子的重量按照上等品估價,也跟這朱來旺給的數目差不多。
「好吧,加上兩百萬和那一對鑽戒,成交了。」
我想了一番之後道。
「好,莊老闆爽快人。」
朱來旺此時笑得張著血盆大嘴,實在是慘不忍睹,但是想一想馬上到手的三千多萬,心情頓時無比舒爽。
走了一些程序,在這珠寶行又浪費了兩個多小時,最後,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錢已到賬了,馬上一分為二轉了一半給陸航,然後兩個人走出珠寶行,那朱來旺給了我們每人一張名片,最後又一路慇勤地一直把我們兩個送上車。
回去的路上,我一邊開車一邊哼著小曲,陸航則坐在旁邊看著那一對戒指「嘿嘿」地傻笑個不停。
「刺——」
突然,前面橫衝過一輛車來,我嚇得手一抖,連忙緊急剎車,可還是和一輛黑色本田狠狠擦在了一起,隔著車窗都看得見兩輛車之間擦出的一串火星。
「靠,這人有毛病嗎?」
陸航把戒指往座位上一丟,推開車門就下去了,我所在的一側正好與那車擦在一起,於是也從陸航的那一側爬出了車外。
下了車,可是那輛車內的人卻遲遲不肯出來,陸航等不及,一腳踢在車門上催車主下車,我也不耐煩地走過去狠狠敲了敲車窗。
就在這時,車門緩緩地打開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慢慢地從車裡下來,看來也是因為車門被卡住從另一側爬出來的,許是年紀大了,爬的慢了點,所以這才下來。
可是,當這老人抬起頭的一瞬間,我和陸航都愣住了:楊教授?
這就是我們之前因為厭火國的一些事請教過的那位楊教授。
「呵呵,小伙子脾氣還是蠻大的……哎呀,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傢伙。」
楊教授說著,看了一眼被陸航一腳踢出了個坑的車門,道:
「小伙子真看不出來,脾氣還蠻大的嘛。」
「呃,楊教授,不好意思,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再說,不知道是您,您的車怎麼樣,這樣,我們馬上陪您去4s店,修車的錢我們全掏。」
「哎,算了算了,這事錯在我,我呀,心絞痛老毛病了,開著開著車突然犯了,於是就騰出一隻手去口袋裡摸藥,剛把藥吃到嘴裡,這就把你們兩個給撞了……哎呀,你們這車好像傷得不輕,這樣吧,我出錢給你們修車。」
「嘿嘿,楊教授別客氣,一破車開了好幾年了,早就想換了,不修,這回去就換新的。」
這時,一直沉默在旁邊的陸航為了打破尷尬,脫口而出。
楊教授聽了這話卻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們二人,我和陸航都被看得莫名其妙,襯衫,牛仔褲,涼鞋,兩個人都差不多,咋啦?
打量了一番,楊教授又伸手抓住了我和陸航的手腕,露出了剛買不久的歐米伽潛水表。
「你們不是說自己是xx大學的研究生嗎?怎麼這麼些日子還沒回學校呢?現在高校也都開學了。再說,看你們兩個小傢伙這打扮,真不太像是學生啊。」
「呵呵楊教授,咋不像,我們兩個看著多樸素。」
我笑著解釋。
「這考究的襯衫,名牌手錶,開著車,擦了點就說換新的,學生可很少有你們這麼講究的。」
「楊教授,我們就不瞞您了,實話跟您說了吧,我們兩個被學校開除了。」
這時,一直沉默在一邊的陸航不知怎麼想的,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差一點把我雷暈。
「什麼?開除了,為什麼?」
「上政治課的時候睡覺掛科了,補考又沒過!」
靠,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陸航這腦殘,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我和陸航就我一句他一句地應付著這老教授的教誨,好不容易把他哄上車了,我們兩個也才繼續往回走。
「你腦袋進水了不是?撒什麼謊不好偏偏要說被開除了,多丟人。」
「丟人就丟人嘛,跟他又不熟,不這樣說,下次萬一再遇到了這老傢伙說不定還要再問為什麼不回學校,或者狗屁論文的事,到時應付起來更累。」
陸航一邊繼續欣賞戒指一邊漫不經心地道。
「嗯,說得也是,一勞永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