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23章 放棄 文 / 莫媣
第23章放棄
半月期限已過。
這一天一大早，琳琳和洛伊準時出現在南宮別墅，若溪和南宮羽早已穿戴整齊，見他們來了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若溪，你可真的想好了？」琳琳有些遲疑地問道，畢竟，殺戮場面一向是女孩子的禁忌，尤其是像她這種從小衣食無憂的富家小姐。
「嗯。」若溪眼底閃耀著堅定的光芒，身後的南宮羽暗暗朝琳琳使了使眼色。
「先說好，由於若溪沒有基礎，半月來最多只能做到躲閃和自保，所以只要琳琳在十招之內你依然站得穩，便算你合格。」南宮羽在一旁開口。
若溪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只要能夠不給他們添亂，就足夠了。談話間，一行人來到了南宮後院。
「那麼——開始吧。」
琳琳不愧是洛殷會長大的，出手迅猛，若溪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動作，腹部已經遭到一擊。一旁的洛伊和南宮羽神色凝重，雖然事先已經囑咐琳琳只是動作點到為止，並不會真正傷到她，可是看著若溪步步後退，身體各個部位接連遭受襲擊，心還是一點一點糾結起來。
「等一下！」若溪忽然大喊一聲，抬頭直視著琳琳。
「為什麼下手這麼輕？是怕我承受不來嗎？儘管使出全力，黑鷹會不會因為我是女孩子據手下留情的！」
琳琳愣了一下，探尋地轉頭看向南宮羽和洛伊。
南宮羽面色如常，沉吟了幾秒種後輕輕點了點頭。洛伊大驚失色，「羽，你瘋了！琳琳使出全力的話，若溪根本承受不住的！」
「只有讓她知道自己的力量相差多麼懸殊，才會徹底放棄希望，不是麼？」南宮羽緊緊凝視著若溪晶亮的雙眸，冷峻的面容掩飾了心底的痛惜。
洛伊還欲說話，注意到南宮羽緊緊握起的雙拳，終究還是嚥了回去。
傷在琳琳手中，總比跑去黑鷹會送死的好。
接下來，很顯然的，琳琳加大了手中的力度，若溪偶爾躲閃的開，可體質畢竟不夠健康，折騰了幾下便開始氣喘吁吁，步伐也有些虛空。南宮羽看在眼裡，卻愣是克制自己一句話都沒有說。
已經第八招了。
琳琳飛起一腿直掃若溪膝蓋，砰的一聲，若溪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慘白的臉孔滲出細汗，雙肩不住地抖動，卻死死咬住下唇沒有叫一聲痛。
洛伊已經看不下去了，剛要飛身上前，手臂被南宮羽一把拉住。他憤怒地朝他怒吼，「你忍心嗎！只要叫她知道情況就好了，為什麼非得使用如此傷害她的方式！若溪的身體剛剛復原，現在還很虛弱，剛才那幾下，她怎麼承受得了！」
「你心疼了？」南宮羽的眼底驀地湧現一層墨黑，本來就壓抑的心情在看到洛伊如此緊張的反應之後變得愈發沉悶。
「是！我就是喜歡她！不想讓她有危險，更不會讓她受傷！而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伯母當初對若溪的冷言冷語，到如今媒體對她身世的猜測，甚至連她的父母都無力保護！要不是若溪那麼喜歡你，我早就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奪過來了！」盛怒之下的洛伊說出了壓在心底多日的話語，魅惑的臉孔此時寫滿痛苦，深沉的眼眸流轉，直叫若溪心虛地別過了頭。
「若溪，從一開始就是我的。」冰冷的話語一字一字從薄唇中吐出，南宮羽又恢復了曾經冷漠難以接近的冷酷神情，「她是我的，永遠只屬於我一人。」
一旁的若溪呆呆看著二人的對話，怎麼說著說著，完全把事件重心轉移了？膝蓋處傳來一陣陣的痛意，身上各處也好痛，可是若溪知道，如果自己現在站不起來，就再也沒有機會為父母報仇了。
「琳琳，我們……繼續。」勉強站起來，若溪虛弱地朝神色複雜的琳琳笑了笑，然後堅定地做好了迎戰準備。
「夠了！你不行的，這麼危險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就算你堅持下來也不可以！去了黑鷹會，是要拿命做賭注的！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我們殺光了他們又如何！」洛伊發瘋似的大吼，「琳琳！到這邊來，一定要看好若溪，千萬不可讓她離開你的視線半步！」
琳琳慘淡地笑了笑。到頭來，自己不過是他毫不關心的外人，倘若不是因為若溪，她也會和他們一同前往吧。到時又有誰顧得了她的安危。
「你說什麼……」若溪不可置信地看著洛伊，大大的眼中滿是絕望，「明明說好只要我能堅持下來就讓我同去的，為什麼……為什麼不論我怎樣努力還是不可以！」
「因為……你是我們拼了性命也要守護的人啊……」洛伊喃喃開口，神情不復方纔的瘋狂，恢復了平靜的眼底湧動著她不忍觸碰的脆弱，幾乎就要因為那一眼，而妥協在他的懇求之下。
「什麼時候動身？」若溪靜靜問道，眼珠澄淨，面色如常。
「……後天夜裡。」
「好，你們努力，我在家等你們的消息。千萬不可以受傷。」
南宮羽深深看了若溪一眼，似乎在看她心裡究竟想著什麼。可是若溪的笑容那麼自然，他竟然一時難以確定心裡的疑惑是否多心。
「那麼，琳琳，到時就拜託你了。」南宮羽朝她微一點頭，及時終止了這個話題。
「如果沒事，我們也要回去了，家裡的兄弟們還需要進行進一步部署。」洛伊淡淡說了一句，轉身看向南宮羽，「告辭。」
空曠的後院，櫻樹已經落光葉片，唯有寂寥的枝幹彷彿在無聲地掙扎。
「天寒，剛出了那麼多汗，小心著涼。」南宮羽行至若溪身畔，溫柔地攬過她的腰，向屋內行去。
他不知道，在經歷了如此多的變故後，懷中的若溪，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清純好騙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