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大漢東皇傳

小說博覽 第504真定鏖戰:戰局漸僵持 文 / 傅戍己

    第5o4真定鏖戰:戰局漸僵持

    第5o4真定鏖戰:戰局漸僵持

    青龍二年十月末,平東將軍張燕、寧波將軍丑、護軍大將賈逵、冀州牧郭聞趕赴九門縣的同一日,沮授三萬援軍,也緩緩出現在關西漢軍斥候視野之內。

    圍點打援,重心在於打援。

    初來乍到的張燕,不便於驟然指揮數萬步騎聚殲沮授,於是向郭嘉說道:「圍困真定,聚殲來敵之策,皆由郭司馬一人主持。臨陣不換將,此次掩襲沮授一戰,還請郭司馬繼續主持。」

    丑則提出一個要求:「袁紹逆賊,逆施倒行,害我冀州千里河山,若不手刃其,某妄為冀州人也沮授,袁紹之走狗,殘害冀州六百萬百姓之歹計,盡出其人之謀,我亦當殺之,以報眾鄉親之怨。此次掩襲沮授三萬援兵,還請司馬務必聘我為先鋒,冒陣殺敵。」

    郭嘉雖欲專權總攬冀西軍權,卻不會大刺刺說出心所想,他遂欲蓋彌彰似的謙虛幾句,只說關西軍制,司馬之位不能越制總攬全軍。最後,還是賈逵話,一語為之定性:「郭司馬斬殺劉彌,驚走呂布,策反麴義,無愧聖天子『奇謀』之評價。眼下郭司馬攻略真定,亦是進退有度,輕緩分明,令老將歎服。我等東來,主要是穩定軍心,安撫冀州,非為搶奪郭司馬的軍功。真定之蛛,既由司馬所結,亦當由司馬所收。」

    因為有後世歷史書籍佐證,類似顏良、丑、趙雲、賈逵、郭嘉等這些人,經常一份功勞當成兩份功勞,被劉杲越級提拔,以便令其快掌軍用事。至於那些姓名不載於歷史書籍之人,縱然出身於劉杲謫系,也需一點一滴的向上爬。數年以來,爬上高位的也僅僅左政、郭聞、劉石寥寥數人而已。

    早在劉杲尚未跡,西去并州拉起第一班人馬時,賈逵的背上就深深刻下屬於并州的烙印。作為劉杲准謫系一員,賈逵早已看慣許多奇才,譬如荀彧、荀攸、賈詡之輩,被劉杲快提拔任用的現象。賈逵不理解穿越人士的思維,但是卻曉得誰能贏的劉杲青睞,誰就將很快飛黃騰達。

    尤其是,賈逵最佩服劉杲識人、用人的眼光,但凡被劉杲越制提拔之人,經過時間考驗後,無一不是天縱奇才。因是,在賈逵眼,郭嘉正是一位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能結好不能結仇。又因為深信劉杲的眼光,在規則允許之內,賈逵也會盡量把權衡的天平,偏向郭嘉。

    關西新軍制,軍設護軍大將,校尉設護軍尉,都尉設護軍都尉,脫胎後世國和諧年間的政委體系。雖然護軍體系諸人,並不指揮具體作戰,但是它卻掌握著每一軍,每一校,每一尉的靈魂和思想。俗話說,鐵打的算盤,流水的兵。在關西新軍制這塊,卻是流水的將軍,鐵打的護軍,只要有護軍體繫在,這只軍隊就牢牢掌握在劉杲手。

    武事方面,仗怎麼打,軍隊往哪裡走,由將軍、司馬取決;政事方面,仗能不能打,軍隊能不能投降求生,由護軍系統取決。因此,平素看起來不顯眼的護軍系統,反而牢牢控制住軍隊的走向,賈逵的態度,等同於長安朝廷的態度,等同於天子劉杲的態度。

    由是,在賈逵的大力支持下,郭嘉毫無懸念的完全掌控,此次掩襲沮授之戰的具體指揮權。未察覺郭嘉心思的張燕、丑、賈逵、郭聞四人,卻是不知,這權力,下放容易,收回難今日由得郭嘉統帥全軍,等於自此以後,冀西數萬大軍的軍權亦將由郭嘉一手調控。只要郭嘉無反意,連護軍大將賈逵也不能說什麼——劉杲草創的護軍體系,只保正正確的政治方向,卻嚴禁干涉具體作戰。

    簡而言之,籍借掩襲沮授三萬援兵一事,郭嘉稍稍玩弄些手段,便將張燕、丑、賈逵、郭聞輕鬆架空。雖然張燕、丑來了,但是未來的日子,冀西數萬大軍的實際統帥,依舊是郭嘉。

    穩固手軍權之後,郭嘉立即執行聚殲沮授三萬援軍計劃。

    然而,雖然步騎協調的關西漢軍,在平原野戰這塊,佔有優勢,可優勢並不等於勝利。

    袁紹軍與公孫瓚軍交戰時,用無數條性命,積累下許多步卒對抗輕騎的可貴經驗。此次前來援兵真定,沮授早就防備關西漢軍掩襲,不但擺出一個鐵桶陣,將糧草護在央,更令步卒背負許多簡易的拒馬之類的防禦器械,能以最快度的結陣對敵。自鉅鹿至真定,區區兩百里左右的路程,沮授三萬援兵,卻足足走了十五天,平均一天僅行軍十五里地{5漢裡≒6ooo米}。不過,這種慢的令人崩潰的行軍度,卻能大幅度保證三萬援兵的安全。

    不是沮授不曉得真定城危,張頜深陷重重圍兵之,而是沮授更怕半路被關西漢軍伏擊。

    停軍必紮寨佈陣,行軍則肩扛簡易防禦,沮授三萬援兵雖然行軍緩慢,卻一日日的逐漸靠近真定城。

    俗話說,水來土掩,兵來將迎。郭嘉怎會任由沮授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趕至真定縣城?

    真定城數十里外,關西漢兵與沮授三萬援兵,未曾試探,便狠狠對撞一次。

    這一戰,關西漢兵有三隻部隊,一共兩萬五千人參戰,其一部是六千輕騎協同四千步卒;一部是三千輕騎協同三千步卒;一部是四千輕騎協同五千步卒。

    欺負沮授出來乍到,尚未摸透真定周圍地形,郭嘉遂令關西漢軍兩萬五千步騎,兵分三路,合擊其三萬援兵。一方是三萬人,一方是兩萬五千人,雙方人數接近。但是,關西漢軍集結有一萬三千輕騎,沮授帳下卻儘是一堆步卒。顯然,表面來看,郭嘉佔足優勢。

    然而,令關西諸將鬱悶的是,漢軍的優勢,卻始終未能轉化成勝利。雙方第一輪交鋒,沮授的三萬步卒布下的鐵桶陣,雖經關西漢軍無數次猛烈攻擊,卻始終未能潰敗。混戰半晌,關西漢軍最終不得不鬱悶的鎩羽而歸。

    傍晚清點戰績:雙方第一次交鋒,關西漢軍總計,騎兵戰死兩百三十餘人,戰馬死傷一千三百餘騎;步卒戰死一百餘人,重傷三百餘人。至於漢軍的戰績,則僅僅只有可憐的四百餘顆級。

    單從傷亡人數來看,關西漢軍此戰戰死三百餘人,永久減員七百人,短時間內減員一千五百人;從戰鬥力人數來算。

    佔盡優勢的關西漢軍,用這種巨大的傷亡,卻僅僅換來四百顆級的戰績。當然,因為未曾沖潰沮授三萬步卒布下的鐵桶陣,許多遺留在戰場的級無法安然帶回,沮授三萬援軍死亡人數,絕對會過四百人。不過,沮授三萬援軍戰死四百人也好,戰死八百人也好,皆是一個令關西漢軍各位主將,無法歡喜的數字。

    防禦住漫天遍野的關西漢軍之後,沮授三萬大軍士氣高昂,其歡呼聲音,甚至能遠傳至數十里外的真定城。

    一戰不勝,恥辱昨日之敗的關西漢軍,很快又在第二日大舉進攻沮授。然而,一如第一次交鋒一般,關西漢軍此次進攻,雖然比昨天更努力,但結果又是僅僅攜帶著四五百級,鬱悶歸來。

    一戰不勝,還可說對方運氣使然;兩戰不勝,那就必須要正視敵軍的戰鬥力。

    郭嘉、張燕、丑三人商議一番之後,收起輕敵之心,果斷的變強行衝擊地震,為騎兵游射騷擾。此後,關西漢軍將輕騎兵分為六支千人隊,以及由數千步騎組織成的主力機動部隊等,共七隻小隊。一天十二個時辰,每隔一個時辰,便派去一支千人騎兵奔襲騷擾沮授援兵,若是沮授兵敢出來追擊,漢軍則立即呼喚主力機動部隊包抄。

    戰術更改之後,騎兵的優勢最大化揮,效果斐然。

    先第一條,關西漢兵毋需再損傷士卒性命,便可削弱沮授援兵。接下來的數日騷擾戰,漢軍總共才損失兩名騎兵。這兩名騎兵,一個人是不慎被流失擊面門,墜馬而死;一個人是夜間縱馬騎射時,馬腿因被異物所拌,致使他一頭栽下馬,撞在一塊大石上,頭震盪而死。第二條,這些千人騎兵小隊,雖未成十成百帶回級之功,但是他們不但能射殺許多守衛在外的援兵,更能嚴重騷擾沮授這三萬援兵的睡眠。

    一時間,沮授三萬援兵,一個個紛紛掛上好似縱慾過度的黑眼圈。好在,一朝從軍為兵卒,不是天生的神經粗厚,也能將神經磨練的粗厚。漢軍執行騷擾戰之後,被動承受噪音污染的三萬沮授兵,很快學會一項,在喊殺熟睡的新本事——若不如此,他們人可就得被,關西漢軍一天六次奔襲騷擾戰,生生熬死了。

    不過,學會在喊殺熟睡的新本事,也未必是個好事。

    兵法有言:「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沮授三萬援兵才適應在喊殺熟睡的新本領,郭嘉卻又及時動一次夜間大襲擊。早已準備多時的關西漢兵精銳,趁著天上即將變成圓盤的滿月光輝,一湧而出,再次鐵血剿殺沮授三萬援兵。

    早在漢軍進行騷擾戰時,沮授就推斷出,漢軍將來必然動夜襲。因此,漢軍騷擾作戰之時,沮授卻提前佈置下許多防備夜襲的防禦佈置。正是幸得沮授早有準備,預料郭嘉有可能來偷襲,他帳下三萬援兵,才沒有一哄而散,反而能及時組織起有效防禦。

    可惜,任沮授通曉一切,他卻管不住兵卒的身體疲勞和思維慣性遲鈍。

    因為習慣在喊殺睡覺,無數兵卒紛紛迷茫的睜開雙眼,翻了翻身,嘀咕一句「并州軍今天的喊殺聲怎那麼大,累不累啊」,又倒在簡易軍帳,昏昏大睡起來。等他再次被人喚醒時,這位小兵,才曉得并州軍今日不是騷擾戰,而是大舉進攻。

    這一次大規模夜襲,沮授雖然及時組織起有效防禦,但是其帳下三萬援兵,卻依舊損失慘重。尤其是大軍左翼,更是被關西漢軍徹底穿透,一刀截去。

    第二日清點戰果:此次夜襲,關西漢軍一共斬七百餘級,俘虜三千六百餘人。

    三萬人對三萬人的作戰,能取得這樣的戰績,已經可以稱為大捷。

    另外,此次夜襲之後,沮授的三萬援兵,戰死一批、俘虜一批、逃散一批,瞬間銳減至兩萬人。自三萬援兵到兩萬援兵,這是一個質的變化。三萬援兵變為兩萬援兵,意味著沮授帳下,平均每三個人就損失一人,這樣的損傷率,已經嚴重到動搖軍心的地步。

    因是,此次夜間大敗之後,沮授又氣又懼又驚,不敢再奢想,他能穩紮穩打支援真定。三人損失其一的巨大傷亡,令全軍士氣迅跌破零點,幾乎處於崩潰的邊緣。這樣的夜襲,關西漢軍再來兩次,沮授簡直懷疑自己的軍隊會不會一哄而散,就地肢解。

    一般來說,似沮授這樣的敗軍,需要後撤至安全地方,平緩平緩軍心,休整之後才能再拉至前線作戰。但是,沮授有這個條件麼?為避免再被關西漢軍這樣狠狠搗上一拳,沮授當機立斷,強硬的命令下屬,立即拔營走人,全軍不計傷亡,快插入真定,與張頜匯聚為一。

    沮授援兵沒命的逃向真定城,漏洞無數,敏於謀略的郭嘉,又怎會放棄這個偷襲的好機會?

    隨著郭嘉一聲令下,關西漢軍立即緊緊跟上,追著沮授兵尾巴死命打一番追擊戰,漢軍擊潰沮授留下殿後的敢死隊後,無數掉隊的沮授援兵,很快知機的紛紛丟下武器,雙手抱頭,請降於關西漢兵。一時間,沮授前軍死命的衝入真定城南門,後軍則漸漸放棄跑路,一個個次序的跪在地下投降。

    真正進城,與張頜匯合的援兵,郭嘉粗略估計一番,斷定最多不過一萬人。郭嘉望著無數丟盔棄甲的援兵,又有些不知足:「沮授卻也真是個人物,拿得起,放得下。若是他再遲疑一天,等我昨日夜晚作戰的精銳休整完畢,他兩萬殘兵肯定被我包餃子。」

    一次夜間大襲擊,一次入城追擊戰,兩次決定性的戰役,令沮授三萬士氣高昂的援兵,變成萬餘丟盔棄甲、狼狽不堪的落魄潰兵。

    不過,此次與沮授作戰的最大勝利,卻是由丑一手製造。

    因夜間襲擊而驚懼的沮授,果斷選擇拔營逃至真定路上,丑一馬當先,親率八百步騎,恍若一柄尖刀,攔腰截斷沮授運糧隊伍,將沮授三萬援兵的大半軍糧,留在城外。沮授三萬援兵,兩個月的儲備糧,被丑一舉截下八萬石。

    可憐的沮授萬餘援兵,他們雖然及時逃入真定城,但是他們的糧食,卻被丑留在真定城外。人進城,糧食不進城,沮授是來援助張頜呢,還是準備消耗張頜兵本來就不多的存糧呢?兵若缺糧,如何來守城?沮授萬餘援兵雖然成功轉進至真定城,卻也僅僅不過是將失敗,後挪兩三月而已。

    沮授滿臉鐵青的立在城頭,恨恨的望向駐紮在北方的關西漢軍,說不清是怒的多,還是氣的多。

    說起來,不計千人騎兵隊沒日沒夜的騷擾戰術,沮授兵與郭嘉兵總共交戰四次。

    前兩戰,沮授勝;後兩戰,郭嘉勝。

    沮授勝兩次,最多不過折損漢軍七八百人以及兩三千匹戰馬而已;郭嘉勝兩次,卻將沮授的三萬援兵瞬間銳減至萬餘人,尤其是還直接搶走沮授兵的大量糧草。

    我勝不能傷敵筋骨,他勝卻能殺我之頭。這樣的戰爭,讓沮授怎麼打嘛?沮授從心底騰起一股無力感:「天時、地利……甚至連人和,都在關西劉杲一側。袁將軍拿什麼和關西劉杲爭呢?這天下,莫非真要淪喪於劉杲妖賊之手?」

    「唉我唯有一死以報將軍爾」沮授散去眼猶豫,緊緊攥起拳頭。

    在沒有火炮的時代,巨大的城塞系統,無一不是防守利器。

    沮授一朝避入真定城,擁有強兵健卒的郭嘉,卻是頓時有心無力,只能稍稍加重圍城部隊的警戒。至於沮授,他也曾試圖出城逆襲關西漢軍,但是他每次出軍,皆被關西漢兵輕易擊退。倘若不幸撞見關西漢軍主力,沮授甚至還可能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強攻不成,防守反擊又不成,無可奈何的沮授,遂放棄擊敗關西漢軍的心思,轉而運起烏龜殼**,專心致志防守起來。此時,沮授對戰局唯一一線希望,就是關西糧草缺乏,主動撤離。想起糧草,沮授又是暗恨不已:「我早就該知,糧草壓根沒希望運入真定。與其被并州軍截去,還不如我一把火燒掉嗯,倘若真定城破,城內的糧草我必須一把火燒盡」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