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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379 冀西亂之(四) 文 / 傅戍己

    羽翼西亂之四:五王合縱,設盟翼州「一

    「中平元年前的劉呆,絕對不會造劉侯紙,絕對不會革新雙馬鐙,絕對不會寫出「十步殺一人。詩句,絕對不會註解《大學》,絕對不會「一壇清水撈赤金」只須理性看待一切事實,便可得出這麼一介。簡單結論:關西劉呆是假冒的!真正的劉皋,早在八年前已經死去!守性傳至邯鄲的那個死訊。才是事實!,小

    「不過。若是劉最為假,他又是誰人假冒?假冒之人,又是如何騙過劉恭一家?」

    「通過繼續挖掘,我們又現一件被人忽視的舊事。將軍也許不知,那邯鄲劉呆的母親韓氏,舅父韓顯,他們竟皆是蟻賊太平道之人!當然,譬如韓氏,當她病死時,張角還未叛亂,太平道亦還是國家承認,允許流傳的眾多方術之一。韓氏信太平道,也沒甚大不了的」。

    「但是,若是將一切連成串小卻足以解釋關西劉呆為何能假冒真實劉最,,太平道!將軍再反思反思。劉呆短短數年之間飛崛起後留下的腳印!」「西山賊張牛角。為太平道餘賊!」

    「并州白波賊韓逞,為太平道餘賊」。

    「涼州誼中義從,亦與太平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

    「漢豐郡張魯,其五斗米教與太平道性質類似!」

    「劉呆步步行來,一身塗滿太平道色彩。若說關西劉呆與太平道毫無瓜葛,誰信?」

    「且不說并州流言,或稱劉最所置膘騎將軍韓逼,本是劉呆舅父弗顯。單說,今年年初,劉皋篡改祭祀大禮,生生創造出來的道教。撕去其天帝太一,三皇五帝祭祀外皮,這個以黑白雙魚圖為標誌的道教,分明就是太平道的翻版,分明就是太平道的質品!劉暴這是借體還魂,再傳太平妖道淫祀!」

    「劉呆所傳道教,縣設真人,郡設律師。州設法師,再上又有天師巡視。十二主教護法,雖借《論語》《道德經》之名,卻不能藏其巫術之垢。且,這種脫胎三公九卿郡縣制度的巫術體系,一旦內力膨脹必將攜勢取代三公九卿郡縣制。將軍可預想一番。若是朝堂之上,儘是些裝神弄鬼的巫師方士,我中華之國,尚能存乎?我華夏禮儀。尚能存乎?。

    「劉最妖道,外舉中興之旗,其實非獨亂我大漢萬里江山,更欲亂我數千年中華文明。無論為國為私,將軍務必揭露劉皋真面目,誅殺妖道,滅絕淫祀,崇我華夏正宗

    詐聞田豐一系列說辭,饒是袁紹這般智慧,一時之間,也不禁有些迷迷糊糊:「劉呆是妖道賊子,」

    「可惜!」田豐苦惱的悲歎一聲:「關西劉呆,平素行事謹慎,不留絲毫破綻。

    如今,能夠勉強撕破劉皋真面目的,我大概數數,不過寥寥數人爾!」

    「其一,自是劉皋親叔父劉恭。但是,昔日邯鄲傳起劉最死訊,劉恭一夜白,由此可見他對劉呆的溺愛。即便關西劉皋為假,怕是劉恭也要違心欺騙自己,視劉皋為真。如欲令劉恭親自指認劉呆已死。難」。

    「其二,為郭永妻董氏、長女郭昱。郭昱當時不過三四歲,如何記清楚衛真面目。至於董氏」八年之後,劉最已經從十七八少年,變成一位飽經世事的滄桑青年。八年之間,劉暴縱橫千里,轉戰止。谷,以區區白服篡位稱帝,變化何止千萬里。若是以董氏為證,言楚衛與今日劉皋之間聯繫,卻是難以服人」小

    「其三,為劉最家僕「守性。當劉皋另一名家僕「寶沙。言劉石三,出任太守、州牧,掌權一方時,守性卻被禁足西山賊,以樹為屋。以草為衣,以天為帳,以地為席。強烈對比下,守性難保不會失意。若是以暗諜離間守性。守性或能為我所用,揭露關西劉皋真實面目

    「其四,為將軍帳下家吏封平封南桑。甘陵老王為黃巾蟻賊所困時,封平千里赴難,以身事賊,守護甘陵老王左右安全,可謂我翼州近年來第一義士。封平屈心事賊時,因為他舊時與蟻賊賊張角有些交往,遂頗得蟻賊信任,引以重職。據我查證。楚衛曾就任過城門校尉一職。按理說,封平這等人,理應與楚衛有些交往。可惜,我就此事詢問封平時,封平也不知是否私心作祟,還是有其他原因,竟說楚衛性格內向,除賊張角少與外人交接。楚衛本人。他不過遠遠見過幾次,至於其他,封平說他也不知根底!封平此人守口如瓶,他若不願講,將軍怕也難逼他指認劉最

    「劉呆妖賊的存疑之處,雖能挖掘無數。但是,能夠致命一擊。徹底揭破劉呆面目的關鍵認證、物證,譬如似光武皇帝揭破王朗身份的那種證據,屬下卻不能找到一件。也是因為此,我雖已追蹤劉皋數十月,卻始終沒有向將軍完整匯報

    「今日乃是將軍創建根基的關鍵時期,決不可再令關西劉呆出兵干涉

    治二軍未來大計,屬下這才不得不勉強攜帶泣此粗陋不及這些物證雖然不能一棍悶死劉呆,但是卻也能在關東諸侯之間,掀起詣天波瀾,一可令劉皋陷入被動,二可逼迫劉虞、劉焉、劉寵不得不圍攻劉皋。三可壞劉表、劉皋之間的連橫之策。助將軍徹底掌握翼州,滅殺關西妖道

    「適才,公與勸說將軍結盟劉表,尊崇劉焉之策,屬下覺得可進一步延伸。劉呆篡位稱帝,本就不合我漢世法理制度,再加上這些物證,雖不能將劉呆置於王朗之位,亦足以將劉呆逼成大漢公敵!一旦劉最成為關東諸侯公敵,則將軍合縱關東,抑制劉呆之策,成矣」。

    「山東諸侯最大的問題,就是各自兼併。彼此矛盾重重。似益州劉焉和劉表不合;徐州陶謙和充州劉岱不合;將軍又與公孫瓚不合。合強分弱,將軍若想避免前年山東聯軍之敗,必先控制山東諸侯之間的矛盾,不使其彼此內爭自耗乙。

    「我有一策,可輔助、補充公與俊投三的樹敵之計。這一計策。名曰五王會盟翼州!」

    「山東諸侯無數,彼此矛盾重重,將軍即便有穿針之心,又怎能應付無數叨擾。與其糾結於無數大大小小矛盾。將軍不如主動放棄芝麻。專注掌握幾個特別的西瓜。忽視各種紛亂小勢力。專注於大諸侯。」

    「所謂大諸侯者。曰劉虞、公孫瓚、劉岱、袁術、陳王劉寵、劉表、劉焉是也。大諸侯之中。似袁術、公孫瓚之徒,不可姑且容之。既不可容之,便可行施借刀殺人之策,將其地盤作為紅利,分給他人,拉攏其他諸侯。如此以來,天下大軍閥有五,曰劉虞、曰劉岱、曰劉寵、曰劉焉、曰劉表

    「五位大軍閥,皆出於漢家宗室。這種局勢,將軍是否覺得有點熟悉?不錯,這正是齊祖公爭霸之前。姬姓諸侯紛亂之局面!因為皆出於漢家宗室,故劉表、劉焉、劉虞、劉岱、劉寵,絕不會乖乖推舉彼此對新一代漢帝!五人皆是漢之宗室。皆手握龐大勢力,如此一來,反能暫時成為和平之局。」

    「若是將軍剿殺公孫瓚,經營翼州,依借翼州分野數百萬民眾,如何不能成就齊狂公之偉業?」

    「若是將軍自稱翼公,比於齊桓晉文,然後再設山東諸侯盟壇。率先否認劉皋為漢帝的正統性。繼續追敬陳留王為大漢天子,然後再推舉劉虞為燕王、劉岱為齊王、劉表為楚王、劉焉為蜀王,與陳王劉寵合稱關東五王,共理陝東之政

    「五王與將軍連勢一體,共擊關西劉號。迎天子復入洛邑。如此以來,將軍不但能夠名載青史,亦可因平定天下之功,封國翼州。將軍即是我漢世之齊桓公,翼州亦即是漢世之贏秦!」

    「周建正朔數百年後,戎秋亂京,遂有春秋諸侯共存。有周在前。漢豈能避乎?董卓、劉呆相繼禍亂西京。亦可等同於戎秋也!今日之後,亦將是諸侯合縱連橫並存之局!將軍趁此時機,裂土封王,實屬天賜良機!」

    五王合縱,設盟翼州。

    此時此即,不同於好高鶩遠的袁術,袁紹還不曾有一統**,代漢稱帝的心思。興齊狂晉文之偉業,列國封王。尚是袁紹終極目標。有鑒於此。田豐這一個「五王合縱,設盟翼州。的提議,登時贏得袁紹歡心。

    滅殺公孫瓚,兼併袁術,身擔劉氏五王之盟主,田豐給袁紹畫一張好大餅!

    袁紹正待詢問田豐細節時。一名部曲突然疾步奔來,帶給袁紹一個宛若驚天霹靂的軍情:「魏郡兵反,與黑山賊於毒合兵數萬,共舉劉皋旗幟,攻陷邯縣,殘殺魏郡太守栗成」。

    魏郡兵反!

    邯縣陷落!

    魏郡太守栗成被殺!

    大堂之內的沮投、田豐、袁紹三人,幾乎是瞬間,臉頰同時失去血色,慘白如紙。

    魏郡、邯縣,那可是是袁紹基業的大本營所在。

    數十日之前。就是依借魏郡、河內郡力量,袁紹才能連續動界橋之戰、廣」之戰、龍湊之戰小將野心勃勃的公孫瓚趕回幽州。

    似袁紹妻子、兒女等家眷,袁紹出戰公孫瓚時,可是將他們全部都留在邯縣!

    不但袁紹的家眷盡在邯縣。便是沮授、田豐以及袁紹無數謀臣武將的家眷。亦皆在邯縣呀!

    魏郡兵反,協同黑山賊於毒,攻陷邯縣。抄略其謀臣武將武將家眷,等同於瞬間將袁紹逼向絕路!

    由為讓人驚懼的是,於毒竟然高舉劉呆的旗幟!

    若是一家老盡數被劉呆擄去,袁紹還拿什麼和劉皋玩?

    沮投、田豐辛苦謀」又是為劉呆樹敵。又是準備削弱關西國力,又是準備撕破劉易偽善面孔,又是策「五劉稱王,設盟冀州」畫出一個個完美的燒餅。

    然而事實證明,計戈趕不上變化!未來的光明,畢竟比不得眼前的現實。

    破擊公孫瓚後,袁紹一知慌品當地民心,一邊率兵飯回魏郡只由干並非緊急作戰,聯拋部伍走的稍微有點慢,至今還在矩鹿郡櫃鹿縣城附近。

    矩鹿至邯縣的距離,幾乎是上黨郡至邯縣距離的二倍。也即是說,即使黑山賊於毒攻陷邯縣的軍事計劃,非是劉呆一手策劃,但是上黨郡徐晃部的援兵,卻能比袁紹主軍,更早抵達邯縣!

    邯縣的陷落,瞬間將沮授、田豐所有計劃,推向破產的邊緣。

    剛剛被沮授、田豐描繪的美景,高高捧起的袁紹,霎那間又狠狠摔在地上!袁紹一時承受不住這麼巨大的反差,兩眼向上一翻,竟暈了過去!

    「嘩啦」袁紹雙腳一軟,癱倒在身邊的案犢上。由於袁紹沉重的體格,癱倒的姿勢。案犢嘩啦一聲,被袁紹軀體帶翻。案犢上的細小物件灑滿一地。

    「將軍!將軍!」

    「快來人」。

    田豐、沮授連忙呼喚女婢、醫生,進來侍候袁紹。若是袁紹一驚之下,再因呼吸不暢去世,那事情可就徹底大條了!

    所幸,袁紹的體格還算硬朗。在醫生緊急護理、女婢的侍候下。袁紹緩緩張開雙眼,有點木愣愣的向沮授、田豐問道:「劉皋攻入魏郡了?」

    田豐道:「沒有。攻陷邯縣的。是黑山賊於毒。於毒雖然高舉劉皋之旗幟,但是他未必真是劉呆部曲。我私下猜測,怕是於毒假借劉皋旗號的可能,比較多些。」

    歇了一會,哀紹逐漸回復點精神,揚起右手,無力的擺了兩下:「一樣。甚至,比起劉皋。黑山賊於毒,更令人憂心。若是劉皋攻克邯縣,他愛惜聲名,挺多是囚禁你我妻子家眷,縱然以他們來脅迫我等,亦絕不會隨意侮辱、殘殺我等家眷。反而是於毒這群亂賊,若是他們攻入邯縣,羞辱你我妻女事怕是你我家眷連命都都難保!那群賊子,可是什麼都敢殺的主」。

    「啊可恨!」

    「曹操啊曹操,你破擊於毒之時,怎麼沒把於毒一刀殺了!咳咳」咳咳!」袁紹說到最後。因為過於氣憤喘不過氣,不禁劇烈的咳嗽起來。

    與此同時,沮授、田豐想到自家妻女可能遭遇的苦難,一張躁臉齊刷刷的變黑。他們又怎麼不會擔心,邯縣家中妻子父老!

    「公與、元皓」。緩過來勁的袁紹,重新直起身軀:「黑山賊子,素無仁義可言,不可對他們懷有半點希望。如想我等家眷安全,我們只能率軍破擊這群賊子!」

    「邯縣在賊子手中一日,你我妻女便受苦難多一分!傳令,前軍立即輕裝啟程。隨我營救邯縣家人」。

    從驚變中恢復過來的袁紹,展現出他梟雄的一面,簡簡單單幾句話。將劉最帶來的威脅捨在一邊,著重強調無信義可言的黑山賊,無法保證眾人家眷安全;如想家眷安全,他們必須拚命去救!

    袁紹渾然不顧他網從昏厥中甦醒,很快穿上鎧甲,配上刀劍,即時徵調數千步卒,向魏郡邯縣的於毒殺去!出征之前,袁紹更是直言不諱的向黑山賊傳達一咋。信號:「我袁紹與爾等黑山賊,誓不共存!你敢殺我家眷一人,我便誅殺百名黑山賊償命」。

    袁紹出軍邯縣同時,又向曹操去一封書信,令曹操提兵,和他兩路合擊黑山賊大本營。

    且不說曹操、袁紹兩路進擊邯縣,卻說袁紹為防備翼州再出現此類反叛,遂又勒令鞠義獨率一部大軍,駐守安平國饒陽縣城一帶,防備北方的公孫瓚偷襲。

    此次魏郡兵反,雖給袁紹帶來沉重打擊,但是好在這次反叛生在袁紹破擊公孫瓚之後。若是袁紹正在和公孫瓚厚戰廣川之際於毒突然攻陷邯縣,那等於提前宣判袁紹的死刑。從這點說,袁紹還是有一定氣運的。

    於毒攻陷邯縣之事,也給袁紹敲響警鐘:若不能將勢力延伸至太行山。翼州就是關西劉暴的靶子!換句話說,手中沒有太行山,袁紹即使雄霸翼州,也沒甚前途。

    有鑒於此,儘管時事艱難,袁紹亦果斷採取田豐所獻計策,分給呂布五千兵馬,令其協助田豐。策反張牛角,繼而奪取太行山脈。

    新曆法,青龍二年三月十八日。

    袁紹才將公孫瓚趕回幽州十數日,他便不得不面對下一場危機。

    當此時,袁紹兵分三路,鞠義鎮戍安平國,防備公孫瓚;呂布入西山,準備策反張牛角;袁紹主力精銳,則日夜兼行,殺向邯縣,欲與黑山賊於毒一決生死。

    魏郡之東,東郡太守曹操再度整治兵馬。準備與袁紹合擊;魏郡之西,駐戍上黨郡的徐晃,則月網拼湊出八千步騎,準備殺向魏郡。

    就這般,廢帝登基之後的劉最,擊敗公孫瓚的袁紹。兩人因為黑山賊於毒的一次軍事冒險,倉猝拉開冀西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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