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315 華佗(中) 文 / 傅戍己
華傷正在囑咐甄姜各類醫治徐若的細節時，門外忽然傳來劉呆聲音：「華先生可是已至晉陽？。
對外攻略翼州同時，劉皋亦對內大力整編并州力量。
借助大勝董卓之勢，劉皋開始進一步整合并州各個環節，以便適應并州下一步擴張。對於并州力量的整合，不僅僅是開展并州土地普查政策，更有例如護軍系統、軍事制度的相關改革。當然，汾水破擊董卓時，并州俘獲的四萬餘董卓兵，以及徐榮部兩萬餘人。也是劉呆重點改編、梳理對象。
因為劉最下一步戰略目標，便是擴展勢力，所以他如今也不顧并州糧草供給限制，大肆改編吸收涼州四萬戰俘，但凡能戰之卒。統統收納入并州軍。數十日之間，四萬餘董卓兵俘虜，足足被劉最吸入并州軍三萬餘人。
這三萬餘董卓降兵，被劉呆打散、重組，分配到并州各部校尉、都尉帳下。因為這些三萬俘虜，本就是董卓兵精銳，是以只需稍稍練。便可成為并州對外作戰力量。
這麼以來。劉晏與董卓一月屢戰之後，并州軍力非但沒有消減，反而瞬間增加近六萬優秀戰卒。要知道，與董卓交戰之前，并州軍主戰步騎、一線步騎，總共才不過近七萬人。
新增的六萬戰卒中，徐榮部兩萬餘人，劉呆對其履行諾言，保持其部伍原編製不變。除添加類似於後世政委制度的護軍系統等等必需編製、以及全軍逐漸推行具有并州特色的新式軍事制度，徐榮部兩萬餘人。基本上還是全部屬於涼州兵掌控。
即便是如此，其他三萬餘涼州降兵。打散補充入并州軍系統後，也使得并州軍成員結構大大改變，達到每三個并州步騎，其中便會有一個故董卓兵俘虜的地步。在擴軍時，剛剛明確建制的護軍系統，亦揮出重要作用。勸降、誘導、轉變思想。在護軍體系人員積極思想改造下。三萬涼州降兵補入并州軍的擴軍方案，順利達成，期間不曾生過較大失誤。
當然，這也多虧劉呆自維陽園陵繳獲的近三噸黃金，六七噸白銀。正是這麼一筆財富，才能維持劉呆對并州的一系列改革。
不過，剛剛投降并州的徐榮部兩萬餘步騎，劉最雖履行諾言，但也不會完全放心、任由他們在并州境內抱團。有鑒於此，劉皋遂將徐榮部一分為二，一部屯兵雁門郡。防備幽州、翼州可能襲擊，另外一部。約八千人，移軍朔方。配合并州原朔方軍，繼續執行封鎖匈奴，抄略鮮卑的軍事任航
之所以將徐榮部配至北疆，卻是劉最為避免徐榮軍突然再轉向董卓。作出的佈置。
又是擴軍，又是土地普查，又是攻略翼州，可想而知，自三月份大破董卓以來，劉呆該有多繁忙。
劉皋與徐榮會晤，交流交流感情完畢，還未歇息片刻，劉呆又得知華傷已入晉陽。甚至已經開始治療徐若。
這不，因為華儒後世的赫赫聲名，劉皋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回府中，招呼華億。
華坨正囑咐甄姜各類醫治徐若的細節時，門外忽然傳來劉呆聲音：
「華先生已至晉陽？」
劉梟頭戴遠遊冠，身著朱紅色九門侯侯爵官服，腰掛鑲玉長劍，腳踏長腿馬靴，快步跨入內院。其身後、左右，跟隨六七名時刻警戒的持刀親衛，保衛劉呆的安全。
華傷仰頭望去，對劉最的第一眼感覺，便是：這人好年輕！
當此時，活躍的軍閥諸侯，年紀最輕當屬孫堅。然而即便是孫堅，亦業已三十餘歲。
比起孫堅、袁紹、袁術、公孫瓚、劉焉、陳王劉寵、劉虞等，這些壯年亦或白蒼蒼之輩，二十三歲的劉暴，當可謂算是少年才俊！
自從劉呆大破董卓以後，并州兵威名傳遍天下，無數人將劉皋比作霍去病那般將才！畢竟，漢世能在劉呆這年歲做出，令天下人仰慕的武勳的，也唯有票騎將軍霍去病可比！
劉梟一眼從人群裡分辨出誰是華儒，欣喜道：「華先生能不遠千里來并州，某心中不勝感激
與華詫客套一番後。劉呆才詢問徐若病情：「徐若臥病在床數年，精神萎靡，卻又無明顯癆病症狀，究竟是何種病症？」
華坨又將適才與甄家的回答。向劉暴重複一遍。劉景一邊點頭，一邊讚許華億。言談間，劉皋忽想起一事，向華倫說道：「還有一件私事，需要麻煩華先生。嗯，還請華先生移步書房。」
劉皋轉又向甄姜說道：「我與華先生去去就來，你先在這裡稍等一會！」
說完，劉暴領著華儒步入一間空曠房舍。
劉呆吩咐親衛守在門口，攔住外人，他自己則和華儒相繼步入房內。
左右打量一番，劉最才小聲道：「呼喚華先生至此，卻是欲請華先生替我檢查檢查身體，是否藏有暗疾？嗯。差點忘了，華先生是否需要其他輔助工具？」華坨不禁愣了愣。卻是華俏沒有想到，劉呆大費周章的躲在此地，竟然是想請他檢查身體，看看劉最是
不過，華傷轉念一想：劉皋如今身處重職，大破董卓，攻略翼州，一舉一動可影響天下時局。劉皋如是無病還好，一旦身藏不能治癒的暗疾，被有心人暴露，卻是可以在并州引起一場大風暴。
華愕答道：「檢查是否有病，望聞問切足矣，無須其他工具」。
華奼大略為劉暴檢查一通，眉頭皺起：「州牧身體氣息渾厚。並無異樣。最多，可能是因為近日公事繁忙，州牧精神略略有些疲憊。州牧緣何以為自己身上，可能藏有暗疾？」
華傷不但精通望聞問切，更熟知病人心理。見劉呆剛才種種舉止行為，華傷便知：劉最絕對是先懷疑自己可能身懷暗疾，所以才大費周章的請華俏入偏僻處檢查身體。
劉皋面色瞬間變得尷尬，小聲道：「乃是欲問華先生，我是否有後嗣斷絕之患？」
所謂後嗣斷絕之患，是種委婉說法。簡單來說，劉呆卻是擔心他不能生下子女，即是腎臟功能生異變。
無論古今，男人遇到這種事情，總是有點尷尬的。劉最剛才所言暗疾，正是一語雙關的表達了他內心的沮喪心情。
卻說。
後世，劉呆絕對屬於晚婚主義者。劉皋被強制退伍之後，才在親戚、好友牽線拉繩下，與妻子步入婚姻殿堂。
後世晚婚的劉最，穿越後卻因漢世風俗，變成早婚。當真令人感慨。
本來。劉暴終日忙碌，為登上漢天子之位，努力經營勢力。偶爾閒暇在家時，劉呆又盡量把時間投入與甄姜、兩女交流中，努力補償他平時對她們的疏忽。時時玄刻連軸轉的劉皋，又因為後世心結、習慣。還真沒在二十三四歲，便積極主動考慮生個孩子。
并州兵大破董卓之後，關中很快傳來消息，言宋泓一家二十七口被董卓押入監牢。似董卓那個性情，劉梟若是不選擇屈服。宋泓一家二十七口，幾乎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他們必將赴袁院、袁基的後尖。
也即時說，未來不久，長安宋氏一門，亦將如汝南袁氏一般，被鮮血染紅！
消息傳至并州，宋都瞬間臉色慘白，面無血色，仿若失了魂。
那是她的親生父母、姐妹、叔侄吶！
因為心中對宋都的愧疚，劉呆處理并州煩雜政事時，盡量選擇留在晉陽，能不遠離一步便不遠離一步。白日劉最辛苦奔波，夜晚則陪伴宋都入眠。
宋都不喜政事俗事，性格與甄姜相反，屬於樂天派。但是因為父親宋泓一家二十七口被董卓關押牢獄，宋都少有的開始接觸政治。然而。宋都似乎又想將她對家人的憂心，掩藏起來，所以她瞭解漢帝國局勢的途徑，唯有依賴幾個親信丫鬟出門有意識的打聽，或者獨自分析劉最得然間言語，甚至借來并州放各地的各種邸報。
然而，沒有政治素養的宋都。對漢帝國局勢越瞭解越模糊，對家人的擔心，也是一日日加深。雖然宋都與劉皋一起時，雙方都將長安宋泓一家二十七口，當作禁區，誰也不主動觸及，但是白日劉呆奔波政事時。宋都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為家人默默流淚。
宋都種種行為。其實怎能瞞得住劉呆？
只是，劉呆能拿什麼來安慰宋都？
說宋泓一家二十七口，會安全歸來？似董卓性情，連袁魂、袁基。他都毫不眨眼的斬示眾，何況是不如汝南袁氏知名的長安宋氏？
至於為求得宋泓一家二十七口活命，不惜放棄并州大好形勢。
這種行為，劉最亦絕對不可能去做！
劉皋早在攻伐董卓數日前。便派遣職方司暗諜聯繫宋泓逃離長安。但是宋泓卻因為考慮到長安宋氏基業，以及獻帝劉協，果斷拒絕劉最「莫名其妙。的逃離長安建議！卻是劉最雖勸諫宋泓離開長安，卻是沒有告訴宋泓內情，更沒有告訴宋泓，他要向董卓開戰。雖然說，宋泓之所以被董卓擒拿入獄。是因為宋泓自己的選擇，但是劉呆可以因此而心安理得麼？劉呆還不會自欺欺人。
一邊是妻子笑臉，一邊是未來的巔峰權力。如是有可能，劉皋哪一個也不願拋棄。
但是若是遇到非拋棄其中之一的危急境況，劉呆卻也會心懷內疚的選擇後者。一如昔日，劉呆在黃河北岸的抉擇。
是以，劉最對宋都能做的，唯有沉默的擁抱他入睡。
縱然看似虛偽，可有些虛偽的愛護，總比連虛偽關心都沒，要強些！
宋泓一家二十七口，被捕捉入獄一月後，宋都劇烈動盪的心也隨著時間流逝慢慢平息。同時，因為這數十日主動瞭解政事，宋都也漸漸對局勢有所瞭解。
聯想起各地有關「劉最捨棄妻子。強渡黃河」的傳言，宋都也漸漸死心，曉得劉呆絕不會為她父親宋泓。放棄并州勢力。縱然不關心政事，宋都卻還是稍稍瞭解劉呆性格的。
一邊是劉最，一邊是父母家人，宋都整日間陷入兩難的抉擇。不過。始終，宋都沒有主動請求劉皋營救宋泓！一三五月初。某個夜晚，宋都小一腦袋，枕著劉某胸膛。喃嚼曰維的對劉皋說道：「劉興，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也便是那時，劉最才突然覺一個嚴重問題：自從中平五年，劉呆成婚以來，數年間，無論是甄家還是宋都，都沒有懷孕的動靜！
若是說，宋都年齡尚不易受孕，那甄姜呢？
平時沒想過。不覺得什麼。一真正考慮起這事，劉最頓時驚起一身冷汗。
春末夏初之季，劉皋卻在那一刻感覺到仿若嚴冬般的冰冷：「難道說」我變成了項少龍那種二等殘廢。從此不能生育子女？不該啊，我又不是**穿越，不會出現啥輻射影響吧？」
「封建帝王時代，若是沒有子嗣傳承基業，我縱然是此刻取得天下。一旦我死去，國家還不是：非是立即動盪，便是有權臣篡位。歷史上五代十國後期，郭威開國，柴榮繼之。而後則有趙匡胤篡位稱帝，建趙宋！」
「如若如此，我一切努力還有甚意義？如若如此，我何必再辛苦經營并州？」
「若是建國只有一代」我還不如去捧曹操或者劉備，登基稱帝吶！」
劉梟霎那間陷入鬱悶中。
心念一生，揮之不去。
而後十數日，劉呆苦悶異常。甚至時不時的有點恍惚。
可以說，子溺斷絕，給劉皋帶來的衝擊，好似後世原子彈爆炸一般！
如今恰逢華俏來并州，深信華神醫的劉呆，不禁將全部希望寄托在華倫身上。
聽到劉呆自報疑病，華儒再次為劉呆專業檢查一遍。不過，花費近一個時辰，收穫寥寥。華傷最終還是沮喪回復劉暴：「以我能力，卻是未現州牧有絲毫虛陽症狀。不過古人有言「陰陽合抱，而後精華存也」州牧不能生育之患，怕是還需檢驗州牧諸位夫人。」
「這道也是！」劉最點頭道。
不過，劉最想了想，又對華儒說道：「還請華先生檢查我妻子時，莫要說明我之疑惑。就當作尋常搜檢暗疾。」華億雖不理解劉皋想法。但還是點頭應諾，答應劉皋要求。
接下來，劉呆遂以健康檢查為名。一邊誇讚華儒神奇醫術，一邊請華傷為甄姜、宋都把脈、望氣。
兩個時辰後，華坨卻無奈攤手道：「州牧。請恕卑職無能，以卑職醫術，實在案檢不出，州牧以及妾夫人有甚暗疾。
甄夫人或許有點壓抑，宋夫人可能心有鬱結，但是卻與不能產嗣子女。無絲毫關係。」
「然而，州牧與兩位夫人結婚數年，甚至與甄夫人交合更久，卻久無懷孕痕跡，卻亦是不可忽視的問題。內中，也可能是有我瞧不出的病症！這卻是卑職能力有限，還望州牧見諒。」
見華儒束手無策，劉最不禁心情沮喪萬分。本以為盛名的華沱華神醫，能夠瞧出他不能生育的根本原因。誰料「果然疑難雜症難死醫生。不聞有可治萬病之神醫」這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華神醫，也不能解決劉皋心中鬱結。
劉皋精神恍惚，腦海裡一遍遍思索他為甚不能生育。甚至，其間。劉果還在識海裡大聲呼喚軀體劉呆的零散記憶。想探索出是不是因為穿越問題，才導致他不能生下一二孩童。
華坨瞧出劉呆黯然不樂，心中甚是可憐：「劉并州看似風光無限，誰知卻攤上不能生育的疑難雜症。真是天下人各有各的際運，各有各的苦難！」
華詫心懷不忍，遂又向劉呆勸道：「雖說搜尋不出州牧暗疾緣由，然天下不能生育緣由，無非是男子陽氣不足，女子陰氣不盛。」
「州牧若是心念子嗣，可有三種方案。」氣。沖淡州牧身上可能暗疾。此種手段，雖不能徹底解決問題，但總比州牧如今毫無頭緒強。」
莫貪女色。自古有子嗣之患者，越是好色，越是不能產子。州牧一旦拙尋到旺子女子，可夜夜與之合體。萬般努力之下，總有一線希望。」
「三，以雜藥虎鞭之類輔佐之。我可與州牧調配一些滋陰補陽，壯大州牧人精，滋潤州牧夫人陰華的藥方，令州牧以及貴婦人日日服之。雖然不知州牧究竟為何病，但是有這些藥方輔助，總比沒有強！」
華傷說到最後，突然靈光一現，擊掌道：「卻是幾乎忘記一事！我少年遊學天下時，曾拜訪過廬江左慈左元化。左慈雖非專業精習醫術。但是曾苦心鑽研過滋陰補陽的房中術。」
「單論房中術，左慈勝我萬倍。我雖不能察覺州牧暗疾。但是左慈未嘗不能瞧出。州牧既然憂心子嗣之患，何不清來左慈，詢問一二？」
左慈？
那位歷史上盛傳精通遁甲術、丹鼎術。被曹不評價為精通房中術的三國之間，道士界的著名傳奇？
熟讀歷史典籍的劉皋，對左慈還是有點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