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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159 璀璨之下,隱患叢生 文 / 傅戍己

    第159璀璨之下,隱患叢生

    無數燭火映照下,美稷城內,一房間,宛若白日一般光亮。

    數十名匈奴權貴,按照各自身份,有秩序的學著漢世習俗,跪坐一圈。圈中心,立著左、右干陸王,以及右朔方王三人。

    左干陸王,整理一下儀表,大聲道:「如此。諸位散去後,立即收攏各部精壯,與平定城右漸尚王等,裡外合擊,襲殺劉杲。」

    左干陸王話剛落音,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淒厲慘叫。

    這一聲慘叫,令數十名匈奴權貴先是有些錯愕,繼而又是慌張起來。

    左干陸王面色陰沉,吩咐手下:「出去查探一番,瞧瞧何事發生。」

    兩名匈奴親隨,剛打開房間門,迎面射來數十支利箭。

    「嗖……嗖」

    左干陸王這兩名親隨,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數十支箭,團簇射死。

    踏著兩名親隨身體,走進來一名匈奴少年。

    這少年腰胯長劍,頭戴進賢冠,若不是一身匈奴服飾,別人第一眼怕是以為這少年,是漢帝國境內,隨處可見的諸生。

    左干陸王眼皮跳了跳,強壓下心中恐慌,大聲喝道:「呼廚泉!諸長老面前,你休得妄動刀兵!」

    原來,走進門的這少年,正是於扶羅弟弟呼廚泉。

    呼廚泉按劍冷笑道:「左干陸王……你殺我父親、大兄時,難道就想不到今日?妄動刀兵?你區區一假王,膽敢弒殺單于。我以右賢王之位,誅殺逆賊,還我匈奴,朗朗乾坤,這也算妄動刀兵?」

    呼廚泉想起慘死的父親、大哥,不禁雙目通紅:「殺!這些弒殺單于的逆賊,一個不留!」

    左干陸王,一聽呼廚泉這話,臉色大變:「眼下事關匈奴存亡,呼廚泉,你要以大局為重啊!賢侄,只要能攻殺中郎將,我去堂兄墳前,自裁謝罪,可否?」

    可惜,呼廚泉根本不理會左干陸,當即吩咐身後匈奴精銳,射殺大堂內的匈奴權貴。甚至,呼廚泉還取過親兵強弓,一箭射向左干陸王:「中郎將早知你們籌劃,如今已經令左從事、文從事劫殺你們部下。哼!今日就是你們逆賊,滅亡之日!」

    在呼廚泉帳下近千人精銳圍剿下,左、右干陸王等,一桿匈奴權貴,無一倖免。

    清點屍體無差後,呼廚泉令人將屍體堆積起來,倒上油蠟。呼廚泉將一根火把,丟向數十具屍體,心中默念:「父親,大哥。我和二哥,終於為你們復仇了!」

    火光燃起片刻,徐晃率數十騎,從遠處奔來:「右賢王,逆賊可有逃脫?」

    呼廚泉連忙迎上前去:「回稟徐軍侯,四十六名逆賊全部誅殺,無一脫漏!」

    一股屍體燒焦的惡臭傳來,令徐晃不禁掩住鼻子:「很好!你速去集結其他權貴,前去單于庭。單于已在那裡等待多時。」

    這一夜,美稷城宵禁。大街上遊走著漢兵、匈奴精銳,但凡可疑之人,立即射殺。東南西北,四座城門,佈滿弓弩手,嚴禁任何人靠近。

    這一夜,中平五年十一月十五日,月圓之夜。西曆188年12月21日。

    寒冬裡的圓月,見證了匈奴這次叛亂。因此此夜望朔,後世便稱此次動亂為「圓月之叛」。

    三十年後,一位父輩時代由鮮卑戶籍轉為漢籍的學子,詳詳細細調研這次匈奴叛亂後,列出一份數據:據不完全統計記載,「圓月之叛」期間,匈奴十六王,九位被誅,且屍體無存;匈奴權貴死傷二百四十七人,其中匈奴四大姓之一的須卜氏,被呼廚泉滅門。

    第二日清晨,以於扶羅單于名義,劉杲向全匈奴發佈公告,將左干陸王等一桿權貴定性為謀逆未遂。在平叛期間,劉杲利用種種手段,一一收攏匈奴軍權。

    三日後,這次動亂徹底抹殺後,劉杲名義上,已經完全掌握匈奴軍權。分割匈奴為五部,皆以漢人為司馬等方略,也都一步步實現。唯有,漢將雖有司馬之名,但是尚不能真正控制匈奴騎兵。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匈奴經過此次大動亂後,進一步衰敗,不足以挑戰劉杲權威。

    自入并州以來,劉杲說降白波黃巾,收攏匈奴,誅殺叛逆,風波不起的,逐漸安定并州。

    比起皇甫嵩在涼州耗費十數萬大軍,與韓遂苦熬;比起公孫瓚在幽州,與張舉、張純一場場慘殺,劉杲這功勞尤為突出。

    論起根底,卻是因為劉杲借助韓暹,快速收編白波黃巾。

    真實歷史上:對漢帝國威脅最大,正是白波黃巾,至於匈奴……匈奴因為老王與於扶羅對立,另立骨都侯須卜骨為單于,勢力大減。而於扶羅也成為一個小跟班,被無數軍閥使喚。

    無論如何,劉杲通過這次平叛,將匈奴中無數釘子摘除。他自薦為匈奴中郎將的任務目標,已經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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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稷,單于庭,一茅廁內。

    於扶羅遞給呼廚泉一封密信,小聲囑咐:「劉杲在我身邊安插無數眼線,我一舉一動,皆受他監視。」

    「你我兄弟,委屈求全,投靠劉杲。借助漢朝廷威風,將那些傾向鮮卑,殺害父兄的老王,一一誅殺,終於為父兄復仇。如今你我兄弟二人,下一步就是趕走劉杲,重新控制匈奴大權。」

    「這封密信,是我以單于之名,向漢天子上告劉杲悖逆,假傳詔書,肆意囚殺名王,欺辱諸部。」

    「以漢庭此時朝局來看,這封密信只要傳到雒陽,劉杲定然以罪被征。劉杲一去,漢人司馬,也只是句空話。那時,這匈奴單于,才是真正單于。」

    「以防萬一,這封密信不要走并州。你令親信攜帶此封密信,過幽州,自冀州至雒陽。切記!」

    「小心行事,一旦敗露,你我兄弟怕是有殺身之禍!」

    呼廚泉小心翼翼的,將密信掖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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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州,西海{青海湖}。

    結冰期的西海,依然是那麼秀麗,讓人陶醉其中美景。

    趙雲手拎一封書信,遙望著西海湖泊,一臉落寞,向身邊親這封信,有幾分可信?」

    親隨低頭道:「屬下不敢隨意揣摩。不過若是劉太守真向韓遂輸送軍糧,無論如何嚴防,總有些蛛絲馬跡。都尉若是疑惑,何不詢問前歸義都尉韓當?他久在建威城,熟絡當地風俗。如今,韓都尉雖調離建威城,然如有風聲,他必然知曉。」

    趙雲沒有搭話,良久又問:「若是劉太守當真養賊自重,你說我是否該上書朝廷,奏殺他?又是否該牽連上九門侯?」

    親隨頭的有低稍許:「軍國大事,小人不敢隨意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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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州,大夏城。

    程普屏蔽左右,向韓當詢問:「義公。劉太守向韓遂輸送軍糧之事,有幾分可信?」

    韓當為程普斟滿一碗酒,漠然答道:「謠言爾!」

    程普接過清酒,淡笑道:「雖是謠言,必事出有因。非是朝局顛簸,便是風雨欲來!」

    韓當抿一口清酒,淡淡回答:「九門侯曾言『水落石出,風霜高潔不可污!』我等部將,只管戰陣衝殺便是!」

    程普旋轉手中瓷碗,又道:「前參軍事孫堅,如今為長沙太守,又因平賊有功,晉封為烏程侯。他前些日遞來書信,欲辟我為兵曹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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