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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071 龍袍(2) 文 / 傅戍己

    褚飛燕令黃巾精銳圍困劉杲等時,劉杲一行人都是隨身攜帶武器。本來若守性,這類僕僮出身,很不習慣每天佩戴劍器。

    但是劉杲引用他人名言道:「昔雋不疑,於安平之世而刀劍不離身,蓋君子之武備,不可亡。太平盛世,軍將之人尚不能忘記時時佩戴武備以警惕自己,況乎如今衰世?」雋不疑者,西漢名臣。

    因為劉杲這句告誡,劉杲軍中所有人員,無論武職還是文職,都是刀劍不離身。經過從軍後數十天強調,這已經成為他們一種習慣。

    黃巾圍困劉杲等人後,按照慣例來繳沒武器。劉杲二話不說,當即吩咐顏良格殺此黃巾卒。

    不同於在廣宗,劉杲對常山郡郡司馬這個職位可謂是盡心盡責。也是因為盡心盡責,所以不免受到官氣感染。以致如今劉杲下意識的是令屬下顏良格殺黃巾卒,而不是自己親力親行。

    黃巾卒因為進來繳獲武器,便被劉杲格殺,其餘黃巾精銳自然不甘此辱:「在我們地盤,還敢這麼橫,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了!」

    見到黃巾騷亂,顏良抽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一名黃巾卒手中長戟,然後在門前用力橫掃,擊退那些想湧入大帳內黃巾卒。把黃巾卒擊退後,顏良手柱長戟,立在門前,大喝一聲:「哪個不服?」

    看到顏良一桿長戟,橫掃一片的神武,劉杲心中感歎:「他若不是歷史上那位顏良,才真沒天理了!只是,我若和顏良單挑,不知誰勝誰負?不過,顏良所顯露的功夫,都是大開大合的戰陣武藝,而我精通的是短線、突然爆發式攻擊。用後世網游職業分類來講,顏良若是戰士職業,我便是盜賊職業。在現實中,不能類比。」

    顏良這充滿勇氣的幾分鐘,讓張牛角信使及時趕來。信使奉張牛角命,喝退黃巾卒,又把劉杲等人轉向一處偏僻小院。那裡是黃巾民眾生活居住之地,少見兵戈。

    張牛角自入西山以後,伐木為屋,掘土為牆,引河為食,壘石為塔。因為缺乏物資,這些木屋、土牆大多簡陋不堪。而劉杲所住之地,也是這般。

    透過門縫,劉杲望向土牆左右豎立的黃巾警戒人員,面色憂愁。在趕赴黑山之前,他知道張綱之事很難期望,但也沒有想到一上山,便被困禁此處。這說出去,也未免太過丟人。

    「仲德,你怎麼看今日之局?」劉杲向顏良問道。歷史上,顏良畢竟也是袁紹倚重的大將,劉杲還是對其充滿希翼的。

    顏良根本沒有多想,便道:「卑職願披郡司馬之服飾,佯裝逃跑,吸引蟻賊注意。然後郡司馬趁著夜色出山,引來大軍,強攻山寨,斬首張牛角。」

    「?。你顏良不是想學趙雲,在黑山來個七進七出吧!這麼危險的遊戲,我可不陪你玩!」劉杲聽到顏良這話,也放棄將顏良培養成參謀一類人物的計劃。

    顏良之建議,雖是妄論,但是不論他願意替代劉杲吸引敵人這份心思,是假是真,總要鼓勵鼓勵:「這道不必。張牛角反水沒反水這切暫且不說,但憑他阻攔暴亂的黃巾士卒,就知他現在還沒有與我們徹底決絕。退一步講,這山路多險曲,便是逃出山寨,也無濟於事。而且,作為你們上官,我不能護佑你們性命安全,便已經失職,怎能再讓你充作擋箭牌?」

    劉杲言談雖然輕鬆,心中卻一直揪著:「若是張牛角和張燕,炸計偷襲山下部伍,怎麼辦?此事還須籌劃一番。」

    「這張牛角卻也戴一副好面具,不動聲色,順應我心思,最終引我入局。算了,這也是我太高估自己先知能力,張牛角再不濟,也是張燕起家上司,怎麼可能說降就降?好在我向來堅持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事情還沒有到最壞一步!」劉杲為自己大意成錯,自我反省。他既然猜到張牛角居心否測,就不該讓張牛角上山。畢竟用人不疑之前,還有「疑人不用」四個字。

    但是劉杲無論怎麼想,他也想不到的是,張牛角如今雖與褚飛燕產生芥蒂,但是卻深深贊同褚飛燕把劉杲綁在黑山山寨的計策。想學習西羌綁架韓遂、邊章技術,把劉杲推到風浪間上。

    也許經過此次波折,劉杲才會清楚明白自己在大漢究竟是何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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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昏黃燈光下,張牛角捲起寫滿劉杲資料的竹簡。

    這幾日,除了關注褚飛燕,張牛角一直考慮劉杲的事。但是想綁架劉杲起事,那避免不了一個難題:劉杲身為趙王一脈後裔。雖然劉杲父親放棄洪波亭侯爵位,但是他畢竟還是名列劉氏宗室名錄。一旦劉杲披上反賊之名,朝廷甚至說不定要興起大獄。

    想想安平王劉續,罪名不顯,就已經被判上人誅國除之刑罰。若是劉杲披實謀逆之罪,那麼趙王一系和洪波亭侯一脈都是受到巨大牽連。張牛角不相信,劉杲全家祖宗因為自己全滅後,還會誠心幫助自己。

    其次,一旦劉杲謀反與王室牽連,朝廷一定會無比重視。儘管朝廷此時官府疲憊,糧草儲備空虛,也一定會全力攻打黑山,直至根除劉杲。畢竟劉杲也是劉氏後裔,一旦勢力建起,就直接威脅朝廷。就是劉杲不能回攻雒陽,難道就不會產生周朝時,東周、西周那樣局面?

    張牛角良久之後,歎息道:「劉杲昔日曾言『人不畏死,不可懼以罪;不樂生,不可勸以善』,又說自古一來,凡殷實安樂之家,不做流賊。能說出這些話語之人,怎會願意委身我這小坑窪。」

    「如此之人,大哥何必惦記,乾脆殺了劉杲便是!大賢良師之語,不能盡信。他若是能算盡天下事,又怎會窩囊的死在廣宗城,甚至被刨棺鞭屍?」走到門口的張甲,剛好聽到張牛角的嘀咕,不禁嚷嚷起來。

    「荒唐!」張牛角大怒,猛的一拍桌子:「此話你怎能說出口?若無大賢良師庇佑,你早被張梁殺死。受此大恩,你還如此挖苦大賢良師。這成何體統!」

    張甲被張牛角罵的臉紅,在張牛角身前,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說吧,又有何事?」張牛角無奈放棄繼續訓導張甲。張甲性子有點輕佻,雖然因張牛角屢屢提醒,而有所收縮,但是一遇到心情激盪時,被隱藏起來的性子就爆發出來。張甲屢屢如此,張牛角也沒有奢望張甲能夠突然改好。

    「大哥你吩咐我令人日夜檢查劉杲等人動向。剛才我得到下屬傳來的消息,劉杲等人在房屋後牆開了一個大洞。其帳下一位名為劉守性的下屬,從洞中溜出,扮作我們黃巾兵卒,去了田壯大營。因為你吩咐過,所以我的手下都沒有攔截他!」張甲敘述完事實,又忍不住評論起劉杲:「似劉杲這種不忠不義之人,大哥何必對他那麼在乎?這才把他關幾天,他就開始聯繫田壯,想挑起事端。」

    張甲便是因為惱恨劉杲,才會怒沖沖的前來,以致殃及張角。

    「田壯?如今他可是我們山寨中心人物。褚飛燕想拉攏他,我也需要他穩固後台。劉杲被困在一屋之內,就能準確判斷出我們山寨真正的角力中心所在,當真是天縱英才!「張牛角對張甲對劉杲的評價充耳不聞。

    張甲雖不滿意張牛角所言,也只能暗下瞥瞥嘴。

    「嗯?這卻未嘗不是山寨的轉機!」張牛角似乎突然想起什麼,道:「張甲,你去喚褚飛燕來議事……算了。估計這個時刻,褚飛燕也沒有膽子在深夜來這,還是我去找他吧!」

    ps:能不能閃耀出幾位童靴,丟幾個鋼?,把那10個粉絲補滿,看著實在太悲劇了。順便記下龍子狴犴童靴,這位在這裡第一個吃螃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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