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起航之路 第三十一章 奇怪的政策 文 / T博士
巴菲的弟弟長得很清秀，說實話，在這個世界，這樣的「小白臉」很不符合人們的審美觀，不過這男人在張純看來很不錯，雖然長得柔弱了一些，但是一雙眼睛腫透露著一種睿智和堅毅的光芒，這讓張純對他好感大漲。
經過一番介紹，男人的名字叫做尼克·南德斯，很喜歡製作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尤其是煉金物品。
張純經過一番閒聊，發現這個尼克還真是個人才，不說別的，就說如今已經發明的幾種東西，就讓張純驚訝不已。
比如說風力發電機，這東西雖然在這個世界的人們來看根本沒什麼用處，但是張純卻不這麼看。
電這種東西，雖然在瑪爾塔大陸確實實用範圍並不寬廣，但是卻絕非無用武之地。
張純如今的勢力處於平原地帶，有了風力發電機，將會儲存許多電能，而這些電能能夠為卡牌城提供諸多便利，比如夜晚的照明，還有耕種的機械化。
要知道，自己手裡還有幾台全自動耕種機，如果犧牲一台讓尼克進行深入研究，說不能能夠小規模生產一批出來，這對於卡牌城的農業生產，絕對是一種積極的促進。
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這些東西所能做出的事情，魔法完全能夠代勞，比如自然魔法，完全能夠在瞬間播種完大片的土地，但是現實卻是，沒有任何一個魔法師，願意將魔法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所以，張純認為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加強卡牌城的機會。
巴菲一直在觀察這個被小姐成為「張純哥哥」的男人，發現這個男人在聽到弟弟的發明是，明顯和其他的領主還有煉金師不同，他的雙眼中閃爍著一種光芒，一種興奮的光芒。
根偉讓她吃驚的是，這位年輕的領主，竟然對於弟弟的那些被稱為廢物的發明，大加稱讚。
剛開始，巴菲以為張純實在可氣，或是看在莉莉絲的面子上，才會如此表現的，可是當張純提出利用發電機提供的這種電能，製作出相關實用的物品，比如電燈或是手電等等物品的時候，巴菲的眼中頓時充滿了驚奇。
「說實話，張純閣下，若非是我本身實力不夠，根本不願意製作這些東西，但是聽閣下的意思，似乎很支持我繼續這樣的研究。」你可覺得眼前這個領主很另類，但是卻讓他有一種十分親近的感覺。
張純搖了搖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想法，既然有了成為真正的煉金術士的機會，為什麼還要製作這些完全不屬於煉金產品的東西。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成為正統的煉金術士，那豈不是在向其他人變相的宣佈，你之前的努力，完全都是在做無用功？」
「呃，說實話，這也是我一直由於的地方，可是你也明白，這些東西在魔法的世界，確實毫無用武之地啊。」也難怪你可如此感慨，畢竟瑪爾塔大陸是劍與魔法的世界，要想讓這種科技的產物佔有一席之地，確實十分困難。
張純大搖其頭，勸說道：「那麼你有沒有換另一個思路，將你之前的發明，和煉金術結合起來，創造一條完全嶄新的煉金之路？」
不得不說，張純的這個想法太過震撼，但同時誘惑力也確實夠大。
尼克的心中起伏不定，無數的心思不斷的閃過，其中有著這些年來的困苦潦倒，還有周圍人的白眼嘲諷，甚至是謾罵侮辱。
想及此處，尼克突然驚覺，原來一直以來，自己都在尋求一條證明自己絕非廢物的道路，可是在這條道路上，自己似乎尋找到了另一種更為重要的東西，理想。
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沉迷於研究自然的現象，研究新奇的物件，並且在不斷的試圖將這些物件應用到人們的生活中去。
雖然屢屢碰壁，但是他的內心卻因為那種執著的理想而變得無比堅韌。
想及此，尼克霍然而驚，滿頭的大汗不自禁的流了出來。
「怎麼了，尼克，你哪裡不舒服？」巴菲顯然很在乎她這個弟弟，因此一看情況不對，立即上前關心的詢問。
尼克搖了搖手，隨後強自鎮定了下來，這才開口說道：「姐，若非是張純閣下剛才的提醒，險些自己斷送了自己的夢想。」
緊接著，將自己這些年來的想法簡單的對姐姐說了一遍，隨後說道：「每一個煉金師，其實就是在不斷探索自然的形成，以及最高效利用自然力量的研究家。
而作為這樣的研究家，好奇和執著是必不可少的，更為重要的是，一定要不斷的追逐自己的理想，哪怕那個理想是荒謬的。
可是我卻因為突然來到的驚喜，險些迷失了自我，放棄掉自己的理想，這豈不是在自我斷送了自己的夢想？」
巴菲雖然不太瞭解煉金術士，但是在她想來，所有的職業大多是一個道理，只有追逐著心中的夢想，堅定不移的走下去，才有可能不斷的變強，所以聽了弟弟的話，也是被嚇得冒了一身冷汗，最終很是感激的看著張純，十分真誠的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確定了自己作為一名煉金術士的目標之後，尼克自然決定留在卡牌城，於是就在城堡中服食了築基丹。
丹藥一進入肚中，在場的眾人明顯感覺到周圍的能量在不斷的向尼克匯聚，並且飛快的被他吸收進體內。
緊接著，尼克就以驚人的速度，開始從體內向外排出一層灰褐色的油漬，並且伴隨著一股腥臭的味道飄散開來。
丹藥的時間整整維持了一天一夜，知道第二天尼克才終於醒了過來。
洗過一個澡後，出來的尼克將人嚇了一跳。
太瘦了，此時的尼克就如同皮包骨一般，但是讓人意外的是，尼克的精神卻出奇的好，這讓眾人不禁疑惑不解。
最終還是瑤蓮給眾人解釋了一番，原來這普通人能不能成功踏入青銅級與否，與一個人體內的雜質或毒素以及經脈是密不可分的。
像尼克這種情況，就是屬於經脈中被毒素和雜質眼中堵塞，才造成無法成功晉級的。
雖然巴菲等人不懂這個經脈是什麼，但是也大概明白了一些，就是能量運行的道路被堵，這樣一來自然無論如何修行，也不會有所進步了。
而這個築基丹，就如同經脈中的清道夫一樣，在強大的外力作用下，強行將經脈中的那些垃圾清除出體外。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對於經脈的損傷自然不會太小，所以丹藥本身還有另一種功能，簡單修復經脈。
不過這個修復的過程，應用的卻不是丹藥中的藥力，而是人體自身儲存的能量，所以此時尼克才會變得如此之瘦。
聽了瑤蓮的一番解釋，巴菲這才放下心來，尤其是聽說，這種消耗之後，短期內尼克會飯量大增，在短期內將其補充回來的時候，更是放心了下來。
本來尼克想要立即投入到煉金術的研究上，但是張純卻一把拉住了他：「不可，尼克你絕對不能這個時候進行研究。
要知道，欲速則不達，你現如今雖然看似精神，但是消耗了過多的營養是不爭的事實，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專心研究，也會受其影響，倒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休息，在城中到處走走，等到徹底恢復過來之後，在一心一意的投入到研究之中去，豈不是事半功倍？」
尼克一想，確實如張純所言，因此立即同意了下來，而接下來幾天，自然就是陪著自己的姐姐巴菲好好的逛逛這個正在新興的城市。
此時的卡牌城已經來了不少的路德遺民，人們的臉上此時各個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微笑。
他們知道，自己的公主依然健在，而且十分的健康快樂，雖然不能夠重建路德王國讓人們感覺十分的遺憾，但是只要看看公主在這裡的地位，就已經讓他們深深的感激那位被稱之為卡牌城主的年輕人。
現如今進入卡牌城的這些人們，已經完全適應了和亡靈生物相處，雖然不能交流，但是那些亡靈生物似乎十分願意幫助大家的忙，比如運輸東西的時候，經常會看到一排排的動物骷髏嘎達嘎達的馱著東西，在人們的指揮下大搖大擺的穿街而過。
人們的建築目標很明確，最先完成的就是石匠們所在的加工工坊，緊接著就是各自的房屋。
有了石匠工坊日夜不停的工作，一塊塊加工好的石料被運送到各個需要石料的地點，大家齊心合力，按照房主的設計，熱火朝天的工作著。
而在張純回到卡牌城後，另一個好消息也讓他欣喜不已，阿瑪拉的鐵匠工廠，第一批自製兵器，新鮮出爐了。
雖然這批兵器的樣式完全是按照大陸制式兵器生產的，但是張純卻很高興，能夠自己生產武器，這對於卡牌城而言，絕對是一種不小的進步。
可是，張純的欣喜並沒有帶來實質性的獎勵，這讓這些鐵匠不禁有些奇怪，一向講究獎罰分明的城主大人，這是怎麼了。
然而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卡牌城堡中傳來了一個小道消息，城主大人正在醞釀一件大事，關乎所有卡牌城人民的大事。
這個傳言讓這個新興城市的居民們頓時沸騰了起來，每當人們休息的時候，都會在互相猜測，城主大人究竟又想做些什麼？
很快，就在一個月後，在人們不斷猜測的時候，城主大人宣佈所有卡牌城居民，全部集合到城堡前新建的廣場上去。
這個廣場是作為閱兵的廣場，而此時剛可以用來進行演講和親自發佈一些命令，所以張純命人用木材搭建了一個檯子，作為演講時的講台。
「親愛的卡牌城居民們，作為這座新興城市的領主，我今天鄭重的向諸位宣告一些法令。
法令，就是田產所有制為公有，而作為租賃費用，則是每年年產的百分之二十，如果遇到災荒年景，卡牌城居民可以不必上繳糧稅，同時還會獲得卡牌城的一部分補貼，幫助諸位度過難關。」張純說道這裡，立即停頓了下來，他要給這些百姓一個思考的時間。
果然，當人們聽說公有的時候，不禁一陣失望，在他們看來，這和那些大領主似乎完全沒什麼兩樣，難道說即使是來到這個新興城市，也要依舊被城主壓搾不成。
可是接下來的政策，卻頓時激起了千層浪，讓一個個百姓激動得雙肩顫抖，甚至有些年老的居民不禁流下了兩行熱淚。
百分之二十的糧稅，這在瑪爾塔大陸，根本就是等於毫無賦稅一般啊。
要知道，在其他的領地，即使是有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其繳納的糧稅也是高得離譜，即使是剩下了糧食，也只能將巴巴的夠一家人吃上大半年，因此農民的生活，是苦的不能再苦。
而卡牌城，居然給出了百分之二十的糧稅，這樣一來，剩下的糧食那可是大把大把，即使是吃一碗扔一碗，農民們還是有不少的糧食可以私自賣出，那收入，可是實打實的金幣啊。
「領主大人，那麼土地怎麼分配呢，還是像現今一樣，按人口每人五畝地嗎？」老人的聲音中透露著不安，要知道，土地可是關乎著這些百姓的身家性命，當然要格外的關注。
張純點了點頭，聲音堅定的說道：「沒錯，每人五畝地，按人頭分配。今天之所以提出這個政策，就是為了給卡牌城的人民一顆定心丸，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如果不將這些擺在明面上，想來不但諸位不安，就是我這個領主，也是心中不安。」
張純所說的這些，這些百姓深有體會，別看張純提出這個百分之二十乍一看上去很多，其實遠遠比其他的領主收的少。
而且百姓們心知肚明，這樣將制度擺在明面，明碼標價，基本上就杜絕了今天你來收過稅，明天另一個貴族又來收稅的惡習。
百姓都不是傻子，知道這是這個城主大人真的想為百姓們做一些事實，更是將他們當成了家人，因此一個個在心中對其感激不已，更是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將自己當成了卡牌城的一員。
張純看在眼裡，不由得心中感歎，農民們的要求，實在是太低了，只要給一份土地，給一份活路，就死心塌地的跟隨你。
緊接著，張純又頒布了商業法令，其中商業稅同樣是百分之二十，但是卻將小商販分離了出來。
張純在講台上說得明白，人民的富裕糧食多了，自然會想要做些小買賣賺些零花錢，這個作為領主張純完全支持，甚至大加鼓勵，但是他卻提出了一個現實，就是商販多了，自然會對環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所以稅依然要收，但是卻不能按照百分之二十收，只按照固定的每個攤位每天十個銅幣來收費。
對此市民們深以為然，尤其是那些在大城市住過的市民，更是深有體會，想想他們當初住在市場附近，每天市場一結束，那到處的廢紙還有扔掉的各種各種的蔬菜葉子還有吃食，簡直是讓人頭痛不已。
這兩項很容易就被大眾所接受，因為這些離他們十分的近，並且都是深有體會的事情，但是接下來的法令，卻讓眾人疑惑了。
「最後的一想法令，是關於一份忠誠誓約的。這個誓約並不需要每個人都簽署，但是每個加入軍隊的公民，必須簽署這份誓約，同時只要是簽署誓約的，就會獲得一份意想不到的收穫。」張純其實說這話心裡毫無底氣，畢竟你雖然承諾給予好處，但是別人卻不知道你要給些什麼，這就讓很多人會產生懷疑心裡。
果然，很多人都在疑惑，城主大人這是唱得哪出戲。
然而，有些人的想法不同，比如阿瑪拉帶著的一幫鐵匠徒弟，立即上前簽署了這份誓約。
忠誠誓約，這是一種擁有魔法效力的契約。
簽訂這種誓約的人，一旦背叛，就會生不如死，是一種十分厲害的誓約，但是確實各大勢力和國家熱衷的一種約束力極強的誓約。
阿瑪拉雖然不知道城主這是唱得哪出戲，但是人老成精的他，立即嗅出了這是城主有大動作的前兆，而且話說回來，從短暫的接觸來看，這位城主也完全值得他去效忠，不僅僅因為對方對手下的百姓仁慈，更重要的是，他在看向百姓時的那種眼神中，有著平等和尊重。
很快，簽署誓約的阿瑪拉等人，在一旁的艾倫那裡領導了一顆灰了吧唧的藥丸。
會議結束後，領主大人的舉動讓人很是疑惑不解，但是接下來的第二天，當看到皮包骨頭的老阿瑪拉和他的徒弟們的時候，頓時吃了一驚。
當然了，百姓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以為城主大人是在害他們，因為從對方的精神狀況來看，絕對比之以前要好上數倍。
接下來的事情讓人有些驚異，老阿瑪拉還有他的徒弟們的飯量明顯見長，原本一頓兩大碗的他們，如今一個人一頓就要吃上十來碗，不過讓人感到鬆了一口氣的是，這些糧食可以直接去城堡前進行領取，雖然只有十天的分，但是卻已然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