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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1 飛揚跋扈 文 / 宅就一個字

    一件古典雅致的書房裡面,上官坐在籐椅上,迎著早上的陽光。好像還沒睡醒那樣,在微微的瞇著眼睛打著盹,安詳的就像個遲暮的老人。

    但是旁邊的劉主管卻沒有一絲的懈怠,恭恭敬敬的站在書桌旁邊。劉主管這一站就是半個小時,期間他也並沒有因為上官的態度,而有絲毫的改變。就是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任何的小動作和打擾。

    只有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就知道眼前這位上官,不止是在競技場裡掌握實權的人之一,或者傳奇境的強者,更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脾氣暴怒無常。自己的上一屆就是在想和上官拉近關係。就說了一句,上官大人您的白頭髮都這麼多了,您為這競技場操勞太多了,也可以適當的放鬆下自己啊。

    當時現在的自己就在旁邊看著,而且自己還只是個僕從。那個主管說完後。本來還是和主管好生說話的上官,在下一時刻,就聲音冷冰冰的說:「怎麼?我老了,不行了,你難道想代替我嗎?」說完後直接就殺了那個主管,然後指著在一旁的自己,讓自己直接升到了主管的位置。劉主管對這些發生的一直緊緊的記在心頭,隨時提醒著自己。

    也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就在陽光再也照不到上官的時候。上官慢慢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抬下眼皮,看了下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劉主管,聲音還帶著剛迷糊過來的,濃濃鼻音說:「有什麼事情說吧。」

    「是,上官大人。」劉主管先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然後才拿起手邊的一張白紙,遞到了上官面前的桌子上,「大人,這是最近需要淘汰的角鬥士名單,請您過目。另外,向您報告最近競技場的情況,在凝甲初期,啄木鳥和蝗蟲表現很不錯。而在凝甲中期,表現好的則是鋼鐵撕裂者,凝甲後期則毫無變化。」

    「是啊,凝甲初期人多,凝甲中期用心的話,也可以搞到手,但是凝甲後期就有困難了。到了誰的手裡,都不會輕易的放出去的。而且凝甲後期,在哪裡也都能勉強的說是個人物了,我們這裡也還是自己培養的幾個。」上官也像個平常老頭那樣有點抱怨的說著。

    劉主管聽到上官的抱怨,心裡不猶的有了一點點的活絡,如果那個鋼鐵撕裂者能進入凝甲後期的話,自己不是也跟著沾很多的光嗎?想到這裡,劉主管看著上官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小的多嘴的說一句,那個鋼鐵撕裂者看著,好像隨時都能突破到凝甲後期的樣子。我們是不是要在重點賞賜他一下,好讓他突破。」

    「哦?」上官聽了劉主管的話,才抬起頭來看著劉主管。

    望著上官那深不見底幽暗的雙眼,和那木無表情的臉色,劉主管背後冷汗立馬就出來了。自己真是站的時間長了,竟然站糊塗了,多說那些做什麼啊。也許自己這次不但功勞沒弄到,說不定小命都沒了。

    就在劉主管嚇得都快站不穩的時候,上官才終於說話了。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用這批淘汰的人舉辦血祭吧。」上官又低下了頭,眼睛開始慢慢的瞇起來,懶散的聲音從嘴巴傳了出來。

    「是,在下這就去籌備。」劉主管低著頭,慢慢的後退著走出了書房,然後又輕輕的帶上了門。直到走過了兩條走廊後,劉主管才終於深深的喘了口大氣,心裡即是害怕又是激動。

    剛才上官真是嚇的自己不輕,但是他既然都說用血祭了,那也就是認同了自己的話了。不過沒想到上官竟然,是這麼捨得花費,直接都動用血祭。

    所謂的血祭更像是另類的屠殺,就是把兩邊實力完全不對稱的選手放在一起。以往的幾次血祭都是找了一些沒有能力的普通人,或者剛到來的那些還沒選擇過的新人,讓他們和兇猛的變異動物或者高級的能力者交手。

    每次都是人多的一方全部被殺死,這樣對觀眾照成的效果很好,觀眾都是很狂熱。每次血祭的時候,都是競技場晶核資源大幅進賬的時候。

    但是這次血祭卻明顯的有點不同,把這些淘汰的角鬥士全部血祭,這可是很大的犧牲啊。要知道每個角鬥士其實對競技場來說,都是一筆財富。因為他們可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殺戮出來的,都是比普通的強化者厲害很多的人。

    以往說是淘汰,那其實就是這角鬥士,已經不能為競技場創造財富了。而競技場會把這些人賣給其他的那些大人物,或者就是直接讓他們執行一些危險的任務,去殺喪屍賺取晶核,反正是不會殺掉他們的。但是現在聽上官的意思,竟然是讓這批淘汰的人全部和馮力交手,借馮力的手直接全部殺了他們。

    這絕對是個大手筆,要是自己謀劃好的話,絕對是一場轟動的比賽。劉主管高興的想著。

    至於馮力失敗,這是這些人們根本就不會考慮的事情,凝甲中期和初期的差別,就像是一個身體健壯三十多歲的男人,面對一群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子一樣,兩邊對打,根本就是蹂躪。至於每個境界的差別,那基本上已經是物種之間的差別了,就像人類的智慧和猩猩的智慧,之間的差別。

    而此時的王寇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著什麼樣的命運。現在的他正高興的把玩著手裡的一個晶核。心裡想著,在這個自由擂台搞晶核簡直是太容易了。

    這裡的自由擂台不同於競技場裡那個大沙場,大沙場其實是每次舉辦大活動的時候才開。而這裡的自由擂台卻是有很多的小場地,觀眾甚至都可以在看過比賽後,也來這裡直接上去賭鬥。

    而王寇就是經常來這裡欺負人,賺取晶核。其實來這裡混的,大部分都是混的不怎麼好的那些角鬥士。真正混的好的角鬥士,都是直接接受競技場裡的比賽,那比賽加上分成每次贏了後,都有很多的晶核。

    但是在自由擂台,王寇也不是橫著走的。在這裡也是魚龍混雜,說不定下一個和你比賽的,就是個凝甲後期的高手。但是王寇憑著自己敏銳的感覺,都還是能避開危險的,而到現在還沒翻過船呢,所以才有個新人墳墓的稱呼。

    「哦,這不是我們的新人墳墓,水蛭大人嗎?怎麼今天又宰了幾隻肥羊啊。」旁邊走過來個像竹竿一樣的人,笑著給王寇打著招呼。

    「竹竿哥,你就別開玩笑了。今天我辛辛苦苦鏖戰了五六場,才總共湊夠一個晶核,倒是你今天賺了不少吧。」王寇看見這個人,也笑著打了個招呼。

    這個人是比王寇早兩期過來的角鬥士,也是混的不怎麼樣。他的能力是比較罕見的治癒植物系,為人也算是比較開朗愛開玩笑,和王寇也算是比較熟悉了。其實他和王寇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當初竹竿看見王寇新來的,就打算把王寇當肥羊宰,邀請了王寇比賽。

    王寇第一次聽這貨介紹他的能力的時候,這貨特燒包的說:「老子走過的地方,春暖花開。」王寇當時還真迷糊他是什麼能力,結果在王寇把他揍的,都可以直接去動物園熊貓室上班後,才發現這貨能自己治療,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好了。就在王寇驚奇的打算,再看一次他表演而揚起拳頭的時候,這貨立馬就認輸了。

    他能當角鬥士也算是個奇葩了,當時他的那場選拔賽也算是比較慘烈的,最後竟然只活下來了一個叫蝗蟲的。而他當時看著也就沒氣了,結果卻在主持人都開始宣佈成績的時候,他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直接給自己一個恢復,就又活蹦亂跳了,竟然就這樣過了選拔。

    「哪裡啊,苦死了,今天我一個肥羊也沒碰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賺夠晶核。」竹竿直接耷拉個臉給王寇說。

    這也是王寇聽竹竿說過後才知道的,其實自己也可以把自己,從競技場裡贖出去的。就像古代的那些青樓女子,只不過他們賣的是身子,而王寇他們賣的是命。像他們這些凝甲初期,要出五十枚凝甲初期的晶核,才能把自己贖出去。王寇也是聽竹竿這樣說後,才開始慢慢的存起了晶核,打算把自己給贖出去。

    王寇就和竹竿一路說笑著,慢慢的往自己住的地方走了過去,結果在這裡出去大門的時候,卻見五六個小孩子正在一旁打架。說是打架,其實就是五六個小孩子正在欺負一個小孩。

    王寇看著趴在地上抱著腦袋小孩,總感覺看著很眼熟。仔細想了下,這個不就是自己剛來的時候,那個住在牢裡的小孩子嗎?

    王寇直接走上前去,聽見那幾個小孩邊打還邊罵著:「你這個沒人要的廢物。」王寇聽到這,直接就皺起了眉頭,上去也不說話,一手提一個,直接把那些小孩子全部扔到了一邊,然後拉起地上的小孩,拍打著他身上的灰土。

    旁邊這幾個被拉開的小孩,看見王寇是大人,也都低下了頭不敢亂動了。但是其中一個,穿著乾淨,衣服也好的小孩,明顯是這幫小孩子的頭領。這個孩子頭領年紀雖小,但是卻有一股子狠戾的味道,相貌也兇惡,卻不怕王寇,直接就瞪著王寇,嘴裡喊著:「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阻止少爺我!」

    王寇聽見這孩子頭領的喊話,扭頭就瞪了過去。

    這個孩子頭領被王寇的眼睛一看,他怎麼能受的了王寇的氣息,立馬就被嚇的後退了半步。但是孩子頭領後退過後,好像感覺面子上過不去。直接又走上兩步,就到王寇面前,指著王寇的臉開始嚷著:「看你的衣著不過是個奴隸,竟然敢瞪我,知道我爹是誰嗎?等我爹爹過來,我讓我爹爹直接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什麼叫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就是現場版的。王寇肺都快氣炸了,心想著管你什麼爹爹不爹爹的,老子現在就先殺了你個小兔崽子,再說別的。雖然王寇已經很克制自己比賽了,但是畢竟身處這個競技場的大環境,王寇的脾氣也不如當初那般的良善了。

    就在這時,竹竿卻上前去,直接拉著王寇,嘴裡說著「走吧,算了。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王寇雖然疑惑,但是也就聽從了竹竿的建議,抱著地上的小孩就走了。而那個孩子頭領看見王寇走了,更是囂張,指著王寇背影就喊著:「不要走,等我爹爹過來我……,哎呀!」說到後來,卻是直接一個狗吃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原來是王寇直接動用了精神能力,引導這個孩子摔了一跤。王寇的精神能力雖然對能力者,用著效果很差。但是對付這小孩子,那就是殺雞用牛刀了。只不過為了不讓旁邊的竹竿發覺,所以只是暗暗的偷襲下罷了。

    而那個小孩頭領摔倒爬起來後,也不找王寇的麻煩了,直接朝著旁邊的幾個小孩嚷著:「說!你們誰剛才偷偷絆倒我的。是你嗎?」說完後就直接對著旁邊的那幾個小孩拳打腳踢。

    走過了路的拐角,竹竿才開始給王寇解釋說:「水蛭啊,你新來的不知道,那個小孩子可是,我們真的惹不起啊。他父親就是城裡鼎鼎有名的紈褲公子,楊三少啊!」

    看著王寇疑惑的表情,竹竿一拍腦門說:「忘了你是新來的不知道。說起楊三少來,那簡直就是個傳奇啊。末世前聽說就已經是不可一世了,到處尋花問柳,結果不慎中標,讓一個女的給懷上了。這個女的也夠心計,懷上後,自己就偷偷的把孩子給生出來了,然後直接去,楊三少的府上找他家大人去了。」

    「到最後,那個女的卻再也沒了消息,也不知道是被楊家怎麼打發的,但是這個孩子卻給留了下來。末世後,楊家不但沒有衰退,反而趁勢而起,現在已經是城裡數的上的大門戶了。這個楊三少到了末世還繼續的鬼混,而且由於楊家的崛起,楊三少也更加的囂張了。這個楊三少簡直就是我們競技場裡的常客,而他的兒子當然也就經常的,就直接扔在這裡,讓他隨意的玩,那簡直是跟自己家的後花園似的。你別看那個小子旁邊沒有一個護衛,但是他要是真出了事,我們一個人都跑不了。」

    王寇聽到這裡,才知道剛才竹竿是為了自己好。自己當時的情況,雖說不會殺了那個孩子頭領,但是打他那估計是沒跑的事。而自己一但動手了,結果還真不好說。

    想到這裡,王寇也只能歎了口氣,給竹竿道了聲謝謝。然後看著自己抱著的小孩,自從自己把他帶過來到現在,那小孩一直都沒說話或者掙扎。

    王寇把這個孩子放了下來,然後彎著腰問他:「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這個小孩呆滯的搖了下腦袋,王寇不猶的啞然一笑。想來也是,競技場每天都要,過那麼多的人,這小孩也不可能記得他。

    「哦,這個孩子我也知道。他是個角鬥士的孩子,他爹是直接死在了場地裡,就有角鬥士可憐他,給劉主管說了下。讓他在這裡幫忙做一些雜活,吃住都在這裡。」

    王寇聽到這裡,沒想到那些血腥的角鬥士還能有這樣的一面。

    和竹竿告別後,王寇直接把這個孩子帶到自己住的地方,給了小孩一些吃的。王寇看著正在慢慢吃東西小孩子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孩子看了下王寇,卻仍是低下頭繼續吃東西,也不搭理王寇

    王寇看這小孩不理自己,就帶著誘哄的語氣說:「既然你沒名字,我看你全身這麼髒,那我以後就叫你土猴吧。」王寇還想來個激將法。

    但是這個小孩聽見王寇這麼說,就像沒聽到,還是繼續吃東西。王寇算是沒脾氣了,只能坐在旁邊看著這個土猴吃東西。

    等土猴吃完後,看了下王寇,竟然扭頭就往門外走了出去。王寇想阻攔,但是想了下,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理由,而且自己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於是也只能給要走的土猴說了聲「以後想吃東西的話,就來我這裡吧。」

    等土猴走了沒多久,王寇也終於收到了競技場的通知。說是讓王寇準備,明天就要去大沙場裡,參加一次正式的比賽,希望他好好準備下。

    王寇聽說要去大沙場,心裡就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上一次的血腥廝殺還歷歷在目,現在又要去那個大場地,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的事情。

    想到這裡,王寇決定還是和週二商量下。結果去了週二那裡一問才發現,週二根本就沒有收到通知。而且週二聽說王寇要去大場地,立馬也陰沉個臉,說是要去找劉主管問一下,為什麼不讓自己參加。

    王寇心裡想著也只有你想要參加了,自己是躲還來不及躲呢。王寇看著怒氣沖沖,直接就去找劉主管的週二,也是無奈的搖了下頭。就又去狗頭人那裡問了下,結果發現就自己一個人參加這個比賽,王寇心裡的疑雲更重了。

    而到了晚上的時候,卻是臉色慘白的竹竿找了過來,看著王寇,語氣都有點空洞,麻木的說:「聽說你也收到了那個通知了?」

    王寇點了下頭。就見竹竿全身軟軟的往椅子上一癱,嘴裡喃喃的說:「我們馬上就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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