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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百七十四章 蟈蟈二》 文 / 水葉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蟈蟈二》

    「能答的我已經答完了,不走做什麼?」,唐離剛說完這句話,就聽旁邊的樹叢中驀然傳來一陣女子刻意壓抑的嚶嚶哭泣之聲。

    清淨的庵堂中,突然出現了這麼一聲哭泣,雖然聲音極小,卻也顯的突兀,正說著話的唐離幾人聞聲,都一起扭過頭看去。

    聽見這低低的啜泣之聲,那監庵尼姑也是一臉的尷尬,只是蟈蟈給的香油錢著實豐厚,再則唐離剛才那幾句機鋒她雖然不明白,卻也知道不凡,因此愈的不敢小覷了,此時見這三位貴重香客都盯在樹叢中,知道避是避不過的了,遂小聲歎了口氣後道:「讓三位施主見笑了,說來這也是本庵小尼水淨的惡因緣動了,才惹下這樣的事情出來。」

    那監庵尼姑說道這裡,也不再細加解說,只抬頭高聲說了一句道:「水淨,出來見過三位施主」。

    那啜泣之聲隨著監庵尼姑的話戛然而止,片刻之後,隨著一陣瑟瑟的樹枝響動,就見一個穿著淄衣的年輕女尼裊裊走了過來。

    先是遠遠的看去,這女尼走起路來細細的腰肢真如弱柳扶風,實有一段天然的風情,及至走的近了,蟈蟈及寶珠自不消說,便是唐離也忍不住心底暗讚一聲:「好美的尼姑」。

    原來,這行來的尼姑年不過十六七歲,雖然穿著青灰色的尼服,但單調的淄衣卻怎麼也掩不住那天然生就地風流,眉是天然生就的「小山」式樣。精緻秀美的臉龐上,最動人的是嘴角邊那顆風流痣,總之,這明顯與整個庵堂風格不符的小尼剛一出現,便為這原本素淡的庵堂中平添了幾分動人的「春色」。

    「水淨見過三位施主」,這小尼走地進了,先是向唐離三人合十一禮後。又轉身向那監庵尼姑見了禮,不知怎的。明明這水淨並無出格地動作,但她行禮時瞥向唐離的那一眼,卻顯的分外誘人。

    行禮過後,那監庵尼姑即刻將水淨遣退,隨即轉向三人合十一禮笑道:「讓三位施主見笑了,這水淨原是自幼就在我庵中長大,後來我見她長相倒也伶俐。遂將她撥往茶堂聽差,侍奉象施主這等本庵的大香客,合著也是她命中注定不該是我佛門人物,前不久本道司馬老爺陪著老夫人前來上香,一下子看中了她,點名要她蓄出去納為小妾,本來似水淨這般年紀,這倒不失為一個好的出身。偏生這位司馬老爺又是出了名兒的懼內,聽說前後已經有三位妾室折損在大娘子手中,眼見婚期將近,她在此處暗自啜泣,也是為了這個緣故」,說明白其中原委。這監庵尼姑再次合十念佛。

    「仗勢搶婚!」,唐離沒想到在佛庵裡還能聽到這樣的事情,只是事涉本道司馬,倒讓他一時不好插話。

    唐離沒有說話,蟈蟈及寶珠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三人復又隨著那監庵尼姑而去,只是走在路上背過前行地尼姑,蟈蟈才湊近唐離身邊小聲道:「那司馬老爺太不成話,少爺,這事兒你若是能管管。倒是一件大福德」。

    「恰巧咱們來了水月庵禮佛。正好就聽見這事兒,偏生少爺您還是這麼個身份。沒準兒這就是佛旨!少爺你若是能伸手管管,為佛家子弟做下這等事,那可是一件大大的福德,比施捨多少香油錢都更能見功德」,小聲說到這裡,蟈蟈見唐離沒說話,續又低聲補了一句道:「當然,本道司馬也是個有來頭兒的,若是少爺為難,這事兒也只索罷了。」

    知道蟈蟈隨著母親也是虔誠佛門,今日入水月庵祈福偏又遇見這樣的事兒,她心思裡必定希望自己能做下這件功德,唐離沉吟了片刻後,才笑著點點頭道:「我就依著你的意思且來試試。」

    本道司馬唐離也見過不只一次,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看來溫文有禮,頗有詩才的王司馬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一道司馬是僅次於觀察使及別駕的文官,加之這位王司馬本也是河東大族出身,家族勢力深厚,唐離也不便將這事給硬壓下來,一路行去間尋思了許久,才想到一個可行之策。

    幾人到了庵堂,唐離向蟈蟈丟過一個眼色,蟈蟈隨即笑著向那監院尼姑道:「我家少爺素來是個會勸人地,還請師太將適才那位水淨師傅請了過來,待我家少爺幫她寫封便簡呈給司馬大人,沒準兒還能有點兒作用。即便勸說不了,也不損個什麼。」

    蟈蟈幾人是本庵的大香客,再者那監庵尼姑也不願將水淨許出去與人做小,雖然並不信年紀輕輕的唐離能有這樣的本事,倒也沒有逆了蟈蟈的心思,譴了一個小比丘尼復又將水淨叫了過來。

    這次唐離卻不多話,取過備好的紙筆也沒有題頭,只順手寫下了幾句臨時想來地野詞:

    一柱香,一爐煙,一叢修竹一重山。願將此身付佛前,青燈古佛理黃卷;微雨竹聲調琴弦,寄情縱意山水間。此生何所似,山中小神仙!

    寫好之後,唐離取過腰間的便囊,著寶珠用了篆有「別情印鑒」四字的私印後,便將短簡封好遞給了水淨。

    眼中淚痕未盡的水淨接過短簡盈盈拜謝後便要辭去,蟈蟈起身將她送出老遠,一路行去間也不知二人嘀咕著又說了些什麼。

    做完了這些事,三人又吃了一盞茶後,便起身告辭而去。

    那監庵尼姑將三人直送到庵門處,見他們上了軒車後才告退回庵,車行磷磷,唐離笑著開口道:「蟈蟈,到底有什麼事兒,讓你笑的這般古怪?」。

    「願將此身付佛前,青燈古佛理黃卷;微雨竹聲調琴弦,寄情縱意山水間」,蟈蟈先是將這幾句誦了一遍後,才笑著道:「這回卻是少爺你表錯意了,你道那水淨不想嫁人?她只是不想嫁給這司馬罷了,原來她心裡早就有了人,具體是誰這小尼姑就是不願意說,只透了個口信說是個隴西節度帳下姓李的軍人,少爺這一回沒準兒還做了便宜媒人哪!」。

    「做媒人不好嗎?這也是大功德呢!」,寶珠的一句話引得蟈蟈愈笑的厲害,卻讓唐離說不出話來。

    幾人回了城,又四下裡尋著名勝看了看,隨後又找個酒肆吃了地方名菜後方才回府,當此之時已是夕陽西下時分了。

    「趙陽明此次可回來了?」,回到驛站,唐離與蟈蟈自在書房中說話。

    「回來了,他說明個兒一早必來拜會少爺」,蟈蟈隨口答了一句後,抬頭看向唐離道:「對了,我倒是想問問,到底又有了什麼好生意,值得少爺將趙老闆這麼匆忙的給叫回來?」。

    「皮貨,新羅參」,唐離起身替蟈蟈續上茶水時,因二人靠得近,蟈蟈身上的體香便清晰傳來,只讓月餘未曾沾上女色地唐大少爺心下一動,所謂看美女要「燈下,花下,月下」,此時燈下地蟈蟈臉上染了一層淡淡的暈紅,原本眉眼間地幹練都化做了柔柔的媚,這巨大的反差使她愈有了一種動人的美態。與心愛的男子燈下夜話,微醉之後的唐蟈蟈慵懶而坐,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撩撥著唐離的心緒。

    「皮貨,新羅參!這豈不是要跟山記客棧搶生意?」,半躺在錦榻上的蟈蟈微微動了動身子,眼神流過唐離的臉龐,「我可是聽趙老闆說過,這家貨棧的背景可是大不簡單。」

    蟈蟈心情輕鬆之下,這一眼就比往日多了幾分嫵媚,再被這朦朧的燈光一染,就顯的有些飄起來,這樣的眼神落在唐離眼中,頓時就讓他的心象春日的山丘,野草瘋長個不停。

    唐離原本的打算是今晚想與蟈蟈好生合計一下與安胖子商戰的事兒,只是此時面對別樣嬌美的蟈蟈卻再也沒了這份心思,「若我所料不差的話,山記貨棧是安祿山的產業」,潦草著說了這麼一句,他的腳步卻不自覺的向蟈蟈靠近而去。

    「這事兒倒不奇怪,若是沒有安……噢!」,一聲驚呼驀然在花廳響起,在榻邊環住蟈蟈腰肢的唐離已順勢向那嬌艷的紅唇吻去。

    當蟈蟈原本僵硬的腰肢漸次軟下來時,她原本生澀的吻也變的熟練了許多,潤紅的雙頰就像塗上了海外的極品胭脂。

    「蟈蟈,今天你真美!」,低低的呢喃聲在蟈蟈耳邊迴盪,唐離已順勢向修長的頸項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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