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文 / 偷家族阿四
秦破局來到白家的地牢時看到陳年正盤著腿閉目養神，現在他經脈被封，憑他自己是根本無法解得開的。
陳年聽到開門的聲音，睜開眼睛，見是秦破局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見他手中拿著兩壺酒，一時之間不知倒是猜不出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看你這氣色，傷勢應該不重。」
秦破局在陳年的身邊坐下來，將手中的一壺酒遞給他，說道：「既然無法留你全屍，那就唯有和你喝一杯了。」
陳年也沒有推辭，從秦破局手中將酒接過來，掀開上面瓶塞，直拉就灌了一口。
「這酒不錯！」一口酒下喉後，陳年忍不住讚道。
秦破局笑了笑，說道：「我第一次喝時也是入口酣醇，現在不知是不是喝得多了，倒沒什麼感覺了。如果真有機會的話，下次到風滿樓去喝，那裡的酒我倒是非常的惦記著。」
陳年放下酒壺，嘴裡帶著笑意，說道：「真有機會再說，現在按你我的立場，能夠在這裡喝一杯就已經是不錯的。」
秦破局笑笑，沒有說話，灌了一口酒。陳年所說的他當然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他和白遮天、風九天、趙伯考等人那樣，就算立場不同，卻能夠坐下來痛飲一場，不醉不歸的。
「說吧，你現在過來應該不會只是找我喝酒這麼簡單吧。」陳年喝了一口酒後，看著秦破局說道。
「找你喝酒是真的，當然有事情問你也是真的。」
陳年笑笑，說道：「問題你可以問，不過我也可以選擇答與不答。我現在是成為階下囚，不過我想你也明白什麼叫做寧死不屈。我想有很多人的骨氣，平時沒表現出來，反而是在成為俘虜時卻表現得無比強烈。當然，這只是少數而已。」
「骨氣這東西，在一開始時每個人都會表現得很強烈的，只是被折磨得久了，也會被慢慢被磨平的。我想你是聰明人，也明白，皮肉之痛只要忍一下就過了，可不知靈魂被火燒的痛，會有多少人能夠扛得過去。」說到這裡，秦破局自嘲一下，「至少我承認，只要在道火，我馬上棄械投降。」
陳年表情很平靜，秦破局所說的他自然明白，他剛才話是那樣說，而當靈魂真正被火燒的時候，能不能撐得下去連他都不知道。他雖然沒有嘗試過，不代表他沒有曾將這些酷刑用在別人的身上。
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到了那時，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喝了一口酒，秦破局接著說道：「當然，這種情況畢竟過於陰鷙，如非想要問話的人太不配合，誰也不想這樣去做。不過你放心，我雙手是沾滿了不少鮮血，死於我劍下的人更不少，不過有一點我還是可以引以自豪的，那就是我人品還算不錯。而且我要問你的事情，可能你也不一定知道，當然，我希望你是知道的，至少這樣可以解決我很多疑惑。」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明瞭。
陳年想了想，說道：「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既然喝了你的酒，總要有所回報。你問吧，我能夠說的，我知無不言。」
秦破局將手中的酒壺放到地上，站起來，然後開始脫衣服。
陳年看見他這舉動，一時不知他想要幹什麼，腦子裡倒是冒出了一個邪惡的想法。於是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面挪了幾下。
待秦破局將衣服脫下來後，轉過身時，看見陳年坐在了後面，額頭裡飛過一堆黑線，遂笑罵道：「你大爺的，老子沒那嗜好。」
陳年倒是知道他的意思，不出聲，喝了一口酒，掩飾他的尷尬。
等到秦破局完全轉過身時，陳年看到了他胸口的那塊血紅色的刺青圖時，愣了一下，突然「噌」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靠近秦破局身上，雙手在他的胸口上撫了一把。
陳年突如其來的舉動，倒是把秦破局嚇了一跳。當他的手摸到他的胸膛時，雞皮疙瘩就湧了上來。他人略往後面退了幾步，說道：「別告訴我說你好那口」
陳年沒有理會秦破局，目光一直盯著他身上的刺青圖，直到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握著酒壺想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你想問的是不是關於這個刺青圖的問題？」
秦破局點點頭，見陳年轉入正題，也沒有再去想一些不合時宜的邪惡念頭，說道：「關於這個刺青圖你瞭解多少？」
陳年沉吟一會，沒有正面回答秦破局的問題：「怪不得上面的人非得置你於死地，那個時候我還覺得奇怪，就算你是『鬼血一脈』的人，可只有你一個人，也沒那麼可怕，原來是這個樣子」
「這話怎麼說」
陳年看著秦破局問道：「你對這個刺青圖瞭解多少？」
「剛剛才知道它可能和我那一脈的人有關。」
陳年點點頭，「你身上這個刺青應該是未完整的。」
這點秦破局剛從魔尊樊樓那裡聽說了，「那你沒有見過完整形態的？」
陳年喝了一口酒，說道：「沒有，我只知道完整形態的是一龍一鳳在左右像護衛一樣。當然，這個是從留下來的書籍上看到的。我想你也知道，我們在修羅大陸計劃了這麼久，對於很多東西都是由先人留下來的。只是我們保存得比較好，而其他幾族的，可能由於長年躲避修羅大陸人們的追殺，經常換地方。在經過這麼幾千年了，也有很多史料已經被遺失了。」
對於這點秦破局倒也明白，像赤麟一族，現在幾乎都是分散的，不然他就不會在山谷裡碰到紅菱母子了。而貔虎和狼鱟兩族不同，在幾千年前的大戰敗後，一直都是以群居，不過對於他們這幾千年來躲到哪裡，秦破局倒是有點好奇了。
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們這幾千年來，除了有些成員混過十八宗派裡面，那其他的人藏身在哪裡？」
這個問題，陳年沒有開口，手裡握著酒壺，灌了幾口，才緩緩說道：「這個問題可以不說嗎？」
秦破局也猜到是這個答案，聳聳肩，說道：「可以，不過我大概也猜到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不落天的冰洞島吧。」
陳年目光望著秦破局，問道：「為什麼不猜是在魔窟呢？」
陳年這句話無疑是將他剛才不想回答的話，用間接的方式說了出來。
秦破局笑了笑，「這不是明擺著的，魔窟的第十五、十六層雖然平時也沒人能夠闖得上去，但和冰洞島想比，那就是不同比了。我想，在不落天沒有哪個地方比得上冰洞島神秘吧。不過我也奇怪，你們在不落天這麼多年了，而且魔窟十五、十六層也有你們的人，為什麼不將順便將魔界也統治在你們的麾下，這樣豈不是更方便你們行事了？」
「不是不想，而不是不敢！」
秦破局琢磨著這句話一會，隨後問道：「難道是因為三大世家？」
陳年看著秦破局，臉上帶著笑容，說道：「我以為事情的發展一直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沒想到這其中的關聯你同樣比我們清楚。」
停了一會，陳年灌了一口酒，接著說道：「沒錯，這幾千年期間，我們一直躲在暗處，就是為不想與三大世家為敵。因為那個時候我們的實力還不夠，必須要養精蓄銳。其實在呼延和聞人兩大家族退隱後，我們兩個遠古族曾經發動起一次密度的，不過被三大世家給挫破。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貔虎狼鱟兩族就和三大世家一直暗中對決多年。而三大世家為了防止我們再度捲土重來，最後選擇隱退，其目的就是為了監視我們兩族的一舉一動。」
陳年提到他們曾發動一次密謀的情況，秦破局在腦子裡想了下，問道：「你們第一次發動密謀的時間是不是在三大世家形成之前的前幾百年？」
陳年點點頭，這件事情，在修羅大陸的史典裡是有記載的，不過是有些出入而已。
那幾百年的混亂期秦破局是知道的，只是也不會將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和貔虎和狼鱟兩族聯想在一起。現在陳年提起來，就自然而然的往那方面聯想到。
不過秦破局在之前也從譚長老和李長老兩人的口中得知，三大世家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好，想必貔虎和狼鱟兩族還沒有真正發動攻勢，是因為三大世家還沒有完全擺平。
想到這裡，秦破局問道：「你們兩族人，籌劃了這麼多年，最終的目的是什麼？這個問題比較重要，我倒是想你回答我。」
陳年知道秦破局最終還是會問這個問題的。放下酒壺，陳年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次步，隨後輕歎一聲，說道：「事到如今，我想要是我不說的話，你要是對譚長老嚴刑逼供也是能夠得到答案的。還是剛才那句話『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雖然我們兩人立場不同，不過你倒挺順我的眼的，告訴你也無妨。」
頓了頓，陳年目光望著秦破局，緩緩的吐出一句話：「為了製造大圓盤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