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殺戮戰場 文 / 偷家族阿四

    聲音是從他身後傳來的，秦破局此時不敢回過頭，也不知道後面有幾多少魔界中人。但從由遠近的腳步聲可以聽出起碼有一對人馬正在他後面正小跑著過來。秦破局心裡頓時一陣驚慌，等下要是他們走近發現自己不是魔界中人，不知自己會是怎樣的下場。

    秦破局不知這一路人馬從哪裡鑽出來的，他剛才分明很小心翼翼了，卻依然看漏了這麼一支隊伍。不過聽他們剛才的問話，好像他們是要趕去一個叫「毒氣黑瘴」的地方，而且聽他們的意思好像要去拚命。

    「難道魔界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一個念頭從秦破局腦子裡劃過：「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會是哪裡來的人正在和魔界戰鬥著呢？難道是從修羅大陸外面闖進來的各門各派的修煉者前來聲討魔界？還是他們發現自己莫名消失了，然後前來營救？」

    不過很快秦破局就停止各種不確定因素的猜想，特別是最後一個，就算真的是各大門派前來聲討魔界，他自問面子也還沒有大到那個程度以為是因為他而來的。況且，他之所以來到這個地方，還是被外面的人追殺才闖進來的。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秦破局也沒有突然做出快速逃跑的舉動，這可能會讓他死得更快。還有就是，要是對於剛才那樣喊的話，他要是沒有理解錯，對方似乎沒有懷疑他是從修羅大陸外面進來的。

    秦破局記得，魔界本身就是由人類創造的。在這裡並非全是妖魔鬼怪，相反大多數是由於想要尋求更強大的力量，從而丟棄修羅大陸外面那種傳統的正規修煉方式，選擇進入魔道。換句話說來，在不落天裡面，選擇進入魔道的人類應該是不少的。

    「難道後面的一群人中，也有著人類？」想到這個，秦破局把自己佩服得個半死。在這危急的關頭，居然能夠讓他舉一反三。

    想到這個可能秦破局讓自己稍微鎮定一點，雖然不知進入魔道的人在魔界是個什麼樣子。會不會在這種地方呆久了，同樣感染到這裡的邪氣。但秦破局覺得，全魔樣他做不出來，半魔樣子，應該還可以假裝一下吧。

    在後面的人快到了他的身後時，秦破局回過頭準備和他們打聲招呼，表現得熱情一些。不過這一回頭，讓他的臉頓時就綠了。出現在他眼前的，全是各種妖怪面貌，連個像樣的鬼影都沒有。

    秦破局面變綠，隨之心都寒了。

    「難道那老不死的騙我，說什麼魔界有很多選擇魔道的人類。他奶奶的，果然那貨的話不可信呀！」秦破局心裡恨恨的罵道，同時想死的心也跟著冒出來了。剛才他還把自己佩服個半死，此刻他就想把自己的腦袋放地上讓自己踩兩腳，雖然他知道這個對自己處罰的任務難度非常之高。

    「咦，你是人類，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果然，一見到秦破局整一個人樣模樣，同前來的這幫人一點相同的樣子都沒有，頓時就被懷疑了。

    「老大，看這傢伙和鬼谷那幫傢伙一樣，會不會是混進來的間細？」其實一個身穿人袍，頭卻是未進化完成的貓臉對站在最前面的一妖怪說道。

    「大家退後！」聽了那貓怪的話，為道一怪頓時指揮眾怪往後退，同時紛紛的從身上抽出了兵器。

    秦破局繼續保持鎮定，對方起碼有二十來怪，隨便拎出一個出來都足以把他弄死。秦破局雖然一時不太清楚這幫人怎麼突然就對他兵戎相見。有一點秦破局倒聽出來了，可能這幫人將他當成是什麼鬼谷來的間細。

    鬼谷是個什麼地方他不清楚，但想來和眼前這幫怪有著深仇大恨吧。在對方亮出傢伙後，秦破局繼續假裝鎮定沉吟了一會，接著便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突然往那邊人面前邁了一步，接著一揮手說道：「扯蛋，你奶奶的，現在這時候你們這幫傢伙還有閒情懷疑老子來了。老子要是鬼谷闖進來的間細，不是說假的，就憑你們幾件蛋散，根本不堪老子一擊。」

    在秦破局說這大話時，那幫怪再次往後退了一小段距離。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去前方支援！」趁著對方發愣時刻，秦破局再次大吼一聲。這一吼雖然沒啥威力，不過由於剛才氣勢上壓了他們一下，再這樣一吼，頓時他們就趕快收起了兵器往前繼續跑，沒有再去理會秦破局是不是鬼谷派來的間細了。

    「大哥，你不去嗎？」跑在最後面的一個猴妖突然回過頭問了一下秦破局。

    秦破局此時正慶幸自己這個大膽的決定見效，沒想到那猴妖又回過頭問了他一句。這時秦破局要是體內訣氣厲害點，早就伸出一巴掌將這猴妖拍飛掉了。但是看現在的情況，秦破局斷然不能說不去的。

    想了一下，秦破局用不太高興的語氣說道：「誰說我不去，剛才你們要是不叫住我，我早就到了。」

    「是，是，看大哥紅光滿面，鳳眼出神，朱唇光澤，修煉肯定不低。」那名猴妖聽出秦破局語氣不太滿，忙拍著馬屁說道：「而且大哥是孤身一人前往『毒氣黑瘴』之地，憑這膽量我猴妖就將大哥你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紅你妹的，你奶奶的，老子是爺們，朱唇個屁。快跟上大伙腳步，再羅索老子廢了你。」雖然被戴高帽秦破局心裡虛榮心還是挺滿足的，不過這馬屁拍得不倫不類的，著實讓他相當無語。秦破局心裡暗歎：「沒文化，真可怕。」

    看著在前方小跑著的二十個妖怪，秦破局想著等他們跑遠一點，然後再趁機溜掉。不過，那家妖卻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知道他的想法一樣。在跑了一段路程後，時不時有幾個回過頭往他這邊看。而且秦破局明顯覺得他們的速度慢了不少。

    秦破局猜測是由於剛才氣勢上吼了他們一下，而且看他們平時在魔界之中肯定修煉是屬於最下等的。這時見到秦破局這個修煉比他們高出的人，想要拉攏他。魔界的強者為尊這情況，現在秦破局稍微有點明白。

    這時秦破局溜也不是，跟上他們的也不是。只是現在秦破局發現有點騎虎難下的樣子了，如果他不跟上去，那麼他們肯定真以為他是鬼谷派來的間細。將目前的各種情況快速在大腦裡分析了一遍。經過權衡利弊，秦破局最終決定跟上他們的隊伍。

    前面的戰況雖然不清楚，不過要真是修羅大陸上的修煉者前來聲討魔界，那麼他出去的機率就很大。想到這，秦破局心裡沒有再遲疑，決定到前方陣地看一下情況。

    跟著眾妖的腳步，大概二十分鐘後，秦破局進入了所謂的「毒氣黑瘴」。不過在他還沒有真正去到戰場時，一陣濃厚的血腥味迎面撲來。從小到大秦破局聞過的血腥味只限於那些雞鴨鵝類，而且那血腥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見的。現在聞到的這陣血腥味，如此濃，秦破局的胃在這般刺激下，一時適應不過來，要不是強忍住，說不定要吐出來了。

    秦破局眉頭皺了皺，就算他還沒有看見真正的戰場在哪裡，光憑這血腥味他都能夠感受到這戰事有多激烈。

    「到了！」隨著一妖話落音，大家停住了腳步。

    這時秦破局放眼望去，頓時臉上湧起慘白之色。只見遍地都是屍體，血肉迷糊。有些沒了四肢，有些沒了頭，不計其數。幾乎每一具屍體上，身上都佈滿著各種各樣的傷痕。而在戰場上不停的有慘叫的聲音傳到他耳中。由於疼痛發出的痛楚呻吟聲，一陣接一陣。

    秦破局無法相信此刻自己眼中所看到的場景，儘管一路過來時他已經猜測了很多種畫面，卻沒一種像眼前所看見的如此慘烈。秦破局臉上開始微微的抽蓄，這樣的一幕，秦破局相信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在過去的十五年裡，哪怕是做過無數可怕的夢魘，秦破局都不曾做過這樣慘烈畫面的夢。這時秦破局才明白，之前他以為對魔界的生存開始有點瞭解的念頭是有多可笑。

    現在眼前活生生，血淋淋的畫面才是真正的魔界生存之前。

    嗜血、殘暴、不擇手段。

    秦破局腦裡中突然間憶起老頭子曾經跟他說過的一些關於魔界的事情。當年他只是七歲，可能是由於年紀太小，又或者是老頭子不願對只有七歲的孩子講太多凶殘血腥的東西，故此，也就是簡短的說了一點點。

    現在秦破局回想起來，其實當年老頭子簡明扼要的用幾句話跟他說的魔界，那就是最真實的寫照了。

    「哈哈哈」這時秦破局突破仰天狂笑起來。

    「大哥，何故大笑？」站在秦破局身邊的猴妖小心的問道。

    「想笑就笑了，問那麼多幹什麼！」秦破局沒有停止笑聲，看到這樣的情形，他突然弄懂了這幾年來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

    「老頭子，小子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這麼多年訣氣一直停留在人訣赤色天階巔峰突破不了。這並非是因為那顆『逼功丹』的緣故，而是上天注定了我秦破局要走的路，只能是——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