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草婆鬼蠱 第36章：地底大鳥 文 / 糖衣古典
第36章：地底大鳥
眾人心頭雖然都有預感，這石地下面必是一個龐然大物在不斷撞擊石地，只不過這隻大鳥甫一出現，眾人還是心頭齊齊震撼。
只因這大鳥出現的太過詭異。倘然是在那密林茂野之中，有這麼一隻大鳥突兀出現，眾人還不致如此悚然動容，但是在這漆黑幽暗的地下洞窟之中，在這歷代蠱王的毒陵之中，陡然間出現這麼一隻黑色大鳥的鳥頭，能不讓人心驚膽顫？
那鄭君更是險險驚呼出聲。甫一張嘴，雲老大一隻白嫩的手掌便伸了過來，一把摀住。而後在鄭君耳旁低低道：「別出聲。」
鄭君點點頭。
眾人一時之間俱都無語。
殺人王眼中露出一絲殺機。
風冷情也暗暗按住那斬鯨刀的刀柄，那把斬鯨刀隨時都會電射而出。
就在眾人全神戒備之際，那只碩大的黑色鳥頭忽然往下一縮，隱入那黑漆漆的洞孔下面。
眾人正欲鬆一口氣，忽然腳下又是一陣大震。卻原來那只黑色大鳥沉沒下去，而後從洞孔下面瞬間移走到眾人腳下，而後猛地用力向上一撞，只聽轟隆一聲，眾人腳下石地向下急速陷落，露出一個大坑。煙塵四散之中，眾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向下掉了下去。
好在下面並不是太深。片刻之後，眾人都是雙足落地，放眼四望，只見眾人腳下赫然是一片淺淺的石子堆積的灘涂。
灘涂前方則是一面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地下湖。
那地下湖之中水面一平如鏡。波瀾不興。而就在眾人驚魂稍定之際，只聽眾人身後十餘丈外募地傳來一聲低沉的牛吼。
這一聲牛吼募地傳來，眾人都是嚇了一跳，眾人當即各自拔出兵器，回頭去看這牛吼聲來處是一個什麼物事。這一望之下，頓時呆住。只見那牛吼聲竟是出自那一隻黑色大鳥的口中。
那只黑色大鳥蹲踞在地上，兩隻寬厚的翅膀正自展了開來。而這大鳥的脊背竟是做半圓之狀，猶如一口鍋蓋一般扣在大鳥的身上。
雲老大和鄭君都是心頭駭然，不明所以——這一隻黑色大鳥竟然能夠發聲如牛吼一般，著實讓二人心頭震撼不已。
殺人王森然道：「天降妖孽，必為災禍。不管這大鳥為何物，先殺了再說。」說罷，一挺手中長劍，向那黑色大鳥撲了過去。
那隻大鳥距離眾人只有十餘丈只要，殺人王一蹴而至，當即挺劍便刺。
這一下中宮直進，那只黑色大鳥竟然是渾然不懼，腦袋一擺，那鳥喙便和殺人王的手中長劍相擊，發出錚的一聲響。
殺人王更是覺得虎口巨震，一把長劍險險拿捏不住。再看手中長劍，竟然在這瞬間被那黑色大鳥啄出一個缺口。
殺人王大吃一驚。要知他手中這一把長劍雖非神兵利器，但是並非凡品，在他手中更是縱橫數十載，殺人無算。手中這一把長劍不知飲過多少敵人的鮮血。想不到這時候卻被一隻發聲如牛吼的大鳥只一下便啄出一個缺口，你讓殺人王如何不驚？
站在一旁觀戰的眾人也都是大吃一驚。
小五更是張大了嘴，合不攏來。他那裡見過這般厲害非凡的大鳥？在小五心中喃喃道：「這真的是鳥嗎？」
風冷情右手按住斬鯨刀的刀柄，意欲拔刀相助，但唯恐傷了殺人王的顏面，當即抬起頭來，只見殺人王復又向那只黑色大鳥衝了過去。
殺人王身形如電，第二次衝到那黑色大鳥跟前，右手之中的長劍一記流星趕月，斜斜著向那黑色大鳥的頸項下面斬去。
那只黑色大鳥將頭一擺，那堅硬如鐵的鳥喙又準確無誤的啄到那殺人王手中的那一把長劍之上。又是發出錚的一聲響。
殺人王手頭巨震，急忙躍了開去。低頭再看手中那一把長劍，果不其然，在窄窄的劍刃之上又多了一個缺口。
殺人王抬起頭來向那黑色大鳥望去，只見那黑色大鳥高高的昂起了頭，似乎甚為得意。
殺人王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不會連一隻鳥都拾掇不下了吧？難道真的是廉頗老矣？
風冷情見那殺人王怔怔的立在那裡，臉上陰晴不定，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想必在那黑色大鳥的鐵喙下吃了虧，以致止步不前。這時，風冷情也顧不得怕傷及殺人王的顏面，邁步上前，拔出斬鯨刀，一刀向那黑色大鳥砍了過去。
半空之中只見一道雪練般的刀光如瀑布一般向那黑色大鳥傾瀉而去。
那只黑色大鳥似乎知道這刀光的厲害，竟然不敢用鐵喙來啄。兩隻粗壯的鳥腿向後一蹦，躍了開去。
風冷情手中斬鯨刀繼續向前揮去，刀光如雪，寒氣逼人。
那只黑色大鳥還是不敢相抗，口中不斷發出牛吼般的聲音，連連向後退去。
風冷情刀光閃動不停，一直將那黑色大鳥逼到那地下湖邊。黑色大鳥猛地向後一躍，一翻身扎入水中。向湖中飄出十餘丈開外。
風冷情當即止步。手握斬鯨刀向湖中梭巡。只見那只黑色大鳥鑽入湖水之中以後，片刻之後又浮了上來，那黑色大鳥的脊背在火折子的光亮之下便似一隻蚌殼一般載浮載沉。
風冷情心中一動，招呼眾人道：「你們快來看，這只黑色大鳥像是什麼？」
眾人見那黑色大鳥被風冷情逼入湖中，不敢上來，危險既去，一顆心也就安了下來，聽見風冷情招呼眾人，當即走了過去。
殺人王卻是頗為尷尬，心道：「老夫拾掇不下這只臭鳥，想不到被你這小子給趕跑了，哎，看來老夫真的是老了，不過不是老夫技不如人，而是這小子有一把寶刀在手。」
殺人王如此這般安慰自己，心中鬱鬱這才漸漸消除。
眾人來到湖邊，晃動火折子向那湖裡張望，只見湖水色深如墨。十餘丈外那一隻黑色大鳥猶如蚌殼一般載浮載沉在湖水之中。
鄭君喃喃道：「像什麼？」頓了一頓又復自言自語道：「我看像是鍋蓋。」
小五皺眉道：「像什麼？我看像是蚌殼。」風冷情讚許的點點頭。
熊姥姥眼睛之中慢慢露出亮光，而後緩緩道：「風冷情，你是說這隻大鳥在這湖水之中像那蚌殼一般？」
風冷情點點頭，道：「姥姥說的不錯。這隻大鳥便像是那蚌殼一般。我記得姥姥還曾經說過，那蜃在岸上為雉，入海便化為蜃。倘然我猜測的不錯，這隻大鳥應該便是那蜃，傳說之中的蜃。這蜃應該有兩種狀態，在岸上展開雙翅，聲如牛吼，入水之中，則收斂雙翅，化為蚌，浮在水中。」
眾人聽著都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細細想來，卻又有些道理可循。
熊姥姥點點頭，道：「你說的有些道理。」
殺人王沉聲道：「既然這只蜃逃入海中，咱們還是找尋那重泉守宮要緊。」
小五伸了伸舌頭道：「這地下洞窟這麼大？去那裡找？」
殺人王沉聲道：「終不能站在這裡，等那重泉守宮自行掉在咱們手裡吧？我先在這湖畔四周找找看。」說罷，一手持火折子，一手握劍，提氣向南直奔而去。
轉瞬間殺人王的身影便消失在南面的黑暗之中。
龍捲風將小五放了下來，道：「你在這裡陪著姥姥，我去北面看看有沒有那重泉守宮。」
說罷，龍捲風也是展開身形，疾步而去。轉瞬間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面地下湖南北兩面已然有人前去尋找那重泉守宮，東面乃是地下湖所在，只有西面沒有人前去尋找。當下風冷情道：「姥姥，我去西面看看有沒有重泉守宮。」
熊姥姥點點頭，風冷情當即縱身而起，向西面奔了過去，轉瞬間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五看著鄭君和雲老大站在自己身側，二人身上幽香四溢，忍不住聞了聞，大聲道：「雲姐姐，鄭姐姐，你們身上好香啊。」
鄭君一張小臉一瞬間變得緋紅起來。
雲老大則摸了摸小五的腦袋，笑道：「小鬼頭。你幾歲啦？」
小五眨了眨眼睛道：「十七八歲吧——」
雲老大吃吃笑道：「你這小鬼，騙誰呢?我看你也就七八歲還差不多。」
小五嘻嘻一笑道：「我還沒說完呢。十七八歲吧，好像還沒到。嘻嘻。」
熊姥姥卻似乎沒有注意到小五和鄭君，雲老大嬉鬧，熊姥姥的一副心思此時此刻俱都放在那湖中的那只蜃上。
小五伸出手指，指了指湖水之中的那只蚌殼一樣的大鳥道：「姥姥，那個真的是傳說之中的蜃嗎？」
熊姥姥緩緩道：「姥姥也不敢肯定。只不過那傳說如此，咱們又沒有見過，是以誰也不敢肯定那就是傳說之中的蜃。」頓了一頓，熊姥姥又道：「只不過有七。」
小五眼睛轉了轉，若有所思道：「既然是蜃，那麼這只蜃肯定也會吞雲吐霧吧？也會變出那海市蜃樓吧？」
熊姥姥對小五的這一句話卻是無從回答。
熊姥姥心道：「大家也只是猜測，哪裡敢肯定？」
就在這時，只見南面一點火光迅疾異常的向眾人這裡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