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草婆鬼蠱 第2章：狡童解疑 文 / 糖衣古典
第2章：狡童解疑
風冷情聽到姥姥的前半句話，幾乎絕望，但是聽到後來，這姥姥話鋒一轉，這才心裡稍定，心道：「你既然如此說，那必是極為難辦的一件事情，可是我此刻身染劇毒，時日無多，再難的事情，再危險的事情，頂多是一個死，除此無他。死我都不怕，哪還有什麼可以畏懼的？」當下點了點頭，對那姥姥道：「姥姥，但請吩咐，在下無不從命。」
姥姥點了點頭，心道：「這小子片刻之間便即決斷，當是一個果敢之人。只不過那一件事情姥姥都無法完成，這小子答應的如此痛快，他卻是不知這其中的厲害而已。「當下對風冷情緩緩道：「篤那小子，離此風家寨向東十里開外，有一處萬蛇之窟，那蛇窟之中數萬條毒蛇居於其中，你只要將其中一條金色蛇王抓來，我便將那解毒之法告訴於你。」
風冷情沉默片刻，這才緩緩道：「姥姥不是說那五蠱斷魂釘的五種毒蠱各自不同嗎？卻是不知道姥姥到時候給出的這解毒之法可否解得了在下身上這五蠱斷魂釘之毒？」
姥姥嘿嘿一笑道：「這個自然。難道姥姥還能騙你這小孩子麼？姥姥活了八十歲了，可從來沒有騙過小孩子。」
風冷情心道：「看你的臉容，雖然黝黑，皺紋斑斑，但是臉上肌膚的膚質，卻哪裡是八十幾歲的樣子？充其量也就五十幾歲的摸樣。只不過這姥姥所說之話倒也無法驗證，此時只能走一步說一步，先去給這姥姥把那金色蛇王取了來，然後看這姥姥的解毒之法是否有效，再將這金色蛇王交付於她。」計議已定，當即向姥姥點了點頭，道：「姥姥，我這就給你相取那金色蛇王去。」轉過頭來，對龍捲風道：「龍兄，你在這裡稍等，我去去就回。」
龍捲風搖了搖頭，道：「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語聲之中不容置疑。
風冷情不再推辭，當即道：：「即是如此，咱們這就速去速回。」說罷，邁步便向東面行去。
那姥姥一拍紅衣童子的腦袋，對他道：「去，小五，你跟這兩位大哥去一趟那萬蛇之窟，而後在那蛇窟外面相候，知道嗎？」
小五嘻嘻一笑道：「知道了，姥姥。」說吧，邁動兩隻小短腿向風冷情追了過去。
風冷情聽得身後腳步聲響，停下來，等那小五趕到身邊，這才一起向東而去。
風冷情走出寨外，只見向東一面的樹林之中，依舊是一條羊腸小路。
只不過這一條羊腸小路路上長滿青草。那青草已然一人之高。顯然這小路上鮮有人來。
風冷情問道：「小五，這萬蛇之窟你們很少去嗎？」
小五點了點頭道：「我記得在我四歲的時候，姥姥帶我來過一次，那一次姥姥把我放在蛇窟洞口，自己走了進去。直到過了兩個時辰，姥姥才滿臉黑氣從那蛇窟裡面走了出來。出來的時候，身上破破爛爛，還帶著一股腥氣，姥姥從那蛇窟裡走出來後，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那時害怕極了，心裡想道：「姥姥不會死了吧？」
我四處搜尋，終於在那蛇窟旁邊十餘丈外，看到一株還魂草，採摘了下來，用小石頭搗碎，然後把還魂草的汁液送進姥姥的口中，直到傍晚，姥姥這才醒了過來，而後我便扶著姥姥回到這寨子。」
風冷情和龍捲風對望一眼，心裡道：「那萬蛇之窟裡究竟有什麼東西如此厲害？莫非是那金色蛇王？可是這姥姥既然是草鬼婆，掌控五毒，豈能鬥不過一條金色蛇王？這其中大有蹊蹺。」
風冷情問道：「小五，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小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小的時候在一座大山裡面，那座山裡面常年積雪，很冷很冷。後來在我三歲的時候，姥姥便把我帶到這裡，其間經過兩條大河，這才來到這裡。」
風冷情心道：「看來這小五也是被姥姥從那北方某個山中帶到此處。」
龍捲風忽然發問道：「小五，這寨子之中，除了你和姥姥，還有別人嗎？」
風冷情心道：「這個問題問得好。自己和龍捲風來到此處，深夜之中，只發現二十餘具殭屍靜靜的坐在廣場中央的篝火之旁，除此之外，只有小五和姥姥二人，這外面四人鬧得天翻地覆，這寨子裡面竟是一聲不出，莫非這寨子真的除了小五和姥姥，再無別人？
小五摸了摸鼻子，嘻嘻一笑道：「是啊，這寨子只有我和姥姥兩個人。活的只有我們兩個，死的還有那麼三四十個。」
龍捲風心道：「原來如此。」
風冷情心中好奇，問道：「那你們日常生活，吃的喝的，又是如何解決？」
小五笑道：「姥姥在寨子北面種了幾畝山田，足夠我們自己吃的。喝的嘛，就喝這山裡的泉水。」
這小頑童和這二人幾句對話以後，竟是越來越熟絡，一點也不認生。再加上風冷情答應給姥姥辦事以後，這小頑童的心裡已然將二人當成自己人一般，久居山寨，鮮少外人來此，這小頑童說起話來，竟是滔滔不絕。
風冷情心中諸多不解，但見這小頑童甚是好說話，當即問道：「小五，那一口大鼎又是怎麼回事？那大鼎旁邊的那些殭屍又是為何盤膝而坐，待在那裡？」
小頑童微一猶豫，眨眨眼道：「我說了你可別跟我姥姥說。」
風冷情肚裡暗笑，臉上則是鄭重其事道：「這個自然。咱們是朋友，出賣朋友的事情，我可萬萬不幹。」
小頑童眼睛望向龍捲風。
龍捲風也搖了搖頭。
小頑童這才放下心來，道：「那口大鼎叫做聚仙鼎。姥姥將那大鼎放在那裡，而後在地下架起火來，燒烤那隻大鼎，是要用這火焰將那大鼎加熱。裡面弱些的蟲豸便都被燒死了。而後留下來的便是其中的精英。
我這條小白龍就是經過半個月來的火煉，一絲一毫沒有損傷，這才被姥姥拿來當做吸毒的王蟲所用。「
風冷情奇道：「王蟲？」
小五道：「是啊，經過大鼎火煉，所剩下來的毒物在鼎內再一頓撕咬之後，剩下的那一隻便是王蟲。小白龍便是王蟲之一。」頓了一頓，道：「那花花，黑子老七，都是王蟲。這些王蟲在那大鼎之中，專門等那游到大鼎之中的其他毒物來此，而後吸吮那些毒蟲毒物的毒液，存在肚腹之中，待得積聚到一定程度之後，便即遊走出來，來到那些盤膝而坐的殭屍旁邊，從這些殭屍的眉心將毒液注入體內。讓這些殭屍變成一具具毒殭屍，好供姥姥驅策。」
風冷情這才恍然而悟，道：「原來如此。」
小五繼續道：「那些王蟲吐毒之後，體內毒液盡失，然後再吸取毒液，這毒液在體內再次積聚，王蟲的吸毒本領也就再次提升，而王蟲體內的毒液則更加純正。」
風冷情道：「姥姥弄出這麼多毒殭屍又有何用啊？」
小五道：「我聽姥姥說過，好像姥姥有一個仇敵不日便要前來向姥姥尋仇，是以姥姥便要多造一些毒殭屍出來，好擋住那大仇家。」
風冷情又道：「那姥姥讓我給她去將那金色蛇王抓來，又是何故？」
小五道：「姥姥有一套王蟲五絕陣，是用五隻王蟲構成的一個陣法。現在有了小白，花花，黑子，還有老七，只差一隻王蟲了。所以姥姥便相中了那蛇窟裡面的那一隻金色蛇王。只不過姥姥上次鎩羽而歸，卻是大病一場，再也無力自己去捉那隻金色蛇王了。」
風冷情心道：「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因緣。」
風冷情對小五道：「你放心，我一定給姥姥把那金色蛇王抓了來。」
小五有點擔心道：「可是那隻金蛇王很厲害的。你行不行啊？」
風冷情道：「沒問題。」不過他心中也是殊無半點把握。
三個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功夫便走出十里開外。前方道路盡頭，赫然是一座山峰。
山峰高有數百丈，山腰之處，一口黑漆漆的洞口彷彿一個惡魔張開大口。吞噬一切。
月色之下，銀光匝地，直將那一個洞口照的更加猙獰可怖。一條狹窄的山道從山腳慢慢通了過去。
小五臉上又是興奮，又是緊張，伸出一跟胖胖的手指，指著那個山洞道：「那裡就是萬蛇之窟，金蛇王就在那蛇窟裡面。」
風冷情和龍捲風對望一眼，心中也是有些隱隱的緊張。三人邁步向那山洞一路疾行，片刻之後，便來到那山洞跟前，風冷情對那小五道：「你在這裡，等我。龍兄，你也在這裡等我把，我一人進去。」
龍捲風沉聲道：「我來陪你一起。捉拿那金蛇王的把握還大一些。」
風冷情見龍捲風態度堅決，隨即不再推辭。邁步便進。
小五猶豫了一下，隨即大聲喊道：「等一下。」
風冷情止步回身，滿臉疑惑，望向小五。
小五從懷中取出兩個香囊，分別遞到風冷情和龍捲風的手中。道：「這個給你們。」
風冷情和龍捲風伸手接過，隨即一股雄黃的氣息傳入鼻中。
風冷情心道：「看來這小五是給了自己一塊雄黃，以避群蛇。」當即向小五笑了一笑，道：「多謝了，小五。」
小五睜著眼睛，沉聲道：「你們倆可別死了。」
風冷情心中一陣感動，心道：「這小頑童倒也不是如他當初那樣的頑皮狡猾。小頑童心地不壞。」
風冷情道：「我們一定不會死的。」說罷，伸出手拍了拍小五的肩膀。然後轉身走進那山洞之中。
龍捲風緊隨其後。
這二人一前一後，慢慢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