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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突厥迷棺 第46章:血棺 文 / 糖衣古典

    第46章:血棺

    風冷情,水靈,鐵中堅甚為高興。只有那龍捲風眼中卻是露出一絲絲大擔憂。他也不知道字跡為什麼,自從進到這地宮之中,字跡總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而在這昏暗的空間之中,誰也沒有看見這龍捲風的兩條眉毛竟然隨著眾人的深入墓穴,一點一點發生變化。原先漆黑的眉毛竟然慢慢變得有些發灰起來,而且隨著眾人的腳步向那主墓室走去,這龍捲風的眉毛竟是越來越灰。

    眾人離開那功德碑,沿著那條筆直的墓道向那主墓室走了過去。剛剛走出十來步,忽聽那主墓室的墓道裡面響起一陣尖銳的女子笑聲。哈哈哈哈。眾人當即止步,那笑聲隔了一會,復又響了起來。哈哈哈哈。

    這笑聲在這死寂一片的墓室之中顯得分為清晰。

    眾人都是心中一寒,心道:「難不成這主墓室之中有那千年的殭屍借屍還魂不成?」眾人止住腳步,側耳傾聽,那陰森的女子笑聲似乎突然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復又側耳傾聽了一會,那聲音卻再未出現。鐵中堅剛欲舉步,金萬流一把攔住。

    鐵中堅詫異道:『怎麼?「

    金萬流沒有說話,眼睛望向前方,昏暗的墓道之中隱隱約約的站著一個白衣人影。

    那白衣人影靜靜的站在墓道之中,一語不發,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般。這白衣人影如此突兀出現,眾人都是心頭一凜。只見那白衣人影纖腰一束,體態婀娜,竟似一個女子。鐵中堅只覺後背發涼,心道:「適才發出那古怪笑聲的怕就是這個女人吧?只是這墓室之中哪來的活人?」一想到這白衣女人可能不是人,鐵中堅的心頭便陣陣發寒。一隻右手不由自主的握緊黑龍鞭的鞭柄,心中暗道:「便算你是一個借屍還魂的大粽子,我這黑龍鞭也要打得你三魂出竅。」

    金萬流一語不發,盯著這白衣人影。眾人不動,那白衣人影也一動不動。眾人正自心煩意亂之際,那白衣人影忽然仰天又是一聲怪笑。哈哈

    這笑聲距離眾人如此之近,水靈,鐵中堅都是嚇了一跳。

    風冷情和金萬流卻幾乎同時想到:「這笑聲從這白衣女子口中發出,雖然刺耳驚心,但是這卻可以證明,這白衣女子不是鬼,不是魂,不是殭屍,而是活生生的人。」既然是人,金萬流和風冷情的一顆心便即放了下去。這幾個人遇到殭屍粽子都要鬥上一鬥,更何況是人?

    只見那白衣女子見眾人不動,她卻飄飄悠悠的走了過來,這女子腳下虛浮,似乎受了輕傷,只不過身有武功,也是一望便知。

    鐵中堅也已看出這白衣女子是人不是鬼,心中惱怒,當即喝道:「篤那女子,你為何在此裝神弄鬼,嚇唬我等?」

    那女子卻是毫不回答,只是從眾人身邊一掠而過。掠過的瞬間,眾人也已看清這白衣女子的容顏姣好如花,只是臉色過於蒼白,而且臉上帶著一股癡癡傻傻的樣子,似乎是受了什麼驚嚇,這才導致如此。

    風冷情心中一動,心道:「這白衣女子莫不是那點穴觀音的門下?若果真如此,看來那點穴觀音在此間墓室之中應該不止這兩個人,應該還有別的點穴觀音門人存在。」

    一念轉動,隨即舉目向那主墓室裡面望去,視線所及,再往遠處便盡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風冷情收回目光,最後還是落在這白衣女子身上。只見這白衣女子呆癡的往前慢慢行去,每走出數步,便是哈哈的兩聲笑。

    只是這笑聲之中殊無半點笑意。只見這白衣女子靜靜的從眾人身旁走過,走到龍捲風身前的時候,那白衣女子看到龍捲風的面孔,忽然啊的一聲尖叫。臉上頓時現出恐怖之極的神色,口中一聲大叫:「鬼,鬼,鬼……」

    眾人都是渾身一震。眼睛俱都注目在這二人身上。只見那白衣女子伸出手指,指著那龍捲風,臉上的恐懼之色更加濃了。而後口中顫聲道:「你是魔鬼,你是魔——」一句話還未說完,那白衣女子嚇得轉身向外面跑了出去,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一起將目光落在龍捲風身上,每個人的目光之中都是滿滿的猜疑之色。

    龍捲風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你們怎麼這麼看我?我可不認得這個瘋女子。」

    金萬流嘿然一聲道:「你不認識她,她卻認識你。這又作何解釋?」

    龍捲風兩手一攤,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金萬流的臉色一沉,正要發問,鐵中堅攔過話頭,道:「金師伯,咱們還是快去那主墓室。莫要被別人搶了頭籌。」

    金萬流這才罷休,狠狠看了那龍捲風一眼,邁動腳步,向那主墓室之中走了進去。

    風冷情和水靈故意走到眾人身後,抬起眼睛望著自己身前的龍捲風,心中暗自思索:「這龍捲風到底是什麼來頭?那個白衣女子為什麼看到這龍捲風,就說這龍捲風乃是魔鬼?可是這龍捲風說不認得這個白衣女子,莫非是這龍捲風謊言相欺?可是看這龍捲風的眼睛卻不像是說謊啊?這其中一定有些什麼不可解的原因。只是暫時不為大家所知罷了。看來這龍捲風的身上一定藏著很多很多的秘密。」

    水靈望著前面行走的龍捲風,心裡卻是升起了一絲厭惡,不知為何,水靈看到那白衣女子的一剎那,便即對那白衣女子心存好感,聽到那白衣女子說龍捲風是魔鬼的時候,水靈心裡便是一震,以她想來,這龍捲風一定是做了什麼恐嚇這白衣女子的事情,這才導致白衣女子看到龍捲風,便即生出恐懼之意。

    水靈心裡便在那一瞬間,將這龍捲風列入壞人的行列。

    眾人一路前行,都是各懷心事。順著那條筆直的墓道,片刻之後,終於走進那主墓室之中。甫一走進主墓室,眾人便聞到一股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藉著這墓室頂上一盞狼頭燈的光亮,眾人只見這墓室之中,一口巨大的棺木泛著隱隱的血光。這一口棺木甚是巨大,只不過在水靈和風冷情,鐵中堅三人眼中看來,這一具棺木雖巨,但是和那九嶷山中九龍池底的楚幽王的那一口巨木棺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只不過這一口棺木卻是隱隱的透著詭異的氣息。整座棺木之上,都是血紅的漆,這通體血紅的棺木在狼頭燈的幽光照耀之下顯得詭異莫名。

    金萬流瞳孔慢慢收縮,緩緩道:「血棺。」

    鐵中堅一呆,心裡升起一絲寒意,沉聲道:「金師伯?這是血棺?」

    金萬流點點頭,臉上神色凝重,眼光望向那一口棺木之時,竟似有一種隱隱的畏懼。這個摸金派的門主,自從來到這大沙漠以來,從未在他臉上現出過畏懼之意,此刻卻是第一次在這摸金門主臉上現了出來。似乎金萬流看到的不是一具血紅的棺木,而是一頭來自遠古的凶獸。

    血棺——

    這兩個字一出,在水靈和風冷情的心底也立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血棺之事,二人也曾聽師尊水天波說起過。據說這血棺乃是來自波斯的一門邪術。這血棺外面的鮮紅之色,其實不是紅漆。而是活人的鮮血。要想製成一口血棺須要斬殺萬人,而後將這萬人的鮮血聚在一個大池之中。然後再將那製作血棺的棺木放入其中,放置九九八十一天之後,再行取出,而後製成血棺。那鮮血便凝聚這棺木的紋理之中。

    而這製成血棺的棺木也非尋常普通的棺木,而是來自雲南苗疆的一種食人樹的主幹製成。那食人樹的主幹在經血池浸泡之後,做成的棺木,放置墓穴之中,便會自行吸取這墓穴之中的陰氣。以保護這棺木之中的墓主屍身不至腐朽。」

    而這食人樹的主幹做成的血棺更有一項詭異之處,只要活人經過這血棺,便會感覺自己體內的鮮血彷彿被活生生的吸走一般。倘然在這血棺附近待得久了,便會氣血虧損,時日一長,便會魂歸西天。而這血棺久不吸血,其上的顏色便會慢慢變得深紫,顏色暗淡,只有在吸取了大量的血液之後,這血棺外面的顏色才會變得鮮艷亮麗起來。

    最讓人感到恐懼的還不是在此,而是這血棺分為活棺死棺之說。

    死棺便是選取食人樹的主幹之時,那食人樹的生機已經斷絕,做成的棺木只能被動吸收,不能主動饑吸取。而那活的血棺卻不是如此。

    活的血棺製造之時,並沒有斬斷這食人樹主幹的生機,而是連根帶走,將其主幹浸泡血池之中。其下的根須以活水滋養,不讓其死亡。而後做成棺木之後,還將這主幹下面的根須植入墓穴之中。

    這血棺主幹的食人樹便繼續生長,待得這主墓室之中,有人進入之時,這食人樹的根須便從這墓穴之中鑽將出來,將來人吞噬,而後將來人的鮮血澆於血棺之上。

    風冷情想到此處,和水靈對望一眼,心中都是一凜。

    風冷情心道:「難道此刻真的遇到了這傳說之中如此恐怖的大凶之棺?只是不知道這口血棺是活棺還是死棺?倘然身上死棺還好一些,只要不進入它的範圍之內,這死的血棺便無法吸取自己鮮血,倘然要是活棺,那還是感覺走了的好。以免被這血棺吞了,做了它的滋養之物。」

    那只饕餮來到這主墓室之中以後,鼻端不住翼動,似乎聞到了什麼氣息,過得片刻,這饕餮嗖的一聲竄了出去,直奔那血棺的背後。

    過不多時,只聽那血棺背後便傳來那饕餮的一聲低吼,似乎是在招呼風冷情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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