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國崛起 第九十章 開胃菜 文 / 火熱人生
第九十章開胃菜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真他的衰」
共和國海軍南海特遣作戰艦隊的司令朱武兵，接到國內發來的最新信息通報後，顯得很是氣憤。
1940年12月11日夜間，正參與海軍在南海曾母暗沙海域的「雷霆壯志」大規模軍事演習的「世民」號航空母艦，還正作為艦隊旗艦率領整支紅軍艦隊躲避藍軍潛艇部隊可能出現的夜襲。突然接到海軍司令部直接越過南海艦隊發來的命令，讓「賀州」號巡洋艦、「鄱陽湖」綜合補給艦、「廣州」號大型防空巡洋艦，立刻結束演習，組成特混編隊過卡裡馬塔海峽進入爪哇海，並且隨同發來了二級戰爭授權，這讓朱武兵有了發起局部戰爭的權利。
這個命令讓朱武兵高興了整整一夜，收到命令的時候當即讓演習結束，同時讓航海參謀立即制定航行路線，力爭以最安全、最快速的方式駛抵爪哇海，讓印尼猴子和荷蘭豬感受感受共和國海軍的強大威懾。從演習海域直達印度尼西亞最大海港城市雅加達，也不過一千餘公里的直線距離，艦隊為了照顧「潘陽湖」綜合補給艦，不能以該艦的最高二十節的航速快速行駛，只能以十六節的經濟巡航速度向雅加達挺進。
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這是朱武兵所率領艦隊趕赴到雅加達的最長時間，實際上航母艦隊上的艦載機作戰半徑超過三百海里，可以說艦隊過加裡曼丹島的坤甸之後，就已經具備對蘇門答臘島以及爪哇島等周邊地區的戰略威懾能力。而實現這個能力的時候，這才12月12日拂曉。
剛過勿里洞島，準備繼續往雅加達趕的艦隊，很快又收到了海軍部發來得直接命令，讓他們即可出動兵力赴蘇門答臘島、爪哇島等各大城市去進行戰爭威懾，在敵人未向我軍攻擊之前禁止主動攻擊，即取消了二級戰爭授權。
所以，拿到命令的朱武兵不得不罵娘，作戰參謀們甚至已經擬定了對荷蘭東印度各大城市目標的轟炸計劃，並且已經讓航空參謀長去給飛行員們分配了轟炸任務，只要艦隊司令的打擊命令下達，除了留下必備的防空力量，航空母艦上大多數艦載機都將前去執行轟炸任務。
「轟炸計劃不變，改攻擊為武力威脅」朱武兵立刻給作戰參謀長下達了命令。
「那豈不是把炸彈換成副油箱？」
作戰參謀心領神會的回答道，得到朱武兵肯定的眼神後，立刻一個敬禮之後便去給各級部隊下達命令。而裡，早就掛載好了炸彈的作戰飛機，立刻在地勤人員的努力下，卸掉炸彈，同時全部加裝副油箱。而飛行員們也很快收到了命令，轟炸計劃中的武力攻擊改變成為武力展示，也就是本來會去扔幾顆炸彈的，要變成了去別人上空溜躂示威了。
同樣，在雅加達這個撤僑最大港口外圍，為第一批大型撤僑船隊提供武力護航的「南寧」號巡洋艦，很快收到了由印尼反殖民武裝明碼發來的電報，他們表示雅加達已經被他們牢牢掌握住，消息可以由正在港口組織撤僑的中國官員們證實，同時他們請求為了避免造成中國僑民可能出現的傷亡，他們請求「南寧號」巡洋艦派遣一部分軍力上岸執行保護任務……
撤僑不同於戰爭，一旦中隊踏上了他國的領土，那至少說明「海外僑胞應急撤離機制」至少已經啟動了強制干涉機制階段，但發生在爪哇各地騷亂並沒有造成大量的中國僑民傷亡和財產損失，印尼境內的主要動亂已經是印尼反殖民組織和荷蘭統治者之間的大大小小的武力交火……總而言之，南寧號巡洋艦在未得到明確命令之前，是不能派遣軍隊上岸的。
印尼反殖民組織的通報過後沒多久，南寧號巡洋艦就收到了國內發來的命令，稱為了更好維護中國僑民的生命安全、保證撤僑行動的成功，南寧號巡洋艦可視具體情況向雅加達港口地區，派遣一定規模軍力執行保護任務，同樣在遭受攻擊之前，禁止主動挑起爭端。
這個命令可謂是含糊不清到了極致，艦長當場就覺得是一個頭兩個大。什麼時候軍事命令竟然變得如此含糊不清，什麼「一定規模的軍力」，究竟該派去多少合適，國內沒有給予指示，全靠南寧號巡洋艦艦長自己發揮。可這樣一來，中隊進入熱點地區，無論怎樣都將極大改變當地局勢，可這時候也不是巡洋艦艦長能考慮到的了，他當即命令艦載直升機向雅加達港口運輸一個陸戰隊作戰班。
為何南寧號巡洋艦艦長，會同朱武兵一樣破口大罵，原因很簡單，就在南寧號巡洋艦的艦載直升機起飛準備完畢的時候，荷蘭東印度以國際明碼的方式向全世界公告，他們接到國內的準確命令，讓他們即可脫離與反殖民組織的直接交火，同時願意與之和談，願意接受第三方的監督……這個通告一出來，國內很快就發來了命令，讓他們停止行動，繼續在雅加達海域外巡弋待命。
這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成了一個極具惹火的代名詞，南寧號巡洋艦還只遭了一次，而朱武兵的航母艦隊卻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讓武力攻擊變成了武力威脅，這一次也就是第二次就直接讓他連武力示威行動都給取消了，真不知道第三次會不會讓艦隊打道回府。
儘管很窩火，但中國海軍的大規模行動還是被華僑們知曉了，如果說從收音機裡聽到的太過於虛無，那麼當南寧號巡洋艦出現在了雅加達港口外海時候，當看到了迎風招展的五星紅旗和高高昂起的炮口後，來自祖國的軍艦，在僑胞們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遠涉重洋而來的行為，足以讓他們感激涕零，本來還攜家帶口慌亂不已的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原本很是畏懼的印尼猴子，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跳樑小丑了，因為他們知道還有一支更大規模的航母艦隊正在往爪哇海駛來。
一艘巡洋艦就足以幹掉所有荷蘭東印度，所有只有小口徑快炮的近海防衛艦艇了，代表著當代世界最強大、最先進的海軍裝備之航空母艦的到來，那將會是怎樣一個場景？不少華僑甚至聯想到，整個印尼地區都將成為中事武力範圍之內，荷蘭東印度再怎麼牛，也敵不過強大的中國海軍。
於是乎，在港口登記暫時撤回國內的華僑數量立刻呈直線下降，不少人在知道自己再也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又想起了自己家裡的那些罈罈罐罐，經營多年的事業和家產都讓他們選擇了留下。他們做出這個選擇倒是挺快也很方便，但可就苦了前來接人的船隊了，先遣船隊可是滿載而歸，而作為規模更大的第一批撤僑船隊，難道就要空載不少船隻？那還用第二批、第三批的船隊來做什麼？
於是乎，第一批船隊照常接待願意撤離的僑胞，而第二船隊即可駐泊新加坡等候下一步命令，而第三批船隻則繼續在國內待命……與中國撤僑必將出現的巨額花費相比，此時的荷蘭政府可就更是苦惱了。中國可能需要為整個撤銷行動，以及一系列的軍事調動，花費數千萬元，但是荷蘭政府可就是要失去正個印度尼西亞了。
時至今日，荷蘭政府也看得出來，自己是上了中國的當。金融危機讓中國贏得了進軍印度尼西亞的機會，而荷蘭政府徹頭徹尾在金融危機中顯得太過於稚嫩，糜爛的經濟形勢讓人採取了不應有的行為，這種在以往是正確的偉大之舉，但到了如今中國面前，卻成為自己送上門去的一個把柄，甚至有人已經明白，所謂的印尼反殖民組織，打著為印尼獨立的旗號，其背後的真正支持勢力就是中國。
當中國外交、軍事兩大方面的強大壓力同時施加於身，沉寂多年的印尼反殖民組織更是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實力，其武器裝備和軍事素養簡直讓荷蘭殖民者抵擋不住，尤其是該組織的崛起迅速喚醒了不少印尼猴子的勃勃雄心，紛紛加入到反殖民組織中，本來就是和當地人關係尷尬的殖民者，這下卻要面對如同滾雪球般不斷壯大的反殖民勢力，中國海軍又在印尼周邊不停的遊蕩，隨時都可能成為反殖民組織的忠實支持者。荷蘭東印度被趕下台，只會是時間問題。
鬥爭不過的情況之下，只能選擇談判。以往談判都是用來拖延時間，為自己爭取準備時間的工具，但此時對於荷蘭政府而言，談判已經成了他們保住最後臉面的無奈之舉。
12月15日，印尼反殖民組織主席賈巴尼首次攜其組織重要成員公開亮相，參與由中國充當第三方監督的雅加達和談，與印尼殖民當局即荷蘭東印度展開停火談判，同時也涉及其他方面的談判，談判地點非常的特殊，因為此次談判場地設置在了在爪哇海中游弋的中國特遣航母艦隊旗艦「世民」號航空母艦上，寬闊的航母甲板成了雙方的談判場地，兩張折疊桌拼搭而成了一個談判桌，雙方談判人員各有四名，都是由共和國海軍直升機從雅加達運上航母的。
還從來沒坐過直升機的賈巴尼一行，和以范特魯斯總督為首的荷蘭談判隊一樣，短短十餘海裡的飛行航程下來，站在航空母艦飛行甲板上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垃圾桶大吐特吐一陣，傳說中暈車也沒有暈直升機那麼惱火，幾乎把胃都給吐空了之後這才感覺舒服了一點兒。簡單洗漱之後，暈乎乎的就開始談判了，根本來不及看看這航空母艦，如此之大的一個龐然大物上到底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
談判剛一開始就火星十足，賈巴尼上來就是對范特魯斯（虛擬人物）等為代表的荷蘭東印度殖民統治著破口大罵了整整五分鐘。
從1596年荷蘭人霍特曼在爪哇島的萬丹建立商站開始罵起，遍數之後荷蘭人侵佔安汶島、帝利島，之後攻佔雅加達甚至給她更名為巴達維亞的暴戾之舉，再到1800年荷蘭東印度公司解散，由荷蘭政府正式接管整個印尼，稱之為荷蘭東印度的殖民政府殘暴統治了印尼整整一百四十年，如果加上之前由東印度公司犯下的罪行，荷蘭對印尼造成的罪行是罄竹難書的，所以賈巴尼從頭到尾罵了痛快之後，這才舒坦的坐下來，暈機造成的精神不濟也被一陣爽快的痛罵打得煙消雲散，心裡只剩下一個爽字兒。
而范特魯斯也清醒了不少，被如此痛罵一陣卻又不敢開腔辯駁，右手側位上還坐著兩位中國代表，所謂的第三方監督人員自然是幫助反殖民組織的幫兇，可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幫兇卻讓驕橫數百年的荷蘭，竟然沒有了以往的底氣，正所謂人在屋簷下，那是不得不低頭。忍氣吞聲之餘，暈機帶來的不適感漸漸被憤怒和壓抑給取代。
接下來的談判就更顯印尼人的特色，那就是直接而富有滿橫性。賈巴尼直接對范特魯斯表示，荷蘭東印度應該立即著手準備全部撤離印度尼西亞，而印尼也將很快將由全體人民進行大選，很快將構建出一個代表著印尼最廣大人群利益的合法政府，荷蘭東印度殖民政府必將被該合法政府所取代，任何試圖抵抗印尼反殖民組織的民族解放運動，將是不理智且違背歷史走向正義的愚蠢之舉，必將受到最為嚴酷的懲罰。
賈巴尼叫囂般的談論著自己這一方的條件，而范特魯斯方面這是反覆的交頭接耳，在這空曠的航空母艦飛行甲板上，主辦方中國沒有提供任何私人場所，他們根本沒有條件去私下商議賈巴尼提出的苛刻要求，彼此間得眼神交流和耳語成為了交換意見的最後途徑。
賈巴尼很快提出了一個附加要求，那就是荷蘭人務必立刻停止對中國僑民的傷害之舉，雖然他知道荷蘭早就勒令全印尼友善對待中國人，可這時候當著中國政府面，他需要做出應有的表現，同時他還表示，對於長期生活在印尼的中國僑民，他們早就融入了當地社會，也是未來印尼共和國中的重要成員，世代居住於印尼、為印尼經濟發展做出了卓越貢獻的華人，理應受到應有的尊重，享受到應有的權力。
這邊范特魯斯等代表荷蘭政府的人還未表態，賈巴尼就開始提及建國的事情，絲毫沒有給荷蘭一個轉圜的空間，這讓范特魯斯等人出發之前，在國內發來的指示之上共同研究出來的應對對策，此時顯得毫無作用。
本打算請求談判暫時中止的，但很快中方代表告知他們，印尼局勢時刻堪憂、非常緊急，各方都非常迫切希望能夠以最短的時間還給印尼和平，更主要的是確保中方人員的生命財產安全，所以會議中斷不得，而且最好當日就解決所有事宜、簽訂具有法律效力的協定（公約）。
什麼叫強權政治、什麼叫威逼利誘、什麼叫無所顧忌、什麼叫有恃無恐……荷蘭人這下算是明白了，印尼猴子此時全憑著中國人撐腰，膽大妄為得忘了是誰當了自己幾百年的奴役對象了，小人得志雞犬升天的整個過程算是被范特魯斯等人看了個一清二楚，猴子能夠夾著尾巴做人，也能夠在得勢的時候驕狂得無法無天。本來荷蘭政府就已經是對印度尼西亞控制力日趨下降，甚至已經隱隱有力不從心感覺的時候，發生這麼大的亂子。要知道，在另一個時空裡，荷蘭政府在1945年就無力管轄印尼，在印尼人表達獨立自主願望後不久，便放棄了印尼，雖然後來有一些不甘心，但還是接受了事實，畢竟隔著萬里重洋來管理亞洲印度尼西亞這個飛地，實在不是荷蘭這個小國能有的能耐。
1940年12月15日，荷蘭東印度總督范特魯斯，在中方代表的監督之下，和印度尼西亞反殖民獨立運動組織主席賈巴尼正式簽署印尼獨立協議。有多語言副本的該協議，規定從即日起，到12月23日凌晨零點為止，荷蘭殖民政府以及荷蘭在印尼人員，必須在此期間全部撤離印尼。同時印尼反殖民組織也將在中國的監督之下，在41年2月之前舉行全印尼範圍內的公民大選，並且歡迎其他國家監督整個大選過程，保證選舉出來的印尼政府能夠具有合法性和代表性。由此，12月15日，也被日後印尼人稱之為印尼獨立日。
同日夜間，中國外交部發表通告，稱在印尼反殖民組織和荷蘭政府的努力下，印尼已經恢復正常社會秩序，中國將停止從印尼大規模撤僑行動，正回國途中的僑民，如果願意返回印尼也沒有任何問題，願意回國的也將受到應有待遇。
但是，游弋在爪哇海的海軍軍艦將繼續存在，在印度尼西亞具有合法性的中央政府創建完成之前，共和國的軍事力量將始終存在於該海域，確保中國僑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同時也歡迎他事力量或觀察團介入該海域，共同保障印尼人的獨立解放運動得以順利進行直至成功。
更為特別的一個消息就是，外交部在記者們的提問中承認，中方願意參與到亞洲民族解放運動中去，作為亞洲第一個成功走向獨立自主的國家，共和國願意為其他民族的解放運動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因為這是正義的事業，這是符合中國作為亞洲大國理應有的正確行為。
不管以日本、英國、法國等為首的亞洲殖民國家，是否還在對中國外交部的那個特別消息苦思冥想，喧鬧一時的印尼排華事件算是已經就此結束。而惹得是世界頭號工業強國，差點就對荷蘭東印度大動干戈的排華事件，最終以大範圍內的和平方式解決，事件沒有演變成為大規模的流血衝突算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按時此次事件中突然冒出來的印尼反殖民組織，其前前後後的種種行為真的讓世界為之驚歎，這究竟是一種巧合，還是另有主因。稍加分析之後，不少人都明白了這其中的深層次原因，但的的確確從頭到尾的行動絲毫沒有挑剔之處，各國即便知道這是中國故意導演出來的一幕超級電影，但卻沒有反對、質疑的絲毫餘地。
整個行動是乾淨漂亮，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如果他們能調查清楚那些曾經在外交部新聞發佈會上，那些出現過的照片也是一次偉大的策劃，估計不少人肯定會大加讚賞本次行動，簡直就是一次完美的干涉他國內政的優秀之舉，而且絲毫沒有違背中國的外交政策中的絕不干涉他國內政準則，當然如果把武力展示要算做是干涉之舉的話，那也只是一個小小瑕疵而已。
各國還迴盪於品味中國這次的漂亮大戲中，很快那個只在排華事件中小小露臉一次的亞洲民族解放組織，再次進入了公眾視野。因為他們在12月20日，也就是荷蘭人正忙碌於撤離印尼之時，向外宣稱要在上海召開組織的首屆代表大會，同時誠邀印尼反殖民獨立運動組織加入到大會中來。
世人都知道在1931年的時候（正史是1930年2月），在法屬印度支那境內也就是越南境內，發生了越南人民的反法國殖民解放鬥爭，在義安省和河靜省的農民起義尤為波瀾壯闊。而在英國最大殖民地的印度境內，也在1930到1934年之間（正史是1929至1933）爆發了大規模的民族解放運動。爆發在朝鮮半島的三一運動更是在當年沉重打擊了日本的殖民統治，而如今亞洲民族解放組織強勢而出，其幕後支持者自然是中國，而參與到解放組織的顯然那些曾今在大大小小解放運動中的始作俑者們，群聚起來之後的亞洲民族解放組織，將會是威脅到亞洲範圍內各國殖民體系最大的恐怖組織，可惜的是這各組織在上海、背後有強大而且絲毫不畏各國強權的中國。
有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戲連連之下，有人開始驚呼——發生在印尼的獨立運動肯定是亞洲之內發生巨大變動的開胃菜、開場戲，接下來的才會是一道更比一道鮮美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