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發展壯大才是真理 第三十五章 一點不同 文 / 火熱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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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戰爭的事情還沒消停的時候,本來就沒受到什麼影響的自治區,所有的建設工作一直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社會各方面生產發展也並沒有受到一絲影響。當然在這些正常之中的發展之中,有一項算是比較特別的,那就是民政部推出來的自治區福利政策首次實踐,最主要的福利對象就是那些孤寡老人和殘障人士。當然這也是民政部第一次脫離張雨生的「喋喋不休」,依靠自身獨立開展的大型惠民公共工程。
青山環繞綠水長流的柳江岸邊,有一座寧靜的大「鎮子」,這裡住的人足有上千人之多,如果以人口的規模評定村鎮等級,這裡完全可以稱之為鎮,但其實這裡根本就不叫鎮子,而是民政部於每一個市級城市建立的福利村,村子內住著屬於這個市的所有現已找到孤寡老人和殘障人士。每一個市的福利村都是按照相同標準建設和配置,當然各個地區的人口規模不一樣,福利村的實際規模肯定也有一些差異。
「我們這個福利村裡,重點單位有醫療服務站、食堂、洗浴中心。醫療站關係著孤寡老人和殘障人士的衛生醫療保障問題,我們給予了最高的重視程度,而且我們與柳州的第一、二人民醫院都建立了快速反應機制。我們的食堂每天供應三餐和一次夜宵,當然住進這裡的基本都是老年人,他們晚上需要得最多的是水果、開水和軟食,我們都設有專人負責供應,三餐的總標準略高於我們的學生待遇標準。洗浴中心堅持每天消毒一次,被服洗滌中心三天之內就可以讓福利人員的衣服全部清洗出來,並且以最快的速度發放回去。保證每一位福利人員的從吃穿住,都做到最舒適最合理最健康……」
「照顧癱瘓在床的老人、失去光明、失去聽力、失去行動能力等等的公民,絕對是一件件非常辛苦的工作。各位的工作是光榮而又極具意義的,我們中國人一直都是以孝為重,作為社會的弱勢群體,沒有自理的能力也沒有子女贍養,作為人民的政府,我們有義務和責任擔當起照顧他們日常生活的重任,而且還必須保質保量爭取做到最好。」
張雨生作為自治區總理事其實也就算是一省之長,各種各樣的雜事都需要他來親自料理肯定是不行的,但經過這麼多年的磨合,當初由集團變成的政府,如今已經算是對這些政務工作駕輕就熟了,當然這樣的福利措施並不再需要張雨生來過問,從政策籌劃到具體行動開展,直至成果驗收,張雨生都沒有參與其中。
至於今日為何興致大發要來看一看這麼一個福利機構,那還是因為民政部的特意要求,他們需要這位婆婆心的首長來看看,這些成績是不是做得已經符合他的標準了,光是看一份份文件報告是絕對不能清楚知曉基層的實際,所以張宇只能隨機選擇一個地方作為突擊檢查對象,本來是打算走更偏遠地區的,但最近事務繁忙只能將就選擇柳州的了。
「這一切肯定都是值得的,絕對的值得!」張雨生剛進村子時就對自己說道,然後帶著這樣的心境查看著一切。之前在福利村門口,看著一個個展覽板和一份份數據報告,其實都和辦公室裡讀到的匯報一樣,真正的情況還是需要自己用雙眼去發現。
村子裡整齊簡潔的小平房鱗次櫛比,而相間其中的道路也是非常乾淨整潔的水泥路。道路兩旁都敷設了盲人專用人行道,規則的瓷磚有利於盲人的探路枴杖找尋對正確的方向,而更靠近牆根的一些空地裡,一排排小樹苗正茁壯生長。
偶然看見一顆參天大樹,它護佑的綠蔭下也安放著一張乾淨的長木椅,十字路口的中心花園裡有一片綠得油亮的草坪,而更多的樹種正蓬勃生長,最令人賞心悅目的是那些分散在小道左右的各種花卉,春天的美好季節裡正是竟相開放的好季節,走在小道上可以隨時感受到迎面撲來的清香。順著小道一直走可以抵達一個不小的中心小湖,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時而閃動著一個個浮頭,那是一些老人在靜靜地垂釣。
小湖旁的亭子裡,時不時也能穿出陣陣聲響,討論著東西南北的老人們,總是有說不完的趣事,一些坐在輪椅上的也忍不住樂呵呵地笑出聲來。
「無論他們是否對這個社會做出過自己應有的貢獻,但他們的出身便注定要讓他們享受到這一切,享受生命帶來的無窮樂趣與美好,因為他們是中國人!」看著這和諧的一切,張雨生突然想起上世為人時,偶然看到過的一段外國窮人的話,適當更改之後成了嘀咕出來的話。
看著這美好的一切,張雨生慢慢放緩了腳步,最後一個人坐在了長椅上,曬著溫暖的太陽,環顧四周的和諧自然,漸漸地想起了很多事。
另一個時空裡,發達國家的窮人可以和發展中國家的富人一樣過得幸福,他們的幸福所在就在於幾個方面。生病了,不用擔心自己錢包裡、銀行賬戶裡有沒有足夠的錢去醫院看病;他們不用擔心要結婚了,丈母娘是否會對自己有沒有一套房子之事而態度急轉,翻臉不認人甚至絕不下嫁女兒給自己;他們也不用擔心自己偶然下崗了,失去生活依靠了就會就此餓死街頭,成為一個接一個的犀利哥。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發達國家擁有比較完善的醫療體制和福利機制,只有那樣窮人才會活得同樣有尊嚴也感覺生活同樣幸福。但這一切都不屬於另一個時空裡,在二十世紀被欺凌不堪的共和國,龐大的人口基數、落後的教育水平、匱乏的人均資源等等,眾多的困難都讓發展中的共和國國民們,何時敢自稱生活真的很幸福?
在沒有較為完備的醫療保障體系、健全的社會福利體制、符合國情的教育制度,社會成員的幸福美好生活都是單純的依靠自己。社會並不是一個團結共進的整體,大家都在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各自奔忙。遇有大事,最先考慮的就是自己的關係網而不是政府。遭遇不公,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報復或者挽回所謂的面子。當然眾多困擾人們幸福生活的,就是幸福的資本——身體。
對於發展中國家和落後國家,因為這些國度的公民基本都是單一個體,也就是說自己發生什麼事都只能依靠自己解決,和政府無關。所以對於窮人而言,沒有錢怎麼能讓病倒的老人、小孩或自己進入醫院看病治療,而且一直以來這種國家的醫院就有著不交錢就絕不給病人做手術、看病的優秀傳統,這是每一所醫院的一貫宗旨,更是遍佈整個國度醫院的全體共識。
這些畜生們早已忘卻了救死扶傷、醫者父母心的,它們也早已忘記了自己還身穿一身象徵著天使的白色。它們是絕對不會也不可能讓一個貧困的人「幸運的」地就治好了病。當然就算你有一點錢住進醫院,但接踵而來的住院費、醫藥費、護理費、手術費等等,會讓你揣著慢慢的錢包進取,帶著一大把欠費通知單出來。
醫院企業化勢利化,真的能讓不少做這行業的人獲益,但之於人民之於國家,醫療機構需要用一條條法律來約束自己的行為,那已經是可恥不堪的了。即便國家的確頒發一些法律加以規範醫院的商業行為,但上面有好的政策,下面絕對有更好的對策。
住院費、護理費、手術費等等,醫院給予了好的條件幫助檢查治療、醫生也盡力做好的一切,很多人會尊重醫生和醫院,認為這些費用是值得的也是必須的。然而那些用一串串數字,僅僅代表一小盒藥物的醫藥費,就會讓你感受到醫院的「濃烈溫暖」。一旦你停藥,病人所發生的一切都將與醫院無關,醫院沒治好病人的病完全可以說是你自己不吃藥而造成的。不停藥,那你到哪兒去弄那麼多錢。
它們的行為完全符合國家的法律,沒有見人不救也沒有不盡力治療,醫藥過貴只能是藥品製造商的事兒和它們無關。所以窮人怎麼敢看病,沒後續治療藥物吃就敢去看病的人物估計還沒出生。
一個看病難就足以讓不少人不敢看病,『拖』字訣成了最好的選擇,當然這發展中國家一般情況下都是窮得往往只剩下人的國家,多一個病人不多少一個也不少,死了兩個也就才一雙而已,死了十個還有千千萬萬個沒死。當然,病患問題其實並不是讓這些國家子民感覺不快樂不幸福的原因,與之相配合的還有讀書難、就業難等等。
一個人不能接受起碼的教育,又如何能讓他(她)具備翻身做富人的資本,白手起家走向成功的人雖不是少數,但他們(她們)並不是文盲。當然如果你連讀書這個坎也沒過,接下來的就業難問題,又成了生命中的一個大問題了。或許用一陣陣蠻力度過了生活的艱辛,但物價高昂、生活困難,尤其是老來一身病又讓你回歸了看病難的出發點,一切又從貧困開始,再到貧困結束。
沒有人能篤信自己這一生一定窮困潦倒,當然沒有人能夠確定自己這輩子一定會富裕美滿直至終老。當你以為你自己已經功成名就的時候,偶然到來的一次事故就可以讓你傾家蕩產回歸一無所有,比如一次大病、一次天災。家人的一場重病就可以讓你在醫院裡消磨掉不少的積蓄,而且一般情況下如果沒錢沒有關係網,那醫院就不會有你的病床位,尤其是對那些暴發戶而言,有錢並不能代表一切。
當然對根深蒂固的富人階層而言,這其實也並不是問題。對於社會關係網龐大的他們而言,錢能解決的問題就從來不是問題,有錢就有權與有權就有錢是互通的。當然,孩子的教育問題,往往一次選擇就讀更好的幼兒班、所謂的重點小學、理論上的優秀中學、名氣老大的國家級的高中等等,這會兒才會發現有錢並不一定好使,甚至有時候仔細一想才會發現自己的富有並不是真正的富有,當然孩子不幸變成了令人痛心的富二代,你所謂的富人身份將更快不再擁有。
「窮人也需要生活,窮人也需要擁有改變命運的機會,窮人也需要享受生命所帶來的一切美好!」這席話是和很久以前張雨生在一場大會上所說的話有些類似,當時他說的是「貧窮絕不是與生俱來,富貴定不是命中注定。」這句話是一個說辭,更是一句豪言壯語,更是一個承諾。而前者就是踐行諾言的行動,讓貧窮不再與生俱來。
看著周圍一切的一切,視線從朦朧轉為清晰。湖面開始吹拂起一陣陣涼爽的微風,掀起一層層細浪,波光粼粼的湖面更顯色澤光亮,閃爍著耀眼的金黃。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站起身來,轉身過去看著那些陪同的人員。張雨生這才發現,其實自己從未孤單。
上世為人的種種不堪遭遇讓他這個剛出大學校門的愣頭青,幾乎對殘酷無情的社會徹底的絕望,但來到這個更加罪惡的社會,經過更多的冷眼和蔑視,他才發現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是多麼的幸福。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工作,並不會像這裡受到這樣那樣的侮辱,黃皮猴子的戲稱可不是好聽的褒義詞;社會毫無公正可言,有錢有槍就是王道,當然一個集體有錢得很有旁大的實力,那蠻狠起來就叫做掠奪,彼此之間的互鬥就叫做戰爭,比如說正在進行的一戰,還不是一場狗咬狗的混戰。
所以,既來之則安之,無法走回過去何不認真面對現在,改變現在的處境並且依照自己的設想建立一個烏托邦,一個真正富強的共和國。而且目前神州大地的種種條件,也非常適合張雨生實踐自己的夢想,改變華夏民族悲慘的二十世紀命運。
世界剛剛跨入電力革命時代不久,科學研究、技術更替、產業換代等等都還沒有任何的苗頭,這時候即便是最發達的帝國主義列強,他們所稱霸的也僅僅是大機器生產時代繼承而來的龐大生產力,紡織、化工、能源、鋼鐵等等他們擁有著非常之大的優勢,但相比起自治區根據後世大量經驗所創辦出的現代化企業,他們的那些企業從管理制度、機器設備、加工方法等等都是落後的,雖然目前自治區的工業總體還不夠強大。
最大的一個發展契機就是世界大戰賦予給亞洲人民,尤其是中國人民的短暫自由時間。他們沒有時間和閒心東顧,小日本在東方雖然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不過還是一隻猴子,根本不會對民族事業的興起起到決定性的阻礙。而且中國大部分地區雖然目前都是處於軍閥割據狀態,一時之間雖然讓各地的經濟發展處於相當的被動狀態,但也讓各方面的軍閥都感到互有掣肘,不會輕易的掀開戰事讓國內陷入一片狼煙。
當然,所有的有利條件對於自治區而言肯定是利用不完的,但抓住了一個機會就足以讓張雨生好好把握住了。偌大一個有著中國「有色金屬大省」的廣西和富饒的海南,兩大地區成功被自治區牢牢掌握成了實踐夢想的好場所,這才有了眾人在這片實踐田里辛勤耕耘,發展實力。
工業、農業、教育、軍事、商業等等都是發展重點,而作為最終根本的惟獨教育事業。百年大計教育為本,民族要真正復興、國家要真正富強,共和國要真正重新成為一個大國,萬事萬物都須歸根結底到教育問題上來。
沒有發達的教育何來人才輩出,沒有足夠的人才加入各個行業中促進發展,何來綜合實力的蓬勃發展,又何談沿著正確的大國崛起方向走上真正屬於中華民族的復興之路,這條中華民族重新站立起來的艱苦旅程需要付出的不是半點汗水就足夠的,險惡的世界是不會輕易讓一個彎曲脊樑很久的民族重新抬起高昂的頭顱、讓挺拔的身姿重新樹立,復興之路必然要遇到重重阻礙,更是需要強大的實力做後盾、足夠的軍事實力做保障。所以,一切歸於教育。
為此,自治區實行的是全民義務制免費教育。一切教育經濟負擔都由政府擔著,自然就不會給各個家庭造成孩子上學難的問題,所有的孩子都接受同樣的待遇和同樣時長的政府免費教育,給予任何一個人成才的機會。當然,就教育的質量而言,兩個二世為人的人物肯定不會弄出什麼四書五經之類的東西教育孩子,能公開面世的資源都是優先對教育事業開放。
當然,在其他方面自治區政府包括整個復興黨,還有許許多多的工作需要完成。
社會和諧與否和社會犯罪率的高低,是與社會的福利待遇水平高低或者說公共事業發展程度的好壞呈反比的;社會的發達程度與國家教育事業的發展水平直接有關,但脫離不了創新拚搏的民族精神和吃苦耐勞的光榮傳統。而國力強盛與否是與國民素質高低直接關聯,「民富則國強」、「達則兼濟天下」等道理絕對是沒錯的。
建設處一個和諧社會可不僅僅是口號要喊得響,光是對適齡孩子進行教育也不能改變目前的社會,當前的社會主體依舊是剛從受苦受難中解放出來的農民,他(她)們需要有健全的法律保障利益,需要有合適的輿論指導思想提升個人素質,需要有健全的社會福利保障體制解決後顧之憂,需要有合適的場所和機構提升自我能力與知識水平。
作為一個管轄著數千萬人口的自治政府,需要改變的不僅僅是那些學生們,目前社會主體人群的進步才是真正的進步。打造出強大的工業體系,建設出強大的軍事力量,營造出良好的社會風氣,激發出全民共同的復興熱情,都是政府義不容辭的任務,而今天不過是讓做了繼全民教育之後又一件打基礎的事而已。
「我們的國家復興與否,並不在於我們的祖國變得如何的強大與富有,她的國力強盛、軍事發達、科技進步、人民富裕、社會和諧等等,無論它們是不是實現了,或者正在努力實現,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這個國家的每一個成員,都感覺自己的生活幸福,感覺到自我的價值能夠得到合理的展示與發揮,感覺到自己的愛心與修養值得他人欽佩而且有所值的,那便是真正的復興。」離開之前,張雨生握著福利站站長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即將告別,站長凝望著村子內幸福生活的人們,回頭看了看揮手歡笑的人們,握著張雨生的手說道:「那是不是所有人都感覺幸福的時候,我們的民族就復興了?我們的國家民族就站立起來了?我們就不會再受帝國主義列強的欺凌了?」年歲不小的站長、年輕的復興黨黨員,期待著一個準確的答案,一個可以讓眾多人堅守的諾言。
「不是所有,而是大多數。不是復興了,而是我們有尊嚴了;不是站立起來了,而是自覺挺起了屬於自己的不屈脊樑;不是不被欺凌了,而是學會了互相尊重共同進步。」張雨生對著年輕的黨員說道,然後微笑著對著門口送行的那些智力有些欠缺,但始終在不斷微笑的人們揮了揮手,然後坐進了汽車,慢慢遠去。
漸行漸遠的車子很快消失在山間水泥公路拐彎處,也就是人們視線的盡頭,慢慢回村的人們依舊不斷回頭張望,消散的油煙味兒逐漸被清新的空氣取代,只在公路上留下幾道轎車車轍顯示這裡來過一些特別的人。
一群人在這裡享受著他們(她們)的幸福,更多的人在外面創造著幸福,屬於更多人的更大幸福。兩者之間,只有一點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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