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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發展壯大才是真理 第六章 漫漫征途(中) 文 / 火熱人生

    「我還一直以為你不會放我假呢!該死的聖誕節,總算讓我找到可以記住你、感謝你的理由了。.|com|」每天如同陀螺一樣連軸轉的張宇,總算得到「上司」的同意,在這不得不放假聖誕節到來之際,終於迎來了難得的休息機會。

    聖誕節,是西方傳統的節日,也就像是中國人過年一樣需要時間、空間玩樂休息,作為以西方民族為主要員工群的亞美集團,考慮到現實問題,再怎麼忙也還是得放假的,勞累一整年的人應該有一定的假期和家人團聚才行,而各種機械設備也好趁此機會全部檢修一次。當然,作為領導的倆人,肯定還是有一定空閒時間放鬆束縛的,繃緊得太過的發條也會禁受不住時間的折磨,更何況是人而不是神呢。

    「我一直當你是機器人,所以才這麼重用你。誰叫老祖宗們說過什麼『能者多勞』的話嗎?你的辛苦,我在這兒代表全人類感謝您老人家了!」

    張雨生此時也終於處於了放假狀態,不用去擔憂任何工作上的事,也不會為了生意而煩憂,難得過上一個節日的時候,張雨生有千萬個理由和小弟溝通溝通,集團形成規模以來倆人就很少有機會交流一下各自的進展了,往往是某一方出了好結果才會主動去找對方商議應該怎麼怎麼辦,最終協定出一個利益最大化的方案。

    「你這是恭維我呢?還是損我呢!」張宇半邊身子掛在床沿,頭靠在枕頭上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天花板,嘴巴哧溜哧溜地就開說。「哥們我真的是在作孽,要是放在咱們那個知識產權時代,估計我犯下的罪行已經夠把牢底兒給坐穿了,還說什麼能者多勞,有膽子你來勞一勞!儘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好了,我知道你辛苦了,可你怕個鳥啊!反正咱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錯誤,既然是錯誤為什麼不能將錯誤最大化。丑到極點那就成美了,藝術美;罪惡到了極點,那是行為藝術。咱們是幫了上蒼一大把,**世界誰怕誰!對了,你看看我這身衣服,穿起來好看嗎?」張雨生說完,原地轉了一圈展示展示自己的新裝。

    這話立馬讓張宇驚坐起來,看了看張雨生一身的新裝,點點頭說道:「耶?我還真沒發現你竟然打扮起來了,這番模樣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個人哦!你這身行頭,又是唐裝又是新鞋的,是要去見媳婦吧!」

    「見個屁的媳婦,老子的老婆估計還在娘肚子裡呢?咱這是要去面見大人物,我的救命恩人,咱這下也算是混出點頭了,是該回去見見恩人了。」說著,張雨生還要理一理短短的頭髮,真的算是在精心打扮了。「呃,你一會兒也要一起去。好不容易放一回假,咱們也該放鬆放鬆。但是,你可得有充分的心理準備才行。」

    「去哪兒?有好吃的嗎?」張宇立馬就跳了起來,這時代的東西什麼都好,尤其是綠色無污染的食物就算是白味兒,張宇也覺得吃起來比合成蛋白好吃得多。趕緊就站了起來,準備出發。

    「兩個地方,一好一壞,不過都在唐人街!」

    「那我的衣服呢?總不能你一個人人模狗樣狗樣,我就這般艱苦樸素吧!」張宇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大哥的一身行頭。「咱工人階級和資本家之間,還真是差距挺大的呢!」

    「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沒看見裝在袋子裡的嗎?」張雨生說著指了指張宇床上的一個大紙袋。「咱們都是賣衣服的,咋還會沒新衣服穿呢?」

    「我還以為你又分了活給我呢!謝了哈,不過你得先出去,我的房間有點大容不下兩個大男人赤誠相對。快點,我得試試新衣服合不合適。」張宇說完,立馬推走不停照鏡子的張雨生。

    聖誕節的這天上午九點,精心收拾準備一番的張雨生兩人,開著一輛華睿轎車慢慢駛出了佔地達到一千多畝的亞美集團工業園,車子在平順的水泥路上很快加速到60km/h,直奔熱鬧非凡的紐約唐人街而去。

    唐人街,從名字上就可以知道這些街道是中國人佔大多數。不過,紐約的唐人街興起得比較晚,1848年兩男一女的三名台山人乘坐「流浪之鷹」號帆船到達美國,他們算是最早移民美國的中國人。而到了到1851年,移入美國西海岸的五邑人已達2.5萬人,而這時唐人街才形成一定規模。

    1880年美國發生經濟危機,白人大批失業,而中國人卻有工開。於是,白人嫉恨中國人,無端地指責中國人搶了他們的飯碗。所以很快,加利福尼亞州就通過了《排華法案》,被排擠和受迫害的中國人向美國東海岸遷移。首先進入紐約的華人在曼哈頓下城東南區的勿街、柏克街落腳,隨著人口的逐步增加,1890年唐人街形成。唐人街的英文名稱是chinatown,也就是中國城的意思,而到了張雨生他們前來的時候,中國城已經有近4萬人的規模。

    「咱們是不是又穿越了,回到中國了?」張宇一邊看車一邊觀察兩邊的風景變化,到了中國人聚集眾多的柏克街,簡直如同回到了中國一樣。「他們怎麼還要留著辮子?不要那玩意兒會死人嗎?嘿,兄弟我們到底到哪兒去,總不可能就這麼開著豪車來遊街的吧!不少人在看著我們呢!」

    「下個路口左轉!走到底就是了。」

    「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原來是衣錦還鄉,觸景生情了!」張宇說著,沒多一會兒就打出左轉彎提示燈,慢慢悠悠地晃進了一條巷子內,張宇開進來以後才發現這巷子內竟然還別有洞天,頭頂上不知道有多少正晾曬著衣服的鐵絲橫跨窄巷子,長袍、內衣褲啥玩意兒都掛著有,而一路上甚至可以看見溜躂著的小狗和四處啄食的雞鴨,這下張宇徹底傻眼了,這就是今天過節的地方?中國人聚集的地方?外面看起來不錯的唐人街,咋鑽進巷子裡就成了這副模樣?

    「嘿,老大,這地方就是咱同胞們居住的地方!」剛下車,張宇指了指自己腳下的被踩得很有模樣的狗屎,然後說道:「你不是說什麼唐人街嗎?這就叫街道?要不我就在車裡等你算了,我穿著這樣的鞋已經沒辦法見人了。」說著,張宇就要打開車門竄進去。

    「你要是個中國人,就應該跟我走一趟。把車停那邊去,別擋道了!」

    狹窄的巷子擠進了一輛寬體轎車,過往的行人立馬就得靠牆根而行了。而不少人背著重物的人正被狹窄的通道而為難,深怕背上的東西不小心撞上了轎車,看到這個景象的張宇,也不管腳上是不是還有狗屎,趕緊發動汽車慢慢悠悠地倒了出去,在較寬的一個地方停了下來,然後慢慢挪動,直到右邊的後視鏡都快與牆相撞了才為止,這下左邊留出的巷子空間足夠人通行了。

    站在街頭,張宇看了看斜對面幾個如同發現新大陸的孩子,滿臉的污泥、赤腳短褲、上身穿著小小的褂子,小女孩的小辮子扎得好看,可就是衣服不盡如人意了。剛才車子的動彈,把這幾個一邊玩耍的孩子嚇壞了,而且還從怪物裡鑽出個人來,這下幾個小朋友一起像看見外星人似的把張宇盯著,尤其是他身後的那輛銀白色塗裝轎車。

    「孩子,想摸摸它嗎?」張宇對著其中一個稍微大點兒的孩子說道,國語的親切很快讓孩子一笑,看了看左右的夥伴兒,樂呼呼地就過來準備伸手摸摸神奇的東西。轎車,它是那樣的乾淨和漂亮,就要觸摸到車身的那剎那間,孩子彷彿明白了什麼,立馬用小小的褂子擦了擦很髒的小手,仔細摩挲一陣後,才伸手摸了摸光滑的車子,臉上浮起的笑容很是天真可愛。觸手的冰冷和光滑肯定沁入心間,舒服的接觸感讓人如同撫摸美玉。

    「你們不想也過來摸一摸嗎?」張宇彎下腰笑呵呵地對著另外幾個孩子說道。

    幾個孩子看見「頭兒」都摸了,很快就蹦蹦跳跳過來,像第一個孩子一樣擦拭一番小手後才撫摸光滑的轎車,從大大的玻璃車燈,然後摸到車的黝黑輪胎,終於一個孩子很是好奇的去拉車門,張宇立馬幫她打開了後車門,然後也不管小女孩身上到底乾淨與否,輕輕地將她抱進後座,坐在軟軟的後座上後,女孩立馬笑呵呵地表示高興,另外幾個孩子也很快加入隊伍,張宇都將他們一一抱了進去抱。

    「張宇,快來!」一聲叫喊從巷子的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一經分辨就知道是張雨生在喊自己了,而張宇的揮手示意也被幾個孩子看在眼裡。

    「孩子們,有空叔叔載你們去遊玩一圈兒!好嗎?」張宇笑著和車廂內的五個孩子說道,而這幾個孩子也只會用表情和動作表示意思,不敢用語言和張宇交流,張宇還沒說要他們下來,孩子們就開始有序地準備著要出來了。無奈的張宇只好又一個一個地抱出來,然後在孩子們的笑聲中關上車門,向巷子深處走去。

    「叔叔,謝謝你!」

    一聲清脆的童音從那邊傳來,張宇撫摸著手中的車鑰匙,轉過身來對著依然在那兒看著他的孩子們揮揮手,然後看了看手中的車鑰匙,傻乎乎地笑了笑,然後便放進褲袋裡向巷子盡頭小跑而去。

    「剛才在哪兒做什麼?我等你老半天了!」說著,張雨生分給張宇一部分禮品。「一會兒進去之後要守規矩一點,別給老子臉了,知道不?」

    張宇笑著搖搖頭,接過禮物說道:「沒做什麼,一會兒保準兒不會說半句廢話。對了,這麼多禮物都是要送人的?你的救命恩人?他在哪兒啊?」張雨生沒有再回答張宇的話,而張宇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想著剛才的奇遇,笑呵呵跟著張雨生往巷子左側的一個門內而去。

    「先生,張雨生來看你了!還帶了一個朋友。」張雨生站在一個由破布而構成的門面前,很是恭敬地站在那兒等著屋內人的回話。一旁的張宇也趁機查看了四周的情況,破落殘敗的工廠廠區與窮苦百姓的長期結合,造就了這小院落裡的一片殘敗髒亂,沒有下雨的天氣裡,小院子裡依舊是一片泥濘,污水和垃圾到處都是。

    「進來吧!」

    良久之後,渾厚的聲音混雜著不停的咳嗽終於攢進了倆人的耳朵裡,得到同意的倆人才弓著身子走進房內。一進屋,張宇就有種作嘔的感覺,房屋非常狹小,少了一個腿的床半坍塌地靠在牆角,全靠幾塊磚充當支柱。床的蚊帳早已烏黑發亮,而床上的被子更是傳出一陣陣難聞的藥味兒,和床相近的是一張小桌子,桌上點著一盞油燈,跳動的火焰時不時竄得老高。屋子左側靠門的地方有一個近乎要散架的小櫃子,櫃子上面堆放著許多的罈罈罐罐,正發出濃烈的草藥味兒,其他的地方張宇實在不敢看了。

    張雨生所要探望的恩人就是一位坐在一張破椅子上,歪歪斜斜靠在牆壁上的老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音猶如拉風箱一樣刺兒,在張宇看來,老者的肺炎已經非常嚴重了,肯定還伴有嚴重的心臟功能衰竭、冠心病、從屋子內臟亂惡臭的現狀來看,肯說不定還有腎功能衰竭症狀,行動能力銳減之後的直接結果就是解手都很困難,而這困難估計就和房間的惡臭分不開了。

    「這?」張宇示意自己手中的禮物應該放哪兒,狹小的屋子根本找不到存放東西的地方。

    「就放你腳下吧!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出來!」

    得到這樣『命令』的張宇只好將手中的禮物放在雙腳周圍,然後慢慢退了出去。不到二十分鐘,同樣慢慢後退出來的張雨生叫上張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剛才那人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看你救他才差不多!還有,這地方怎麼回事兒,咋這般髒亂。」兩人上車後,張宇一邊倒車退出巷子一邊嘮叨著。「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大早人模人樣的打扮齊整,折騰老半天就是為了來看一個沒有幾天可過的老人,還帶上一大堆他明顯不能吃的東西。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車子回到了主街道,稍微寬闊的街道上依舊長著辮子的人居多,車子重新掛檔逐漸恢復慢速行駛後,張宇搖了搖一旁就快要睡著的張雨生。「嘿,小子。你他娘的玩老子嗦,該死的假日裡就帶我來這麼一個地方!下一個地方會更糟糕?」

    「他是日本人!」

    「你說什麼?」張宇一腳急剎立馬讓沒系安全帶的倆人,在慣性的作用下,就差點撞上了擋風玻璃。「**的知道老子最討厭日本人,你也親口說自己最討厭日本人,咋還來看望快要歸西的狗雜種!我怎麼還說狗日的怎麼會患上腎衰竭呢?原來是日本人嗦!」

    「他救過我,我剛來到這世界的時候,是直接掉在了海裡的。要不是他的救助,我估計已經早已淹死在海裡。出於對他的感謝,這兩年來我一直都在回報他,他知道我中國人的身份之後就開始拒絕接受我的幫助,然後搬到這裡來等死。他說,接受了一個中國人的資助是他畢生的恥辱,醜陋的支那人是永遠的弱者。」

    「那你怎麼還要給他買那麼多的補品?」張宇也沒那個心思繼續開車了,車子就停在了路中央。「難道你還要盡人事,聽天命?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救命之恩,豈敢不忘。我之所以買那麼多的補品,是因為需要人照顧他,幫助他的那些人需要得到一定好處,才能繼續幫助他生活下去,否則他會死得很快很快!也就是說那些補品不是給他的,而是給那些前來幫助他的同胞們的報酬。如果我直接給錢,恐怕他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其實帶你來看他是要讓你學會一點,那就是必要的憐憫,我相信未來的共和國會走向強大的,但需要有做大國的覺悟和風範,你很少有時間接觸這些,難得有機會經歷一次,就好好體驗一回吧!」張宇說完,指著車鑰匙示意張宇可以啟動開走了。「不管他是日本人也好,英國人也好。人活在世上,除了有目標有責任,當然還需要一點點人性才行,否則就真和動物一般弱肉強食了。」

    「那你剛才的行為,算是一種同情咯?對了,那些個孩子是中國人吧!他們怎麼會活成那樣?父母呢?」張宇發動了汽車,但還是不忘問問剛才的一些所見所聞。「有個女孩真的很可愛,要是在我們那個時代早就進幼稚園玩樂學習去了,怎麼可能還會在那兒玩泥巴,真是作孽啊!」

    「他們當然是中國人,父母都外出務工去了,哪兒有空照顧他們!你快開車吧,咱們該到該去的地方了,剛才的地方只不過是假期游的一部分而已。」張雨生說完,看著車窗外的忙忙碌碌來來往往的人們,眼眶一陣濕潤地說道:「條件成熟之後,我們一定要來接走他們,接走所有的中國人!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

    「那好,下一個地點在哪兒?本司機免費今兒免費供您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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