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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逐月的報復 文 / 圓不破

    第一百六十九章逐月的報復

    「惠。」眼前的人笑著喚著我的名字,露出雪白的牙齒。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是真的。他捉住我的手,一把將我拉入懷中,「惠,我好想你。」

    我……是在做夢嗎?

    「我……」我緊緊攀住他,嗓子乾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我就知道,他們是騙我的。」

    他的胸膛一陣輕振,他在笑,我抬起頭,卻讓他封住雙唇,「惠……」他聲音呢喃,卻包含著濃濃的思念。

    我立即將身子貼近他,與他口齒糾纏,我們就這樣擁著,吻著,一路從門口進到屋內,直到被他抵在牆上,我們激烈的撕扯著相互的衣裳,直到他吻上我的頸子、鎖骨、再到肩頭,我才被身上的真實觸感所驚醒,才敢輕輕的,叫出他的名字。

    「福臨……」

    「是我。」他抬起頭,笑得異樣開心。

    「福臨!」我的淚水噴渤而出,緊緊的摟住他,「你沒死!你真的沒死!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麼死了。」

    「傻瓜,」他不捨的替我拉好衣裳,「我死了。」

    我一陣迷茫,「你……是鬼嗎?」現在不是大白天嗎?「會不會有人來抓你?」我緊緊抱著他,神經質一般看著四周。

    「惠。」他的聲音低沉下來,「福臨沒有死,死的那個,是大清的皇帝,順治。」

    「你……你是說……」我的腦袋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你詐死?」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終於又變聰明了。」

    我恍惚了半天,才捧起他的臉,細細的查看,他滿面風塵之色,像是連趕了好多天的路,頭頂和下頷已現出隱隱的青色,一定好多天沒有打理了,我輕輕撫過他的眉眼,小心得像是捧著絕世的珍寶,突然他眼角抽搐一下,我連忙抬手,他的眼角不知怎地青了一塊,我心疼地道:「怎麼弄的?」

    他的嘴角動了動,卻沒有回答我,只是認真的看著我,「惠,從今後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不是皇帝,沒有尊貴,只是一介平民。」

    我激動得無以復加,他詐死,是為了我嗎?他終於來履行他的承諾了?

    我的頭點到一半,卻硬生生的停住,我!怎麼能!

    我驚恐的睜大雙眼,淚流滿面的看著他。

    他心疼的替我擦去淚水,可眼淚卻不停的流下,他抬起我的臉,著急地道:「怎麼啦?」

    我搖搖頭,「我……再有幾天,就要……嫁……嫁給逐月。」

    福臨眉頭一皺,「不會有什麼婚禮。」

    我不明其意的看著他,他乾咳了一聲,「婚禮取消了。」

    「是麼?」我問得很呆。

    「是。」他望進我的眼中,「就算有,也是你我的婚禮。」

    「不……」我低下頭,「重點不是婚禮,是……」

    「是什麼?」

    我輕輕推開他,與他拉開一些距離,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裡,可我卻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有的,只是心痛。

    「我與逐月……」我艱澀的開口,「已有過……肌膚之親!」

    我難堪得將這句話說完,福臨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我,「你說……什麼?」

    我的雙眼早已被淚水模糊得看不清任何東西,可我還是不敢抬頭,「對不起……福臨,對不起,我不想的!」

    「為什麼?」他一臉心痛的望著我,「你對他……」

    「不!」我猛的抬頭,「我愛的始終是你,只是……我沒辦法,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再也說不下去,身子靠著牆壁緩緩滑下,將頭埋到膝上,我失聲痛哭,「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我已經不能再跟你一起了,你恨我吧……」

    我哭得一發而不可收拾,似要將這半年來的痛苦一併哭出,身邊好久都沒有聲音,他走了吧?他一定難過極了,走吧,走了也好,他不走,我有何面目再面對他。

    就在我心如死灰之際,一個顫抖的身子抱住了我,「惠,」他的聲音心酸而痛苦,「你……還愛我嗎?」

    我訝於他的沒有離去,再聽到這句問話,我連連點頭,我控制著自己不要去抱他,抖著聲音道:「至始至終……我只愛你一人。」

    福臨輕輕一笑,雖然那笑容中帶著幾分酸澀,但更多的,卻是欣慰,「惠,自你走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這一天,我可以不要天下,但我不能沒有你,我愛你,你知道嗎?」

    我已泣不成聲,只能點頭,他擁緊我,輕輕地道:「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阻礙。」

    我心中一痛,別過頭去,他輕輕扳過我的臉,「惠,想跟我在一起嗎?再也不分開。」

    這是我一直的夢想,我怎會不想,可是我不敢點頭,福臨看到我的退縮,他輕吻上我的額,「跟我走,我們從此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不要管別人。」

    我的鼻子一酸,「我們……還能嗎?」

    「能。」他堅定的說著,「我只要你,要你的人,你的心,從此後只屬於我一人。」

    在他的溫聲「引誘」之下,我的頭,終於不由自主的點了下去,接著,我狠狠的撲到他身上,「對不起。」這是我現在唯一想說的話。

    他被我撲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很快拉著我站起來,他笑笑,「你在這裡等我回來,我去跟逐月做個交代。」

    一提到逐月,我的心忽的一沉,心虛的低下頭去,不知是對福臨的愧疚,還是覺得自己對不起逐月。

    福臨捏了捏我的手,「不要想得太多,相信我,一切交給我。」

    我順從的點著頭,可看到他臨出門前的怒氣沖沖又不禁擔心,我終究沒叫住他,他是該生氣的,不論是對我,還是對逐月。

    福臨去了不久,便回來了,不過回來得有些不太正常,更像是被人從門外扔進來,我連忙上前將他扶起,卻發現他的另一隻眼圈似乎也有些發青,不禁急道:「怎麼了?」這是……讓逐月打的?

    福臨的臉色極差,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他後悔了?想到這,我的眼中又聚起淚水,他歎了一聲,將我擁入懷裡,「別哭。」

    我點點頭,「其實……你若不想帶我走,我也沒問題的。」我的聲音走調得厲害。

    他抬起我的臉,面上的表情說不出是氣是恨,「你……是因為與逐月有了肌膚之親,所以才跟他出走?」

    見他再提此事,我羞愧至極,低著頭就要掙出他的懷抱,他將手臂收緊,讓我直視著他,然後聽他咬牙切齒地道:「你……你這個笨蛋,居然認為那天晚上替你解毒的人是他?」

    我硬是愣了三秒鐘以上,瞪大了雙眼,「什麼……意思?」

    福臨氣急敗壞地道:「意思就是,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是該死的我,而不是該死的逐月!」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什麼!」他氣得七竅生煙,「就是你聽到的,那天晚上跟你親近的人是我!而你居然……一直當成是別的男人!」

    「這……怎麼可能?」我還是有些不相信,那天晚上不是逐月把我帶走了嗎?

    福臨狠狠的做了幾個深呼吸,「那天晚上,你自己回坤寧宮,我就去與順天府商議朝事。」

    我點點頭,是這麼個過程,他又道:「過了不久,逐月就來找我,說你中了媚毒,我連忙跟他趕到坤寧宮,那時你昏昏沉沉的,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居然連是誰跟你共渡一宿都不知道。」

    我瞠目結舌的望著他,好半天,嘴巴才恢復了說話的機能,「那天晚上,真的是你?」

    他鐵青著臉點點頭,我結結巴巴地道:「那……第二天怎麼……」

    福臨歎了口氣,「第二天一早我見你睡得正香,也不忍叫你,便先去上朝,總想著我們終於可以回到過去那樣,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因此離宮,我還當你當真是對我失望才有此決定,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說罷他又咬著牙道:「逐月那個該死的,居然不將實情告訴你,害得我們分開這麼久。」

    我怔忡了半天,逐月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真像?是想帶我走?可這半年來卻又為什麼躲著我?

    越想越不明白,卻見到逐月一臉悠閒的從門口進來,福臨狠狠的瞪著他,他不在意的笑笑,「還要再打嗎?」

    我忍不住開口道:「為什麼……」

    逐月輕輕笑了笑,「這是……逐月的報復。」

    報復?我不明白的看著他,他勾了勾唇,「報復你選他不選我啊。」

    福臨衝上前去把揪住逐月的衣襟,「你明知這麼做會讓惠傷心難過,你……」

    逐月反而看著我,朝我輕聲道,「對不起。」

    我上前拉開福臨,「我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逐月欣慰的一笑,卻沒有說話,我遲疑了一下,轉身朝福臨道:「我有些話,想單獨對逐月說。」

    福臨眉毛一立,就要拒絕,在那之前,我握住他的手,低聲道:「聽話。」

    他氣惱的瞪了逐月一眼,抬腿朝門外走去,「不准說太久。」

    福臨出門後,我盯著逐月的眼睛,「為什麼?」

    逐月踱到窗前,「不是說了麼,是報復。」

    「我不相信。」我追到他身後,「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這半年來你不會這樣對我。到底是為什麼,我想知道。」

    逐月轉過身來,不捨的望著我,「其實那天晚上,我真想……就那麼不顧一切了,之後再帶你走,我知道你不會怪我,但是,卻會一生傷心。」

    「所以,你去找福臨?」

    他搖搖頭,「你雖然已沒了意識,卻叫著他的名字,我……怎能不去找他!」他酸澀地一笑,「你心中的那個人,一直是他吧?我,不過是你人生的知己罷了。」

    他的透徹明瞭讓我無言以對,他笑著拂亂我的頭髮,「不要這樣,感情一事,豈能強求?那天過後,我本想一走了之,可又捨不得你,就這麼一坐坐到大天亮,之後來喜找到我,說是你想見我,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你竟以為跟你歡好的人是我。」

    聽他說到這,我臉上一紅,想必世上沒有比我更糊塗的人了吧。

    「我那時也曾想過,不如將錯就錯,馬上帶你出宮,用我一生的時間來讓你徹底的忘記他。」逐月苦笑了一下,「可當我趕到,卻見到你正想趕往乾清宮,我便明白,即使你心中已決定要跟我走,即使你覺得已不可能與他在一起,你還是……放不下他。從那時起,我就認輸了。」

    「可是你後來為什麼……」

    「不解釋清楚,還要帶你出宮?」

    我點點頭,他輕聲道:「那天你對我說,要我帶你走,我知道你在說謊話,可我還是很高興,就當給我個夢吧。」

    他這麼一說,我心中愧疚之情更重,他笑道:「我原想將事實告訴你,然後就永遠離開,只是,我又改了主意。」他看著我,「惠兒,我希望你幸福,就算不與我在一起,也要開開心心的過完一生,但是在宮裡,你又怎麼開心得起來?我知道皇上曾答應過要帶你出宮,是不是?」

    我微一點頭,他問道:「你打算等多久?」

    「我……」我一時語塞。

    「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他嘲諷的笑笑,「國務政事怎會有完結的一天?等了一年他會讓你再等一年,等了兩年他會讓你再等三年,那是皇宮,是個連他都不能完全作主的地方,真到了那時,你能肯定自己不會再走一遍以前的路?」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你帶我走是為了……」為了讓福臨早日出宮?

    逐月搖搖頭,笑道:「我也沒有那麼偉大罷,臨行前我對他說,我給他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之內他能放下一切前來尋你,我就……甘心退出。」

    一年?我的腦子突然有些不好使,現在不是還沒到半年?

    逐月歎了口氣,「這次我去河南參加武林大會,之前你對我說的那些話,讓我不得不做了這個決定,我知道你的心,就要徹底死了。」

    「什麼決定?」

    逐月從懷中掏出一張紅色的貼子,「我去河南之時,讓人將這個送到宮中。」

    我接過一看,不禁愣住,那是一張喜貼,男方姓名的地方,寫著:楚月,女方的名字卻空著,成婚時間是:順治十七年春。

    「這……」

    逐月笑了笑,「這是我對他下的最後通碟,如果他能趕來,那就一切依他,如果不能,」他挑起我的臉,「我就真的娶了你,然後再帶你永遠消失。」

    「可是……還、還不到一年……」下意識的,我不禁為福臨擔心,這麼短的時間,他能交待好一切嗎?

    「也有我的私心吧。」逐月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臉,「或許我的心中,是希望他永遠不要來的。」

    看著逐月的眼睛,我不禁有些發呆,為了我,他竟然會這麼做,他說得不錯,國事無盡頭,我突然想起那句經典的台詞: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雖說我只要與福臨一起,已不在乎是否能出得了宮,但是出宮,還是我追尋的夢想吧。

    「謝謝你。」我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心意。

    「不用謝我,我也得到了一些報酬。」看著我不太明白,他的臉漸漸貼近,「那兩個吻,還記得嗎?」

    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我有些眩暈,兩個?不是一個?

    他輕笑:「小迷糊,你中毒的那晚,最先吻你的,你當是誰?」說話間,他的唇就要貼上我,我這才想起拒絕,但在那之前,我已被一股大力拉開,接著,我便被擁在一個溫暖的懷中,福臨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你居然想占惠的便宜!」

    我錘了一下他的胸膛,低聲道:「不要胡說。」

    福臨佔有性的將手臂環住我的腰,一臉不自在的朝著逐月道:「雖然你還是懷有私心,但也算是為惠著想,我就原諒你。」

    逐月笑笑,「以後有什麼打算?」

    福臨眼睛一瞪,「不用你管,出去,不然就拉出去斬。」

    逐月誇張地道:「遵旨。」臨出門前,他回過頭,朝著福臨認真地道:「好好對她,不然,我會將她搶回來,再不放手。」

    福臨臉色一沉:「你永遠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逐月點點頭,大步走出門去。

    我看著逐月的背影,心中越發覺得對不起他,福臨捏捏我的鼻子,不滿地道:「不准再想他。」

    看著他那吃醋的樣子,我笑著點點頭,他盯著我的唇,「他……吻過你?」

    我垂下眼簾,老實交代,「兩次。」

    福臨的眼圈有些發紅,卻不是要哭的徵兆,他猛的吻住我的唇,細細品味,呢喃地道:「以後,只有我能吻你,你也只能吻我,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過了許久……

    「福臨,別……」

    「惠,我好想你,你不想我嗎?」

    「想,但現在……」

    「我愛你,惠……」

    又過了許久……

    福臨將我壓在床上,不甘不願的將臉埋進我的頸窩,「你都不讓我碰你。」

    「不是啦。」我費力的推開他,快速起身繫好半敞的衣裳,「別在這裡……況且,我還有好多事要問你。」

    福臨歎了口氣,也坐起身理好衣裳,「問吧。」

    「烏雲珠為什麼沒醒?」

    「她不想醒。」

    我眨了眨眼,「不想醒?」

    「是啊,」福臨點頭道:「你走後不久,那老道就出來,說已找到了她的元神,但是她不想醒。」

    我皺皺眉,「他說不想就不想啊?」

    福臨道:「我去見了烏雲珠,也不知那老道用了什麼方法,烏雲珠還沒醒,可我卻聽到了她的聲音。」

    我急問道:「都說了什麼?」

    「她讓我轉告你,她不醒來,不是想讓任何人內疚,只是不想現繼續這樣的生活,希望我們尊重她的選擇。」

    「就是這樣?」

    福臨一攤手,「還能怎樣?」

    我懷疑地看著他,「就沒對你說什麼?」

    福臨乾笑了兩聲,「說了一些惜別的話吧。」

    我瞪了他一眼,「好捨不得吧。」

    他摟過我,「惠,是,我曾經不只一次想同時擁有你們兩個……」他話沒說完,便挨了我一肘,他揉了揉肚子,接著道:「我那時,還不明白什麼是愛,總以為後宮眾妃我都是愛的,多一個烏雲珠,又有什麼?況且,她也的確很讓人憐惜,想當年我把她嫁給博果爾,結果她還沒進門,博果爾便死了,博果爾臨走前拉著我的手說,王爺的遺孀,誰敢再娶?讓我再給烏雲珠指個好歸宿……」

    「是啊,」我酸溜溜地道:「到底誰好呢?想來想去也不放心,就乾脆把她接進宮來。」

    福臨臉上一紅,「我那時的確有這個心思的,再加上,那時我誤會你想殺她,對她更加憐惜,她一個小女子,招誰惹誰了?先是死了未婚夫,又被當朝皇后視為眼中之釘,所以我……」

    我歎了口氣,「她倒的確可憐。」

    福臨輕聲道:「我喜歡她的識大體,知詩書,從不與人爭風,這在宮裡並不多見。」

    我又點點頭,烏雲珠的優點的確有很多,可心中又有些不服氣,「我……我也識大體,知詩書啊,可是你就一次又一次的誤會我。」

    福臨笑著親了親我的臉蛋,「你識大體,卻又總忍不住拈酸吃醋,你有才氣,可大都是些歪才。」

    我掐著他的臉氣道:「哦!我是歪才,那你就不要理我啊,也不知是誰,一次次傷我,又一次次黏著我。」

    「對不起。」他說得極認真,「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說這句話,以後,你再不會聽見這三個字。」

    緩了緩他又笑道:「講故事,唱小曲,五子棋,說洋文……你總是有那麼多東西讓我不得不注意你,注意得多了,就愛了,就再也離不開了。」

    我臉一紅,低聲道:「按你說的,注意得多就愛了,那這麼些年,你止不定愛了多少女人。」

    「愛,是你教我的。」他望進我的眼中,「沒有你,我不會知道什麼是愛,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你會羨慕那樣至死不渝的愛情,原來愛這個字很小,只容得下兩人。」

    「那……你為什麼不選烏雲珠?」

    他歎了一聲,「她很好,我與她一起時很舒心,但卻……」他想了想,「少了一種感覺吧,只有跟你在一起時,我才會期盼明天會怎樣,每日都過得很充實。」

    聽他這麼一番表白,說不感動是假的,我滿意的賞了他一個香吻,卻又馬上阻止他的得寸進尺,歎道:「她……終究是個可憐人吧。」

    福臨神色一黯,「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召她入宮,說不定,她現在會過得很好。」

    我笑笑,沒有說話,烏雲珠心中只惦念著你,就算你不召她入宮,她又如何過得好?不過逝者已矣,她既然選擇繼續睡下去,我們也無謂再為求自己心安而強迫她醒來,就像她說的,這是她選的路,我們應該尊敬她。

    福臨的神情突然變得緊張,「我……追封了她做皇后。」

    看他那樣的小心翼翼,我失笑道:「我知道你對她心懷歉疚,況且現在你已不是皇帝,一個虛名又算什麼?」

    他這才放心一笑,「我好擔心你又會不理我。」

    我白了他一眼,「在你心中,我就這麼小心眼。對了,四阿哥呢?」現在的歷史,已經開始轉變了吧。

    「我將四阿哥交給淑惠妃撫養。」

    我一愣,道:「淑惠妃是你妹妹,她為人膽小內向,若是再沒個子嗣,估計當個太妃都會讓人欺負了去。」

    我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到。」

    福臨輕歎,「我只是看到了一些以前從沒看到的東西罷了。」

    「那新皇……」還是玄燁吧?

    「我本屬意福全,畢竟他年紀大些,可看著皇額娘對玄燁的勁頭,我又改了主意,有皇額娘在,不會出什麼亂子。」

    我鬆了口氣,「皇額娘知道你這麼做嗎?」

    福臨搖搖頭,「她想必有些猜到了吧,但卻沒有阻止我。」

    我輕輕擁住他,「因為我們兩人,受傷害的人真的不少。」

    福臨道:「沒了我,大清不會亂,可沒有你,我會亂,亂到頭腦發暈,如何再理國事?」

    我貼心的一笑,「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

    他擁緊了我,「永生永世,再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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