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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九章 基因變異! 文 / 圓不破

    第十九章基因變異!()

    茶水瞬間在御案上漫延開來,沾濕了那副仕女圖,看著畫中烏雲珠的臉在茶水中慢慢變得模糊,我心中竟升起一股快意!

    在茶水沾濕了畫的一瞬間,順治氣急敗壞地回過頭,怒罵道:「你這個奴才……」突見是我,順治一愣,硬生生地吞回接下來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你怎麼會在這?」

    我心中一陣難過,我對他朝思暮想的,他呢?不但不去看我,晚上還招別的女人侍寢,閒暇時又給另一個女子畫像,看來他心中壓根兒就沒我的位置。

    我硬擠出個微笑,半蹲下行了個禮:「臣妾毀了皇上的畫,臣妾罪該萬死!」

    順治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那張畫,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伸手將那畫揉成一團,才說:「起來吧。毀都毀了,況且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站起身,輕聲道:「皇上畫得可真好,不如臣妾伺候皇上重畫一張。」

    「不用了,」順治的臉上現出一點尷尬,打量了我一下,繼而微微皺眉:「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我……臣妾在宮中實在無聊,便出來溜溜彎,穿著皇后的衣服,很不方便!」我半真半假地說。

    「溜溜彎?」順治看著我失笑道:「上次你是扮成小太監偷偷出宮,這次又扮成宮女溜彎溜到朕的御書房來了?」

    不到御書房,怎麼能見到你!我長出一口氣,心中充滿了挫敗感,無精打采地低著頭說:「我只是……唉,臣妾!臣妾只是想……到處參觀一下。」

    順治看了我半天,才哭笑不得地道:「那你也不用扮成宮女啊?你這副模樣讓好事者看了去,又免不了一場風波。」

    一見到我就只知道質問我,哼!我賭氣地說:「是,臣妾知道了,既然如此,臣妾就先回去,不打擾皇上做畫了。」說著我就要下拜。

    順治拉住我,抬起我的臉,仔細地看了看,才說:「怎麼了?不開心?」

    「沒有!」我別過臉,悶悶地說。

    「今天不用去給皇額娘說故事麼?」順治又問道。

    「呃?」我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注意力一不集中,就總會忘了自稱「臣妾」和尊稱「皇上」。我懊惱的長出一口氣,改口道:「皇上怎麼知道?」

    順治盯著我坐到御座上,又伸出手將我拉到他身邊坐了,才說:「以後沒旁人的時候,不用叫我皇上了。」

    「什麼?」我有點沒太理解。

    「也不用自稱臣妾了。」

    「啊?」幹什麼?不會是不想要我了吧?

    順治輕笑道:「你改來改去的,朕見了都累!」

    我臉一紅,吶吶地道:「我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就經常忘記。」

    順治微皺著眉問:「到底什麼事讓你注意力這麼不集中?」

    我搖了搖頭:「沒、沒什麼事。」

    「一定有事,快說。」順治勾起我的臉,看進我的眼中,霸道地下令。

    他的眼睛……真好看,我要不能呼吸了,腦子好亂,「我……」

    「嗯?」順治在等著我的回答。

    「你……你這幾天……都翻的淑惠妃的牌子哦?」真該死!我為什麼要說這個!

    順治輕輕佻了挑他那好看的眉毛:「怎麼了?」

    「嗯……」我吞了吞口水,「你……你要注意一下身體……我……」壞了,他怎麼那麼看著我?「我是說,」我趕緊補充,「榮貴身子柔弱,不宜過於……勞累……」

    順治看了我一眼,問:「是淑惠妃要皇后來跟朕說的嗎?」

    「不是,」榮貴怎麼可能會要我這麼跟順治說,我心虛地說:「是……是我覺得……」

    「哦?」順治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皇后覺得朕應該怎麼做呢?」

    「你……你有空就……就……就多翻翻……別人的牌子。」我磕磕巴巴地說,頭快低到地板上去了。

    「那皇后覺得朕應該多翻誰的牌子呢?」依舊是那樣淡淡的聲音。

    「呃……」我不禁語塞,我要怎麼說?告訴他多翻我的牌子?雖然我要「主動出擊」,但那樣未免太不要臉了吧,我又想到榮貴,可憐的榮貴,要是知道她姐姐勸皇上別翻她的牌子,她會難過死吧?我的心裡突然湧起強烈的罪惡感,我垂下雙肩,洩氣地說:「沒,我剛剛是說夢話呢,皇上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還是找榮貴吧。」

    順治抬起我的臉,唇角微揚,亮閃閃的眼睛望著我緩緩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吃醋。」

    「誰……誰吃醋!我只是……只是擔心榮貴……」語氣虛弱得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順治聞言輕笑,半真半假地說道:「是嗎?看來朕高估了自己在皇后心中的位置。」

    我……怎麼會這樣?越弄越糟,看來我真不適合什麼「主動主擊」!我一臉懊惱地站起身,朝順治微微屈了屈膝道:「臣妾還是先回去了。」首戰失敗!真該死!我今天到底做什麼來了!

    順治正想說話,常喜從門口閃了進來,小心地瞄了我一眼,才輕聲說:「皇上,鄂碩求見。」

    鄂碩?我疑惑地看了順治一眼,稍稍退後了一點,在順治身後站定,順治看著我微訝道:「你不是要回去了嗎?」

    「啟稟皇上,臣妾決定再陪皇上一會。」我厚著臉皮說道。鄂碩是我情敵的老爹,聽聽他說什麼,也算是刺探一下敵情。雖然我沒什麼可能打敗烏雲珠這個「情敵」。

    順治無奈地瞄了我一眼,才對常喜道:「傳。」

    常喜躬身出去,轉眼便帶進來一位四十左右歲,長相兇猛,眼似銅鈴,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猛男」!

    只見他躬身跪倒,聲如炸雷般地道:「奴才鄂碩,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的媽呀!我被這一聲炸雷震得耳膜生疼,他他他……他怎麼可能是烏雲珠的親爹!偷眼看向順治,他也是眼巴巴地瞅著鄂碩,一付難以受用的樣子。

    「咳!」順治乾咳一聲,「愛卿平身吧。」

    「謝主隆恩!」又一個炸雷。

    順治揉了揉額角,「嗯!不知今日愛卿求見有什麼事情?」

    我看著順治鬱悶的樣子突然好想笑,難怪順治之前對烏雲珠那樣好奇,換了我,我只會比他更好奇,照遺傳學來說,鄂碩不生個夜叉出來都要偷笑了,怎麼可能生得出像烏雲珠那樣蕙質蘭心的可人兒。

    「稟皇上!」鄂碩又大聲說,「日前小女身體抱恙,有幸蒙皇上垂詢賜醫,終托皇上洪福,得以痊癒,小女仰念聖恩,特上了一份謝恩折子,托微臣轉交聖上。」說著雙手呈上一份折子。沒想到這個鄂碩五大三粗的,說起話來這麼文縐縐的。

    伺候在旁的常喜連忙將折子捧到順治面前,順治將折子展開,我偷瞄了一眼,說得無非是些叩謝聖恩的話,字體果然十分絹秀,順治看得很仔細,看了很久,才將折子合上,對鄂碩笑道:「她的病是因朕而起,朕派太醫替她醫治本屬應當,現在她好了,更應好生歇息,幹嘛費這些心思寫什麼謝恩折子。」

    哼!我忿忿地想,明明是一副暗爽的樣子,還偏要裝做不在意。

    鄂碩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說道:「小女深受聖恩,還請萬歲給小女個機會面聖謝恩。」

    面聖?我狠狠地瞪著鄂碩,就要選秀了,他分明是想趁著順治對烏雲珠感興趣的時候把烏雲珠也送進宮來,烏雲珠今年已經十八歲,早過了選秀女的年紀,所以烏雲珠要進宮只能走皇上的後門。我瞥了一眼順治,順治居然也瞄了我一眼,大概是見我臉色不大好,隨即便略有尷尬地移開了目光。哼!什麼玩意兒!窮心未盡,色心又起!我詛咒你詛咒你詛咒你!

    鄂碩又說了些什麼皇上聖明仰望聖恩的馬屁嗑兒,這才戀戀不捨地退下了,想到順治剛剛畫畫時專注的樣子,看折子時仔細的樣子,我心中一陣氣悶,鄂碩剛退出門去,我也蹲下行了個禮,冷冷地說:「臣妾不打擾皇上畫畫兒、看折子了,臣妾跪安了。」

    說罷不等順治開口便站起身來,轉身就走。不等皇上叫起就起身,還背對著皇上出門,隨便哪一條都能給我扣個「大不敬」的罪名。我知道這些,但我仍然這麼做了。因為我……生氣!

    我無視於常喜給我打眼色打到抽筋的眼睛,走到了御書房門口,「惠兒!」順治那好聽的聲音在我既將跨出門檻的時候響起,聲音裡隱約含著一絲怒氣。

    我的身形頓了一下,強忍住回頭的**,一隻腳慢慢跨了出去,隨即便帶著一臉訝色的襲人匆匆趕回坤寧宮。

    他……以後可能都不會來坤寧宮了吧?

    我又趴在了坤寧宮的桌子上發呆,「唉!——」

    「唉——」一道回聲在室內響起,是襲人。

    「主子,」襲人終於忍不住說道:「您為什麼那麼做?那麼做會惹惱皇上的。」

    「我知道。」我悶悶地回答。

    「那您還……」

    「哎呀好了,我不是說過了嘛,我那時一生氣,就什麼都拋到腦袋後面去了。」我擺了擺手,不耐地道:「行了行了,你先出去,讓我自個兒呆會。」

    襲人動了動嘴唇,一臉憂色地出去了。

    我躺到床上,心裡煩得要命,你是去「主動」的,不是去吃乾醋的!脾氣怎麼這麼急啊?多呆一會會死啊?人家都叫你了,你還裝酷地硬走出來,現在好了吧?後悔了吧?

    唉喲!真要命!我今天表現的簡直就是個妒婦!堂堂的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容忍女人在他面前發脾氣!難道我真的……還沒得到他,就要失去他了嗎?

    我呆呆地趴在床上,晚上連晚膳也沒吃,第二天,我便「病」了,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一點精神也打不起來,也吃不下任何東西,襲人嚇壞了,要去請太醫,卻被我攔下,我自家知自家事,我哪裡是什麼「病」,我是心病,是……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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