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莊大官途 第十五章 鈦白粉廠和周謙(二更求收) 文 / 方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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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陳平在六里村搜集有關污染的信息的時候，在路莊市政府的第一辦公室裡，有一個人得知了這個消息以後正在大發雷霆，這個毫無疑問的不是別人，正是路莊市市長周謙。[.]

    周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指著對面剛剛給他送來陳平消息的政府辦主任石寶連的鼻子大聲罵道：「石寶連你要我說你什麼好？你整天在辦公室裡閒得沒事就不能做點事情嗎？還是每天非得我拿根鞭子在你後面催你才會做點人事嗎？」

    石寶連被周謙罵得縮了縮頭，心裡縱然對周謙再怎麼不爽，但面子上仍然順著周謙的意思表演道：「周市長，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意外？」周謙氣惱的說，「我讓你好好給我盯著環保局那邊，不管陳平有任何動作你都必須隨時向我進行匯報，我不知道是我表達得不夠準確，還是你的理解能力天生有缺陷，今天陳平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離開了環保局，下去視察環保情況了你都不知道，你說說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周市長，這次真是個意外呀！」石寶連著急的解釋說，「我確實是按照周市長您的要求天天盯著環保局的，可是這一次真的是陳平那個傢伙實在太狡猾了，他是臨時起的意，私自下去檢查的，出門並沒有和任何單位打招呼，也沒有和環保局打招呼，是偷偷溜走的，誰都不知道呀！」

    聽著石寶連的解釋，周謙真有一腳踹死他的衝動，他說：「那按照石主任你的意思，陳平出門之前還的和你石主任通個電話，告訴你他此行的目的地和目的，在你記錄在案和得到了你的批准以後，他才出門嗎？」

    周謙說到這裡，話鋒猛的一轉，怒聲吼道：「你石寶連是他陳平的頂頭領導嗎？他非要和你匯報工作？」

    「對不起周市長，這一次是我的失誤，我以後一定注意。」石寶連說。

    「這不是失誤不失誤的問題，是你壓根就沒有用心去做的問題，」周謙說，「如果你用心去做了這件事情的話，這個問題你之前就應該想到的，而不是等到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才到我這裡來跟我說這是一次失誤，你明白嗎？」

    石寶連的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般：「請周市長放心，我一定謹記這一次的教訓，保證以後不再出現此類問題。」

    周謙看著石寶連，雖然自己的氣仍然還是不打一處來，但是他畢竟也是副廳級的市長了，冷靜下來也明白就是借石寶連仨膽，他也不敢故意這麼做的，而且對方有心算無心，就是自己都不一定防得住。最主要的，是周謙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去計較也就沒了意思，還不如繼續看以後。

    想到這裡周謙無奈的擺擺手說：「行了，你也是我的老部下了，我對你還是比較瞭解的，你以後一定要注意。」

    石寶連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說：「感謝周市長，我以後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周謙長出一口氣，努力把心頭的惱火拋出腦海，然後問石寶連道：「石主任，過去的事情就不再提了，你覺得陳平離開環保局，最先去的地方應該會是哪裡？」

    面對周謙的這個問題，石寶連心裡鬱悶得要吐血，因為這個問題他在進門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向周謙分析過了，現在周謙又重新問起來，顯然是之前只聽到了陳平離開環保局的事，自己後面分析的其他東西都給自動過濾掉了。

    不過鬱悶歸鬱悶，但是既然領導問起來了，再鬱悶也得回答，於是石寶連不僅把陳平是去昆北鎮視察環保情況的回答重複了一遍，甚至還怕周謙接著發問，就主動把自己是怎麼得到消息，又如何猜測出這個結果的整個過程，也給重複了一遍。

    聽完石寶連的回答，周謙說道：「昆北鎮那裡是工廠的集中地，污染相比其他地方確實要嚴重許多，不過石主任，那依你的猜測，你覺得陳平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會是哪裡？」

    「周市長，陳平那傢伙這次出門只帶了一個秘書和一個司機，都是他的親信，而且昆北鎮那裡工廠太多，實在很難判斷他確切的目的地。」

    石寶連如是說著，不過隨後當他看到了周謙那越來越陰沉的臉時，急忙改口，接著說道：「不過如果陳平真的是去昆北鎮視察環保工作的話，那麼位於昆北鎮西邊，污染在整個昆北鎮裡最嚴重的六里村，就一定是陳平不能不去的地方。」

    「六里村？」周謙嘴裡念叨著這個地名，眉頭緊皺的說，「這個六里村是不是就是那個鈦白粉廠所在的地方？」

    石寶連點頭道：「周市長，沒錯，就是那裡。」

    「那那個鈦白粉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周謙問。

    「周市長，這個鈦白粉廠是王市長培養起來的本土企業，也是昆北鎮創收的龍頭單位之一，每年出產的鈦白粉多達……」

    石寶連的話還沒有說完，周謙就直接惱怒的打斷道：「我問的不是這個鈦白粉廠的效益怎麼樣，我是想問你現在這個鈦白粉廠的排污管理進行的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和去年一樣，是直接排到農田和河裡去的？」

    對於這個問題，石寶連有些不確定的回答說：「周市長您曾經下過批文，這個廠應該有所改進吧？」

    當初主持這個鈦白粉廠的建設的是副市長王存喜，也是周謙得力的一個副手，所以周謙很清楚他的那副德性，再加上石寶連的這種很不確定的回答，他就是拿屁股想也都能猜到這個鈦白粉廠肯定還是六里村重度污染的源頭。

    想到這裡，周謙不由煩悶的一拍桌子道：「果然陳平那個傢伙他只要一出門就準沒好事！」

    感慨了一聲以後，周謙又對石寶連說：「你趕緊去通知王市長，就說他家的鈦白粉廠給新來的蕭書記盯上了，現在那個陳平正在視察六里村的環境情況，你讓他趕緊去把自己的屁股給我擦乾淨了！」

    「好的周市長，我馬上通知，」石寶連說完想了想，然後試探著問周謙道，「周市長，陳平既然已經去了那麼久，想必已經查出了一些東西，那周市長要不要提前和其他方面打個招呼呢？」

    周謙眉頭不悅的一皺：「石寶連你現在出息了，都可以命令起我做事來了？」

    石寶連急忙解釋道：「周市長別開玩笑了，我哪裡敢呢？」

    「那就趕緊去通知王市長擦他的屁股去，別在我面前廢這麼多話！」周謙說。

    「好的，周市長，我馬上去，我馬上就去。」

    石寶連如是答應著跑出了周謙的辦公室，而現在的周謙還並不知道，正是因為他和其他的官僚一樣，都不願意糾纏到事裡去，這才讓副市長王存喜自己想辦法解決，這個決定，最終讓他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