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小赤佬 第二十一章 單刀赴會鴻門宴 文 / 方片2
(鞠躬感謝「墮落啲圊春」同志的捧場,太給力了!)
上海瑞寧路位於徐匯區東北部的黃浦江邊,相比整個繁華的大上海,這裡基本可以算是沒怎麼開發的綠色地帶了,除了瑞寧一號那棟神秘的機關大廈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沒怎麼開發,賀國章選好的紫荊會館,就在這條路的盡頭。
紫荊會館在黃浦江邊,是一個很有園林風格的飯店,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個飯店在黃浦江邊自己開闢出了一大片的菜地,換句話說這裡的所有食材都是自家出產的,在上海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了。
中午十二點二十左右,陳平的別克車出現在了瑞寧路上,他知道賀國章這是給他準備了一個鴻門宴,但是他依然還是要來,不過這卻並不是為了爭一口氣,最主要的是陳平明白賀國章頂多就是羞辱自己一番而已,真要把自己打殘或者直接屍沉黃浦江,還都是不可能的。
昨天在把樂輕雲送回學校以後陳平也認真的想了一下,賀國章作為一個資產過億的大富豪,在上海肯定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他真要想給他兒子報仇的話,直接找人給自己套麻袋敲悶棍就行了,何必弄得這麼大張旗鼓呢?更別說自己現在還有黨校教授周寶昌和上海警備司令部在背後撐著,雖說他們更多的只是做個姿態,但是賀國章依然還是要給面子的,畢竟要是他這麼公開的對自己怎麼樣的話,也是在打他們的臉,把他們真正逼出來找麻煩的。
如果這是鴻門宴的話,那麼自己就該是那個算準了項羽不會要自己命的劉邦了,既然知道對方不會拿自己怎麼樣,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陳平如是想著,然後把車開進紫荊會館的停車場停好,拿出手機就給賀國章撥了過去,賀國章簡明扼要的說明了包廂號,陳平就在會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包廂。
服務員推開包廂大門,陳平抬腳走了進去,見包廂裡總共有三個人,都是中年人,在來之前,陳平有專門查過賀家的資料,所以陳平知道那個胖子就是今天的正主,上海榮喜投資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賀國章;而旁邊那個一身土匪氣的男人則是他的弟弟賀國明;只有另外一個戴著眼鏡,有些禿頂但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男人陳平沒什麼印象,不過陳平卻本能的能感覺到他的級別並不低。
不過,陳平驚訝歸驚訝,但他也只是這麼一愣神,然後就接著走到三人故意空出來的位子上主動坐了下來,才對三人說道:「大家好,我叫陳平。」
這個時候,坐在陳平對面的那個中年胖子賀國章突然笑道:「年輕人果然有三分膽量,一個人就敢來了,還真是年少英雄嘛。」
「其實我來到這裡就有些後悔了,我實在沒想到紫荊會館居然是一個這麼偏僻的地方,周圍都是荒僻菜地的,還背靠黃浦江,到時候給人直接下作的套了麻袋屍沉黃浦江了,那才叫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呢!」陳平說。
其實陳平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對方的話很顯然就是在譏諷陳平打腫臉充胖子的逞能,如果這個時候陳平繼續硬撐著說什麼不怕對方耍花招,或者是料定對方不敢怎麼樣的話,只能是恰好印證了對方的譏諷。可是陳平卻直接說明自己確實有些擔心的事實,就反而讓對方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陳平還可以間接的提醒對方不用輕易對自己耍什麼手段的事情。
賀國章縱橫官商兩場,顯然是只毛都白了的老狐狸,所以他很顯然聽出了陳平的弦外之音,並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直截了當道:「你好,我叫賀國章。」
賀國章在自我介紹完了以後又向陳平介紹了其他的兩個人,陳平這才知道那個眼鏡男則是徐匯區的區委常委,區委辦公室主任翟偉利;而他那個一身土匪氣的弟弟賀國明,也是徐匯區的公安局副局長。
賀國章介紹完,陳平就微笑著對三人說:「各位叔叔好。」
面對陳平的打招呼,賀國章和賀國明沒什麼反應,而那位區委辦主任翟偉利卻微笑著對陳平說:「懂禮貌,識大體,看來周老師又收了一個好學生。」
聽著翟偉利的話,陳平這才恍然,原來他是周寶昌的學生,所以陳平也回敬道:「我哪裡比得上翟主任您現在正值壯年呢?周老師也經常向我提起翟主任的,說翟主任有大氣象,前途不可限量啊!」
翟偉利輕輕拍了拍陳平的肩膀,然後對賀國章說:「賀董,我知道你和陳平之間有一些矛盾……」
「翟主任,」賀國明說,「這可不是什麼小矛盾,是陳平把我侄子的頭給打破了。」
「我知道,不過我今天受邵區長的委託過來,就是希望幫你們化解這個矛盾的,」翟偉利說,「陳平是年輕人,年輕人就容易衝動和犯錯誤,再加上你們賀長青恐怕說話也重了一些,雙方在衝動之下才會釀下苦果的,我相信這些天來陳平已經對他的行為深刻的反思了,賀董你們也應該不希望總是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所以這次能不能就看在我和邵區長的面子上,大家都各讓一步?」
聽著翟偉利的話,賀國章先說話道:「沒問題,那就麻煩翟主任讓那個小崽子先給我磕三個響頭再說。」
得到賀國章的反應以後,翟偉利使了個眼色給陳平,於是陳平只好問道:「只要磕三個響頭這個事情就這麼了結了嗎?」
「當然沒有,」賀國章很輕蔑的笑道,「你在我兒子的頭上開了個洞,我也只是還想在你頭上開回一個洞罷了,想就這麼了結,你也有點太高估你自己了。」
這個實話,另一邊的賀國明說話道:「的確是很高估,只不過就是一個被邊緣化的破幹部而已,就敢這麼藐視國家的法規制度,當街公然行兇,這要是犯在我手裡,我肯定先打你一個半身不遂再說。」
「國明,你可別這麼嚇唬這個小朋友,他本來就已經足夠憤世嫉俗的了,要是你這麼一說,他豈不是要對國家更加悲觀失望了嗎?」賀國章說。
「我聽哥的,不嚇唬他就是了。」賀國明說。
「既然我們這一次請來了咱們區委辦翟主任來了,那我們就應該相信翟主任嘛!」賀國章先是這樣對賀國明說著,然後轉頭又對翟偉利說道,「翟主任,這後面的事情,還是得麻煩您啦!」
陳平在一旁聽著這倆兄弟之間的一唱一和,心裡卻是冷笑不已,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倆人說相聲的水平實在太次了,比三俗還三俗。不過倒是賀國章的最後一句話讓陳平心裡驚了一驚,畢竟如果賀國章和賀國明只是不斷咄咄逼人的羞辱自己,那陳平倒還敢打包票自己不會有事,但是現在看賀國章居然主動後退了一步,把主動權交給了翟偉利,這顯然就是要對自己採取什麼手段的前兆嘛!
陳平這樣想著,也第一時間提高了警惕,但由於徐匯區區委常委翟偉利在這裡,賀國章和賀國明就是再大的家底,也得給三分薄面的,所以倒還一直相安無事。
不過越是這樣,陳平就是提高了警惕,心中的不安也愈發強烈了起來,果不其然,當中途翟偉利出去接電話的時候,一直裝著和和氣氣的賀國章突然冷笑一聲,對陳平說道:「癟三,打我兒子很爽嗎?」
而就在賀國章說話的時候,另一邊的賀國明也一下子站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就拔出了自己腰間的槍,頂在了陳平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