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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縱橫西州 第二五十六章 等著你 文 / 香煙盒子

    仙兒不見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她這麼大個人了,去哪裡不行啊,很正常嘛,再說了,這陣子她不是一直都神出鬼沒的嗎?

    陳揚現在手頭上有很多緊要事情要辦,根本顧不上這些瑣碎的兒女私情,因此他對於李秋禾打來的這通電話並不是太在意,只當是仙兒鬧情緒連李秋禾都不想聯繫了,結果在電話裡沒說上兩句話,因為又有人來找他匯報工作,就把電話掛了。

    事實上他的判斷也很正確,在嚴打辦重拳出擊並且斬獲頗豐的時候,紀仙兒確實也好端端的,這次嚴打辦提前掌握的線報就是她通過一個匿名手機發給市局李志賢的,說起來,她提供的可靠消息才是此次嚴打辦繳獲這大宗走私貨物的關鍵。只是紀仙兒卻並不知道,就在她頻頻向西州警方提供準確線報的同時,危險已經如黑雲壓頂般,逐步的籠罩到了她的頭頂。

    對此,她甚至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此時此刻的她又悠然自得的跑回了省城,繼續玩她的無間道去了。

    而西州這邊,陳揚則是一點也輕閒不下來,因為很快他就發現,這次截獲的這批走私貨物儘管是人贓並獲,卻給他惹來了一個意外的麻煩。

    在回到西州後的第二天,剛上班沒多久,辦公桌上紅色的那部專線電話就響了起來。

    這部紅色專線電話是省委高層用於聯繫下面地市一把手詢問情況的,每個市裡的一把手桌面上都有一部,陳揚趕緊接了起來,讓他意外的是,打電話的人不是省委高層的秘書,居然是跟他有過嫌隙的省委副書記,現在的嶺西省代省長張國芳親自打來的。

    「陳揚同志嗎?我省政府張國芳,聽說前天夜裡你那裡扣了幾艘非法入境的貨船,有這回事嗎?」張省長的話很簡練,並且絲毫聽不出半點跟陳揚有矛盾的情緒,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陳揚聽後心裡就是一沉,雖然他還不清楚張國芳打這通電話給他的具體用意,但很明顯,無事不登三寶殿,張省長十有**是來干預此事的。

    不過他倒是先不忙著一口回絕,年前吳振邦就是走通了張國芳的關係,結果很噁心的補辦了手續後,就把上次他栽在緝私辦手裡的那些貨撈出去了,之前自己一時不慎才讓對方鑽了空子,這次他且不忙了,先聽聽看這次對方還有什麼堂而皇之的借口沒有?

    於是很快就沉聲應答道:「是的,張省長,昨天夜裡…半左右,南港聯合執法大隊接到可靠線報說有大批走私貨物要非法入境,隨後立刻採取行動,並且成功的截獲了四艘非法入境的走私船隻,情況暫時只有這些,我打算等這邊具體情況都查實清楚後才形成文件向省裡匯報。」

    張國芳聽了陳揚的簡要介紹後,用鼻音「嗯」了一聲,表示認可,然後才娓娓道出來意:「陳揚同志,我這裡剛好也有人來反映過情況,因為是關於你們這次扣押的幾艘貨船的,並且涉及到了正在跟省政府商談大筆投資的一位香港商人,我才特地來找你詢問一下具體情況的。」

    陳揚聞言並不奇怪,經初步查驗,昨晚截獲的那四艘貨輪的確是在香港海洋署註冊過的遠洋貨輪,是正兒八經的香港船,不過船裡的貨卻是來自世界各地。

    只是接下來張國芳聊聊幾句話,卻讓他大感詫異,據張國芳透露的情況,南港方面截獲的這批貨並不是吳振邦的,而是一家叫做本港遠洋貿易公司的貨,這家本港海運公司也不是吳振邦在境外的皮包公司,而是一家在香港都很有名望的大型運輸集團何氏集團旗下的分公司,並且這批貨的目的地也不是打算投運到內地來的,而是打算運到台灣去的,只是因為天氣關係,船長一時不察弄錯了航向,結果才稀里糊塗的把船誤開進了南港海域,完全跟走私扯不上關係。

    並且,得知貨物被暫扣住後,本港公司上下非常焦急,立刻把情況匯報給了正在跟省政府洽談一個大型物流投資項目的母公司董事長何爵士,何爵士也表示非常焦慮,當即聯繫了張省長,希望內地政府看在他在大陸投資頗多的份上,把這個因為船長工作失誤而引起的小小誤會消弭於無形,當然了,何爵士同時也對他手下員工對地方政府的工作造成的干擾表示了深深的抱歉,甚至還暗示了張省長,會在接下來關於物流項目的談判中給予嶺西方面一些優惠,算是對他手下員工干擾到地方工作的彌補了。

    張省長把他掌握的情況介紹了一番,又隱晦的透露了自己的意思後,就要掛電話了,臨掛電話之前,他還不忘打一番官腔:「當然了,你是西州的一把手,事情具體怎麼處理,還是由你來把握,我的意見只有兩個,一是對走私犯罪這類擾亂國家正常經濟秩序的非法行為要嚴厲打擊,絕不允許姑息,但尺度要把握好,不能矯枉過正,不能造成不良影響;二是對涉外船隻的調查工作要持審慎的態度,」

    頓了頓,又怕陳揚愚鈍,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便又有些感慨的說道:「陳揚同志,我這裡也給你交個底,相信你也知道最近省政府打算在鐵州搞個物流基地,這個項目中央十分重視,也是棟樑書記親自聯繫的一個大型項目,目前已經在跟何氏集團進行最後的談判了,你那裡的事情既然牽涉到了何氏集團,這裡面的尺度你就一定要把握好啊,如果因為打擊走私而影響到了香港商人到我們嶺西來的投資熱情就得不償失了。」

    說完這番推心置腹的話後,張省長就把電話給掛了,給陳揚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和驚歎號以至於他在放下電話後,足足有十多分鐘內都緊鎖著眉頭,未發一言。

    從何爵士的解釋,或者說張省長打來這通電話的言下之意,就這件事而言,這裡面全都是誤會啊。

    只是,在他看來,這裡面非但沒有天大的誤會,反而更像是個天大的笑話。他唯一感到詫異的是,聽張國芳這麼一說,難不成這些貨還真就不是吳振邦,至於這位自認是貨主的香港富翁,他更是從來沒有打過交道,也完全不認識。

    當然了,張國芳話裡提到的關於在鐵州籌建一個全亞洲最大的物流基地的事情陳揚卻是聽說過的,這個項目中央的確十分重視,在前次的亞太經合會上就提出來過,本來劉書記在的時候,項目應該是打算落在西州的,只是何棟樑上台後,他親自去聯繫了投資方,同時也改了地址,選在了地理條件比西州差很多的鐵州上這個項目。

    而目前在全國各個地方都對大小投資呈一種如饑似渴的需求狀態,有錢的外商都成了各地政府的座上賓,也難怪張省長一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就火急火燎的給陳揚來了電話,瞭解情況的同時也表明了省裡的立場,如果那個什麼鳥何爵士抱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態度,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的確是會讓省委省政府處於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

    陳揚此舉的本意並不是針對那什麼香港佬,他也不認識那個什麼鳥爵士,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就是讓吳振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告慰地下的亡靈,至於說他故意要跟省裡過不去,就更加談不上了。

    、

    當然了,以陳揚一貫鐵面無私的工作風格,一碼歸一碼,既然現在各項證據都表明,那四艘貨船有重大走私嫌疑,落在他手裡也只能算他們倒霉了,照章處理是必須的。至於省委省政府尷不尷尬,那關他屁事,反正他也不指望能在這兩位領導手下落什麼好來,而如果省裡不滿意,要強行橫加干預,那麼他也不介意把事情捅到中央去,到時候看誰臉上難看。

    一旦下了決心後,他的眉頭也就舒展開來了,只是心裡頭還是有個小小的疑惑,從各方面情況判斷,吳振邦都不可能在西州乖乖承認失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辛苦了半輩子打造的大開發公司垮掉,自己從變成一文不名的窮光蛋,可現在這批貨已經很明顯不是他的了,至少張國芳的話不像有假,而且一個香港知名富豪也實在沒必要主動出來替他頂缸,可如果這些都不可能,那他的貨呢?難道他這陣子真的啥事也沒幹,就只等著天上掉餡餅麼?

    不,這絕不可能這個消息可是李志賢的線人提供的,而且事實也證明了這不是個假消息。

    陳揚猛的搖搖頭,隨即,他再次拉開抽屜,取出自己的私人手機,飛快的翻了下電話薄,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然後毫不遲疑的摁下了接通鍵。

    「滴~~~滴~~~」

    聽筒裡傳來了一陣長長的鈴音,嗯,電話是通的。

    只可惜,一直響了半分鐘左右,卻始終沒人接聽。

    「搞什麼鬼,不接我電話?」

    陳揚眉頭輕皺起來,想了想,剛要把手機重新收起來,這時手機嗡嗡震動了一下,液晶屏幕一閃,跳出了一條短信。

    「東泰a203貨船,當晚入港,可疑。」

    即使隔著遙遠的無線電波,並且也只有寥寥數語,但卻能輕易的感覺出來,這人在回這條短信時的惶恐和緊張。

    東泰a203?

    這艘船也是當晚入港的?可疑在什麼地方?

    陳揚反覆把這幾個關鍵字念了幾遍後,臉色突然間一沉,遭了,該不會被吳振邦玩了一招調虎離山之計吧?

    一想到此,他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升騰而起。的確,如果他猜測的沒錯,那麼現在已經隔了快48小時了,海關的辦事效率再慢,恐怕這艘船上的貨也早就不知道運到哪裡去了。

    靠,這個內線還真是不靠譜啊,如果不是自己打電話過去,恐怕對方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陳揚心裡忍不住泛出一絲怒意,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他才把手機放回去後,跟著馬上用桌上的固定電話撥通了李志賢的手機:「志賢嗎,我剛收到省裡的消息,這批貨不是吳振邦的,這樣,你盡快跟你的線人聯繫一下,問問對方具體中間出了什麼情況。」

    「書記,我從昨晚上就一直在聯繫『金雀』聯繫,可到現在都沒有回音。」

    李志賢壓根就沒見過這個主動投誠的線人,只知道對方自稱金雀。

    陳揚聞言眉頭暗皺了一下,沉聲吩咐道:「繼續聯繫,一有消息,立刻給我回復。」

    「是,書記。」

    「哦,對了,還有,你立刻安排人去悄悄查一查當晚海關全部入境記錄,看看有沒有一艘叫東泰a203號貨輪,有什麼可疑情報,立刻向我匯報。」

    「好的,我知道了。」

    事態進展很快,半個鐘頭後李志賢就有了回音,經查,當晚確實是有一艘名為「東泰a203號」貨輪在新港碼頭靠岸,據報關材料上顯示,該船上裝載的是十噸從阿根廷進口的羊毛,是一家名為贛東服裝公司從國外進回來打算製作羊毛衫的,並且海關出具的檢查單上也表明,這批貨質地良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海關方面已經放行,當天晚上這批貨就已經被貨主找人運走了,估計如果快的話,羊毛衫都能打出樣品來了。

    得知這個消息,陳揚不禁有種放虎歸山的挫敗感,無奈之下,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讓警方繼續加派人手盯著這批羊毛了。

    只是,他這邊還沒來得及繼續深入徹查這些羊毛,又過了兩天後,南港方面就有了結果,經查實,這四艘隸屬於本港遠洋集團旗下的貨輪有重大走私嫌疑,並且涉案金額龐大,案子幾乎不用查就已經水落石出了,只差移交檢察院立案依法辦理就算了結了。

    然而,讓陳揚意想不到的事,這件已經明擺著板上釘釘的案子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省裡在接到西州方面關於案情的書面匯報之後,一直壓著不予批復,顯然用的是拖字訣,是想拖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再說。

    而一些無孔不入的港粵媒體和嶺西本地的一些媒體也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一些內幕消息,紛紛刊發文章,從各自角度對此事進行了批判式的宣傳,與此同時,各大媒體相繼傳出,涉案的香港何氏集團由於感受到了嶺西方面不太友好的氛圍,打算中止跟嶺西省政府關於在鐵州市籌建亞太物流基地的談判。

    總而言之,事情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迫於壓力,省裡立刻派了個由省公檢法司和嶺西海關總署等各部門聯合組成的辦案小組正式入駐西州,打算接手此案,陳揚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服從組織的安排,但同時,他抱著自絕於嶺西官場的大無畏態度,毫不猶豫的親自寫了兩份案情材料,越級呈送了上去,一份交到了中央國務院辦公廳,一份遞交到了國家海關總署。

    把材料遞上去之後,陳揚也沒能輕鬆下來,就在他把材料寄出的三天後,省委一個電話就把他叫了過去,在跟何書記的面談中,何書記除了對此事表示出了異於尋常的關心外,勒令陳揚立刻配合省委派下去的工作組開展工作,同時還很嚴厲的當面批評了陳揚無組織無紀律的做法。

    不過搞笑的是,這起涉案金額巨大的走私案最終還是因為陳揚向上捅的黑材料而驚動了中央高層,最後,從中央下來了一個由國家海關總署牽頭的工作組,二話不說就接過了此案的審理權,省裡和市裡的人全都靠邊站了。

    只是這樣一來,陳揚在嶺西的日子就過得越發的艱難了,聽小道消息稱,何書記在得悉中央的態度後,當著一幫省委常委的面,就在常委例行會上發了火,甚至還很沒教養的罵了娘。

    對於陳揚而言,這一周過得可謂是水深火熱,唯一還算好的消息就是李志賢總算是跟「金雀」聯繫上了,當然,這次同樣也是「金雀」主動聯繫的他,對方似乎投誠投得相當徹底,很爽快的答應了繼續幫忙查一下是否有一批私貨的存在。

    「金雀」當然就是那位放著正事不幹,一心玩無間道的紀仙兒了。

    事實上她也同樣密切關注著此事進展,在聽到西州方面繳獲了價值約三十億人民幣的走私貨物後,她也著實興奮了許久,可很快各大小媒體卻又傳來消息稱,這次西州方面繳獲的是香港何氏集團的貨,別人不知道,她卻是清楚那何老鬼跟吳振邦間的密切關係的,因此,雖然覺得意外,卻也不足為奇,兩個人蛇鼠一窩,鬼才知道究竟是誰的貨呢,這些她也不需要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幫陳揚立了功就行了。

    當然,她還是很小心的,在玩了幾天失蹤後,才又再次小心謹慎的聯繫上了西州市局的李志賢,李志賢可是一直在等她這個姑奶奶的電話,一接到電話後,立刻就把陳書記的意思傳達了,尤其是陳書記最關心的,那艘船上貨究竟跑哪裡去了的事兒,也向她進行了交代。她倒也爽快,當即表態可以幫忙繼續查一查,並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她想得很好,再做最後一單也差不多了,是時候該收手了。畢竟,出了這麼大一檔子事,吳振邦再蠢,也能猜出來他窩裡有內鬼了。再說,這陣子在外頭漂泊,她也早厭倦了這種生活,以前她倒也曾經一個人生活了很久,當時不覺得有什麼難熬,可現在跟了陳揚這些年,她就不太習慣這種生活了,若不是還能夠時不時的跑到西州偷偷躲在暗處看看陳揚,恐怕她早憋不住了。

    說做就做,在跟李志賢聯繫後沒兩天工夫,她先是在省城鬧市區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茶館,然後把已經跟著她在省城晃蕩了兩個多月了的吳勇給叫了過來。

    吳勇這陣子小日子過得舒坦極了,紀總交代辦的事自己辦得很爽利,獎金那是嘩嘩的發下來,才在嶺西待了兩個多月,他似乎肚子又圓了幾圈。

    出現在小茶館時,他一身嶄新的名牌西裝,頭髮梳得油光滑亮,胳肢窩上還夾著一個黑色的鼓鼓囊囊的手包,像極了商場裡的成功人士,不過,一看到在窗邊悠閒喝著香茶的紀仙兒,他便馬上又原形畢露,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奔到了卡座邊上,送上一個諂媚的笑容:「紀總,您來了,瞧我真是該死,叫您久等了吧。」

    「我也才剛來一會兒。」紀仙兒不以為意的微笑了一下,然後很雍容的指了指對面的空位置,「坐下再說。」

    「誒,好勒。」

    吳勇歡快的應了一聲,隨即屁股還沒挨著椅子,立刻就躬身拿起桌上的仿古茶壺,很貼心的幫紀仙兒把茶杯滿上了,然後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坐了下來。

    「最近情況怎麼樣?」紀仙兒很籠統的問了一句,一直以來她都藏於幕後,她並沒有親自去跟高強見過面,甚至電話也全都是吳勇出面聯繫的,以至於,早不知死到哪裡去了的高強如果不是死前看過監控,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原來她才是幕後的主導。

    「最近我一直跟高強保持聯繫,不過他發短信說,南港那邊剛出了事,風頭甚緊,他老闆貌似也起了疑心,這段時間可能沒之前那麼方便了。」

    吳勇壓低聲音匯報道,他哪裡知道,現在跟他用短信聯繫的,早不是當初買通的那個高強了。

    紀仙兒秀眉輕蹙了一下,雖然也覺得現在風頭的確很緊,但急於立功的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吩咐道:「吳勇,待會兒你就給他發個短信,叫他查一查吳振邦最近有什麼特別行動沒有,比如是否從其他地方組織過違禁貨源之類的。」

    吳勇應了一聲好的,然後當著紀仙兒的面就掏出手機發起了短信。

    殊不知,這個短信一發,他這條小命八成就栽在嶺西了。

    當然,他的老闆紀仙兒也同樣如此。別人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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