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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縱橫西州 第二二一章 兒子 文 / 香煙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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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一章兒子

    陳揚不太清楚方晴是不是人大代表,但以他的判斷多半不是,既然不是人大代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就讓他不得不冒冷汗了。一時間他心1如麻,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萬一待會兒方同和叫呂輦把他女兒領過來,然後當面質問他,他都不知道該以何種顏面去面對對方,儘管以方同和的身份,這種戳破窗戶紙讓大家都覺得尷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代表沒有。

    而方同和倒沒有受到女兒在外間等候的影響,除了方才看向陳揚的那若有深意的一眼外,他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依舊如前面聽陳揚匯報工作時那樣,靠坐在沙上,一動不動,卻又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接下來,他接連問起了幾個他比較關心的問題,都是一些關於時事經濟方面的內容,用老百姓的話來講,都ting空泛不太實際的內容,不過以他的身份,所站的高度,提到這些高層建築的問題時,卻是有著其深刻意義的。

    陳揚因為受到方晴突然來訪的影響,思路被打斷,一直順暢不起來,對方同和提出來的問題,草草談了談自己的看法,心中卻是只盼著早點結束談話,方同和把真實目的揭示出來。方晴的突然到來絕對不是偶然的,對此,他心知肚明。

    方同和做為領導人,時間比黃金還要寶貴,看出來陳揚心有旁騖之後,他似乎知道是因為什麼,不過卻也打算結束此次談話了。

    簡單說了兩句之後,他放下茶杯,淡淡說道:「我在基層工作多年,深知基層工作的重要性和難度,西州的展還算不錯,但也存在不少問題,關於問題我不想講,你回去自行處理。」又道,「那天總書記在黨校開的會你也參加了,你要注意把握總書記的講話精神。」

    陳揚聞言心中一凜,他記得那日在黨校,好像方同和並沒有出席會議,怎麼聽他這意思,好像一切都瞭如指掌似的?但他沒有吱聲。

    而方同和稍微停頓一下,喝了口熱茶,轉頭看了陳揚一眼,才繼續緩緩開口道:「陳揚,你現在也是主政一方的官員了,你有自己的工作思路,也作出了一定的工作成績,這些是好事,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切記,搞政治歸根到底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讓自己的朋友變得多多的,讓自己的敵人變得少少的。」

    陳揚聽得一愣,他沒想到方同和居然會跟他說出這樣一番話,而這話顯然是方同和從政多年的一些心得。

    方同和並沒有給陳揚慢慢揣摩他這話深意的時間,說完就擺擺手道:「好了,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吧,一會兒你跟呂輦去一下,方晴也在這裡。」

    雖然方同和的結束語很簡短,陳揚聽完心頭卻猛的一震,很明顯,方同和該知道的其實全都知道,只是,他叫自己跟方晴把話講清楚是什麼意思?這種男女之事有什麼可講清楚的?除非

    陳揚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讓他不願接受的念頭。

    方同和沒有理會陳揚的暗暗驚詫,「你也不用1猜,是我把方晴叫過來的,你可以過去找她,不過我希望你能趁今天這個機會,把你們之間的事情都講清楚。」

    陳揚雖然腦子裡有些1,但既然方同和已經了話,他只有照做的份兒。沒有絲毫猶豫,他當即起身道:「好的,方副總理。」

    說罷,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方同和銳利的目光在後面目送著陳揚離開,直到房間門再次合上之後,他才緩緩搖搖頭,長歎了一口氣,然後點起一顆煙,吸了一口,卻因為已經戒了多年而不太習慣,輕輕咳嗽起來,旋即又把煙掐滅,閉上眼,往沙後面靠了下去。

    的確,清官難斷家務事,哪怕是像他這樣的位高權重之人,真正面對輩那些破事時,也會感到棘手吧。

    而陳揚出了門後,立刻就碰到了守候在外面的呂輦。

    「你跟我來吧。」

    呂大秘書的話不多,立刻就領著陳揚走到了不遠處的一間休息室門前,停住後,示意道:「方姐在裡面,你進去吧。」

    說完,呂輦不動聲色的轉身走了。

    陳揚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雖然心裡1糟糟的,但還是輕輕推開了房門。

    門口吱呀響了一聲,剛推開到半時,他的身形頓時就是一滯,腳下也彷彿灌了鉛似的,再難挪動半步。

    屋裡當然不會出現什麼妖怪,方晴也確實就在裡面,一身簡單的女式西裝,正坐在休息室的長沙上。真正讓陳揚臉色為之一變的是,屋裡不僅僅有方晴,另外還有一個三歲多點的男孩,而陳揚推開門時,這個男孩正站在茶几旁邊,在方晴的指導下,一臉苦悶的在對著字帖練習字。

    突然間有生人推門而入,男孩自然立刻就扔下筆,好奇的抬眼朝門口方向看去。

    男孩雖然年齡不大,但講話卻很溜,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而且似乎並不害怕生人,絲毫沒有因為陳揚這個陌生人的突然闖入而感到緊張。見到是個陌生的叔叔,他也只是用稚嫩的童聲問道:「媽媽,有個叔叔進來了」

    男孩張口說話的一瞬間,藏在陳揚心中許久的所有謎團頃刻間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猜錯,這個當日曾經在武警總醫院見過一面的男孩是他的親生兒子。雖然時隔兩年多了,這個男孩也長大了很多,可父子間那種血脈親情卻是人為割斷不了的。事實上,那天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個男孩時,他就有這種感覺了。

    方晴似乎早就知道陳揚會過來似的,聽到開門聲後,連頭都懶得抬一下,反倒是一臉怒容的呵斥起了男孩:「俊,媽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練字的時候要專心,不能開差,你怎麼就是改不了這個壞病?」

    男孩估計平時沒少被嚴厲的母親責罵,一下子就趕緊閉了嘴,收回看向門口陌生叔叔的目光,一臉委屈拾起擱在桌面上的,繼續在攤開的宣紙上書寫起來。從他持筆的姿勢看,倒是一板一眼的,看來練習寫字已經不短時間了。想想一個才三歲多點的屁孩,就被長輩bi著練字,好好的童年就被毀掉了,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悲哀。

    陳揚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一直默默的站在門口,看著幾米外的認真學寫字的男孩,突然間,他似乎想通了方同和之前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而方晴依舊沒有抬頭,更沒有主動招呼陳揚坐下,一直在一絲不苟的指導兒子臨摹著字帖。

    一時之間,氣氛顯得十分的凝重和詭異。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揚才淡淡的問道,「俊是我兒子,對嗎?」說著,反手把門帶上了。

    這個問題他之前已經問過方晴很多次,之前方晴的回答都很堅定的說不是,但這次當他問出口之後,方晴卻沒有再迴避躲閃,而是垂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答案是肯定的。

    陳揚的喉結輕輕動了一下,此刻心中縱有千言萬語但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同時,似乎有股莫名的怒火從心底深處噌的竄了起來。

    他這股無名火當然不會是衝著眼前這個如粉雕yu琢般機靈可愛的男孩,而是因為方晴長久以來的謊言所勾起來的。

    本來事情或許還有轉機,不必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但現在,在這個方同和安排好的鬼地方見面之後,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他心裡其實知道,事情已經無法逆轉了。

    是的,他的兒子應該姓陳,而不是姓方。但現在,卻似乎很難改變了。

    呼!

    陳揚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把怒火強壓了下來,他知道,憤怒於事無補,只會把事情得更糟。

    這時,看到男孩終於把一幅字帖臨摹完畢後,方晴臉上才露出少許微笑,然後變魔術一樣的從旁邊摸出一本厚厚的線裝書,輕輕拍了拍男孩rou乎乎的手,「俊,你自己在這裡背一下唐詩,媽媽待會兒會檢查的哦。」

    男孩很聽話的點了點頭,方晴這才款款從沙上起身,走到陳揚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跟我進來,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說完,逕直就朝裡面的房間走去。

    陳揚雖然還想留在外面多看幾眼兒子,但等方晴走進去之後,他還是理智的把情緒平復下來,快步也走進了裡間。

    裡間不大,只擺了一張bsp;方晴沒有多少廢話,等陳揚也走進來後,就開門見山的說道:「陳揚,當年我生下俊沒多久,我爸就知道我們的事情了,他親自問過我,我也沒有指望能瞞住他,就直接告訴了我爸,你就是俊的父親。」

    這個問題沒有什麼好討論的,都搞出人命了,再說什麼都顯得很虛,現在需要討論的是,如何善後的問題。

    六|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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