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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縱橫西州 第二零二章 神傷 文 / 香煙盒子

    第二零二章神傷

    四日,整整一天時間裡,陳揚關掉手機,把自己鎖進了書房裡,把接到開會通知後就擬好的發言稿反反覆覆的再重新整理潤se了無數遍。為了這篇發言稿,他真可謂絞盡腦汁,努力從前世記憶中搜索著有用的內容,尤其是校長上位後的施行的一系列大政方針,更是他回憶的重中之重,取其最精華的部分充實到他的發言稿中。真正做到了字斟句酌,甚至到了吹mao求疵的程度,每一句話,每一個詞,乃至他在會上發言時談到某個方向問題時,應該用到什麼樣的表情,他都已經考慮進去了。

    晚上,他也一改往日熬夜的習慣,十點鐘,準時上床休息,連夫妻倆循例要進行的親熱舉動都沒有興趣,搞得陳若男一晚上都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瞅著他。也難怪,兩人結婚多年,陳若男還從未看到過陳揚像今天這樣,這麼認真對待一個在她看來很平常的xiǎo型研討會議。

    一夜無話,第二天,陳揚開著車,來到了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中央黨校。

    他曾經在黨校裡工作過一年多時間,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了,因此,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開會地點,位於西校區的一個不是很起眼的xiǎo禮堂。

    別看這個xiǎo禮堂不怎麼顯眼,但在中央黨校裡,這裡絕對是個禁區,而陳揚在黨校工作的那一年多時間裡,甚至都從來沒有進到過這間xiǎo禮堂,一般學校開會,都是在東校區的大禮堂進行的。

    把車子停放在預定地點後,陳揚便徒步朝xiǎo禮堂方向走去。

    xiǎo禮堂前方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條人工開鑿的xiǎo河,河寬三米多,而這條xiǎo河也如同棋盤裡的楚河漢界一般,把xiǎo禮堂在黨校中的超然地位給烘托了出來。xiǎo河中心處有一座簡易石橋供人通過,再前面點就是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坪,通過草坪,才能真正算是進入到xiǎo禮堂。

    以前陳揚在校時,晨跑鍛煉時倒也曾經在附近溜躂過,這裡給他的感覺像是個花園一般,寧靜安逸。不過,今天卻大不一樣,還沒走到石橋附近,他遠遠的就能感覺到一股凝重嚴謹的氣氛撲面而來。

    只見石橋兩邊各站著數名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在警衛著,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機器人一般,可目光卻銳利如刀在視線範圍內梭巡著,而斜挎在他們前胸的微型衝鋒鎗更是讓人冷不丁感覺到了一股肅殺的寒意。

    而除了這些安保人員之外,另外還有幾名胸口別著工作牌的共青團中央的工作人員,他們的表情同樣是十分的嚴謹。

    陳揚在團中央當過辦公廳主任,因此這幾人都是他原先的手下,雖然他在團中央干的時間不長,但也算是認識。

    「錢主任,你好。」

    陳揚很客氣的跟領頭的那名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這個老錢原先是副主任,他離開團中央後才轉正的。

    「你好,陳揚同志,請到這邊來先簽個到。」

    錢主任臉上沒有任何笑容,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跟陳揚輕輕握了下手,就朝旁邊的臨時檯子示意了一下。

    陳揚心中稍稍一沉,這老錢原先可是團委裡有名的笑面虎,今兒個居然連笑都不笑了,見了老領導還一直板著張死魚臉,看來這次的會議因為有校長的出席,顯然已經超出了一個青年工作討論會的正常範疇。

    簽到時,他才驚愕的發現,他以為自己提前二十分鐘來都算早了,誰知道簽到表上顯示,起碼有二十多個人已經在表上簽了名字。

    表格顯示,參加會議的人並不多,也就四十個人左右,而陳揚飛快的粗略掃過一眼,心跳速度立馬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30%以上。以他多年修煉出來的定力,這可是不多見的哦。

    這份名單裡面,可以說沒有一個名字是陳揚之前沒聽說過的,基本上都是活躍在國內政壇的佼佼者,其中不乏在地方上手握重權的省部級大員,比如,像陳揚在嶺西的大老闆劉琨書記也赫然在這份名單當中,而級別最低的嘛,哦不好意思,像陳揚這類正廳級的幹部就是了。

    至於從名單裡的人員佈局上看,也基本上來自於經濟比較發達的東部沿海地區。而陳揚也是看了這份名單後才知道,在嶺南跟他三叔搭班子的趙峰趙書記竟然也是校長的人。

    看了這份名單,陳揚的第一感覺就是,恐怕校長在**前的幾年時間裡就已經提前開始佈局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麼大的一個國家,要想真正實現最高權力的平穩過渡,又怎麼可能是兩千多號人聚在一起開幾天會就能輕輕鬆鬆搞定的呢?

    而最讓陳揚感到有點無語的是,跟他結下難解大仇的葉城同志也赫然位列在名單當中,並且來得比他還早,人現在已經在xiǎo禮堂裡面跟來自各地的本系統內的同志聊天了,而葉城名字前的一串職務也顯示出,其深得中央高層信任,以三十七歲的年紀,就已經擔任國內重工業基地所在地,遼東省省委辦公廳的副秘書長職務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副部級高幹,而且相信等這次開完人大會後,不管怎麼洗牌都好,他的職務還將會有進一步的提升。

    毫不誇張的說,這份名單中的出現的人名,絕對是團系核心中的核心。並且可以預見到,在未來十年的國內政治舞台上,也將是這些高級幹部們唱主角。

    會議雖然還沒召開,但陳揚卻著實感覺到了肩頭上沉甸甸的壓力,以及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霾之意。的確,看過名單後,他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就是他是所有參加本次會議的代表中,年紀最xiǎo的一位幹部了。

    真說起來,他要到下個月月末才正式滿三十一週歲,而以他的年紀目前就已經在多個領導崗位上待過,在國內官場上,已經無人能出其右了,而官場上,年齡是個寶這話可不是瞎說的。

    以他的年齡,如果按部就班的工作,不出什麼大的紕漏,將來升到副部級自然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話又說回來,副部級高官看似很牛了,但距離中央最核心的權力層卻還是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如果沒有高層賞識,沒有獲得重要派系的支持,終其一生,可能也就是止步於此了。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陳揚在心裡暗暗感慨了一句,值此多事之秋,他能做到的也只有感慨了。的確,越往上走,他就越能感覺到自己的渺xiǎo。別看他現在主政一方,在西州一言九鼎,但你真要提高到中央層面,他最多也不過是個任人魚肉的螞蟻角色罷了。

    是的,這一點都不好笑。

    就拿跟他關係最緊密的家裡老爺子退下來的問題來說吧,很顯然,老爺子這次肯定是要退二線了,可陳系的高級幹部們在老爺子退下來之前會做什麼樣的安排,會希望在此次人大會上爭取到什麼利益,等等等等,對於這些,他完全是兩眼抓瞎,根本就接觸不到最核心的內容,甚至連霧裡看huā都談不上。

    在簽到表上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大名之後,陳揚在一名工作人員的引領下,沉穩的朝對面走了過去。

    上了石橋,經過兩名武警戰士身邊時,他意外的聽到了「嘀」的一聲極其輕微的響聲,左右看看,卻又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來的。不過以他的瞭解,想必應該是某些先進儀器發出來的聲音,也是本次會議安保工作的手段之一。

    經過一片綠油油的草坪,他才來到了xiǎo禮堂的東側門前邊。然後又在門口的兩位武警戰士的嚴格檢查下,才最終得以進入到xiǎo禮堂內。

    xiǎo禮堂不大,呈半橢圓形,北側是主席台,然後台下面則只設有八排坐席。看這個會場的容量,絕對不超過一百個人,好在今天到會的也就四十多號人,倒也不用擔心坐不下。

    正中央的主席台上方,是一長排鮮艷的紅旗,禮堂內沒有風,這些旗幟安靜的垂了下來,周邊整齊擺放著一盆盆修剪得很美觀的鮮花,最頂頭的上方則懸掛著一個巨大的黨徽,莊嚴威武。

    剩下的其他裝潢倒也不見得有多豪華,甚至給人的感覺就跟一般市級單位的禮堂也差不多,尤其是主席台下的幾排座椅,看樣子很是有些年頭了,總之給陳揚感覺,這個xiǎo禮堂還是很艱苦樸素的樣子。

    一排排靠椅前則是實木做的一溜長條檯子,可以給開會的人,上面早就擺放好了一個個整齊劃一的座牌以及一隻樣式普通的瓷杯,座牌上都寫有名字,參加會議的同志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坐下就可以了。

    陳揚掃了一眼主席台正中央的那張長方形鋪著紅絨布的桌子,看到上面只擺放有一個座牌,而座牌上的名字赫然就是即將在幾天後就將召開的**會議上當選為**中央總書記的校長大人。

    雖然還沒有到開會時間,但會場裡已經到了二十多個幹部,這些幹部們也沒有誰急著到位置上坐下的,都三三兩兩的站在邊上聊著天,氣氛看上去倒顯得ting輕鬆的。

    陳揚在政壇上資歷淺,因此雖然在各類媒體上倒也見過這些幹部,但卻沒幾個是相熟的,而團中央的於老師這時還沒到,他形單影隻的,多少顯得有些落寞。

    正要默默的走到第四排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不料這時旁邊不遠處有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不得不停住了腳步,轉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相貌俊朗的青年臉上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朝他緩步走了過來,主動伸出手,打招呼道:「呵呵,好久不見了,陳揚同志。」

    「你好,葉城同志。」

    陳揚很沉穩的跟對方握了下手。

    其實他方才一進到xiǎo禮堂後就第一時間看到了正跟人熱聊著的葉城,但鑒於兩人關係不睦,他本打算裝沒看到劃過去的,誰知道葉城卻主動跟他打起了招呼,也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鬆開手後,陳揚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跟著葉城一塊走過來的幾個幹部,雖然都聽說過這幾人的大名,但一個他都不熟,心中莫名就感到了幾分壓抑。

    幾個看起來同樣是年輕有為的高級幹部們顯然對陳揚也有幾分眼熟,但因為這兩年陳揚遠離國內政治中心,他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加上陳揚再怎麼會打扮也老不了多少歲,面相在所有人當中無疑是最嫩的,他們一時好奇,就趕緊跟了過來,畢竟都是同一個戰壕裡的戰友,關係總是要搞好的。

    「xiǎo葉,這位同志是?」其中一位穿著筆挺陸軍軍裝的中年男人很沉穩的問道。

    陳揚看了他一眼,此人國字臉,相貌端正,長得一副孔武有力的大塊頭模樣,看起來四十剛出頭的樣子,不過他制服肩上的肩章卻著實嚇人,一huā一星的少將軍銜。

    陳揚其實知道此人,這人叫丁冠平,原先應該是遼陽軍區參謀部的副參謀長。看起來年輕,其實早在四年前就已經升到少將軍銜了。

    「呵呵,丁師長,陳揚同志來自嶺西,目前是西州的市委書記。」葉城笑瞇瞇的向丁冠平做了介紹,接著又道,「幾年前我跟陳揚同志曾經團中央共事過一段時間,不過,這兩年都調到地方去了,嶺西也不是發達省份,也難怪大家對陳揚同志不是很熟悉。」

    「哦,我說看著有幾分面熟呢,原來是西州的市委書記。」眾人恍然大悟,接著那丁冠平就客氣的伸出手,自我介紹道:「陳揚同志,你好,我是燕京衛戍區步兵師的。」

    燕京衛戍區下轄兩個常規機械化步兵師和一個預備役高炮師,還有體格人人皆知的儀仗大隊。這幾支部隊守衛著首都的安全,其地位之重要可想而知,外界也習慣稱之為御林軍。

    陳揚乍一聽到對方的名頭,心中便再次一沉。很明顯,這個丁師長絕對是深得校長信任,嫡系中的嫡系,不然也不可能把他安排到這麼重要的崗位中去。而從他前面跟葉城透著親熱勁兒的稱呼看,顯然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接下來,另外幾個幹部也分別介紹了一下。

    一個圓臉的胖子叫高建奎,是遼東省政府的秘書長,還有一個戴厚厚的玳瑁眼鏡的叫寧海洋,他來自國務院辦公廳,是辦公廳下面二級機構的一個實權主任,最後一個比較瘦點的叫肖華,這個同志跟陳揚一樣,來自比較偏僻的西疆省,是西疆省最靠近俄羅斯的卡裡市的市委書記。此人一看就是個硬骨頭,就連寒暄時臉上也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陳揚對他們幾個的來歷也知道一二,雖說這幾人現在在各地任職,但陳揚卻清楚,這幾人原先應該都是在遼陽工作過一段時間的,而他們幾個熱咯的聚堆在一塊,顯然自成一個xiǎo團體,再聯想到自己形單影隻的一個人,他忍不住難免會生出黯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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