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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縱橫西州 第一四五章 酒不醉人 文 / 香煙盒子

    第一四五章酒不醉人

    不僅是其他幾位公子小姐,甚至包括陳揚都對這個女人的出現感到有些驚訝。

    沒錯,這個女人正是早來了的項謹。

    而她的穿著品味明顯比廳裡的眾女高出一個檔次,一襲黑白搭配的素色修身裙,系一條細珍珠腰帶,外加脖子上再繫著一條銀白色愛馬仕絲巾,立刻顯得與眾不同,亮眼極了。

    郭少的感覺跟旁人無異,先是驚艷無比,隨之詫異,最後則暗暗有些惱火,只想抓這間酒店的老總來k一頓。的確,一般情況下,他們這種公子哥玩牌的地方可是閒人免進的,這也根本用不著交代。但顯然,今晚上這順風的老總有點失職了。

    就在眾人都感到驚訝莫名的同時,項謹已經款款走到了寬大的圓形賭台邊上,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坐到了陳揚身旁,卻沒有先跟陳揚說話,而是笑吟吟的看了場中眾人一眼,然後從包裡取出一個支票本,翻開來隨手簽了個名字後,撕下後用兩指輕推到了檯子中央,莞爾說道:「這張是巴克萊銀行的本票,單張的最大額度是十億歐元,待會兒陳先生如果輸了,這張支票就歸你們了。當然了,」說著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方才轉頭看向陳揚,笑道,「我相信你不會輸的,對麼?」

    陳揚沒有回答她,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估計他對項謹的突然到來也有點接受不了。

    眾人一聽是巴克萊銀行的本票,還一開口就是十億歐元的支付額度,饒是他們也是見多識廣腰纏萬貫的人物,仍然是驚訝得無以復加。

    而其他幾位公子哥或許不是很清楚,但出身香港私人銀行業翹楚的那位金少卻是很清楚這家在世界金融業排名第一的銀行巨頭所發出來的承兌支票的恐怖能量。

    粗略往檯面上一掃,他便已經能確認這張支票的真偽了,再看了一眼項謹隨手扔在賭台上的那本支票簿以及那支專用的簽字金筆,他心裡頭更是駭然無比。

    的確,要知道項謹的這本支票簿和簽字筆都是用特殊的材質製成的,據說這種一共十頁的黃金質地支票簿,在全世界範圍內能擁有它的頂級富豪絕對不超過二十個,而且每本都是有流水編號的,至於項謹用來簽名的這支金筆也同樣很特別,在普通紙張上是寫不出字來的,也只有在這種用金箔製成的支票上才能寫出文字。

    而此刻,這兩樣本來只應該存在於傳說中的頂級支票簿以及簽字筆,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讓他如何能不感到驚駭萬分,甚至還有點遏制不住的激動起來。

    其他幾人看到金少那一臉震驚模樣,心裡都雪亮無比,卻是沒有誰敢傻*的去置疑這張在燈下不時閃爍著金光的支票是贗品了。

    而項謹見陳揚臉色木然沒有理她,心中微生嗔意,絲毫沒顧忌到旁邊還有外人在,很小女人的沖陳揚瞪了下黑亮的眸子,隨即才轉頭重新看向眾人,「呵呵,你們都看我幹什麼,大家繼續玩吧。」

    項謹這話一說,眾人這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重新把注意力回到了賭局上來。

    嘩啦

    一陣籌碼被推倒的聲音猝然間想起,隨即,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我不玩了。」

    眾人轉頭一看,才知道是顏玥退出了。

    雖然並不奇怪,畢竟沒有誰真正能拿幾個億來豪賭一把牌的。但同時,眾人看到先行退出的竟然是顏玥後,還是微微感到有些詫異和不解。要知道這牌局裡,真正有能力玩下去的也就只有顏玥這個顏家大小姐了,她這一主動宣佈退出,無疑給其他人帶來了無比巨大的心理壓力。

    「你們玩吧,我去下洗手間。」

    顏玥邊說邊徑直從椅子上起了身,目光冷冰冰的瞥了一眼陳揚和他身旁的笑顏如花的項謹後,二話不說,轉身就離開了賭桌。

    其實只要稍微留心點的人,很容易便能發現,自從項謹冷不丁出現以後,顏玥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方才發牌過程中的輕吟淺笑早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現在這副冷漠面孔。

    但陳揚卻同樣沒有理會顏玥臨離桌前,瞥向自己的那抹冷漠目光,他依舊是一副漠然表情,微微抬首看向側方的郭少華,淡淡問道:「郭總,你呢?」

    郭公子心中一突,輕放在檯面上的雙手也開始微不可聞的顫抖起來,那幾枚鮮紅如血,代表著億元的紅色籌碼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他這時候卻猶豫了。

    五個億,加上前面扔出去的籌碼,這已經不是輸不輸得起的問題了,他很清楚,哪怕把自己全部身家都加在一塊,也不足以支付這次的高額賭資。

    贏了當然皆大歡喜,可萬一輸了呢?

    是的,儘管陳揚這手牌是一個順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可能性小並不代表就完全沒有可能,萬一他的底牌真的是一張七怎麼辦?

    但如果不跟,前面扔出去的一個多億就打了水漂,若是待會兒等陳揚揭開牌底是張超級爛牌,那自己可真就成了圈子裡傻-逼的代名詞了。

    做為台灣郭家的大少爺,天悅集團的少東家,這個臉他真的丟不起啊

    怎麼辦?

    到底跟是不跟?

    此時此刻,郭少心裡頭真可謂是糾結萬分,他這輩子活了都快三十年了,可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糾結的時刻。

    陳揚似乎知道對方正經歷著這輩子最艱難的巨大心理折磨,這時很善解人意的沒有急著去催促對方做出決定,而是點起了一顆煙,默默的抽了起來。

    他這一抽煙不要緊,倒是惹得旁邊的項謹不太高興了,項謹輕輕皺了下眉頭,自顧自的小聲嘀咕了一聲。隨著年齡的增長,加上前段時間在燕京家中看過陳揚的體檢報告後,她就開始跟陳若男形成統一戰線反對陳揚抽煙了,其實陳揚的身體是很強壯的,一點毛病沒有,就只是醫生在報告上提到說他抽煙的話可能會影響生育這點讓項謹很不開心,不過這裡還有旁人在場,她再不喜歡陳揚抽煙,這時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就在場面很詭異的突然間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時,一陣清脆悅耳的籌碼撞擊聲突然間響了起來。其他人這才意識到,賭局還遠遠沒有結束。

    嗒啦

    一陣輕響過後,幾枚紅色的籌碼被扔進了投注區裡。

    不過,卻不是郭少面前的籌碼,而是郭少的女伴,也就是那位星辰實業的大小姐李子君扔出來的。

    真看不出來,她居然是個女中豪傑,連眼睛都不眨,幾個億就扔出去了。

    緊接著,李子君那清脆中帶著一絲糯軟的清甜嗓音響了起來:「五個億是麼,我跟了。」邊說著,她笑吟吟的再看了看陳揚面前的那手牌,然後美眸微微一抬,略帶挑釁的目光便落到了陳揚的臉上,「呵呵,我真挺好奇的,陳先生的底牌是什麼?再說了,算命先生說我今年財運旺盛,不跟可不行哦。說不定待會兒是我贏了呢?」

    眾人可沒她說得那般輕鬆,看到她毫不顧忌的跟了之後,心裡頭不約而同的再次震驚起來。也是,這還留在檯面上的幾人中,真說起來,李子君的那把爛牌甚至比陳揚的都不如,陳揚好歹還有個盼頭,說不定能成個小順子,而李子君這把爛牌,只要待會兒郭少跟了,那她必輸無疑。

    「呵呵,子君,你跟陳先生玩吧,這把牌,我認輸了。」

    就在眾人大感不解的時候,場中再次響起一個風輕雲淡的聲音。

    緊接著,便看到那郭少一臉大度的隨手把面前的那手牌一搓,很瀟灑的往棄牌堆扔了過去。而他的手法倒是精妙絕倫,這一輕輕的甩過去,旁人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底牌是什麼,他這手牌就混入了棄牌堆裡了。

    是的,郭少讓眾人大失所望的在關鍵時候陽痿了

    陳揚頗有些詫異的看了臉上一副淡定表情的郭少,心中卻是難免對這個公子哥高看了一眼。

    的確,這種壯士斷腕的湧起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但不管怎樣,他也還算是輸得挺光棍的,好歹算是幫自己掙回了幾分薄面。畢竟在旁人看來,他這更像是為了成全自己的女伴,而主動棄權不跟的。

    當然了,郭大少現在是有苦自己知,打掉牙齒和血吞。別看他臉色如常,棄牌手法精妙,其實心中肉疼得都快當場暈過去了,這可是一個多億啊,他三分之一的身家在這短短不到十分鐘就消失殆盡。他甚至開始琢磨著,怎生找個法子把這賭債給躲掉了。

    不過這個念頭在他腦中剛一閃現,立刻就被他自個給驅除出去了。如果說牌局開始前,他還存著幾分小覷之心,可隨著項謹的到來,他這點小覷之心已經蕩然無存。是的,人可以說謊,可那支票簿可說不了謊,先不管這個美艷女人跟陳揚是什麼關係,但顯然陳揚也絕對不是他們一開始認為的那種普通的政府官員。而他現在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這次可能是真撞到鐵板了。

    雖說郭少此刻心中雜念叢生,但賭局還沒有結束。

    而郭少陽痿之後,這場賭局則很詭異的演變成了兩個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來的人之間的對決。

    同為房地產行業的領軍人物,但客觀的講,星辰實業的綜合實力,在圈內排名尚在南揚集團之上,而這位李子君小姐卻是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在國內數得出來的幾家豪門中,她做為家族企業唯一的繼承人,現任星辰集團的董事,確實也有這個實力玩這一票大的。

    「好了,現在此局還剩下陳先生和李小姐,兩位請開牌吧。」

    服務生恪盡職守,等眾人冷靜下來之後,才很專業的做了個手勢,示意雙方可以揭開謎底了。

    按賭局規則,應該是後跟的一方先開牌,因此這時是由李子君先翻開底牌。

    李子君倒也不拖泥帶水,用她那纖細修長的五指,很優雅的把壓在最下的底牌掀了開來,露出了此牌底的廬山真面目。

    黑桃a

    是的,李子君的底牌是一張黑桃a。

    也就是說,她這一整手牌還是全都是散牌,就唯獨這張黑桃a最大。

    眾人看了,臉上表情各異,但大多還是微微鬆了口氣。畢竟,只要不是太倒霉的話,正常情況下,按他們的牌局規則,陳揚這三四五六隻能抓到七才算是順子,而顏玥已經拿到了兩張七,因此他這一把爛牌組成小順子的幾率微乎其微,這個賭局賭到最後更可能是以單純的比大小結束。

    而現在,李子君抓到了一張黑桃a,贏面已經相當大了。

    「呵呵,陳先生,現在輪到你了。」

    李子君輕笑著看向了陳揚,看上去似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陳揚一直不動聲色的臉龐這時卻很詭異的變了變,然後就見他直直的盯向李子君,說出了一句讓在場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話來。

    「李小姐,在揭開底牌之前,我可以給你一個後悔的機會,如果這把牌我贏了,我可以不要你的錢,但希望你能夠保證,以後離顏玥遠點」

    就在眾人莫名其妙之時,那李子君卻是更讓人費解的俏臉刷的一寒,方纔的優雅姿態蕩然無存,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冷哼起來:「陳先生,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玥是我的好朋友,我想我沒必要跟你保證什麼,你也不比替我擔心,這點錢我李子君還能夠出得起,請你即刻開牌吧。」

    陳揚暗自搖搖頭,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只好悉聽尊便了。

    啪

    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響起。

    他並沒有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在這種十多億的賭局,變得如同打了激素般的亢奮,他只是很隨便的伸出右手,輕輕掀開了自己的底牌。

    紅桃三

    沒錯,他的底牌是一張很小的紅桃三。

    但是

    「呵呵,陳揚,你贏了。」

    項謹輕笑了一聲,不過,從她的表情上卻看不出太過興奮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轉頭朝陳揚說了一聲。

    「嗯。」

    陳揚朝她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同樣的,他的臉色也看不出他贏了這場賭局有多高興。

    是的,贏了賭局,他卻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

    下意識的轉頭朝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洗手間精緻的木門緊緊的閉著,不知道顏玥在裡面搞什麼鬼,甚至連這場豪賭的結局都懶得看了,一直就躲在洗手間裡。

    「陳先生,下個月十五號之前,我會把錢轉到你銀行戶頭的。」

    李子君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眾人這才朝她看了過去,不過,讓所有人都微覺詫異的是,雖然輸了一筆巨款,但李子君臉上卻看不出有多麼的沮喪和痛苦之色,臉色相比剛才,也只是稍微變得有些發白而已,並且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緊接著,便見她緩緩從椅子上起身,拿起擱在桌面上的手袋,朝眾人很客氣的點了點頭後,轉過身,居然也徑直朝洗手間方向走了過去。

    陳揚見狀,似乎想到某種不好的可能,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陰沉起來。

    也是,這個女人可真會找機會,在小玥感到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下手。估計她去洗手間也不會幹什麼好事。

    但不管怎麼說,先不說項謹也在場,即便項謹不在,他也不可能像李子君一樣跑到廁所裡頭去安慰顏玥。

    轉而又一想到,自己此刻竟然跟一個女人較什麼勁啊,他卻又忍不住暗暗搖頭苦笑了起來。

    把腦海中這些紛亂的念頭拋開,回過頭,重新回到賭桌上時,在場其餘的公子小姐們現在卻是一個比一個老實。

    方才賭局開始前的爽朗笑容早就從他們各自臉上不翼而飛了,剩下的則是尷尬,懊惱,後悔等等諸多負面情緒夾雜在一起的複雜表情。即便還有在笑的,但那笑容已經很明顯的變得乾巴巴起來。

    而其中又以郭大少最甚,雖然此刻他臉色還勉強能保持住剛才的那副風輕雲淡,但實際情況卻是,剛剛陳揚掀開底牌的那一瞬間,他差點當場失態的罵出聲來,一張俊朗的白臉更是刷的一下變成了血紅的豬肝色。

    還好,他死死的控制住了自己,才沒有出現輸錢又輸人的丟臉場面。

    「呵呵,陳先生,你的運氣真好,一對三就贏了這麼多錢,說出去還真沒人信啊。」

    郭少強忍住心中滔天般的鬱悶,強迫自己故作大方的向陳揚表示了祝賀,甚至還硬著頭皮擠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來。只不過,他這話裡的酸溜溜的味道,卻是讓人隔著十萬八千里的都能聞得見。而且說真的,他不笑還好點,這一硬擠出來的笑,在旁人看來,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好在旁人也沒工夫去細心觀察他,畢竟其他人也輸了不少,即便是那個最早陽痿的金少,也輸了一千萬。而這一千萬完全是為了掙個面子,若不是考慮到家族的聲望,他壓根就不會參加這狗屁賭局,現在回頭想想,就讓他好一陣肝腸寸斷啊

    至於其他的焦少,吳少,兩人也各自輸了四千萬,兩人雖然也都肉痛不已,但還勉強能承受得住,看了一眼金少,他們方才意識到這個港佬真他**夠滑頭啊

    剩下的幾位太子女們,這時候花容談不上變色,但想要再如方才一樣如盛開的牡丹卻是再不可能了,一個個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沒半點精神了。

    而陳揚卻沒工夫去理會他們的眾生相,收回目光後,不動聲色的看向桌旁的眾人,提醒了他們一聲:「各位,還打算接著玩麼?」

    還玩?

    眾人聞聽此言,心裡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這一局已經玩掉了半條小命,再玩下去,可不得把小命交代在這兒了?再說了,你他娘的真當我們幾個家裡頭是開印鈔廠的嗎?搶錢也不是向你這麼搶的對不?

    當然,想是這麼想,不過眾人臉上卻是盡量不把這種鬱悶到了極點的心情宣洩出來,一個個的莞爾表態道:「呵呵,今天有點晚了,改天吧,改天一定,一定。」

    「是啊,雖然有點掃興,但待會兒我還有點業務要跟廣發證券的譚總聊聊,你們玩的話繼續哈,可別管我,我可是真抽不出時間咯。」

    「對了,西西,你不是說你有個叔叔也在,想要介紹給我認識的嗎?咱們待會兒就過去吧,可別在長輩面前失了禮數哦。」

    眾人一個個臉上洋溢著假笑,嘴上則說著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屁話,雖然可笑之極,但卻是讓現場氣氛變得很是和諧起來。並且雖說他們此刻對陳揚已經恨得牙癢癢了,但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很看得開的表情來,似乎也就輸了百十來塊錢的樣子。其實輸錢是一方面,另外更多的鬱悶來自於他們本想好好,沒曾想,卻被別人狠狠的噁心了一把,這想想都讓他們心裡頭鬱悶得快要吐血。

    好在這點門面工夫他們倒是個個都是高手,絲毫看不出來半點對陳揚的不滿。

    「陳先生,一會兒我還有事可能得先失陪了,這幾張支票您先拿著。」

    香港金少大筆一揮,刷刷刷的連寫了四五張支票,然後滿頭大汗的從支票簿撕下,從桌面上推到了陳揚面前。

    陳揚連看都沒看一眼,倒是項謹把這幾張支票從檯面上拿了起來,在手上過了一遍後,眉頭不由輕皺起來,有些奇怪的嘀咕了一聲:「呀,怎麼這麼多張啊?」跟著又看向金少,詫異的問道,「金先生,能換成一張整票麼?這麼多張,裝兜裡都挺麻煩的呢。」

    項謹話聲落下,就只聽「刷」的一聲,金少的白臉頃刻間變得通紅無比,羞愧萬分的他,甚至連一些基本的社交禮節都忘了個一乾二淨,紅著張關公臉,女伴都沒叫上就踉踉蹌蹌的落荒而逃了。

    項謹頓時更覺詫異,不過在看到金少狼狽不堪的身影遠遁之後,她也只好悻悻的回過頭,把金少的那幾張支票都塞自己包裡頭了。

    而金少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的幾位輸家這時也同樣是羞愧萬分,恨不得當場變成了隱形人。也難怪,要知道他們雖說手裡頭都有支票簿,但跟金少的情況也差不多,每張支票最多也就能簽二百萬到五百萬不等,這幾千萬雖說還能支付,但光是跟這兒刷刷的猛簽支票就夠他們覺得丟人現眼的了。

    果然,接下來,那焦少和吳少在眾人的異樣目光中,各自硬著頭皮刷刷簽了七八張支票後,乾脆直接把薄薄的支票簿都留了下來,然後飛快的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要他們小命的偏廳。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他們恐怕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陳揚了。

    幾個鐵哥們走了以後,最後剩下的就是郭公子一個人了。

    他這把牌鬱悶之極的輸了一億四千萬,幾乎把大半身家都扔在了這裡,真是辛辛苦苦到頭,卻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不過,在看到方才幾個哥們的窘迫情況後,這時他臉色稍微好了點,甚至有點慶幸自己輸得夠多了。至少,他覺得不用像這幾個倒霉蛋那樣,當場就寫支票清還賭債。

    「嗯,陳先生,這樣吧,下個月十五號之前,我會把今天晚上輸的錢打到您戶頭上的。」

    他還算鎮定的把剛才李子君說出來的話重複了一遍,相信既然陳揚默認了李子君的支付方式,他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陳揚沒開口說話,倒是項謹一臉奇怪的出言反問道:「郭先生,你不是吧,這點錢也要拖到下個月麼?以你們天悅的實力,總不至於簽個支票也不行的吧?」

    靠,我要能簽會不簽給你嗎

    郭少心裡堵得發慌,在肚子裡大罵了起來,而眼前這個方纔還覺得美麗動人的大美女,這會兒卻是讓他恨得沒辦法用語言形容了,難怪家裡老人常說,最毒婦人心啊

    當然,他臉上卻還是一副鎮定表情,不動聲色的笑笑說道:「陳先生,以我們天悅跟貴市的關係,你總不會還擔心我郭少華」

    「算了,你寫張欠條吧。」

    陳揚擺了擺手,淡淡說了一句,打斷了對方的話。

    什麼?

    拜託,你可真敢說出口啊,讓我堂堂天悅的大少爺寫張欠條?

    下一秒鐘,郭少差點當場瘋掉,一下子再也忍不住了,臉色刷的冷了下來,啪的一聲,拍案而起,硬邦邦的沖陳揚說道:「抱歉,陳先生,欠條我是不會寫的,我有我做人的原則和底線,而且,我可以這麼認為,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陳揚抬眼看向轉瞬間變得怒不可遏的郭少,嘴角一勾,冷笑道:「郭總,你怎麼認為那是你的事,願賭服輸,天經地義,當然,如果你真不想寫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郭少聞言,一肚子準備噴出來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裡,卻是半句話也講不出來了。

    「呵呵,陳揚,你還別說,我之前也跟幾個台灣商人打過一些交道,都挺有原則和底線的呢。」項謹抿嘴輕笑了一聲,言語中極盡挖苦與諷刺之能事。

    郭少氣得渾身劇烈顫抖,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跟個憤怒的木樁一樣杵在原地,臉色乾巴巴的,其狀瞧著讓人唏噓不已,而若是讓他的那些員工們瞧見了,估計怎麼都不會相信,他們那不可一世的小老闆會落到今日這副窘迫難堪的田地。

    終於,在僵持了足足兩三分鐘之後,郭少顫抖著掏出心愛的派克筆,死死的抿住嘴唇,手哆嗦著,在一張便簽紙上寫下了這輩子第一張,同時他發誓是最後一張的欠條。

    「很好。」

    陳揚接過欠條,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而郭少則一言不發,陰沉著臉,大步走出了這間偏廳。

    搞笑的是,貌似這間偏廳原先卻是他自己安排訂下來的,郭少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其中鬱悶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旁人卻是很難得知的了

    等人都走*了,項謹才轉頭看了看陳揚,柔聲詢問道:「咱們也回去了,好麼?」邊說著,目光若有若無的瞥了遠處仍緊鎖著門的洗手間方向一眼。

    其實她並不認識顏玥,唯一見過的一次,也是在兩年前了,就是閔柔搞出來的那次蛋糕事件上,當時顏玥也在場,只不過後來提前走人了,而且也沒有表現出跟陳揚有什麼曖昧關係。

    只不過,以顏玥這種讓女人都有幾分嫉妒的天姿國色,雖只是兩年前的匆匆一面,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對方。出於女人特有的敏感,她剛才一進到這間偏廳,立刻就察覺到了顏玥的不對勁,而且似乎是跟陳揚有莫大關係。

    因此,此間既然事情已經了結,她立刻就想到了要趕緊離開。

    不說別的,她自認為自己的長相身材各方面都很出眾了,可跟顏玥比起來,即使是同為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認,顏玥比她還要漂亮幾分。

    當然了,這其實只是她自己這麼認為而已,說實話兩個人間並沒有什麼可比性。顏玥的確是青春逼人,但項謹身上那種從骨子裡頭散發出來的成熟-女人才特有的誘人魅力,卻更讓男人們心馳神往,比如陳揚就好這一口。

    而且說真的,雖說這次見到顏玥時,這丫頭已經比以前明顯成熟了很多,也確實讓陳揚很是驚艷了一下。但在他眼中,卻還跟以前一樣只是個小丫頭罷了,跟他印象中的那個小玥,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看到陳揚沉吟不語,只顧著抽煙,一副沒聽到自己說話的樣子,項謹頓時就有些暗惱,皺眉道:「那個顏小姐我見過的,你跟她還有事要說,是麼?」

    陳揚這才回過神來,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什麼顏小姐?」說完才反應過來,又看向洗手間,道,「你說顏玥啊?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我剛才在想其他事情呢。」

    他這倒沒在說謊,前面郭少離去時候的陰狠目光讓他不得不留個心眼,先不說別的,至少郭少的父親這時還在宴會廳裡,貌似還跟劉書記在一塊,人家郭老闆的兒子吃了這麼大一個暗虧,指不定回頭會怎麼亂講話呢。他剛才也是在仔細琢磨著,待會兒萬一劉書記找自己單獨聊聊,該怎麼應付過去。

    「你少在我跟前撒謊。」

    項謹一臉的不信,嬌嗔說道。

    陳揚也不好多解釋,這種事越解釋就越見鬼。當即笑著輕拍了一下項謹白嫩如水的俏麗臉蛋,「信不信由你,快走吧。」

    項謹沒想到陳揚這人沒個正行,剛剛還一本正經的,這會兒轉個臉就對自己動手動腳,頓時俏麗一熱,忙扭頭躲開,啐了他一口:「你別胡來,還有人在的呢。」

    陳揚哈哈一笑,從椅子上起了身,四下看看,廳裡空空如也,除了自己和項謹二人,也就是依舊躲在廁所裡的顏玥和李子君二女了,至於那個臨時被抓來發牌的服務生,倒也早不知跑哪裡去了。

    他下意識的往檯面上掃了一眼,牌桌上還保持著方纔的凌亂模樣,而顏玥由於是提前離席的,她的那手牌並沒有像郭少那樣瀟灑的扔到了棄牌堆裡,而依舊是靜靜的平放在了檯面上。

    看到這張底牌時,他目光頓時就是一滯,腦中不禁閃過方才顏玥憤然離席的一幕。

    只是不知為何,他最終還是按捺住了心底裡的好奇,沒有掀開牌底來看。

    在心裡暗自輕歎了一聲,才撇了撇嘴,轉頭沖項謹笑笑,「咱們走吧。」

    「嗯。」

    項謹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卻是讓陳揚先走了半步,她則伸手揭開了被顏玥壓在最底下的那張牌,偷偷瞧了一眼。

    是一張紅心七。

    也就是說,顏玥這手牌是三條七加兩張散牌,穩穩的贏了陳揚的一對小三。

    只是,這時候除了她自己之外,誰也不知道她剛才為什麼會主動棄牌了。

    她真的只是怕輸麼?

    沒有人知道。

    項謹輕輕抿了下嘴唇,把牌重新放下後,便快步跟上了陳揚。

    兩人也不耽擱,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偏廳門口。

    「陳揚,你這就打算要走了嗎?」

    就在陳揚二人快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的顏玥冷冷的聲音。

    陳揚回過頭,卻詫異的看到,顏玥這時正氣沖沖的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到了方纔他也曾經坐過的那張沙發上,然後二話不說,抓起茶几上的一杯原本是郭少幫他準備的伏特加,一口就倒進了喉嚨裡。

    烈酒剛一入喉,她就連連咳嗽起來。

    「小玥,你別這樣。」李子君在一旁勸道。

    「你別管我。」

    顏玥冷哼了一聲,轉過頭,目光陰冷的瞪著陳揚:「你留下來,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改天吧。」

    陳揚淡淡應了一句,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好,你不留下來是不是,那我把這些酒都喝光了」

    顏玥冷冷說道,說完,劈手就又抓起了一杯伏特加,仰脖就倒進了嘴裡。

    啪

    她用力把酒杯拍在了茶几上,目光依舊陰冷的盯著陳揚的背影。

    「咱們走吧。」

    陳揚對邊上的項謹知會一聲,大步離開了偏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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