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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笑看風雲 第三十三章 追思 文 / 香煙盒子

    第三十三章追思

    峽谷裡,剛晴了不到一天時間,這轉眼間眼看著就又要下場大暴雨了。

    這還是大中午呢,頭頂上就已經黑得像個鬼樣,暗無天日極了。而峽谷裡到處都是些參天老樹,本就有些難見天日,這時天一變臉,更是如同到了晚上一樣。

    「怎麼搞的,這天兒才剛放晴就又要下雨了?」

    陳揚抬頭看看這黑壓壓的頭頂,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這不給力的老天爺。

    也難怪,他花了老大工夫才好不容易在洞邊折了一大堆還算乾燥的樹枝,勉強把火生了起來,這時候卻不得不趕緊把火熄滅掉,把乾柴抱回到了山洞裡,這天氣要是再這麼持續下去,他和顏玥兩人恐怕得過上茹毛飲血的原始人的生活了。

    剛一鑽回洞裡,黃豆般大小的雨點就辟里啪啦的從天上掉了下來。

    顏玥前面一直在洞口袖手旁觀著,這時看到大雨傾盆而至,忍不住欣喜不已的想到,這老天爺可真不賴,看那人還怎麼生火求救?

    的確,她和陳揚不一樣,對於是否能盡快離開這裡,她都沒什麼所謂。反倒是覺得好不容易能有機會二人世界,越晚有人來救援越好。

    看到陳揚灰頭土臉的抱著些樹枝躥回到洞裡,她趕緊喜滋滋的迎上去道:「揚哥,瞧你忙得滿頭大汗的,快給我,我幫你生火吧。」

    陳揚沒把乾柴交給她,直接往洞裡走去,邊走邊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剛才怎麼不見你這麼積極?」

    「呵呵,你不知道麼?」

    顏玥嬌笑連連道,然後摟著陳揚的胳膊跟了進去。看起來,她就像只快樂的小鳥。

    把乾柴放到光溜溜的石面上,陳揚便蹲下來開始生火了,這石洞陰冷潮濕,若是不生火,可讓人受不了。

    看著眼前這堆「辟里啪啦」響個不停的火堆,陳揚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顏玥道:「小玥,你說要是那天就只有我一個人出了事,而你現在卻在外頭,你會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肯定是挖地三尺都得把你救出來啊。」顏玥軟軟的偎在陳揚身側,隨手用樹枝挑著火堆。

    「可這都過了快十天了,難道你還會以為我還活著嗎?你就沒想過放棄嗎?」

    「那我可不管,反正活要見人,死呸呸呸,沒我的同意,你可不許死。」

    「真的?」

    「當然了。」

    顏玥斬釘截鐵道,然後把腦袋緩緩靠到了陳揚肩頭,「揚哥,你知道不,若是你真的出了事,那我我也不要活了呢。」

    陳揚眼睛一亮,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不過卻不是為顏玥這款款深情所打動,而是想到既然小玥是這般想法,那麼若男肯定也不會放棄的,想必是因為這鬼天氣若男才拖延了些時日吧。

    其實他很清楚若男現在在外面肯定快急瘋了,哪怕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希望,若男也絕不可能放棄搜索這山頭,這時不過是借顏玥的心思確認一下罷了。人到了生死關頭,總是有點患得患失的,陳揚也不例外。

    而顏玥見自己情真意切的表白說完後連個泡都不起,貌似有點對牛彈琴的意思,登時就有些不滿起來,噘著嘴氣呼呼道:「揚哥,你想什麼呢?」

    「哦,沒,沒想什麼。」

    陳揚趕緊回過身來,拍拍顏玥的臉蛋,哄她道:「小玥,你可別盡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聽著慎得慌。你可得給我好好的活著。」他可沒撒謊,上輩子他就被顏玥這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勁頭給逼瘋掉。

    「呵呵,這還差不多。」

    顏玥這才展顏一笑,然後換了個姿勢,軟軟的躺進了陳揚懷裡,頭枕著陳揚的小腹處,手輕輕的撫上陳揚的胸膛,幽幽說道,「揚哥,這些天來你對我真好,等將來咱倆出去了,你還會這麼對我嗎?你會不會又變成以前那樣,對我不理不睬的?你還會經常罵我打我麼?」

    洞中數日耳鬢廝磨的相處下來,小妮子心房裡早就埋下的那顆愛的種子,不知不覺就茁壯成長開花結果了,這會兒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兒都敢做了。

    陳揚氣得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小玥,你可別胡說八道啊,我什麼時候打你罵你了?」

    「我說你有就有!」

    顏玥說著,悄悄掐了一把陳揚的腰間軟肉,「你知不知道就上回那事兒,回去之後我偷偷哭了多少回,怕是連我爸都察覺到了呢,還不都是被你這壞蛋給害的,你還敢不承認麼?」

    陳揚聞言一驚,難怪那天在婚宴上,顏令國看自己那眼神怪怪的呢。忙道:「小玥,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反正咱倆的事兒吧是老天爺注定的。」

    「真的嗎?揚哥,你真的也這樣認為麼?」顏玥欣喜道。

    「嗯。」

    陳揚點點頭,他當然是這樣認為的。

    顏玥突然間又悄悄的瞥了一眼陳揚,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若是以後你發現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會怪我麼?你會生我的氣麼?」

    陳揚一聽這話似乎不對勁,忙抱住顏玥坐直起來,「小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哪有啊!」

    顏玥趕緊否認。

    「小玥,我告訴你,我最恨誰騙我了,若是你敢撒謊騙我,我可不輕饒你。」

    陳揚很嚴肅的說道。

    「知道了啦。」

    顏玥吐了吐舌頭,沒理會他。

    陳揚拿她沒轍,只好瞥向洞外。

    洞外,這時暴雨下得很歡,昏天黑地的。

    仙兒幾個他倒不怎麼擔心,估計若男也不可能會去告訴她們自己惹了麻煩,只是若男這會兒她怕是早不知急成什麼樣了吧。

    想到若男和他的那幾個女人,他就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收回目光,在肚子裡有些鬱悶的暗啐了一聲。

    我靠,這倒霉天氣,怎麼就讓我給撞上了啊?

    陳揚卻不知道,陳若男現在就在離他不遠的靈山峰頂上。

    一處觀景涼亭裡,一身黑衣的陳若男扶著欄杆,如同一尊雕塑似的,一聲不吭的靜靜站著,目光空洞的眺望著整個靈山山脈。

    但外間雨勢洶湧,大霧濛濛,別說瞧見山底下的情況了,就連十幾米外的地方都是模糊一片。

    這才短短的小半個月時間,她整個人就已經憔悴得不成人形。

    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還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服長褲的短髮女人。這個女人長相很普通,屬於那種扔到人群裡很難被發現的那種相貌,但讓人稱奇的是,她的眼神卻銳利無比,讓人瞧見了會冷不禁的打從心底裡生出一股怯意來。

    終於,陳若男嘴巴動了下,說道:「燕姐,你回去休息吧,別擔心我,我沒事的。」

    她的聲音變得很沙啞,很顯然這段時間她的精神被折磨得不輕。如果不是因為還不死心,恐怕她

    身後那叫燕姐的女人卻是冷冰冰的搖了搖頭:「對不起,陳小姐,上級有命令,我還不能夠離開。」

    她是陳老爺子專門從國安調過來的人,上級交給她的任務很輕鬆,就是二十四小時盯著陳若男,防止任何意外事件發生。

    這時,亭子外邊遠遠的傳來一陣腳步聲,燕姐很機敏,立刻轉頭盯了過去:「誰?」

    來人沒有理會她,逕直往亭子裡走去。

    而等她瞧清楚來人模樣時,忙把那抹凌厲的目光收回,很恭敬的問候一聲:「陳夫人。」

    「嗯,你辛苦了。」

    來人點了點頭,卻正是陳若男的母親李端玉。

    李端玉看上去比陳若男也沒好到哪兒去,精神狀態極差,兩眼紅腫,臉頰消瘦,估計前面又是哭了一路過來的。

    也難怪,在她眼裡,陳揚跟親生兒子沒什麼分別,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好不容易盼著一雙子女按自己的意願成了親,她也就等著盡快抱上孫子了,可現在說沒了就沒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啊,你還能讓她怎麼樣呢?

    不過,此刻她還必須得強打起精神振作起來。

    她默默的走到陳若男身旁,卻欲言又止,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輕的摟住陳若男的肩膀,柔聲勸道:「若男,走吧,咱們該回去了。」

    「媽!我想等雨停了再看看搜索情況再說。」

    陳若男輕聲回道,灰暗的眼睛看不到一絲生氣。

    這段時間,雖然官方的搜救隊已經黯然撤離了,但是顏令國派下來的一個近百人的專業搜救隊已經開始工作。只是由於天氣情況不好,才沒有展開大規模拉網式的搜索,而只是在日月潭及紫霞峰等相關地方進行搜索。

    畢竟,那晚陳揚二人被山洪沖走時,那些學員也沒誰親眼瞧個真切。既然在紫霞峰那裡的深潭沒找到人,那麼他倆很可能被山洪衝到了其他地方。當然,他們也知道,時間隔了這麼久,兩人怕是凶多吉少了,現在只是想盡全力把兩人的屍體找到罷了。

    李端玉就輕歎了一聲,其實她又何嘗不想留在這裡等消息呢,可今天真的不行,今天團中央方面要幫陳揚開一個追悼會,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追思會。畢竟,陳揚二人的屍首現在都還沒找到呢。

    當然,團委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畢竟陳揚的組織關係現在還一直掛在團委裡,單位跟家屬們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自然會有一定出入。而且,這樣也算是能給陳揚一個比較體面點的交代吧,要知道當初陳揚被借調到黨校的時候,就很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而陳若男做為陳揚的妻子,自然是不可能缺席的了。

    想到這兒,李端玉心裡就一陣黯然神傷,她其實跟陳若男一樣,依然在盼望著奇跡的發生。但這時她還是好言勸道:「若男,你別這樣了,真若是小揚他」

    說著卻就又哽咽起來,輕輕擦了擦眼淚,才繼續道,「若男,聽媽的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顏家這邊一旦有了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媽,我沒事的,我還能頂得住,現在不是還沒找著」後面的那個詞兒陳若男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若男,你聽媽說,團委的老於前幾天就給家裡來電話了,說是要在今天給小揚辦個追悼會」

    「媽,你說什麼啊?他們憑什麼給我丈夫辦追悼會?他們憑什麼說我丈夫已經死了?媽,你相信我,陳揚沒有死,他還沒有死,我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幹的,誰也不能這麼干」

    陳若男的情緒突然間變得有些失控,整個人也有點歇斯底里起來。

    李端玉嚇壞了,之前她也是怕陳若男聽了之後會受不了,才一直瞞著,但今天想瞞都瞞不了了,而且人團委方面也確實是出於一片好心,死者為大嘛。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可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女兒的打擊了,趕緊用雙手緊緊的抱住陳若男。

    「小男,你別這個樣子好嗎?你這個樣子媽看了真的心疼啊!」

    而那九局調來的燕姐這時也已經不動聲色的移動到了欄杆的最邊上,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只要稍微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就會立刻採取行動。

    「小男,聽媽的話,不管怎麼樣,做為妻子,你都要學著堅強點,你不能讓小揚他走也走得不安心啊。」

    聽到母親這句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把一直壓抑在陳若男心裡的悲痛全給釋放了出來。

    「媽!」

    她哭著喊了一聲,然後把頭深深的埋進了母親溫暖的胸膛裡,這一刻,她再次淚流滿面。

    而李端玉也同樣

    八寶山公墓,一向是個傳說中相當神秘的所在,經常會在電視裡頭看到,但很少有誰真正去現場瞧過的。

    今天,團中央通過關係從公墓管理處借調到了一個寬大的悼念場所,為久經考驗的『共產』主義戰士陳揚同志召開一個追思會。

    偌大的會場裡頭,黑壓壓的來了幾百號團委的同志,他們中,有陳揚同志的親屬,他生前的領導,同事,還有一些至交好友。

    儘管人來得很多,但場子裡卻依然保持著安靜肅穆的氛圍。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沉痛二字。

    團中央書記處第一書記於強,這時正一臉哀傷的在宣讀悼詞:「陳揚同志的一生,是為了黨和國家奉獻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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