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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京城大少 第三十章 暖意 文 / 香煙盒子

    第三十章暖意

    第二天是週六,一大早,一晚上沒睡好的他就又趕去了武警總院。可去了之後,卻沒能在病房裡找到方晴。他趕緊去找總院的雷院長問了情況,才知道在今天凌晨時,方晴的家人就已經幫她辦理的出院手續,至於去哪了,雷院長卻是沒有多嘴去問。

    想到昨晚方晴的那種精神幾近崩潰的狀態,陳揚就是頭疼不已。

    事實上他今天來這兒本也就是打算問問醫生情況的,最多是在外面看看方晴,倒沒想過要和方晴交流什麼。

    現在看來,倒是用不著了自己浪費表情了。

    只是,卻不知道這究竟是方晴二姐的主意還是她自己的決定?

    也許,根本就是她不想再看到自己了吧?

    想到這,陳揚心裡難免有些黯然神傷。

    但是,靜下來再仔細想想,也許這樣對方晴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畢竟,這種時候讓她看到自己,說不定會讓她受到更大的刺激。而且,她在家裡有親人陪伴著,總好過跟自己見了面又大吵一架。

    從總院回來後,陳揚哪兒也沒去,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除了心情極端煩躁之外,更是反覆的在思考著跟方晴的關係。

    可他想了整整兩天,卻還是沒有得出答案。

    當然,也許答案早就已經在他心裡了,只不過他始終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罷了。

    不是麼?方晴可不像項瑾和仙兒,她和自己兩人間,終歸還是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的。

    也許,這個孩子本就不應該出現的,現在因為一個意外,流掉了,也許就是天意吧

    星期一,一大早,陳揚強打起精神開車趕到前門東大街10號的團委辦公樓上班。

    按團委規定,每個週一早上書記處的幾個書記要聚在一塊開個例行的碰頭會,把上周工作總結一下,順便再把本周的工作思路統一一下,看看各分管的部門有什麼重要事項沒有。

    這個書記碰頭會,由陳揚廳裡的書記處辦公室負責組織協調,不過他卻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一般沒特殊情況,週一早上他也會組織下面的幾個處級單位的主要領導開個小會。

    說起來,團委的工作看上去很忙,可比起其他同級別的部委來,卻是輕閒得多。反正抓青年,抓學生工作嘛,總還是比抓成人工作容易得多。

    不過,他分管的辦公廳那一攤子卻是麻煩事兒一大堆。

    什麼財務、審計、調研、檔案等等的事情多如牛毛,甚至連團委保衛處都歸他管。一圈下來,光是聽下面人述職都得花上起碼一兩個鐘頭。

    會議內容基本上是千篇一律,就不贅述了。

    花了大半個早上,他例行公事的把會議開完,順便又把上週五他做的工作計劃分發了下去,就宣佈散會了。

    回到辦公室裡,他剛一坐下,電話就鈴鈴鈴的大響了起來。

    陳揚看了一眼,不用他猜,想來無非是些幫黎子民說情的電話。週末這兩天他就接到過不少,甚至不少人他都不認識,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得知自己的電話的。

    不過,接電話是一回事,他的態度一直不置可否。

    而說起黎子民那倒霉蛋,他跟他那幾個手下還被關在治安處裡,案情說白了很簡單,照陳揚的說法就是這幫人涉嫌圍毆政府公務人員。

    本來按實際情況,對方確實有這個動機,治安處那裡對他審也早審過了,卻是沒什麼進展。

    很明顯,黎子民打死都不會承認。這種事若是換了個平頭百姓,黎子民自然早就大搖大擺的走出警局了。可現在他惹的是陳揚,卻沒那麼便宜。

    不過後來也不知怎麼搞的,興許是有人知會過黎子民了,而他也心知自己這惹了個不能惹的人,見勢不妙就推了個替死鬼出來,另外還要求跟陳揚庭外和解,但陳揚沒點頭同意,黃登奎就硬著頭皮頂住,一直沒敢放人。

    想了一下,他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是小揚嗎?」

    是個很親切的女人聲音,陳揚一愣,居然是他在公安部人事司當司長的大舅媽陶玨。

    就趕忙回道:「舅媽,你找我有事?」

    陶玨就直接回道:「小揚,聽說你週五那天跟人在西餐廳裡鬧了點矛盾,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倒沒什麼事,只是」陳揚說到半卻說不下去了。的確,他當然不可能跟陶玨說起自己跟方晴間的事情。

    「真沒什麼事?」陶玨確認了一遍。

    陳揚就勉強笑了下:「沒什麼大事。舅媽,我能處理得了,你別擔心了。」

    「那好吧,你自己看著辦。不過,」陶玨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想了想,她還是說了出來,「不過,小揚啊,我看這事差不多就行了,別鬧到你家老爺子那裡去,省得到時候老爺子該說你了。知道不?」

    「嗯,我知道的。」

    陳揚回道。

    陶玨也沒多說什麼,又問了幾句他跟陳若男的婚期,跟著貌似要去開會,就急急的掛了電話。

    掛了陶玨的電話,陳揚才點起一顆煙,緩緩吸了一口。

    想到剛才陶玨的話,雖然陶玨沒有明說,但八成是部裡有人出面讓她幫忙說情了。

    其實他也沒指望真就能把黎子民關個一年半載的,怎麼說他現在都是毫髮無損,實在是沒什麼更好的理由修理黎子民。但讓他就這麼放過黎子民,卻總覺得有點不甘心。

    「篤篤!」

    這時,門口響了兩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他掐滅掉煙頭,喊了聲「進來。」,緊接著,就看到財務處的李曉敏處長拿著只文件夾,急急忙忙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陳主任,剛才德意志銀行投資部的江總給處裡面來了電話,說是他們那邊財務結算上出了點問題,不能按期給青創基金會入資,好像說要緩一段時間。」

    李曉敏一進來,就有些吞吞吐吐的向他匯報了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

    「哦,是麼?」

    陳揚心裡頭當然清楚是怎麼回事,只不過他不能說罷了。

    李曉敏一看陳揚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心裡更急,忙點頭道:「陳主任,按原定計劃,從這周開始,我們就要陸續把扶持款發放下去了。而在基金會裡,德意志銀行佔了30%以上,他們這一拖延入資,咱們接下來的工作就很被動,您也知道,於書記很重視這次的基金會活動,您看,咱們是不是再去跟對方談談。」

    陳揚也知道李曉敏著急的原因,畢竟團委不像各地方政府或其他部委手裡有權有錢,團委能管到的來來去去也就是些學校和各級基層團組織,幹部們到這裡來也大都是來鍍金的。

    比如說像這次成立青創基金會,這些入股的大小企業,都是團委方面好不容易拉來的金主,誰都得罪不起。

    當然,他也是那天事後才知道黎子民是德意志銀行的亞太區ceo的,對方此舉,不言自明。什麼財務結算有困難等等的,都是屁話。

    不過陳揚這人一向來是軟硬不吃,他還沒怎麼著這黎子民吶,對方居然使出這種下作的招數想逼他就範,可真是搞錯對象了。

    略一沉吟,他才擺擺手道:「李處長,這事我知道了,你繼續按原計劃工作,其他的我來處理。」

    看到李曉敏還有些狐疑,他就笑笑道:「嗯,你放心好了,過兩天這筆款子應該就會到帳了的。」

    李曉敏雖然仍有些不解,但既然領導這麼發話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點點頭,轉身出了辦公室。

    等李曉敏出去後,陳揚才給項瑾去了電話,問了一下情況。

    項瑾那邊的工作倒是很順利,跟這家銀行的幾個私人董事接觸了一下,由於項瑾給出的是市場價格的1.5倍,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不撿的就是傻帽了。因此,談判工作一切順利,基本沒什麼太大問題。

    當然,陳揚可不會做虧本生意,對這家老牌銀行,他還是有一定瞭解的。至少,按現在的價格收購,未來幾年內翻個幾倍也不成問題。只不過,這次的投資行為完全不在他計劃當中,而是被逼出來的。

    接下來的一周裡,黎子民這事就一直拖了下來。雖然仍不斷有人找到陳揚說情,但他始終不肯答應和解。為此,他甚至不惜指使李秋禾幫他給對方發了一封律師信,一切都按照正常程序走。

    他倒不會考慮的問題,他的目標很簡單,拖也要把這廝死死的摁在治安處的鐵屋子裡。

    而他這麼做,無疑是擺明了車馬,就是要跟對方結下這個梁子了。

    其實他也曾經想過就這麼算了,可沒辦法,每當他一想起方晴肚裡的那個無辜的孩子,他心裡就鬱悶得無以復加。他自責也自責過了,可半點用也沒有。又不能去責罵方晴什麼,就只好找個出氣筒發洩了。否則他心裡怕是會被這股戾氣給憋壞的。

    而隨之而來,從德國方面傳來的消息也對黎子民相當不利,德方毫無徵兆的炒了黎子民的魷魚,新任亞太區ceo的是一個叫肖建的青年海歸,這人陳揚見過,是項瑾旗下的紅旗基金的一個操盤手。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想法運行著,他也重新把重心放回到了工作上,再怎麼煩躁,工作總還是要干的。

    可到了週五這天快下班時,他卻接到了一個讓他相當意外的電話。

    電話是方晴打來的,約他晚上七點鐘見個面。

    地點則還是上次那間凱撒大酒店的愛丁堡西餐廳,甚至連桌號都沒變,還是在二樓靠欄杆的六號桌。

    電話裡,方晴的聲音顯得很平靜,既沒有了憤怒也絲毫不見了那天晚上的歇斯底里。

    這點讓陳揚覺得很詫異,卻又怎麼都想不通,方晴怎麼會恢復得這麼快的?這才幾天時間啊?她就沒事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方晴麼?要知道當初自己不過是在不經意間小小的得罪了她一下,就被她記恨了n多年啊。

    他本來還想跟方晴多聊上兩句的,可方晴卻沒給他機會,把時間地點一報,很快就掛了電話。

    他苦笑一下,搖搖頭,揮掉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燕京今年雪下得特別早,才只剛十二月初,農曆冬至都還沒到,第一場雪就急急的來給人們報喜來了。

    老話常說,瑞雪兆豐年,這場大雪來得很及時。但路不大好走,他花了大約半個小時,才驅車趕到了愛丁堡西餐廳。

    把吉普車停好後,他跳下車,看了看時間,還好,沒遲到。

    又抬眼看看這漫天飄落的雪花,他禁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隱隱有些淡淡的糾結。

    才只在外面站了一小會兒,他的頭上,身上就各自沾落了不少。

    鵝毛般的雪花飄到他臉上,立時便融化掉了,寒意徹骨。

    他穿得有些單薄,這時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搖頭苦笑了一下,跟著不再多想,大步走向了不遠處的那扇豪華落地玻璃門。

    很快,他進到了餐廳裡。

    這時候還差十多分鐘才到七點,跟上周他來的時間差不多。

    餐廳裡此刻也還是一片安逸祥和的氣氛,客人們絡繹不絕的進入餐廳,坐下點菜,然後談笑風生著。

    而中央的小舞台上,風度翩翩的鋼琴師也依然還在給客人們彈奏節奏舒緩的琴曲,琴聲悅耳,讓人心曠神怡。

    是的,一切都彷彿沒有任何變化。

    除了二樓那個正等著他的女人之外。

    兩人都提前來了,可方晴卻來得比他更早些,一早就坐在了六號桌靠欄杆的位置,兩手扶著金屬欄杆,一雙明亮的眸子撲閃著,遙遙的看著樓底下的一舉一動。

    看到陳揚進到了餐廳裡,她才換了個姿勢,把臉轉了回去,然後兩手捧起桌面上那杯熱茶,無聲的低下頭,輕輕吹散了上面的濃濃的水汽兒,卻半天也不泯一口茶。似乎只是想藉著杯子的溫度暖和一下手而已。

    嗒!嗒!嗒!

    一陣異常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方晴卻,依舊是低著頭,終於,等皮鞋聲停下來後,她才抬起頭看向了陳揚,嘴角動了動,前面準備好的那滿肚子的話,卻是一下子彷彿全給忘光了。

    怔了半晌,她才輕輕咬了下嘴唇,小聲的問了句:「你沒開車來麼?」

    陳揚一愣,但還是笑著回道:「開了,剛才以為你還沒到,就在外面站了一小會兒。呵呵,天太冷了,就先進來了。」

    陳揚邊說著,伸手把外面的風衣脫下,簡單的拍打了一下那上面的雪花。

    方晴的手下意識的動了一下,卻又趕緊握住,然後又低下頭,捧起那杯熱茶,泯了一小口。

    茶還滾燙著,可她卻感覺不到一點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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