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寫的一個劇本。 文 / 李八百
《家》
第一幕
時間：夏天的一個晚上
地點：王香蘭的家中
人物：
王香蘭（母親）
陸夕瑤（女兒）
陸正明（王香蘭前夫）
王曉冉（王香蘭妹妹）
場景：在王香蘭的家中，陸夕瑤坐在沙發上正津津有味地盯著電視機，看著電視劇。而王香蘭靠著巨大的落地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窗外華燈初上，萬家燈火絢爛如煙花。這時候，門鈴「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
王香蘭（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的風景，對一直響著的門鈴看也不看）：夕瑤，有客人來了，去開一下門。
陸夕瑤（搖了搖頭）：不嘛，你去。我這兒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
王香蘭（眉頭一皺。神色略微不悅）：死丫頭，這麼點小事都叫不動你。要是我等我老了，還能指望你什麼？
陸夕瑤（咯咯地笑了起來）：不是還有咱爸麼？
王香蘭（歎了一口氣）：你那個爸爸都快半個月沒有回家了，這個家，還有家的樣子麼？
王香蘭（朝著防盜門走了過去）：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
陸夕瑤（不解地望著王香蘭）：爸爸不是說他去出差了麼？他也是為了掙錢養活我們啊！媽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王香蘭（停在了房間之中，望向不遠處牆壁上掛著的一張泛黃的全家福）：他一個董事長，哪來的那麼多差可以出？
（她又繼續朝著門口走了過去，步子十分的輕）
（她走到門前，撥弄了一下鎖以後。「吱呀」一聲，將門拉開）
陸正明上。
陸正明（臉上掛滿了不自在，眼神十分的緊張）：香蘭，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夠發脾氣，成麼？
王香蘭（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陸正明，似乎想將他看著通透）：你還記得有這個家，還記得有我這麼個人？
陸正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西服袖口，張著嘴巴，就是不知道這麼開口）：這個……這個，我不是忙麼！
（他有些著急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後，但是只有樓梯之中那冷清清的泛黃燈光）
王香蘭（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忙？忙著和其他的女人玩？
陸正明（額頭上漸漸地泛起一層冷汗，但是他就是不踏進門中，語氣有些虛）：香蘭，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王香蘭（繼而冷笑了兩聲）：你真當我是一點都不知道麼？
陸夕瑤（將目光從電視裡移開，疑惑地看著門口的父母）：爸，媽。你們為什麼要吵架啊，我都不能看電視了！
陸正明（眼中露出一絲不忍之色）：夕瑤，你先不看了，回房間去好嗎？我和你媽有事要說。
王香蘭（雙手環抱在胸）：有什麼事情，就當著夕瑤的面前說，不然就沒得商量。
陸正明（臉上閃過一陣掙扎）：這些事情她知道了，會對她有不好的影響。
王香蘭（怪笑了一聲）：喲！你還知道有些事情對孩子有不好的影響，看來你爸爸當得還是盡責嘛。
陸正明（怒聲說道）：我也是夕瑤她爸！
王香蘭（爭鋒相對，氣勢不落下風）：可是你有幾次關心過她？你教她寫過作業？你接過她放學？你給她做過飯？有麼，你只要說有，我就什麼都不說了！
陸夕瑤（眼睛紅了起來）：你們不要吵！
陸正明（低下頭，看著自己錚亮的皮鞋）：我承認，我是沒有做過這些。可是我還不是為了掙錢，不然你們能在市中心住上這樣一套房子，夕瑤能上得起貴族學校，你能穿上這麼昂貴的衣服？
王香蘭（轉過身，望著這間房子）：如果可以，我們寧願不要這些東西。就算當年我們一家三口擠在那幾十平米的房間裡，可是我們幸福啊！現在呢，房子是大了，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麼地空嗎？
幾聲腳踩在樓梯上的聲音響起，穿著時髦的王曉冉上。
王曉冉（隨意地拉起了陸正明的手）：親愛的，還沒和我姐說完麼？
王香蘭（臉色頓時大變，如遭雷擊）：曉冉，你……
陸正明（目露堅定，緊握著王曉冉的手）：事到如今，我就明說了吧！曉冉懷孕了，我必須和你離婚。離婚的條件你隨便開，房子、錢、股份，只要你說，我就給。
王曉冉（嘴角噙著微笑，接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示威一般地看著王香蘭）：姐，快四個月了呢！
王香蘭（臉色蒼白，身子不由地朝著一邊的沙發退去）：不可能，你們怎麼能在一起！！
王曉冉（看了看陸正明）：沒有什麼不肯能的，只是時機不到罷了。我愛正明，正明也愛我，就夠了。
陸正明（向前走了兩步，餘光看向陸夕瑤）：香蘭，我們出去說行麼？
陸夕瑤（淚水已經奪眶而出，滴在了黃色的沙發之上。暈開了一片）：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三個大人都被這突然響起的質問，驚得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王曉冉（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姐，從小到大，什麼都是贏了我。可現在看來，可是我贏了你。我什麼都不說了，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你就認命吧！
陸正明（怒視著王曉冉，眼中帶著火光）：夠了。
王香蘭（雙手的指節泛白，狠狠地摳進了掌心之中，幾乎可見鮮紅的血液）：你們……
王曉冉（臉上閃現出一絲尷尬，但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了）：姐，都已經這樣了！
陸正明（語氣近乎懇求）：無論你需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王香蘭（歇斯底里地吼道）：滾！！
王曉冉（還想說些什麼樣子，卻被怎麼也說不出來）
陸正明（拉了拉王曉冉的裙擺）：先走吧！
陸正明和王曉冉離場。
（窗外，天空一片黑暗，只剩下無盡的大風，填滿深不見底的空洞。）
第二幕
時間：秋日的午後
地點：家中
人物：王香蘭（母親）
陸夕瑤（女兒）
場景：王香蘭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陽光透過窗戶，一股暖意，瀰漫至整個房間之中。她手中拿著一張泛黃的照片，不斷地用手摩挲著，臉上面如表情。而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一個十六七歲的亭亭少女，正俏生生地站在那裡。
陸夕瑤（朝著王香蘭走了過去，雙手搭在王香蘭的肩膀上，開始揉捏起來）媽，你坐在這裡都快一天了你也得去休息一下啊！
王香蘭（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夕瑤，你說這太陽會有熄滅的時候麼？
陸夕瑤（滿臉疑惑地看著王香蘭）：什麼意思？
王香蘭（轉過頭來看了一下陸夕瑤，用她那因為沒有長期保養，而泛白的手，緊握住陸夕瑤的手）：還好還有你，媽這一生就沒有遺憾了！
陸夕瑤（又走了一步，蹲在了王香蘭的面前，眼睛灼灼地看著王香蘭）：媽，你不是還想著爸？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就該忘了這些才是！
王香蘭（臉色變了變，愈發飛蒼老起來）：你還小，什麼都不懂。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便會明白失去地才是最珍貴的。有時候我想起這些事情，心裡只會愈加的空，愈加的迷茫，像是沒有了目標一樣。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我並不是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有你。
陸夕瑤（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給了王香蘭一個實實的擁抱）：媽，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王香蘭（用手輕撫著陸夕瑤那一頭黑髮，臉上閃現出一陣欣慰）：太陽總有會熄滅的那一天，就算我們都看不到，它也會切切實實的發生。就像我們的生活，該來的遲早會來；該走的，你怎麼留都沒有用！
陸夕瑤（嘟噥著嘴）：你這話我可不贊同，事在人為嘛。
王香蘭（笑了一聲）：我的話是有些偏執，但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例如你爸，我就算留得住他這個人，卻管不住他的心。反倒是連累了你，拖入了我和他的池沼當中。這也是我最愧疚的一件事情。
陸夕瑤（扭頭看向窗外，陽光爬上她那清秀的臉龐，竟有了一絲迷離之意）：其實我並不怪你和爸。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想過的生活的權力，但是這並不能以傷害別人為代價！有時候我看著對門李叔叔他們家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望著他們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總會是有些失落之感。
王香蘭：（滿是憐愛的看著陸夕瑤，眼睛裡充滿了化不開的愛意）：愛也許有些自私，但更多的是無私。
陸夕瑤（莞爾一笑）：所以啊，這麼多年過來，我還不是一樣開開心心的活著。家只是一個名詞，你對我的愛，才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王香蘭（樂得笑不攏嘴來）：你這丫頭！
陸夕瑤（站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王香蘭的臉龐）：媽，你都有皺紋了。這麼多年，你為這個家所付出的一切，我都記在心底，一輩子都不會忘！
王香蘭（雙手一伸，將陸夕瑤攬在懷中，眼眶莫名濕潤起來）
（秋日午後的太陽，憐愛而溫暖，像是母親注視我時的目光）、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