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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六百零七章 誰人之本能寺 文 / 幸福來敲門

    京都。(……)

    本能寺,位於京都六角小路以南、四條坊門小路以北、櫛笥小路以東、大宮大路以西的一町之地。

    並還是洛京之中,法華二十一寺之一,得到幕府將軍足利氏的保護。

    武田家上洛之後,家督武田信勝將本能寺選擇,作為自己的行轅,於眾家臣一同住在這裡。

    寺廟之外,漫天飄揚著大雪,空靈的鐘聲一道一道地傳來,洗蕩人心。

    十四歲的內大臣武田信勝穿著一身狩衣,手持黑子,端坐在棋枰之前沉思,坐在他身前對弈的,同樣是一位穿著黑袍僧眾。

    這名僧眾此人亦不到二十歲,比武田信勝年長不了多少。

    武田信勝額頭微微出汗,沉思之後,終究推開棋枰,言道:「我輸了,多謝指教。」

    在武田信勝一旁的小姓,言道:「主公,這盤棋才下到中盤,為何就認輸了。」

    武田信勝一面用濕巾擦手,一面言道:「又之助,不要說話。」

    那名黑衣僧眾,笑著言道:「內大臣殿下年紀輕輕,卻棋力甚高,若是閣下心無旁騖,棋道上的造就,肯定勝過貧僧。」

    武田信勝笑了笑,言道:「可是我還是輸了。」

    黑衣僧人,言道:「若是不通棋道的新手,下棋常常不辨形勢,在大盤已無回天之力的情況下,仍是浪戰。內大臣殿下卻能中盤看出勝負,不是更了然嗎?」

    武田信勝站起身來,言道:「了然也好,不了然也好,我卻更欣賞,那些在明知無望取勝。卻仍在奮戰的武士。不過棋道不同於武道。我不會強求於此。」

    黑衣僧人點了點頭。

    武田信勝想道:「既然日海,棋力如此高超,我就聘請閣下。為我的圍棋指南,就以二十石的俸祿,加十人扶持如何?」

    這位稱做日海的僧人。當下拜下言道:「多謝,內大臣殿下。」

    這名僧人點點頭,他在後世有另外一個名字本因坊算砂,正是開創本因坊一流的初代。

    而同在本能寺內的,另一間寬敞的殿內。

    一名三十多歲武人抬起頭,滿面通紅地言道:「巢月殿下,我兄長攻擊阿波國的三好家,為武田上洛,牽制部分織田之力量……」

    「這不可能。(.)」

    武田信繁重重地將。一疊信紙丟在了香宗我部親泰的面前,言道:「你回去告訴長宗我部殿下,若要成為四國霸者。那麼就必須親自來京都。拜見公方殿,請求他的許可。」

    「憑一封區區的來信。就想領南海道四國,沒有如此輕易的事情。」

    眼見武田信繁的威勢,香宗我部親泰,心知再說什麼也是無用,當下告退。

    斥退對方後,武田信廉從紙拉門後走出,坐在武田信繁面前。

    武田信廉只見,武田信繁端起面前的茶水,緩緩飲下,面上哪裡有動怒的意思。

    武田信廉想了一下武田信繁方才話中所言,當下問道:「兄長,可是要伐四國?」

    武田信繁看了武田信廉一眼,言道:「長宗我部不識實務,正好給了我這個機會。」

    武田信廉上前一步,言道:「可是眼下大戰剛剛結束,天下大名分封未定……」

    武田信繁將手一抬,言道:「我明白,至少明年前半年前不會行此決定,攻伐四國並非本家一家出力,到時候會動員毛利家的水軍,四國之地,本家至要取得兩國,毛利再居一國,分給譜代一國。」

    「如此本家的勢力就更雄厚了。」

    武田信廉言道:「為何要借用毛利家的水軍,李家的志摩水軍,以及北陸道的水軍,皆可以動員。」

    武田信繁搖了搖頭,言道:「關原一戰還不夠,難道你還想讓李家得到加封嗎?」

    「近衛大將手下,近兩百萬石之地,坐擁十一國,乃是當年山名家六分之一殿之實力,如此權臣,令我食臥無法安心。」

    武田信廉看武田信繁之態度,問道:「兄長,難道滅了長宗我部家後,你要對李家動手?」

    武田信繁哼地一聲,言道:「若是實力足夠,我現在就動手了。」

    「兄長大人!」武田信廉突然聲音高拔。

    武田信繁微微一愣,問道:「怎麼?」

    武田信廉居然怔怔地流下淚來,言道:「兄長,你不覺得你自執掌武田家以來,行事偏差,並非以往了嗎?」

    「當年的兄長態度謙和,忠誠侍奉兄長,厚待家臣,眾人皆道兄長你有周公之風。」

    「而現在,現在你變化了有多少?你知道,這一整日外面有多少人,說你要置館主大人於不顧,自己獨攬武田家大權,乃是居心叵測之輩。你要做本家曹操!」

    「住嘴!」武田信繁幡然而起,怒聲言道,「誰是曹操,李曉才是曹操,此人才是心懷叵測。他自去飛驒以來,處心積慮,步步經營自己的勢力,瞞騙兄長,勝賴,令他們以為其是本家之忠臣,實際上早已心懷不軌。」

    「你知道嗎?李曉在飛驒,佐渡兩地,開拓有金山銀山,一年之收入是本家黑川金山的十倍以上!」

    「十倍以上!」

    武田信廉倒吸一口氣涼氣,低聲言道:「才想得李曉這等財力,組建如此規模的常備,水軍,原來全是金山在支撐。」

    「不錯,欺瞞兄長,勝賴,這就是李曉所謂的忠心!早知道如此當初在川中島之時,我就殺了他。」

    武田信繁將肋息重重推開言道。

    武田信廉想了下,言道:「話是如此,但是李曉畢竟是武田家之家臣,並未露出一絲不忠之意,在長筱,若是他有心當叛出本家。何必率軍千里來救。」

    武田信繁哼地一聲。言道,「孫六,你太厚道了。不識李曉之用心。」

    武田信廉上前一步,言道:「兄長,無論李曉是否居心叵測。但是他畢竟是本家家臣,深受兩代御館大人之大恩。他若是起兵叛亂,那麼必然遭到天下人之唾棄,我武田家眾家臣會群起攻之,甚至他的家臣亦會造反。」

    「正所謂人心背向,只要我們佔住了大義名分,李曉又何懼之有呢?」

    武田信繁瞇眼看了武田信廉一眼,言道:『孫六,你也是來勸我。讓信勝親政執掌大權麼?』

    武田信廉搖了搖頭,言道:李家不可動手,否則必然會遭到李曉之反彈。到時候只會活生生逼反李曉。到時本家一場內戰,最終讓毛利奪取了天下。「我只是不想兄長。一錯再錯,還請醒悟吧!」

    看著武田信廉聲淚俱下的求懇,武田信繁亦是仰起頭,感慨地言道:「孫六,你真的以為,我變了嗎?變得心狠手辣,為一己之私而拋棄義理,戀棧這權位嗎?」

    武田信廉沉默無言,武田信繁走到窗格之前,看著雪景,緩緩地言道:「其實我何嘗願意如此,今日我連名聲亦是不要,背負上罵名,這是為何,我巢月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本家啊!」

    「為了兄長,勝賴以性命交託給我之武田,縱死身敗名裂又有什麼,只為了日後黃泉相見,我能對二人說一句不負。而今我所做一切,制霸天下,降北條,滅織田,這所有一切本家居然無人可以理解,說我想要篡位,連你亦是不信任我。」

    說到這裡,武田信繁慘然一笑。

    「兄長大人,」武田信廉見武田信繁如此,亦是言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武田信繁擺了擺手,言道:「不著急現在評論,待日後你們自會見得我所費之心血。」

    「從現在著手,平定四國之事吧。」

    與此同時。

    在丹波國境內,李曉,李正父子二人,以及飛驒越中軍團的一萬大軍,正冒雪前行。

    他們此去丹波,乃是去接收丹後,因幡,但馬三國。

    李曉騎乘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京都,言道:「武田巢月,將因幡,但馬二國,封給我們李家,乃不懷好意之舉。」

    「將來一旦本家與毛利衝突,此就乃是前線,武田巢月可坐觀毛利與本家拚個兩敗俱傷。」

    李正聽李曉之言,點了點頭,言道:「父親大人,你覺得武田巢月要謀取御館大人之位,故而一心要致本家死地嗎?」

    李曉搖了搖頭,言道:「要致本家於死地,是肯定的,至於……哼,武田巢月口中說得四大皆空,這次分封他不取一國,而實際上近畿最大的大和國,以及最富庶的武藏國,都已在他兩個兒子手中。」

    「這難道就叫所謂的沒有私心?」

    李正點了點頭,言道:「如此我也是斷然不信。」

    李曉抖了披風上的積雪,言道:「要記得,以後若是不隨大軍前行,你我父子二人不可同居一處,此乃是防範未然之策。」

    「父親大人,我記下了。」李正言道。

    「還有近畿五國,已不在我們李家控制之中,如此十分危險,但是侍所頭人一職,就由了我們便利隨時可調兵入京都,但是調兵大多,容易引起他人恐慌。」

    「你就將虎賁備,蛇尾備,兩備掉入京都駐守,記得一旦有事,就出動兩備隊自保,至於和泉那邊我會與細川家打個招呼,還有丹波國,我亦會屯下一支兵馬,以備不測。」

    ps:感謝大家月票,訂閱的支持。

    封推的成績,對這樣小眾作品來說,相當不錯。

    結束封推期,這幾天訂閱仍是以前十倍以上,弄得我都想拖稿,不完本了。

    額,不能耍無賴,在大家還沒看膩前,留一個好結局。

    這週末,或者下周初完本吧,新書開頭已寫好了,感覺相當不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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