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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萬丈高樓平地起 第五百五十七章 血肉相搏 文 / 幸福來敲門

    野尻雄一野蠻的叫嚷,讓井次郎回過神來。

    他畢竟已不是第一次上陣的足輕了。

    井次郎定了定神,拿住了槍,最重要是口中有了吐沫。

    這就是沙場上老兵與新兵的區別。

    井次郎的目光盯住了,城垣缺口之處,心底默默地念叨衝進去。

    城垣上,柴田軍的弓箭,彈丸,仍是劈頭蓋臉地朝武田軍的人潮打來。

    在城垣之上,佐久間信盛扯破著嗓子,舉著太刀揮動,對著眾足輕大吼,言道:「射擊!射擊!不要停!」

    柴田軍的武士,以及大將亦看不過去了。

    鐵炮指揮大將,直接將一名手忙腳亂正填充彈藥的鐵炮手,往身前一頓,從部下手中直接將鐵炮搶奪來親自填充彈藥。

    而弓足輕們,更是卯足了氣力,甚至將弓弦崩斷,亦或者割傷的手指。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佐久間盛政大怒喝道,儘管城垣上柴田軍拚命的射擊。

    但是依然不能將,武田軍的衝擊之勢,壓制下去。

    轟!轟!

    佐久間盛政的身邊傳來了石頭碎裂的聲音,原來武田軍將六磅炮,進行抵近射擊。

    大筒足輕幾乎是將大炮扛在肩膀上,對柴田軍的城垣,進行射擊。

    而武田軍六磅炮,抬進了距離之後,其轟擊威力亦得到加強,將噴射出的石彈,鉛彈,轟中石牆之後。亦是打得石屑四面飛濺。

    一不留神,就有數名柴田軍足輕,被割傷了眼睛。

    佐久間盛政不自禁的退後了一步。

    武田軍攻上來了。

    ……

    相模國。

    一處農莊之中。

    頂盔貫甲的武田信繁低下頭,捏了一把泥土。

    武田信繁將這把泥土,放在手裡細細研磨。腥濕的泥土,頓時化作一塊一塊,武田信繁手上剝落。

    「關東的土地,真是肥沃啊!」

    武田信繁不由感歎地言道。

    說完這句,武田信繁將雙手拍了拍。隨即側近就給他送上了擦手的干巾。

    武田信廉在武田信繁一旁,緊步相隨。

    「關東之地,不僅肥沃,亦乃是武士之地,是奪取霸業之資。」武田信廉靜靜地言道。

    武田信繁看了武田信廉一眼,點點頭,言道:「不錯。北條家獨霸關東,據鐮倉之地而不臣,此乃本家心腹大患。若不壓制北條,我無一日可以安枕。」

    說完之後,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來到一處山崗之上,眼前具是一片開朗。

    這平原正是關東平原的東部,眼前所望河流交通,阡陌縱橫,正是好一片開闊之地。

    雖現在因戰亂,當地百姓盡皆逃亡。少了農人開墾,但依舊可見得土地之肥沃。

    武田信繁手持馬鞭對武田信廉,言道:「我甲斐信濃山地。哪裡有此開闊之地。」

    「相模國,外有足柄山,箱根山天險可以遮蔽,內有平原作為良資,難怪北條早雲據此成就了今日北條家之霸業。」

    武田信廉對兄長之言,默然點點頭。

    看著這片雄闊山川。武田信繁毫不掩飾內心濤濤野心,鋒芒畢露地言道:「此戰壓制北條之後。我會讓北條割取足柄山,箱根山天險,以及武藏半國之地,以削弱其勢。」

    「為何不一戰滅之,還要留之後患?」武田信廉反問言道。

    武田信繁微微一笑,言道:「本家在關東根基不厚,北條驟然滅亡,只會作大伊達,佐竹兩家,對本家不一定有好處。所以我要留下北條,讓關東群雄,相

    互遏制,彼此皆不成氣候!」

    聽武田信繁這麼說,武田信廉恍然大悟,心下十分佩服武田信繁的遠見。

    說到這裡,武田信繁念珠吧嗒吧嗒捏得飛快,言道:「此戰獲勝之後,,扶植佐竹,結城,宇都宮三家,遏制北條,將關東勢力坐而化之,如此有了穩定後方,本家即可放心上洛,奪取天下。」

    山風吹拂,將武田信繁盔甲之下的僧衣掛起。

    此番不正如信繁的謀略一般,外以威武,內以懷柔,一剛一柔方才是權謀之道。

    不過武田信廉仍是面色凝重,沉聲言道:「兄長現在輕言獲勝,尚早了吧,本家遠遠未握有勝局,眾家臣對此亦很有擔心,多次來問我兄長的大略。」

    「請兄長平心而論,此戰打倒現在我們武田家勝算到底有幾成?」

    武田信繁看了武田信廉一眼,將眉頭皺起反問道:「孫六,你對我亦沒有信心麼?」

    武田信廉秉直地言道:「兄長,軍國大事,並非用信心二字可以托詞的。」

    武田信繁深深吸了一口氣,言道:「好吧,我如實告訴你,若是僅以本家與佐竹家之力量,與北條家作戰,勝算不足四成!」

    「但若是伊達可以參戰,勝算可以至六成,你明白了嗎?」

    武田信廉聽後,默然點點頭,武田信繁絲毫沒有主觀之偏見。

    當年武田信玄與北條氏康,皆在世時,武田信玄亦是借助佐竹,裡見兩家的聯盟,方與北條戰得稍佔上風。

    現在形勢亦是差之不多。

    正待武田信繁與武田信廉二人,商議之時。

    一名武士奔上山崗,向二人稟報言道:「巢月殿下,逍遙軒殿下,織田信忠集結織田家直屬,近畿,伊勢,山陽山**四大軍團,出兵北陸道,攻擊正在包圍北之莊城的本家飛驒越中軍團。」

    聽此人之言,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皆是臉色大變。

    武田信繁面色一沉,言道:「若是李曉一敗。那麼本家根本連一成勝算,都沒有了。」

    「兄長,那可如何是好?」武田信廉一旁問道。

    武田信廉緩緩踱步,將手一揮,言道:「立即派人以最快速度。送信至李曉手中,請他無論如何,不可後退,否則本家滅亡矣。」

    「再告之三河殿下,讓他出兵向尾張施壓。旦夕存亡就在這一刻,不可怠慢。」

    「最後告之出使最上家的三枝守友大人,令他可以答允最上家一切條件,換取最上伊達之間的和睦。」

    「喔!」

    武士領命之後,大步下山了。

    武田信廉在一旁,言道:「兄長,面對織田家主力。即便憑近衛少將現在的實力,恐怕也只有正面退避吧。」

    武田信繁聞言看向,腳下那邊山崗,面色無比凝重,輕輕地言道:「只希望李曉。能夠念在,兄長,四郎兩代主公之厚恩下,忠誠奉獻吧,否則我武田家只有滅亡一途了。」

    武田信廉聽武田信繁這麼說,只能默然搖了搖頭。

    他心知此刻。就算是他足智多謀的兄長,亦是無能為力。

    現在他,與武田信繁。以及武田家的五萬將士,亦只能將全部希望,都寄於李曉飛驒越中軍團的身上了。

    ……

    山崗之上,李曉正默默地看著北之莊城的戰況。

    隆隆的炮聲,將夜色驅盡。

    天邊已是破曉。

    李曉極目所見,北之莊城此刻。彷彿就猶如圍困在一片紅潮之中。

    大筒在炮壘之上,居高臨下覆蓋全城的轟擊。給與柴田軍很大的傷亡。

    而更多則是驚恐和混亂。

    但是隨著戰事推進,北之莊城城中的柴田軍,已緩緩地從混亂之中,開始有組織起,投入反撲之中。

    李曉心知戰事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城池北面,這三處用炸藥爆破開的城垣。

    若是自己能夠一鼓作氣,攻陷城垣,就可以一鼓作氣地攻入城池之內。

    這樣短期攻陷北之莊城的幾率,就很高了。

    現在是與時間在爭速。

    北之莊城頭的鐵炮,弓箭,猶如狂風暴雨般密集覆蓋。

    抵近城下,武田軍足輕,更是一片一片的倒下,屍體對壘在一起。

    李曉在這個時候,沒有絲毫婦人之仁,這是關乎軍團,命運一戰。

    決不可惜命,明知前方是刀山血海也要衝上。

    一將功成萬骨枯!

    絕沒有絲毫之憐憫!

    「必死則生,幸生則死!」

    井次郎托起竹槍,大步疾衝,他身旁的足輕,一個接著一個,被柴田軍的弓箭鐵炮打下。

    此刻井次郎只有一個念頭,搶奪城垣的缺口之處,攻進去就可以搶奪勝利。

    為了老母親,以及妻子,還有能夠活著見那未出世孩子一面,此刻的井次郎無比強大。

    而神明此刻亦保佑著他,井次郎貓低著身子,將竹槍輕佻在手中,雙臂夾住小幅度地擺動,不時跳過橫在前面的屍體,輕盈得好似穿越叢林的猴子。

    「喔!衝破了!」

    不知前方誰高喊了一聲,武田軍的人浪終於淹沒,前方的空地。

    前方的衝擊軍勢,在傷亡了數百人之後,冒著柴田軍的弓箭鐵炮,登上了柴田軍的城垣的缺口之處。

    柴田軍將士一面搶修破損的城垣,一面組織起數排將士抵禦在前。

    這一幕猶如一道巨浪,迎頭撞上了礁石。

    狹路相逢。

    兩邊將士面面相對,彼此都可以從對方臉上看出恐懼,猙獰各色表情。

    這一瞬間,雙方將士不約而同地將薙刀,長槍,同時一起掏出向對方身上刺殺劈砍而去。

    幾乎是眨眼之間,柴田軍的長槍貫穿身前武田軍的身體時,自己的身上亦對方重重劈了一刀。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簡直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泊泊的鮮血,從方才是活蹦亂跳的軀體上湧出。

    人命彷彿不值錢了一般,這裡就是絞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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