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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萬丈高樓平地起 第五百四十四章 援兵在哪 文 / 幸福來敲門

    織田四天王之中,出身背景各自大不相同,除了柴田勝家乃是織田家老臣之外,其餘三人皆是由信長一手賞識,並提拔上的。

    信長脾氣雖然暴怒,但是用人不拘一格,不論出身,乃有才即重用之豪傑,難怪有人因這點,將信長比作曹操。

    相較之下,羽柴秀吉,瀧川一益出身皆差不太遠,一個出身低微,一個則非尾張人。

    羽柴秀吉提及明智光秀時,瀧川一益面色微微一沉,若按照資歷而論,明智光秀加入織田家最晚,成為家臣時日最短,但是眼下卻統率著織田家最龐大,亦是勢力最強的近畿軍團。

    負責對本願寺的壓制和包圍。

    而在剛剛的密議之上,織田家三大軍團長,被織田信忠重新授命攻略任務。

    明智光秀亦被命令,向丹波的波多野家進行攻略,波多野家與明智光秀已交手多場,連戰連敗。

    不說波多野家沒有什麼傑出人才,即便是有,從勢力上更不是明智光秀近畿軍團的對手。

    攻滅波多野家對於明智光秀而言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相對之下,羽柴秀吉,瀧川一益的攻略任務,就十分困難了。

    羽柴秀吉則率西**團,一面圍困別所長治三木城的同時,亦要但馬國方向出擊。

    但馬國守護大名乃是昔日的與京極家並舉的山名家,但眼下已經沒落♀一人物看似不難,到時但馬國,乃是出擊丹後國吉川元春三萬大軍的後路補給。

    吉川元春絕對不會坐視,後路為羽柴秀吉切斷。如此他攻略丹後一切就成了虛無。

    所以羽柴秀吉很可能會直接面對,這位西國第一大將,至今未嘗一敗的毛利元就之子吉川元春。

    不過從瀧川一益看去,羽柴秀吉倒是面色正常,並沒有因為遭遇強敵,而流露出絲毫膽怯之色。

    至於瀧川一益的任務更是糟糕,他的伊勢軍團,將負責向紀伊方向壓制。

    之所以說●川一益的任務比羽柴秀吉更糟糕,是因為紀伊國分佈著當地頑固豪族如根來眾,雜賀眾。

    這些當地豪族,對於織田家而言。就如同牛皮癬一般。

    並非有多強的作戰能力,但是要覆滅這股勢力,根本不是瀧川一益一個軍團可以辦到的。

    但是織田信忠給瀧川一益下得是死命令。

    這是由於當地的根來眾,雜賀眾與本願寺一貫交好的原因,紀州等同於本願寺的後期基地。

    在戰國時。紀伊國就是鐵炮的一大生產地之一,這裡流出的鐵炮,大量為本願寺僧兵裝備,對本願寺反對織田法西斯鬥爭。產生了積極貢獻。

    對於現在織田家對本願寺,一手胡蘿蔔。一手大棒的攻略而言,紀州征討勢在必行。如此才能逼迫本願寺降伏。

    所以瀧川一益的任務,就是配合明智光秀對本願寺的壓制。

    但是此事對於而言,並非容易,瀧川一益眉頭漸漸皺起,在額上擰成了一個川字。

    羽柴秀吉在一旁寬慰言道:「瀧川大人,不必太過憂慮……」

    瀧川一益聽羽柴秀吉開口,不快地言道:「羽柴大人,此刻你還說這些,做什麼。」

    羽柴秀吉聽了哈哈一笑,大著嗓門言道:「我是想說,瀧川大人,現在的困境比之柴田權六,又算得了什麼呢?」

    聽羽柴秀吉這副調侃的語氣,瀧川一益想到了現在柴田勝家的處境,不由言道:「你說是不錯,柴田恐怕是有大麻煩了。」

    「何止是大麻煩。」羽柴秀吉冷笑一聲,在織田家中,他與柴田勝家素來不睦,這已經是公開之事。

    在羽柴秀吉侍奉信長,還是一名足輕小頭時,柴田勝家就依仗著自己的身份,多次蔑視羽柴秀吉。

    後來羽柴秀吉在織田家中身份漸漸提高了,但是柴田勝家亦是經常拿羽柴秀吉的出身取笑,時愁羽柴秀吉在當眾顏面大失。

    羽柴秀吉想著當初身份卑微時,為柴田勝家折辱,卻依舊上前笑臉相迎之日,目光微冷,但是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常態。

    當然對於現在的羽柴秀吉,在背後談及柴田勝家自是不用客氣了。

    瀧川一益言道:「當初右府殿過世時,柴田勝家氣勢逼人,其北陸道軍團兵強馬壯,勢力雄厚,乃是本家第一大軍團。其人堪為執掌本家之權柄,甚至連主公亦要忌憚他幾分,那時的柴田真可謂是威風赫赫,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誰料到不過區區三年,他會淪落到今日之地步,手取川之敗,聽聞他聞之李曉大旗一至,竟然不敢一戰,最後令上萬精兵困於河畔,為武田軍殲滅。此戰之後,柴田名聲掃地,也難怪此次主公傳召他,他也不來相見,應該是無顏面以對,我們這些人吧。」

    羽柴秀吉沉聲言道:「柴田勝家這是自取其禍,長筱合戰,你也看見了,飛驒越中軍團豈是一般精銳,李曉,竹中重治,本多正信,島勝猛,哎,還有我那兄弟,都是天下一流的將才。」

    「柴田權六不識大勢,妄圖硬撼,亦只有敗亡之命運了。」

    羽柴秀吉,瀧川一益待談及柴田勝家時,此刻皆露出不甚惋惜的意思,亦並非他們與柴田有多深的感情,只是難免有幾分兔死狐悲之感。

    他們皆明白,若是柴田勝家的北陸道軍團,頂不住飛驒越中軍團的猛攻,那麼不久之後,那奪目的李字大旗,就會出現了近江,直逼織田家的心臟之地。

    此刻正如羽柴秀吉,瀧川一益二人所的的。

    此刻在大聖寺城。

    這座北陸道軍團在加賀最後的據點之內,武田家前田利家,羽柴秀長,籐堂高虎三人率領的一萬兩千的大軍,正圍著城門攻打了一個月有餘。

    武田家大軍雲集於四面,大筒轟鳴發出震地的響聲,鐵炮辟里啪啦地亂響,箭羽如飛蝗一般在射向城頭。

    守城大將堀江景忠,步履蹣跚地衝進天守閣的大門之中,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堀江景忠抬頭看向,正在擦拭武士刀的另一員城將梁田廣正,大聲言道:「今日武田軍的攻勢,就猶如發了瘋一般,若是援軍再不來,城池就要守不住了。」

    梁田廣正抬頭看了堀江景忠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繼續用絹布擦拭著他的武士刀。

    堀江景忠見對方不動聲色,登時發怒喝道:「都到這時候,你還擦拭這把破刀作什麼?是否再派信使,前去救援。」

    梁田廣正聽了堀江景忠之言,將武士刀放在一邊。

    梁田廣正出身信長馬回,其父親在捅狹間合戰之中,為織田信長擔任是偵查之任務,熟悉捅狹間之戰可知這一任務,為最後勝利立下多大的功勞。

    而梁田廣正亦是正統武士出身,智勇雙全,在這一個多月,以劣勢兵力,對抗武田軍三大猛將的攻勢之下,居然堅守城池一個月不失,可見其能力之出眾。

    現在梁田廣正平靜地對堀江景忠,言道:「信使已經派出三波了,若是前三波都突不出武田家的重圍,那麼第四波亦沒有用處了。即便是第四波可以衝突出去,現在又怎麼來得及。」

    轟!轟!

    梁田廣正的話語聲,伴隨著武田軍的攻城大筒迴響,隨即城池某部分又傳來了土石崩塌的聲音。

    「所以援軍應該是不會來了。」梁田廣正最後作了這個斷語。

    堀江景忠聞言頹然坐到在地,言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援軍不會來,所以一直騙我們死守在此,與其如此,我還不如率領城兵突出重圍,武田軍亦不會趕盡殺絕。你知道為了守這座城,我們死了多少人嗎?你這冷血無情之人。」

    梁田廣正搖了搖頭,言道:「死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若是我棄城而走,我和我的家人必死無疑,堀江君抱歉了。」

    堀江景忠見了梁田廣正這副樣子,忍不住仰天悲叫一聲,將武士刀重重地插在地上,剝開衣襟大聲喊道:「柴田大人,柴田大人,你看見了嗎?我軍已戰至一兵一卒,死守到最後一刻,而援軍在哪?援軍在哪?」

    堀江景忠的悲寂的呼聲,響徹在天守閣之中。

    梁田廣正見之只是默然歎了一口氣。

    此刻遠在北之莊城,那華麗的七重天守之中。

    北陸道軍團總大將柴田勝家並沒有披掛出征,解救前線被圍攻的大聖寺城,只是披頭散髮地呆在房間之中,閉門不出。

    從大聖寺城來的使者,在城門下將喉嚨都喊破了,聲聲啼血,卻絲毫沒有反應。

    柴田勝家早就拒絕了任何下屬的一切來報,以及前線軍情儘是不聽。

    現在的柴田勝家,猶如是一個糟老頭般,顧著摟著那位絕代風華的阿市,在天守閣中喝酒,偶爾目光望向北面時,露出深深的哀寂之色。

    在柴田勝家的天守閣中,四面只有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這寂靜之中,堅守了一個月的大聖寺城,為武田軍團攻破。

    梁田廣正,堀江景忠盡數切腹自盡,三千守城將士全滅。

    大聖寺城一破,飛驒越中軍團進入越前門戶已然洞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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