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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萬丈高樓平地起 第四百四十七章 信長一怒 文 / 幸福來敲門

    第四百四十七章信長一怒

    面對竹中重治說飛驒越中軍團,是這場武田織田決戰之變數,李曉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他雖十分有自信,扭轉這戰局,但是對外卻還是十分低調的。

    李曉微微笑道:「看來竹中大人,對本軍團十分抱有期望!」

    竹中重治輕輕揮動折扇,言道:「與其說是對本軍團抱有期望,還不如說對但馬守大人抱有期望。」

    「在下?」李曉聽了微微訝然。

    竹中重治點了點頭,言道:「不僅是在下,就是本軍團上下亦對但馬守大人抱有期望,之前在美濃,在下對但馬守大人多有誤會,但是來越中數年,對閣下的能力,更加敬佩。在下為以前對之輕慢,向閣下道歉。」

    李曉聞言哈哈一笑,看了竹中重治一眼,言道:「十分難得,半兵衛,對在下之認可,讓李曉頗有誠惶誠恐之感。」

    竹中重治微微一笑,言道:「在下亦不過後知後覺罷了,但馬守大人,眼下竹中已仕武田,榮辱與共,自不願見到織田席捲天下。信長在比睿山,北陸,長島之處置,足證明其是暴戾之主,如此人成為天下人,絕非百姓之福氣。」

    「武田與織田之決戰,此呈天下數百年之大變局,在下希望但馬守大人,能夠抓住機會,乘勢而起,成就大業。」

    乘勢而起,成就大業。

    聽了這八個字,李曉眉頭微微一擰,心想竹中這話是故意試探自己的志向嗎?

    李曉當然不會輕易透露什麼,只是笑道:「半兵衛說的對,我自會輔佐館主大人,成就這一番大業。」

    待見李曉將這話題,隨意揭過之後。

    竹中重治雙目一瞇,似乎在揣摩著什麼。

    隨即木下秀長,竹中重治向李曉告辭。

    李曉在天守閣的窗台上,目送竹中重治離去,心想,雖說對方方才話語之中,似乎有向自己靠攏之意,自己還是無法信任竹中重治此人啊。

    另外對於加賀本願寺再三對李曉援助邀請,同時亦為了對織田家決戰的準備。

    李曉也已經有了決定,決定對治下進行軍事改制。

    李曉也採用武田家寄親寄子的軍制,以城域為中心,地域各軍團劃分歸屬。

    實際上,李曉眼下飛驒越中軍團所轄之地,已達到六十五萬石,比之他永祿四年時,穿越之前,武田家實際控制石高還要多。

    所以為了配合戰事,實行農兵的快速動員,李曉亦對軍團內部進行重編。

    在日本戰國時代普遍意義上的軍制,是以備,眾,勢,以上劃分。

    一個備隊三百至八百人之間,一般一萬石級,或者兩三萬級領主可動員的兵力。

    而大名的本陣備,也稱為旗本備,可以達到一千五百人。

    當然這也是一場會戰之中的最小的戰略單位。

    而眾就是備隊上一級的戰略單位,眾可以擁有三四個備隊,一般是十萬石級以上大名的規模。

    眾的兵力,一般可以達到兩千至四千不等。

    而勢,則是比眾再高一級了,一般是國主級大名實力調動的,其兵力規模在萬人以上。

    而李曉現在亦對如此的軍制,進行劃分。

    他已經決定將籐堂高虎封為木舟城城主,知行一萬兩千石,同時出任越中國射水郡郡代。

    在李曉許可之下,籐堂高虎有權利,在射水郡全郡進行動員,編組軍制為射水眾。

    其任務是負責對加賀一向宗的支援。

    至於越中國婦負郡大部,除城生城附近,則由越中守護代,富山城城主神保長憲執掌,得到李曉許可下,對越中國婦負郡進行動員。

    編組軍制為婦負眾,一般作為預備隊存在,聽候李曉調遣對各地區進行支援。

    松倉城城主木下秀長,則添為越中國新川郡郡代,除了自身本領之外,可代替李曉對全郡執行動員,而竹中重治則為輔佐監督木下秀長的存在。

    而編組軍制為射水眾,其任務就是以城域防守,專門執行對越後上杉家守備,作戰任務。

    在飛驒國方面,除神岡城附近,則由飛驒國司姊小路高綱掛名,而實際大權則由內島氏理掌握。

    編製軍制為飛驒眾,其任務與射水眾一樣,也是作為預備隊存在。

    美濃方面,則由郡上郡郡代,加治田城城主島勝猛,全權掌握李曉在美濃的軍勢。

    編製為美濃眾,專門負責對美濃守備,以及對織田家的戰事。

    至於能登,佐渡則剛剛攻取下,暫時不作劃分,由李曉直轄管理。

    如此島勝猛,木下秀長,神保長憲,籐堂高虎,內島氏理五人,實際上就等同當年武田信玄手下山縣,馬場,內籐,高阪四大軍團。

    這五人之中,島勝猛,木下秀長,籐堂高虎都是李曉一手提拔上來的直屬家臣。

    神保長憲是一門眾,而內島氏理則是他國眾。

    這五眾,加上能登佐渡,加之他的五支常備,李曉現在最大可動員兵力,已達到三萬。

    若非有信長這等逆天的存在,這等勢力放在十年之前,已具備一爭天下歸屬的資格。

    難怪竹中重治說,李曉的飛驒越中軍團,是這次織田武田決戰的變數存在。

    對此李曉亦有深深之認識。

    當然飛驒越中軍團之實力,並非只有李曉,竹中重治二人看到。

    就在天正二年年末時,城生城之中,又來一名不速之客。

    此人是實行了,難以置信冬季中的飛驒山脈大穿越,從美濃來到城生城的客人。

    李曉待聽聞這人的名字,恍然大悟,此件事情亦只有這樣的人才方能辦到。

    對方正是織田家派往城生城,向李曉勸降的信長家臣,府中三人眾之一佐佐成政。

    之所以說飛驒大穿越這樣的事,只有佐佐成政方才做到。

    是因為歷史上,在賤岳合戰之後,佐佐成政幾乎已成為越中的實際領導者。

    當時羽柴秀吉與德川家康,正舉行小牧山長久合戰,雙方激戰正酣。

    因為擔心家康會與羽柴秀吉言和,佐佐成政帶著五十名家臣,從富山城出發,在冬季穿越飛驒信濃,歷經一個月抵達濱松,面見德川家康,請求他不要降伏羽柴秀吉。

    可惜最後結果失敗,否則佐佐成政此舉足以在史書劃下重重一筆。

    而這一次,佐佐成政實行飛驒大穿越的目的,則是奉了主公信長之命,來向李曉勸降的。

    在天守閣暖室之內,李曉正看著,凍得鼻青臉腫的佐佐成政。

    佐佐成政向李曉下拜,言道:「但馬守大人,主公的誠意,已在信中說明的很清楚了。」

    李曉點了點頭,言道:「確實如此,否則陸奧守大人,就不會在此冬季翻山越嶺來此了。」

    佐佐成政點了點頭,言道:「在來此之前,主公對我言道,本家已一統近畿,合天下之勢在手,武田之流不過螳臂當車,不久之後必定一戰滅之。勝賴公不識大勢所趨,試圖竭力一搏,這實屬於沒有勝算的賭徒孤注一擲的行為。」

    「但是但馬守大人不同,閣下是有識之士,識時務,明進退,必然會明白這其中道理,不會同武田家一起玉石俱碎。所以主公想聽聽但馬守大人的意思。只要閣下肯答應降伏我織田家,並獻上人質,主公承若閣下現有領地之安堵。」

    聽佐佐成政之言,即便李曉心中早已打定心思,但此刻不免還是微微動搖了一下。

    「織田右府,真是給我開出一個好條件!」李曉燦然笑著,但不久之後笑容斂去,言道:「不過很遺憾,感謝織田右府的好意,我是不會降伏織田家的。」

    佐佐成政聽李曉之前的話語,本以為對方馬上就要答應了,但沒想到他還是不允許。

    佐佐成政目光直直逼視著李曉,大聲言道:「請問但馬守大人為何不答允,難道閣下還是有什麼猶疑的地方麼?」

    頓了頓佐佐成政似乎明白什麼言道:「我知道但馬守大人的家人皆在甲斐,不過主公已許諾盡一切之力量,替閣下營救而來。更何況,兒女親情比之天下大業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主公還說過,若是但馬守答允本家條件,他可以讓市夫人嫁給閣下,如此以表示織田家的誠意。」

    納尼?李曉頓時心生一種荒謬之感,信長為了拉攏自己,居然連自己妹妹這顆棋子,都肯拋出來。

    不過這驚訝之情只是一閃而過。

    李曉微微寒笑,心道:織田市,戰國第一美女。

    或許十年前,自己還會為之心動,可是現在。

    可惜我並非淺井長政,如此紅顏禍水還是不要的才好,更何況對方還是三個孩子的媽。

    不過李曉亦心知,在戰國時寡婦再嫁,拖油瓶亦沒什麼,並非貶值多少,如長井道利,秋山信友對此皆樂此不疲。

    相反信長將織田市送來,也相當與將人質交到李曉手中。

    不過淺井長政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這人質也不算什麼。

    但是織田市即便就是再好一百倍,在李曉心目中亦絕對不可能小幡由美相提並論。

    面對佐佐成政之言,李曉不快立身而起,霍然言道:「並非條件不滿意,只是本家兩代主公,待我李曉皆有厚義重恩,所以我絕不會背之武田,這就是我李曉最後的答覆。」

    佐佐成政聞李曉之言,面色陰沉,毫不客氣地言道:「但馬守大人,閣下可需想清楚了,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是不答允,會有什麼後果,你會明白,不僅是甲斐,信濃,越中,飛驒,亦會一派屍山血海,血流成河。」

    「閣下難道不知淺井長政,朝倉義景的下場嗎?閣下難道不想留著這顆頭顱嗎?」

    李曉聽佐佐成政恐嚇之言,冷然笑道:「原來如此,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看來這就是信長公的決斷。不過忘了告訴你,我生平最恨人脅迫!」

    說到這裡,李曉臉色一沉,對外言道:「給我將此佐佐成政,拖下去重打三十板子,然後趕出城去!」

    李曉說完,紙拉門一推,門外數名側近衝進門來,數人一服侍,將佐佐成政直接將頭按在地板上。

    佐佐成政聽李曉之言,大怒言道:「李曉,你,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你如此行徑,主公必然不會放過你的。」

    李曉冷笑一聲,言道:「懶得和你廢話,拖下去,重重的打!」

    佐佐成政見李曉翻臉無情,忍不住破口大罵,一面為李曉側近拖著,一面大罵言道:「李曉你等著,主公必然會為我報仇,到時你後悔莫及!」

    岐阜城城中。

    織田家正是一片氣勢鼎盛的景象。

    已統一了天下心腹之地的織田家,眼下如日中天,四方景服。

    無人敢違抗信長的意志。

    而此刻已是天正三年,正月織田家的新年賀儀。

    從近畿,伊勢各方大名級家臣們,皆是遠道踏雪而來,這些人如松永久秀,池田勝正這些人之前都是坐擁一方勢力的大名。

    都是此刻他們,皆低下了頭顱,匍匐在一個信長的身下。

    在宴會之上,信長手握著血色的透明玻璃酒杯,滿意地看著這些往日不可一世的大名,匍匐在身下,用充滿畏懼的神情看著自己。

    這種將天下掌握在手中,將無數人踩之腳底的感覺,不正是大丈夫一世所追求目標之一。

    所以亦難怪信長此刻皆是躊躇滿志之色。

    不過在宴席之上,一名側近在信長身邊耳語了一番之後,這樣的心情瞬間之間被打破了。

    一時之間,織田信長幾乎捏碎了手裡的玻璃酒杯。

    深夜,岐阜城的白色五重天守閣之中。

    佐佐成政正以奇怪的姿勢,跪伏在那。

    自從在城生城被李曉打斷了一條腿,佐佐成政是在半個月後,在織田家忍者的掩護之下,穿越一向宗佔領的加賀,返回美濃的。

    他正向信長稟報這次出使越中失敗之事。

    信長聽了佐佐成政將話講完之後,臉上陰狠之意更濃,在淺井,朝倉,三好滅亡之後,天下已少有人如此,直接削自己的面子了。

    更何況這一次,李曉還是將他派出的使者,給打斷了一條腿,這令自己這位一貫能征善戰的大將,從此成了瘸子,再也不能上戰場了。

    想到這裡,信長勃然大怒,大喝言道:「既然武田勝賴與李曉,皆嫌之命長,那麼冬雪融化之後,就是你們的末日!」

    「傳令眾家臣,商議於武田決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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