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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癡兒人恍惚 文 / 羊羊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曾柔看見劉源正為她作畫,立馬精心的整理自己,拿出最優雅自我感覺最美的姿態,靜靜的坐在劉源對面。

    這燒焦的炭筆本來就不好使,在綢緞上畫畫更是費工夫,幾乎一個半時辰,這幅畫才有眉目,劉源伸著懶腰長出了口氣,對曾柔說道:

    「這幅畫因為工具不趁手,怕是沒把姑娘最好的表現出來,等回去後,哥哥再找機會畫一幅。」

    嘿嘿,只要能每日的這般兒陪著你,畫幅畫兒有甚關係!

    聽說沒畫好,曾柔有些兒擔憂的湊過來觀看,那意思很明確,真要把她畫的小丑一般,立馬會把這東西扔進一旁的篝火中毀屍滅跡。

    其實,因為狀態不錯,這幅畫已經發揮的十分了,稍微變換的線條反而更把畫中美人的含蓄.魅力無限的遐想或隱或現的憑增幾多!

    「不錯啊,上一次你用雞毛畫畫,就被爺爺和錢路大為讚歎,那錢路更是視若珍寶收藏起來,還說等你將來出名了,他那幅畫兒就值大價錢了。這幅畫光畫人兒反而更有味道,不著色彩反而更給人遐想的空間,要是。」

    聽到美人兒讚許,劉源如飲瓊漿,心兒美滋滋的神遊癡海;一聽見人家還有不滿,立馬驚心:

    「咋?妹子,那裡不合適!」

    曾柔想說什,可是未語先羞,粉霞與晚霞爭輝,眼海如煙似夢,偏又能讀得懂什麼。

    劉源望著曾柔望著的畫中角落,大悟:原來沒有題詩落款。

    這對一幅畫兒來說,就不錯完品,她曾柔如何甘心。

    哦,這個容易,好東西豈能留給那些兒歡場花魁而不給自己的柔兒。

    劉源給鼻子就上臉,老實不客氣的和人家甜蜜著稱呼。

    飛霞更艷艷,稍許懊惱出現人家的臉色,劉源怕怕,唯恐把好不容易掙得的關係感覺失去,立馬一本正的客氣:「哥哥一時恍惚,失態,失態了!這就為妹子寫一段。」

    嘿嘿,少游老弟,這會兒你還小,哥哥就為了自己的明天,把你的好東西借用了,當然是死期,還無期日也!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嘉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劉源用木炭刷刷寫完,抬頭遙望天際。

    晚霞已經被西面的的層林遮掩,蔓延的彩霞從西往東慢慢弱淡,而東方,黑暗已經漸漸襲來。

    彎月如鉤,漂游銀河,繁星明暗爭輝;眾星捧月,千年如此,卻給每一個望著她們的他們不同的感覺神想。

    曾柔癡癡,也跟著遙望,癡癡呢喃:「牛郎織女縱然每年才能一聚,可彩雀搭橋,萬載可期,溫柔無限,憑著叫人羨慕!」

    她癡癡劉源也癡癡,趁機把她的手兒輕輕握在自己的手裡,道:

    「金風玉露當然不錯,可某等世間俗人,只有百年可期,朝朝暮暮的更好。」

    那曾柔被詞中的意境騙走了神智,竟然對劉源的吃自家豆腐的行為沒有絲毫感覺,神智下意識的感覺,這般情景更能體現這一刻的心境。

    「癡兒,你癡我也癡,時光流水,剎那紅顏!誰又能期待永遠!只要不負今朝,有一個知冷知熱知己相伴,是何等的快意!咿呀,你這是作甚?」

    聽著姑娘呢喃癡望,劉源也是情動魂飛,竟然把人家一句感慨當做對自己的表白,忘乎所以的就把人家的手兒放在自己的心口,剛要誓言旦旦的跟著回應,不想把姑娘驚醒,立馬一震神色,把劉源恨恨的推開。

    「得寸進尺!又趁機佔人家便宜!虧了這裡沒有外人,不然叫人家如何做人?哼!再有此舉,一輩子也不理你!」

    這話兒也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不想出口後又大覺尷尬,這不是故意變相的表白自己嗎?亦如情人間的逗鬧歡愉。

    曾柔大是後悔,又一時間不知如何悔改,恐怕越描越黑,哼!這個壞蛋可得對他時刻提防,一不小心就叫人家上當滴!

    「去弄些兒清水來,姑奶奶我要洗手,都是魚油,髒污膩歪歪的難受!」

    這是趁機緩轉適才的尬尷罷了,那河邊也就二十來步,走過去可不遠。

    劉源也跟著尷尬,唯恐因此兒破壞了二人間的些許積累;感情如同幼苗,要一步步的精心呵護的,風來你為她擋風,雨來你就為她遮雨,陽光熱烈,你就變成一把太陽傘!

    他相信,只要還有幾次這樣的機會,就會贏得美人心,獨享美人兒嬌艷醉人的天空。

    要是適得其反,把人家得罪了,再也沒有機會了才叫冤枉!

    「得令!」

    劉源故意做個鬼臉鬼做派,甚至自甘下作來個大清奴才相,直到把姑娘逗樂,恢復了笑顏花色,才屁顛的跑去河邊了。

    來到河邊可發了愁,那什麼盛水呀?

    唯一現實的就是用手捧著,可二十步雖然不遠,但用手兒一路捧去,還能留下幾許,再說,人家姑娘嫌棄不嫌棄你個?

    咋辦?

    劉源在河邊轉悠開了,也算天可憐見,竟然被他趁著月色找到了幾片浮萍,雖然已經枯萎焦黃,可也勉強能用。

    大喜!把三個浮萍折疊在一起,小心的注入河水,就萬千小心的向曾柔慢慢挪動。

    那曾柔身邊沒有了劉源搗亂,也就變得清醒了,回想適才的片段,懊惱之餘偏又有幾分甜蜜,一種感覺叫她害怕:

    難道?自己會真的看上這個無賴又多才的混蛋!

    哼!姑娘我千嬌百媚,萬千寵愛集於一身,他一個連科舉的機會都失去的鄉下小子,妄想!

    可是!要活動一下幫他弄回童生之位,他這個傢伙天馬行空的,是否真能連過三關,金殿奪魁啊!

    一時間,一會兒自己,一會兒是那個賴皮壞蛋,心裡浮蕩如浪,遐思飄渺,嘴裡竟然又重複著詞中的意境: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能相知相愛當然期待!

    可這個期待真實嗎?

    劉源捧著水兒來到姑娘的面前,見她沒有絲毫動作,仍瞇著眼魂飛幻海,不覺也呆呆的望著,月色皎皎,把姑娘的嬌艷平添幾分神秘,更叫劉源魂動心扉,一時間也呆傻傻的就這般望著,

    手裡浮萍裡面的水兒滴答嘩嘩,就順著劉源的胳膊流到身上,再從身上流到地面。

    直到水兒流乾了,二人還癡癡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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