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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左右為難時 文 / 羊羊鬼

    已黃昏,斑駁的碎陽從幾乎乾枯的樹枝間透下,把人們臉上幻出陰陽斑點。晃晃悠悠的很熱鬧。

    此時,媚院外已經停留不少轎子車子了,也有少數人是騎馬來的,卻是不多。

    「看來買賣實在不錯,天還沒黑就這多歡客啊!」

    劉源打量著四邊問道,也感慨人們追風逐月的習性。

    媚娘卻皺眉,甚是不安的嘀咕:

    「比往日少多了,要是你昨兒這會兒來,來的人至少是現在的一倍,可不知道都作甚去也!或許天黑了就該上來了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這樣,也不知道比原來強多少,竟然還在抱怨。

    「黃二哥沒來?」

    那老黃可是這裡的常客,在這裡做那馬泊六的勾當,為人家搭煽皮肉勾當,弄好了還有打賞,至少還能混個吃喝。

    「那個死傢伙,這裡能少了他,正在裡面抱著環兒折騰吶。每日的膩著繡屏丫頭,要不是丫頭出去應酬,那是左右不離身邊的,切!也不少撒泡尿照照,就憑他能拿出貳佰貫大錢?把秋丫頭弄進門還不知足,真是死性不改,嗨,那個死心眼的秋丫頭偏偏跟了他,能熬下去嗎?」

    這裡的皮肉女當然不是一個,不過分成三六九等罷了。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就進了二樓的雅間,因為繡屏不在,曾二哥就興致了了,就咳聲歎氣的喝著酒,一旁,兩個姑娘一個彈琴另一個有依呀呀的唱著,曾震和劉源可沒像其他飢渴漢一般,進來就抱著姑娘大弄。

    曾震是眼界高,劉源則是沒興趣,這兩天沒少弄,一時間,這倆姑娘也勾不起他的情趣。

    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就見媚娘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臉的狐疑。

    「邪氣,真真邪氣!都這會兒,還不上人,都咋的了?難道今兒他們家裡的婆娘集體發威!」

    客人少就代表著大把的銀子減少,媚娘急了。

    曾震也不抬頭,就懶洋洋的倚在軟榻上說笑:

    「八成耳朵都靈,知道了繡屏不在才會如此啊,某家要是早知道,也一樣不會來的,嗨!竟然叫繡屏出台,不知是那一路大神?」

    媚娘聽到這話兒,卻是來了興致,極為自豪的一仰頭,笑著吹噓:

    「別人可沒有人能搬動咱的繡屏,還不是縣令大人的面子,說是北京大名府來了個大官,好像姓田,這才叫丫頭去陪客的。嘻嘻!沒準兒那大官兒看著丫頭歡喜,今晚就出二百貫大錢,把丫頭梳攏了!」

    「嗚呼!哀哉!」

    曾震痛苦狀,誇張的哀嚎,他可是惦記著繡屏多日了。

    媚娘就坐在劉源的懷裡,指著曾震嗤嗤笑:「誰叫你不抓緊?怨不得姐姐來!要不,明兒叫你走二水,也新鮮的很,一百貫就叫繡屏陪你一夜,曾衙內,如何?」

    曾震更是苦相,走二水,還要一百貫!那裡難道鑲了金邊?這不是宰人嗎?

    媚娘呵呵冷笑:「你不出,自有人出,都排著隊吶!」

    劉源和媚娘用手兒相互的挑逗,可也不耽誤說話。

    「姐姐,小弟給你的好主意,對每一個人都說是二水,這樣子可要發了。」

    媚娘手兒恨恨的在劉源那裡掐了一下,怪笑:「瞎扯!你當客人們都是傻子不成,這要傳出去,丫頭可立馬沒人要了!真是個壞蛋,難不成想要挖個坑把姐姐埋了。」

    劉源被弄得一挺身子,痛苦狀。

    「姐姐輕點,弄壞了這輩子可完蛋了!咱一脈單傳,還沒有後代的。」

    媚娘剛要接過話兒逗悶子,就看見一個夥計在門口向她使眼色,媚娘把劉源的手兒往外面一扔,嘴裡哈哈:「好!咱就暫時放過你,好好養養精神,等姐姐回來和你玩耍。」

    說著就囫圇整理一下衣服頭飾,出去了。

    「也不知道那個繡屏幾時回來啊,要真的被那位田大人留客,可無味得很吶!要不,你把上次賞給的一千大錢拿出貳佰借哥哥周轉一下,以後定然還你;如果繡屏今晚完整的回來,哥哥就給她梳攏了。」

    借錢嫖女人?虧你說得出口!

    劉源心裡暗罵,臉上卻是苦澀:「朋友有通財之義,那些兒錢財也是從你曾家出來的,借給哥哥無妨,。」

    曾震大喜,竟然跳了起來,拉著劉源的手兒緊著搖動。

    「就知道兄弟仁義,今後咱哥倆就是親兄弟!」

    賭客和嫖客的誓言最不可靠,當然,被嫖的姑娘的甜言蜜語也是如此,劉源豈能相信。

    「好叫哥哥得知,那些錢,都被父親埋在鄉下的一個秘密所在,說是等我科舉時才可以拿出來作為用度,要不,哥哥就等等,到來年,小弟就是勒緊褲腰帶也要為哥哥省出這二百貫的費用。」

    這話兒等於沒說。

    曾震哀嚎一聲就倒在軟榻上,嘴裡大罵:「你個混蛋,消遣哥哥不成?等到來年,黃花菜都涼了!那時候,這繡屏都已經是千瘡百孔的老貨了,睡一夜十貫大錢撐死了,這點費用還不用你操心。」

    為這點事得罪人家,可裡外不值,怎說也是曾柔的哥哥。

    「二哥,不是小弟摳門,實在是,你也知道,咱劉家一個鄉下小戶,平日都一文兩文錢都算計,這多錢不可能放在我這裡的。」

    曾震拍拍劉源,苦笑:「沒有怨怪你的意思,就是可惜了。一朵兒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劉源心裡暗笑,被人梳攏繡屏,就成牛糞了,這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都寒蟬。

    「砰!」

    雅室的房門大響,接著就見媚娘披頭散髮的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臉苦相的張大哥和黃二哥。

    「我的親祖宗啊,你這是要把姐姐害死啊!我不想活了!」

    媚娘嘴裡喊著不活,可一雙手兒緊緊地抓住劉源,拚命的晃悠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既然幫了繡屏丫頭,咋的一轉身又去柔院那裡獻慇勤,那個狐狸精有什麼好?你說話啊。」

    黃二哥望著劉源苦笑:「兄弟這件事做的不地道,這裡把你當做自己人,大家一起歡歡喜喜的發財多好,何必要到柔院那裡給她曇花撐腰!也不怪媚娘對你怨怪啊。」

    下晌才給曇花寫的詞曲,不想晚上就折騰起來了,卻是急迫。

    可是,這裡怎也給個交代啊!

    如今就連住的地兒都是張大哥的,不把這件事解釋周全,真不好做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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