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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二章 訴怨 文 / 燭

    第四百四十二章訴怨

    「你知道了?」心有預感,楚質也沒有表現太過驚訝,也沒多餘詢問曹雅馨是怎麼知道這事的,腦中勾起對白瑾瑜的懷思,眼中顯露一抹黯然之色。

    「在苑閣的時候,夫君見到白瑾瑜,舉止就開始異常,我就有點懷疑。」曹雅馨臻首輕埋,幽怨解釋說道:「回來之後,我與初兒說起今日的事情,提到那個叫瑾瑜的娘子,她的反應也有點不對,耐不住我再三逼問,她就把你與瑾瑜的事情告訴我了。」

    原來不是泰山爆料,而是初兒洩密,楚質無奈苦笑,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是誰出賣自己也不要緊了,反正自己與白瑾瑜之間的關係非常清白,身正不怕影子歪,可以坦然面對任何猜疑。

    聲音飄飄,思緒悠悠,楚質低聲說道:「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與她可沒有絲毫的瓜葛。」

    「負心薄倖的壞蛋。」曹雅馨眼睛微紅,握起兩隻粉嫩小拳,朝他身上捶打過去,拳風呼呼,勁力十足,落上去卻輕如蜻蜓點水,猶如柳絮。

    打在身上,就像敲骨按摩,卻是有幾分舒服,楚質啼笑皆非,輕而易舉握住她嬌巧的拳頭,輕輕湊近嘴邊吻了下,香潤滑膩,柔聲道:「馨兒,這話可不能亂說,讓父親或許泰山知道了,還不扒了我的皮,況且,我待你如何,你又不是不知,負心薄倖該從何說起啊。」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人在這裡,心卻飛走了。」曹雅馨怨訴道,心中覺得委屈,忍不住從眼眸滑落幾滴淚珠,難得有情郎,所以可以容忍陪伴他日久的貼身侍女,可是誰知道這人就是個花心蝴蝶,居然還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別哭,是我錯了,不要生氣好不好。」楚質輕輕歎了口氣,知道罪在自己,心中既慚愧又疼惜,愛憐交加,柔情無限,左臂摟住她的細腰,右手輕柔地梳理她的秀髮,嘴唇雨點般落在曹雅馨俏臉之上,吻去那晶瑩剔透的淚水。

    心中怨愁豈能輕易散去,曹雅馨閉目偏頭,置若罔聞。揉了下鼻子,眼睛微動,楚質輕聲說道:「馨兒,要不夫君送份禮物給你,權當作賠罪可好?」

    一邊說著,楚質雙手在她細嫩的背上游移而下,在柔軟滑膩的肌膚上輕慢撫弄,十根靈巧手指輕快飛舞,羅紗綵裳衣帶輕解,漸漸地,曹雅馨光潔玉潤的身子一點點露了出來,肌膚柔美如綢,盈著淡淡光澤,連燭火都顯得有些暗淡了。

    翌日清晨,以莫大的毅力,楚質才從溫柔鄉中爬了起來,打著阿欠,一邊詛咒發明值班點卯制度的混蛋,一連扯著衣裳,微縮身體,頂著濕重寒露,乖橋進宮。

    又過了不久,曹雅馨才懶洋洋睜開眼睛,茫然眨著秀美睫毛,顯然還未清醒,只只迷糊地微微支臂而坐,絲被悄然滑落,一頭烏黑長髮蓬鬆如雲,凌亂披散柔美的香肩上,兩團山峰嬌嫩挺拔,肌膚光潔柔滑,簡直比最好的羊脂白玉還要細膩三分。

    半響,涼風滲入,絲被的暖氣漸漸散去,一絲冰冷侵體,打了個微顫,曹雅馨才算是徹底清醒,下意識扯起絲被掩蓋身子,熟悉的氣息撲入鼻間,心中湧起溫暖留戀,柔唇不自泛起了一抹甜蜜笑容。

    纖細的小手悄無聲息的微撫著柔軟平坦的小腹,想到昨夜的迷亂場景,曹雅馨就覺得身子一陣軟酥酥地,又是懷思半日,探手從床邊衣架拿過幾件新衣裳,對楚質的體貼入微十分欣喜,輕手穿戴之後,才慢條斯理地拾起那些,已經給某人蹂躪得不成模樣的絲薄衣物。

    還有一些難以掩飾的罪過痕跡,曹雅馨也無可奈何,口裡恨得牙齒癢癢,心中卻嬌羞甜美,絲被微蓋,嫵媚喚了聲,幾個侍女連忙端著洗漱用具魚貫而入。

    洗漱完畢,看著幾個侍女仔細收拾床鋪,卻沒有露出嘲笑之意,曹雅馨心裡鬆了口氣,彎彎眉梢掠過盎然春意,心情愉悅用過早膳,得知初兒有事外出,她也沒覺奇怪,反正隔三差五的,初兒總要出門,具體也不知在忙碌些什麼,只是聽夫君說,是去辦些生意事情,曹雅馨對此毫無興趣,自然不會仔細打聽。

    坐在香閨之內,曹雅馨望著懸掛空中的暖陽,心中覺得無聊,屈著細嫩的纖指,計算還有多久楚質才能回來,發現這個時間很是久遠,托著精緻下巴盯住漏斗,一點一滴,時辰過得極為緩慢,彷彿停滯一般。

    一陣莫名的煩躁,曹雅馨再也坐不住了,輕垂臻首尋思片刻,立時動身前去找惠夫人聯絡感情,順帶消磨時間。

    得到惠夫人的允肯,在婢女的引請下,輕快來到她的房間,曹雅馨乖巧行禮道:「阿姆,馨兒沒有打擾您吧。」

    「當然沒有。」放下針線,惠夫人柔聲笑道:「恰好有點煩悶,馨兒能來陪我聊天,心裡不知有多麼高興。」

    「是呀,十月份,秋不秋,冬不冬的,天氣乍寒還暖,特別是中午時候,悶氣。」曹雅馨嘟嘴報怨起來。

    惠夫人抿嘴輕笑道:「呵呵,我陪你自然是悶氣,換成質兒,就不會如此覺得了。」

    「才不是。」曹雅馨俏臉微紅,嘴硬說道:「阿姆才好,是他的話,更煩。」

    「你呀,跟質兒學壞了,也學會睜著眼睛說瞎話。」惠夫人溫柔輕笑,忽然微微斂容道:「不過言為心聲,是不是質兒又惹你生氣了。」

    「沒有這種事情。」曹雅馨連忙搖頭,沒人教她,只是出於本身慧敏的女性直覺,認為不管什麼事情,應該是屬於她與楚質之間的秘密,輕易不能洩露出去。

    「怎麼沒有,眼眸亂瞄,一看就知道在撒謊。」惠夫人慈愛撫著曹雅馨的小手,輕微細歎道:「不說我也能猜測出來,是不是質兒在外面招惹其他女子了。」

    清澈美麗的眼睛掠過一絲慌亂,曹雅馨臻首搖晃,依然不肯承認,甜笑說道:「阿姆多心了,夫君早出晚歸,要麼是入宮聽值,要麼是留在家裡,極少出去,怎麼會有閒暇時間招惹誰家的女子。」

    「馨兒性情嫻惠,但替他掩飾也沒用。」惠夫人微微搖頭,望著曹雅馨,眼眸中泛出一縷滿意之色,輕輕拂掠她頭上青絲秀髮,柔聲道:「心裡難受就說出來,知子莫若母,自家的兒子難道還不瞭解,現在沒有招惹,卻是以前留下的禍殃。」

    「阿姆知道了,初兒告訴你的吧。」曹雅馨輕聲說道。

    惠夫人輕輕搖頭,撫著她嬌俏的小臉,和聲說道:「只是猜測而已,但是現在,我卻是明白馨兒心中的苦悶,如果憋在心裡難受的話,希望你告訴我一切,將怨氣抒洩出來。

    「阿姆。」聽得惠夫人情真意切的勸慰,觸發曹雅馨在心底忍耐已久的委屈哀傷,情不自禁低垂秀首,輕輕抽泣起來。

    「哭吧,哭吧,把心裡的悲苦都哭出來。」輕撫著她的嬌背,惠夫人目光迷離,喃喃說道:「男人都是天下第一負心薄倖的大壞蛋,枉你天天盼著,日思夜想,心裡全是他的影子,可是他卻全然不知,沒有半點良心,總是在外面勾搭別的女人。」

    「彷彿女人天生下來,就活該給他欺負似的,有的時候,就想撲上去狠狠咬著他一口,讓他知道什麼叫刻骨銘心的痛,然後抱著遠走高飛的念頭,躲藏起來,恨不能一生一世都不再見他的面。」

    「可是當真離開,卻又覺得生活了無生趣,整日傻傻的提不起勁頭,站著、坐著、躺著,無時無刻不在想他,連做夢都盼著能和他在一起,盼他時時說些逗人的情話,明知道是在哄自己歡喜,卻從來百聽不厭。」

    輕輕幽怨感歎,取出絲巾輕柔擦拭曹雅馨盈落俏臉的淚珠,惠夫人柔聲說道:「馨兒,是質兒對不起你,想怎麼打罰他,儘管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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