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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一章 勾搭 文 / 燭

    第四百二十一章勾搭

    不用說,又是自己的仰慕者,唉,有的時候,長得太帥也是種過錯,容易誘惑天真爛漫的清純少女,楚質心中長歎,手中折扇輕輕搖動,微風縷縷,吹得衣裳發巾拂起,真是好一個飄然俊逸的少年公子。

    「問你件事情。」瑩兒小娘子輕垂臻首,一雙纖嫩的小手,嬌羞地揉搓著衣角。

    「請說。」楚質含笑說道,心裡已經做好了斷然拒絕的準備,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早就沒有了那個心境,但措辭定要委婉些,免得傷透了人家的心,畢竟小姑娘還是蠻可愛的。

    「你是他哥哥,請代我問聲,都好多天了,他怎麼不來找我。」瑩兒小娘子滿面羞澀,細語蚊聲說道,在楚質驚愕的目光中,嚶嚀轉身,踏著細碎的步子,拉著一旁迷惑不已的錦衣少年輕盈而去。

    「楚景純,人都已經走遠,別看了。」快步上前,高士林憤然怒喝,勒著楚質的肩膀,幸災樂禍道:「你完蛋了,都快要成親,居然還敢勾引小娘子,不想給馨兒知道的話,趕緊想想怎麼賄賂我吧。」

    「去,別在這胡扯,景純怎會是這樣的人。」曹評凜然斥責,上前兩步,嚴肅道:「但是話又說回來,作為馨兒的兄長,我有責任告誡你,這樣子拈花惹草是不行的,會惹出亂子來的,當然,念在大家相熟的份上,只要你開口請求,難道我還能把事做絕不成。」

    「滾。」楚質哼聲,站了起來,折扇輕搖,回來度步,臉上忽然綻放燦爛笑容:「沒想到啊,真是沒有想到啊。」

    「怎麼回事?沒有想到什麼?」高士林與曹評面面相覷,十分好奇。

    其實,瑩兒小娘子聲音輕微,到底說了些什麼,他們也沒有聽到,原來也以為不過是楚質的仰慕者罷了,但是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剛才那個,錦衣是什麼底細。」著實感歎了番,楚質連忙詢問起來。

    「宰相龐籍長子,大理寺丞龐元魯。」高士林歇了下,繼續說道:「的兒子,龐恭孫,字德孺,侍衛司殿直,人不怎麼樣,但蹴鞠還有兩下子。」

    「直接說是龐相的嫡孫不就成了嗎。」楚質表示鄙視:「又沒問他爹是誰。」

    「以為你想知道得詳細些。」高士林嬉笑道:「怎麼,難道真看上那個小娘子了?」

    哼,哼,楚質保持神秘表情,微笑問道:「你們和那個龐德孺,關係似乎有些緊張,但相互之間還算客氣,不像是結怨的樣子啊。」

    「這就要問才卿了。」曹評在旁說道:「本來沒我什麼事,在錦標社待得好好的,硬是給他拖下水來,弄得那麼狼狽,丟盡了臉面。」

    「別那麼說嘛,你是大舅子,不幫妹夫,難道幫別人啊。」高士林有些不好意思,揉著下巴說道:「我也沒料到,這小子不僅善樂,而且連蹴鞠也分外嫻熟,看來,想要報仇,只能等到乾明節那天了。」

    「未必。」曹評不介意潑冷水:「龐相是西北軍出身,若是得他的指點,弓馬騎射自然不在話下,你想在這方面勝他,非下番苦功不可。」

    「好像也是如此。」高士林頗似贊同。

    「兩位,好歹先將事情經過告知一聲,再慢慢商討對策吧。」楚質說道,明白乾明節是什麼日子,十月十七,宋太宗趙光義的生日,按照慣例要舉國歡慶,而且朝廷肯定也要舉行一系列活動,上到高官權貴,下至民間百姓,都可以參加。

    「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參加清音社的聚會,斗樂輸了,然後心中不服,相約蹴鞠,結果你也看到了。」曹評說道:「已經是第三局了,就沒勝過一次。」

    「聽話裡的意思,好像比什麼由你定的,所謂揚長避短,既然有公正之助,為什麼不比射箭呢。」楚質好奇問道。

    「他不信任我,能有什麼辦法。」曹評沒好氣道。

    摸著腦袋,高士林羞赧說道:「你沒有看到,在殿前校場演武之時,這小子的百步穿楊之技,不遜於公正,所以就。」

    「明白。」楚質了然點頭,高士林為求穩勝,覺得自己蹴鞠不錯,沒想人家更強,所以就徹底悲劇了。這就是權貴子弟們的生活,總因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來斗去,未必只是為了一點面子,實則是太過清閒無聊的緣故,胸襟廣闊的,還能相逢一笑,心胸狹窄的,積下宿怨也正常。

    「只是,才卿,我記得你好像也是錦標社的,什麼時候轉會到清音社去了?」楚質還是有些迷惑不解。

    「咳,咳,媛兒是清音社的。」曹評輕聲道。

    「那,更加明白了。」楚質重重點頭,表示理解,以及支持:「才卿,還有兩月時間,回去認真苦練,以你的基礎,突飛猛進不是問題,到那個時候風光奪魁,讓嫂子看看你還是很有上進心的。」

    「滾。」耳濡目染,高士林早學會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憤然,但是對楚質描述的前景,確實有些心動了。

    「好,不說了。」楚質笑著,站了起來,揮揮衣袖,悠然說道:「沒別的問題,你們就在這好好休憩,我呢,就先行一步,要去確認件事情。」

    「等等,一起去。」相互對視,兩人就知必有八卦,毫不遲疑,連忙追趕而上。

    不久之後,城東郊外白雀山下,卻見清幽凝碧的水流淙淙,兩岸樹木蒼鬱,碧草青青,奼紫嫣紅的鮮花遍地開放,更遠處,如簾的柳絲掩映著片片農田,又該到秋收時候,放眼望去,儘是金黃顏色,沉甸甸的穗子隨風搖曳,呈現一派生機盎然、欣欣向榮的景象,行走在山間小道,看著田園風光,楚質心中感歎,希望杭州也是如此豐收在望的場面。

    「景純,你要拜訪何學士,直接到他宅院不成嗎,為何要來此地。」高士林迷惑道:「近年來,山長很少管書院的事情了,未必在這裡。」

    「誰說我來找老師的。」楚質說道,要知道昨日剛被訓過,肯定要緩兩天,透透氣,才會繼續上門拜訪,不然,連續遭受打擊,心情很是鬱積的。

    「那不然,就是要找文玉?」高士林猜測。

    含糊答應了聲,楚質不作其他回應,快步上前,走到半山腰處的書院門前,報上身份,說明來意,輕而易舉的進了書院,望著熟悉的建築,還是有一點點感觸的。

    「怎樣,有沒有物是人非的感覺。」高士林笑道。

    「沒有,反而覺得,終於解脫了。」楚質緩緩點頭,湊近低聲笑道:「早些年,你有沒有放把火,把這給燒了的念頭。」

    「不是有沒有這個念頭,而是沒有機會實行罷了。」高士林也很認真回答,瞬息與楚質放聲輕笑起來。

    曹評搖頭晃腦,歎息道:「你們呀,真是可悲,居然沒有半點尊師重道的思想。」

    「別以為自己沒進過學,就能在那裡裝,我們之中,最狠的是你。」高士林撇嘴道:「聽聞前幾年,曹府的教諭可是經常更換的,出來的時候,都是鼻青面腫的,最後差點弄得沒人敢去的地步。」

    「污蔑,絕對是謠言。」曹評義正詞嚴推托道:「自然,或許有這些事情,但經常更換的卻是教導公善教諭,與我無關。」

    「急著澄清,肯定是心虛之故。」楚質微笑道:「要找個機會問過公善才成,看他對你這番言論有什麼說法。」

    曹評昂然說道:「哼哧,我與公善,從來都是兄友弟恭,別以為能隨意挑撥離間。」

    「二哥,才卿、公正,你們怎麼來了?」楚質與高士林還沒有來得及表示鄙視,楚玨就聞訊而來,有幾分驚喜。

    「受人之托,來給你帶句話。」楚質和煦笑道,搖著扇子,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誰呀?」楚玨迷惑問道,而旁邊的高士林與曹評對視一眼,若有所思,頓時笑了起來,很是曖昧。

    「讓我想下。」楚質皺眉沉思,遲疑說道:「似乎是個易釵而弁的俊美小少年,年紀卻是不大,十四五歲左右。」

    「模樣很是秀俏,特別是那個聲音,嬌滴柔媚的膩人。」高士林嘖聲歎道。

    「我可沒有你們觀察得仔細。」曹評笑道:「但卻聽到有人叫她,什麼來這,一時之間,卻是想不想來了,對了,應該是。」

    「瑩兒!」楚玨脫口而出,面對三人曖昧笑容,反應過來,一張俊臉頓時通紅如血。

    「哈哈,果真如此。」高士林囂叫了聲,撲向楚玨,摟肩搭背道:「我說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就變得有些奇怪,卻是找不到原因,沒想根源在此啊,快說,你與那瑩兒小娘子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啊。」

    最後那聲是慘叫,揉了揉手指關節,楚質哼腔道:「什麼勾搭,連話都不會說,那叫美妙的初遇,說不定就在他們兩人碰面時的剎那間,雙目相對,情絲萌動。」

    「很有道理。」曹評也忍不住嬉笑道:「文玉,事情是不是這樣啊。」

    在三人的圍挾下,可憐的楚玨,滿面羞紅,卻不肯輕易回答,見到逼問不成,高士林提議道:「這裡不是聽故事,呃,不是說事之地,不如回城,找間酒樓廂間,仔細慢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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