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三章 赴約 文 / 燭

    第二百九十三章赴約

    其實整個梁祝的戲劇都有與情節相輔的曲樂,只不過楚質又不是狂熱的戲劇愛好者,能記下那首最經典的曲子已經非常不錯了,只是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現在,他對於音樂好像沒有什麼天賦,開口之後就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多嘴。

    特別是見到洛小仙已經招呼人前去拿樂器來,大有讓自己現場演奏的意思,立時後悔到腸子都糾結起來,楚質有心拒絕,但是見到白瑾瑜滿面期待,眼眸星光燦爛的樣子,這話無論如何也不說出來。

    幸好楚質也有幾分急智,目光落在白瑾瑜身上,心中一動,自己音樂不成,但是有人卻精通透徹啊,打定了主意,楚質立即說道:「不必演奏那麼麻煩,待我將曲樂旋律告訴瑾瑜,讓她記下來即可。」

    「那自然再好不過。」洛小仙連連答應,她剛才還怕聽楚質演奏之時記不下樂譜來,尋思怎麼懇求楚質多演奏幾遍呢,如今卻沒有這個擔憂,心中充滿了歡喜,渾然沒有想過,既然是給樂譜,那直接寫下來就行,何必要經過白瑾瑜,有點兒多此一舉。

    遲疑了下,楚質說道:「這個,我唱曲的時候,你們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眾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曲樂遲早是給人聽的,沒有必要保密吧,接著看見嬌羞俏美的白瑾瑜時,別有用心這個詞頓時在他們腦中閃現。

    「不行。」許七強烈表示反對。

    「自然,自然。」然而洛小仙卻連聲道,說著給陳氏兄弟使了個眼色,稍微暗示了下,陳氏兄弟也不是愚笨之人,當然明白怎麼行事,頓時笑容滿面的擁向許七,也不顧他的掙扎,將他拉扯往樓下走去,口中還呵呵笑道:「與七兄弟一見如故,我們已在房中略備薄酒,要盡興。」

    以許七的身手,要掙脫陳氏兄弟的拉扯簡直就是件輕而易舉之事,只不過他到底不是愚魯之輩,白瑾瑜的心思他多少也清楚,留下來多半也會被趕走,那還不如半推半就主動離開,起碼事後還有個推脫的借口。

    「你們慢慢談,我也先下去了。」洛小仙嫵媚笑道,目光曖昧的看了眼白瑾瑜,蓮足款款、步履生姿的向外走去,到了門口時,也不知是有意或無意,順手帶了下門板,吱呀一聲,房門頓時虛掩起來。

    天地良心,自己只不過是因為怕嗓音嘶啞讓人嘲笑,才讓他們暫時迴避下而已,楚質心裡有些鬱悶,怎麼都拿自己當成色狼啦。

    幾人離去之後,房中十分安靜,氣氛卻有些怪異,白瑾瑜嬌羞低頭,一雙細嫩小手不停地揉搓著衣角,模樣兒真是說不出的俏麗動人,此時午時漸過,太陽偏移,房門輕掩,屋內光線也有些暗淡,斑駁的陽光從門窗投入在她身上,有幾分朦朧的美感。

    咳嗽了下,打破了沉寂,楚質上前兩步,就要說話,鼻中卻聞到一股少女又甜又膩的香氣,看著白瑾瑜嬌羞無限的模樣,一顆心怦怦地急速跳動。

    淡定、淡定,楚質告誡自己,自然微笑道:「瑾瑜,我將曲子旋律哼唱一遍,你且先記錄在譜,有哪段不明瞭的就問我。」

    見到楚質沒有別的動作,白瑾瑜心裡有點歡喜,也有點兒失落,似乎還有一絲絲幽怨的責怪,少女的心思就是這樣令人難以琢磨。

    「嗯。」柔柔的答應了聲,白瑾瑜優雅的坐了下來,挽袖露出細潤的小手,取了張潔白的宣紙,提筆懸空,一雙清明透徹的眼眸看向楚質,透出十分的期待,似乎隨時準備沉醉於他的樂律之中。

    希望不要丟人,見白瑾瑜已經做好準備,楚質站直如松,稍微屏氣凝神,特意閉上了眼睛,仔細回憶那優美動人的音樂,過了片刻,輕輕哼了出來。

    全曲大概半個小時,首先敘述梁祝愛情主題,然後是快樂的學校生活,接著十八相送,再下來就是祝英台回家抗婚不成,樓台會,哭靈,最後一段則是化蝶,當然,楚質肯定是記不了那麼多的,只是取其精華部分,大約十來分鐘就將曲子哼完。

    楚質也有些妄自菲薄了,他的嗓音固然稱不上美妙,但也絕對不會太差,只是自信心不足而已,不過當他哼完曲樂,白瑾瑜輕手擱下筆,柳眉卻輕微蹙了起來。

    「瑾瑜,怎麼了?」楚質心虛問道。

    「這曲子,似乎有些殘缺不全。」白瑾瑜輕聲道,清純的眼睛裡浮現幾分疑問之意。

    「沒錯,這只是個殘曲。」眼珠子溜轉了下,楚質點頭承認,隨之解釋道:「其實這故事與曲子是我偶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書名是什麼我也忘記了,當時只是好奇大略翻閱了片刻,也沒有仔細留意,時間久了,也有些淡忘,況且,曲子本來就是殘缺不全的。」

    陷入愛戀中的少女,一般情郎說什麼就是什麼,絕對沒有懷疑,白瑾瑜自然相信了楚質的話,頗為失望的點頭,隨後說道:「那本古籍現在。」

    「在汴京老師家中。」楚質很無奈的樣子,輕聲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那我立即修書向老師索求,只是老師家中藏書萬卷,具體放在哪個角落我也不清楚,肯定需要些時間翻尋,或者尋之不見也說不定。」

    「那怎麼辦?洛姨可是急著要的。」白瑾瑜說道,神色有點兒急慮。

    「不是還有你嗎。」楚質說道,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白瑾瑜驚訝不已。

    「那是自然,以你的曲樂才華,堪稱冠絕天下,補全一首殘曲,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沒有什麼難度。」楚質微笑道:「將來這首曲子若是能揚名天下,萬世流芳,全是你的功勞。」

    楚質的誇讚讓白瑾瑜心中極為歡喜,神態略顯靦腆,俏面上泛起淡淡的一層紅暈,嬌澀低頭說道:「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好。」接著有些猶豫不決道:「我只是略通琴樂而已,讓我來補缺樂譜,怕是不成的。」

    「你的琴藝已成大家,這首曲子雖非琴弦之樂,但觸類旁通,對於你來說,應該不成任何問題。」楚質說道:「想想你洛姨,難道你不想幫她的忙嗎?」

    「想,但我怕做不好。」白瑾瑜垂頭輕幽說道。

    楚質突然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指掌,如同握著一塊溫潤光潔的軟玉,鼓勵道:「沒有什麼好怕的,就當是在填詞,只不過填詞時有現成的曲兒,現在有現在的詞句,反過來作曲而已。」

    白瑾瑜輕柔點頭,在柔和的光暈下,她光潤的臉上微微露出嬌羞之意,如塗了一層絢麗的霞紅,卻不知她是否將楚質的話聽進去了。

    握了會她細嫩小手,楚質才輕輕鬆開,不是他突然改了性子,主要是旁邊還有人在,他又沒有特殊愛好,當然不會憑白無故的表演給人看。

    「洛娘子,你可以進來了。」楚質輕聲叫喚道。

    斂起了心中的那絲不捨,白瑾瑜有些迷惑的看著楚質,口中說道:「洛姨不是已經下樓了嗎,怎麼會在外面。」

    再喚了兩句,屋外依然沒有動靜,楚質淡然微笑,快步走上前去,迅速拉開房門,好整以暇的對正欲悄然下樓的洛小仙道:「我們聊完了,你進來吧。」

    洛小仙緩緩回身,掠過一剎那的嬌羞和靦腆,嫵媚笑道:「楚大人,奴家備好的些微酒菜,才剛剛上來,是想請您。」越說越輕,顯然這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就下去吧。」楚質說道,回頭看了眼白瑾瑜,從容向樓下走去。

    古代樓房建築雖然精巧雅致,構造絕妙,但由於材料所限,空間的佈局不大,樓梯口有些窄小,勉強能容納兩人同時往下,楚質幾步就到了樓梯階口,洛小仙連忙側身避讓,而楚質也不客氣,挺胸正步向前。

    因為洛小仙盡力閃躲,餘下的空間足夠楚質全身而過,只是她沒有留到自己的胸胸巍峨高聳,而楚質走台階時也習慣性的低下頭,就在兩人擦身的剎那間,楚質的手臂頓時感覺一陣嫩如棉絮,滑若凝脂。

    愕然了下,瞬息之間,楚質立即意識到自己碰觸到了什麼,下落的腳步在空中微滯,零點一秒後,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繼續向下走去,咚咚幾聲,消失在樓梯轉彎處。

    一陣驚悸和顫慄掠過,洛小仙艷若桃李容顏慢慢浮現兩朵紅雲,一對飽滿的高聳也彷彿受了驚的兔子,輕微顫悠亂跳起來。

    「洛姨。」這個時候,白瑾瑜才慢慢走了出來,只見她粉頸低垂,雪白的肌膚上滲出一層誘人的光暈,如塗了兩片絢麗的晚霞,以為洛小仙在外瞧見了屋內的情形,眼眸之中水波蕩漾,心中羞澀之極。

    平復了心中的異樣情緒,洛小仙含笑道:「瑜兒,那曲樂就拜託你了。」

    白瑾瑜微微點頭,俏臉羞澀不減,微聲道:「洛姨,剛才你,在屋外?」

    艷麗的臉頰微紅了下,洛小仙大方承認道:「沒錯,不過我是擔心,怕你被人佔了便宜,才會如此,對了,剛才你們沒有。」

    微微細語和曖昧的笑容,讓白瑾瑜小臉通紅,輕嗔道:「洛姨,你胡說什麼,事情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那應該是怎麼樣的?」洛小仙黠笑道,媚眼中熊熊燃燒著八卦之魂,白瑾瑜嬌羞不語,輕輕作細步,搖曳生姿的返回房中,準備仔細研究殘缺的樂曲,以將其補全。

    而洛小仙卻沒有逼問的意思,回身望了眼空蕩蕩的樓梯,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片刻,臉上煥發出榮光粉彩,也隨之回房翻閱劇本,加以完善起來,至於酒宴,除非是夫妻,不然男女從來不能同席而坐的,兩人自然不會參與。

    小半個時辰之後,在陳氏兄弟的恭送下,楚質盡興而歸。

    時光如水,如電流逝,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普天同慶,這些天來,杭州城雖然還是沒有下雨,但是糧價穩定,而且官衙也請廣請城中懂醫之士,為百姓開方診斷,熬藥佈施,驅逐病疫,心底深處固然還有那抹不去的陰霾,不過手中有糧,身體健康的百姓還是決定熱熱鬧鬧的度過這團圓之日。

    施藥賑民也不是件簡直的事情,不僅要走街竄巷,還要深入鄉里之中,雖有車轎代步,但顛簸震動總是存在的,連續辛苦了幾日,工作總算告一段落,楚質返回衙門,吩咐誰也不准打擾之後,倒頭便躺在床上,呼呼入眠。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楚質才慢慢睜開眼來,一抹光亮從開著的窗口蕩漾進來,天色已朦朦朧朧發亮,睡了一夜,肚子居然咕咕地叫了起來,繼續趴在軟綿的被窩裡,楚質有些不願意起來,迷迷糊糊打了個阿欠,揚聲叫道:「長貴。」

    「大人醒了。」房門應聲而開,長貴笑容滿面的走入房中,隨之跟進來的是兩個端盆遞水的雜役。

    接過溫熱的濕毛巾抹了把臉,楚質才感覺精神了些,坐了起來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酉時二刻。」長貴答道,取來新衣服,準備服侍楚質換上。

    酉時,楚質眼眉上挑,仔細觀望外面天色,原來不是天剛亮,而是日落西山之時,悠悠從繡床下來,洗漱穿衣,在扎系巾帶時,突然醒起,連忙問道:「長貴,今兒是什麼日子?」

    「十五,中秋,大人想必已是記起了沈公子之約,小的還正準備提醒您呢。」長貴笑道,捧著面銅鏡,讓楚質看清自己現在的模樣。

    「中秋、團圓。」想起了在東京的家人,楚質莫名有些傷感,過了片刻,揮。」

    收拾了番,提起了禮盒,不久之後,楚質坐著轎子出了衙門,這時街上行人很少,即使偶爾經過,也多是步履匆匆,顯然是急著回家與家人團聚。

    八月十五的月亮非常圓潤,清亮而柔和的光輝灑落下來,街道、屋簷,都像籠了層潔白朦朧的輕紗,顯得綺麗而飄渺,天幕深邃而稠密,滿天星斗依次亮起,像下著一盤難分難解的圍棋。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