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一章 待發 文 / 斬空
第十一章待發
方金芝被他這一沾身,整個身子都劇烈顫抖起來,兩隻纖纖玉手撐在高強的胸膛上,卻著實無力推拒,勉強將頭往後略仰,試圖拉遠一些距離,口中喃喃只道:「衙內,衙內不可……」
想這方金芝本是清純處子,生平未曾嘗過男女情愛滋味,哪裡經得起這等風流陣仗,何況對方又是自己情竇初開、芳心暗許的對象?一時間飄飄渺渺如在九重雲端,迷迷茫茫不知己身為何物,只知全身心沉浸在這平生第一次經歷到的波瀾狂濤之中,原本還略為推拒的雙手已經改為緊貼著身前寬闊的胸膛,腦中更是萬般念頭皆無。
高強卻是花叢老手了,身前美人的這些細微變化怎瞞得過他的感覺?見狀自然大喜,心知美人堤防已近瓦解,兵法有雲窮寇莫追,可是老人家也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兵法須得活學活用,我輩穿越時空的浪子自然不能學那紙上談兵的趙括了!一面繼續口舌糾纏。另一隻手已從那蠻腰移往衣帶結處,五指翻飛亞賽纖雲弄巧,見縫插針好比水銀瀉地,眨眼間已經將那衣結寬解,而這衣結倘若是叫這位衙內來打起的話,給他半個時辰也未必能成!
眼下且顧不得這許多,只管將那輕綃小衣掀起,右手滑將進去。這才真真切切觸及了方金芝腰間肌膚,登時魂為之銷:竟然可以如此!但覺指尖掌心所觸一片火燙,處處豐盈彈跳,待要輕輕使力按撫。卻覺手下的肌膚滑不留手,只稍一使力便直滑出去,那上好的杭州輕綃與這等美玉也不能比擬的肌膚比起來,頓時變得如同粗麻老布一般了。
只是這一下肌膚相接,高強地手雖說不是很冷,比起情動佳人的火燙肌膚來卻好比冰炭之別了,這一下刺激不小,方金芝卻似陡然從雲端落回地面一般驚醒。掙開了高強的口舌糾纏,雙手用力推著面前男子的胸膛,惶急道:「衙內,衙內不可!且聽民女一言!」
按說高強此刻正在得趣之時,意氣風發之際,哪裡容得她說停就停?不過方金芝也不是什麼弱質女流,自幼生長山林再加上習武經年,手上力道著實不小。這一番掙扎可叫他有些難辦了。這一來卻變得有些像是自己在使強力對付一個女子了,此等情事須得你情我願方有情趣,若是勉強可就無味之極了。
當即哈哈一笑:「姑娘何出此言?有話請講!」一面說著,一面放手鬆開懷抱中的美人,順手將她一隻手捉住,此乃個中要訣,既然自己已經按對方所說的話有所退讓,則這等程度地接觸那方美人必定安然接受,而如此一來不但確保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仍舊在「攻擊範圍」之內,更給了對方習慣與自己的身體接觸的時間,對於下一步再度發起攻擊是大有必要的。
這些都是閒話,方金芝一個情竇初開地少女,哪裡知道這些風流伎倆?見高衙內聽得自己說話便即放手,心下還在暗喜,想不到這高官子弟卻與眾不同,當日在京城那趙明誠枉自是宰相之子、東閣的身份,見了自己還有些賊忒兮兮的,如果不是鄧石二人和兄長合力護著自己殺出相府,又得眼前的高衙內相助,恐怕這清白女兒身早已失陷在汴京了。
一念及此,不由對高強更是感激,自然任由他握著自己香滑地小手,低垂著頭,輕聲細語道:「民女蒙衙內垂愛,自然……自然感激的很,只是此等終身大事,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民女雖然是蒲柳般的姿色,卻也……卻也盼能得衙內垂憐。」說到後來,聲音已是低得如同蚊子哼一樣,饒是高強也曾練過些耳力,連蒙帶猜卻也只懂了大半。
不過雖然聽不清楚,意思卻是懂的,想來這時代婚前性行為不是那麼流行,要這麼一個清白少女與自己肌膚相親,就算她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傾心,卻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高強原本一腔慾火已然熾熱,被這麼當頭一桶涼水潑下來不免掃興的很,只是想起自己身在公元1107年的北宋時空,難道還指望像現代那麼隨便就可以跟未婚女子上床?
不過這一桶涼水倒也叫他冷靜了一些,心說既然你不是來主動獻身於我地,想必還有其他用意了,本衙內現在還沒能順順當當地把你等兄妹拉去杭州呢,倒要聽聽你方美人有何話說。當下仍舊握著那白玉般的小手,笑道:「這個自然,本衙內當日汴梁一見之下便對姑娘你傾心不已,倘若真能結百年之好,真是平生所願也!只不過……」
方金芝本來聽得他公然求愛,早已羞紅了臉頰,頭低得眼看要鑽到自己懷裡了,忽然聽到一個「只不過」,戀愛中的少女心境最是起伏不定,慌忙抬起頭來搶道:「只不過什麼?」
高強打個唉聲道:「只不過正如姑娘適才所言,杭州朱勉一案若要順利解決,可須得姑娘的貴親不能牽涉在案內才好,否則國法無情,這個可就難辦了!」說著連連搖頭。
方金芝一來涉世未深,二來自己終身大事相關,頓時亂了方寸,反手握住高強的手,急道:「衙內,衙內自然是有法子的,是也不是?」雙眼汪汪地直盯著高強的眼睛看,生怕看到一絲不好的神色。
高強看地心弦一顫,忙道:「這個自然,衙內我既然已答允了姑娘自當盡力周全此事,不過衙內我雖然有心周全,卻與貴親素無交情,更無法有所交通,這其中可有些為難了也!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姑娘等願意與本衙內一同前往杭州,相幫查辦朱勉一案,設法與貴親取得聯絡,彼此配合得當,庶幾一面能使朱賊伏法,一面保全貴親,不知姑娘意下如何?」高強見火候已到,便將自己地設想說了出來。
哪知方金芝一聽喜上眉梢,本來抓著高強的是一隻手,現在雙手齊上,緊緊握住高強地左手,喜道:「衙內直能如此!民女本來深夜到此,就是為了向衙內求這個情,想請衙內帶同我兄妹等同去杭州,不想衙內如此厚待民女,居然和民女想到一起去了!」說著拉著高強的手一個勁地搖,喜歡的幾乎要跳起來。
高強卻愣住了,這個這個,白天我正要說帶你們一起去來著啊,何必還要你方美人再來特地求我?可轉念一想,倘若不是這麼一求,自己跟這位方美人可有日子沒說上什麼話了,更別說能像現在這樣拉著她的小手,談談笑笑,連私定終身的話可都說了也!
當下得寸進尺,左手一用力把方金芝往懷裡一拉,方金芝猝不及防,一聲驚呼還沒出口,已經被那無良衙內封在嘴裡了。不過現在諸事粗定,雖然羞人的很,不過夜半無人,最大的聲音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心跳,眼前的男子若要做些什麼,只消不是立刻要了自己的身子,卻也由得他去便了……
次日一早,高強從小環房裡出來,想起昨夜與方美人溫存了好半晌,最後還是要懸崖勒馬,害得自己一腔火氣只好撒到小環身上,不由搖頭苦笑,一面伸手蹬腳,把渾身收拾利索,正準備往練武場去尋魯師傅和武師弟,忽見許貫忠快步進來,見到高強就是長揖到地,擠了擠眼睛笑道:「衙內昨夜好風流麼?」
高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說我昨晚在哪睡的,你這個總管會不知道?拉倒吧你!不過正事要緊,忙把自己與方金芝商量的事與許貫忠說了,許貫忠也是大喜,笑道:「衙內好計謀!然則此間萬事皆備,大娘也有信到,說是按原計劃到了湖州停留,衙內便請下令!」
高強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字地道:「傳令,即日動身前往湖州與大娘會合,轉赴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