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找解藥 文 / 郭小丫
第244章找解藥
閻宇一把抓過叮噹,大手伸進她的衣服裡,『淫』蕩的抓了一把她的胸。閻宇眉毛一挑笑的更加『淫』穢,「還是你天生下賤,喜歡被人強上。」
「啪……」很響亮的一巴掌打在他坑坑窪窪的臉上。叮噹的手沾滿了粘稠的黑液。
叮噹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一雙手緊緊的扣住他的後背。眼淚全滴在他胸膛的白骨上。
鹹鹹的眼淚灼傷他腐爛的肉,痛,比被腐蝕還要痛,是灼燒倒心裡的痛。
叮噹已經說不出話,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說不出來。喉嚨像是被人掐住,只是不停的哽咽抽泣,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沒辦法表達,只能緊緊的抱著他,不要他走,就算走,也要帶我一起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叮噹全身不聽的抽—動,沒辦法停止哭,好像要哭盡她一生的眼淚。
她不是一個軟弱的人,自從上小學開始,她就很哭了。十幾年來,她哭的次數真的好少好少好少。像現在這樣大哭,哭的無法抑制,已經十幾年來都沒發生的事了。
可現在她怎麼也停止不了,全身都不聽的抽搐,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叮噹緊緊抓住他胸膛附近的胳膊,「不……呃,呃……要……呃……丟呃……丟……下呃呃……」
叮噹的手抓的更緊,她用盡所有的力氣還是說不出來,嗚嗚……身體不由她控制的抽泣,她說不了話。
她只是將他抓的更緊,另一隻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腰,不……放手。嗚嗚……
閻宇被她這一巴掌打的愣住,面對他這個怪物,比鬼更恐怖、更噁心的怪物,她不怕麼?她還會打他,像打一個正常人一樣打他,她沒喊他怪物,沒嚇得尖叫逃跑,還抱著他。在她的眼裡,她看不到他的恐怖麼?
她怎麼可以像對待一個正常人一樣對待他?
「我這麼恐怖,你不怕麼?」他記得她很膽,小又怕高又怕鬼。現在他的臉和這幅軀體。
叮噹點點頭,忽又搖搖頭,她很想告訴他,她很怕,很怕他的臉,卻不怕他。可她根本說不出來,哽咽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點頭又搖頭。
叮噹將他抱的更緊,緊緊的抱著他精瘦的腰,眼淚流的更凶。
閻宇那裡知道她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他無語的望望頭頂那碗大的天空,一聲輕微的歎息從他的喉間飄出,他的大手慢慢抱住她的腰,撫摸上她的長髮。
她委屈的哽咽,她全身都在忍不住的顫抖,她可知他的心也隨著她的顫抖而顫抖。
閻宇的大手慢慢的撫摸著叮噹還有點濕的長髮,你可知,你的眼淚早已經破壞我一切的偽裝與強硬。
閻宇抬高頭仰望天,曾經有一隻鬼跟他說過,「當你忍不住要流眼淚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天,天上有美麗的星星讓你忘卻憂傷。仰高頭,眼淚就會流進心裡,不會有人看見你的淚。」
而父王曾經說過:「男人是不可以流淚的,眼淚是女人的特權,是軟弱的象徵。作為閻皇——三界六道的主宰更不可能流淚,因為閻皇是沒有眼淚的。當你流淚的時候,就是你沒資格再做閻皇的時候。」
閻宇抓著叮噹的雙肩,將她稍稍拉開點距離,大手拂過她兩邊的腮邊,「別哭了。」
叮噹吸吸鼻子,點點頭,然後抓住他的大手,抓的更緊。哽咽、抽搐讓她只能不斷吸氣才能稍稍壓制住身體才不受控制。
閻宇抹掉她臉上的淚,看著她含淚的眼睛,「我答應你,我不走了,不再拋下你。」直到你出谷的那天,我死的那天。
閻宇看著指間,她晶瑩的眼淚,他只知道,她的眼淚可以打碎他一切的強硬。
叮噹點點頭,還是緊緊的拉著他的大手。閻宇蹲下來,要背她去洗臉,她的臉上全是他身上腐爛的黑液。
叮噹搖搖頭,抽噎著,大口的吸氣,就是不讓他背,雖然她全身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雖然她真的走路好艱難。
叮噹將閻宇的胳膊放在她的肩膀上,小手再拉著他的手腕,殘扶著他,而閻宇也用大手摟主她的肩膀。
兩人互相攙扶著,雖然谷裡寂靜又淒涼,看起來好像一個天然墳場,可兩人緊緊的相互依偎、相互攙扶一起走向廣闊的星空……
一輪明月當空,照在碧湖上,月明星稀,幾顆稀星陪伴,碧湖平靜的反照著月光。周圍偶爾飄來點點霧氣,給迷幻的谷底更添神秘色彩。
碧湖邊,一塊還算平整的大石上,叮噹和閻宇背靠背坐著,叮噹用手一擦鼻子,身體還不自覺的抽搐兩下,情緒已經慢慢平靜下來了,只是身體還留有餘悸。
「你,呃,你的傷,我,呃,我明明縫好了,怎麼會呃……你,你真的會全身腐爛而死麼?呃……」
閻宇低低一笑,一派輕鬆的說道:「傻瓜,只是傷口發炎而已,我故意嚇唬你的。」
「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臉怎麼會變成這樣。」叮噹繼續追問。
「臉,不過是傷口發炎也被感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閻宇說的更加無所謂的樣子。
叮噹忽然一轉身,走到閻宇面前,雙手叉腰,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當我是豬啊,笨的沒腦子麼。」
叮噹看到他胸前露出的白骨,心不由的一抽,蹲在他面前,手卻不敢碰他,她不是怕他,是怕他會更痛,「傷口發炎怎麼可能這麼嚴重,傷口發炎你怎麼可能不處理,你當我是傻子麼?你存心害我哭麼,你為什麼老是騙我?你說,我想聽實話,我想知道真相。」
叮噹拉著他的大手,仰頭看著他。
閻宇看到叮噹眼底的晶瑩,知道她又要哭了,母后說人是很脆弱的,哭久了會很傷身。母后還說其實他父王閻墨不是怕她,而是不想惹她哭,因為哭久了會傷身。
閻宇拉起叮噹,讓她坐在他身邊,閻宇看著遠方無盡的黑和遠處的青山遠黛,才幽幽說道:「那條黑蛇叫太陰蛇,毒液非常毒辣,是從古至今毒中之最,不過是條幼蛇,還沒成精。」
閻宇輕描淡寫沒頭沒尾的冒出這句。
「是你救了我,是你幫我把毒吸出來的。而你的臉和你的傷是因為中毒才腐爛的?」
叮噹捏緊小拳頭,前半句是肯定,後半句是猜測。她盡量讓自己很平靜,朦朦朧朧的夢中,她感覺到有人在很溫柔的照顧她,撫著她的額頭告訴她,即使他付出一切,也不會要她有事。
就是那麼堅定的話,那麼信誓旦旦的語言,好像帶著魔力,讓人有種想將自己完全交給他衝動。那種在她最無助、最煎熬的時候響在她耳邊的話,讓她即使昏昏沉沉、半昏半醒的時刻,也能清晰記得這句話。
她知道是他。那種夢,她一直都感覺不到真實,夢裡她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來救她的。
閻宇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算是默認,他本來不打算告訴她的,其實光是毒也不會起那麼大的作用,他將毒吸出來,毒只毀壞了他的臉,毒氣在體內鬱結,但也不會要他的命。
三天三夜的浸泡在湖水裡,讓他的傷口發炎、潰爛,終於給毒氣一個侵蝕的機會。毒氣隨著湖水的侵蝕,讓傷口雪上加霜,「毒」入膏肓。
原來人的身體真的很脆弱。怪不得父王每次對母后都是小心翼翼,任何人都不能碰母后。
他本來想讓她醒來發現他走了,讓她以為他拋下她了,然後她會很氣憤的走人,走出這個山谷,從此跟他再無瓜葛。
時間長了,她會慢慢忘記他,會碰到她自己的幸福,或許她會嫁給一個很平凡的男人,平凡的男人會給她平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