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5章 十二年之約2 文 / 度寒
第225章十二年之約2
被傳過來，直面北皇怒火的墨染，在一連串的咆哮之下，還保持著難得的鎮定。
「誰來告訴朕，苗疆聖域的漏網之魚，作為最高精神權利的象徵的大聖者為什麼是個男人？？」他先入為主的以為那裡是變態女的聚集地，一直以來，提防注意的也全都是女人，哪裡料到，最後竟然被軒轅凱混到了身邊長達大半年之久。
「大聖者一直以來都是女人，不過到了軒轅凱這一代，出了點小小的差錯。」具體的原因，墨染其實也不大清楚，反正從他第一次見到軒轅凱，他就已經接了聖者之位。
「好，好，好，墨染，此事為何不與朕說？」別人知道了不吭聲也就罷了，墨染居然也選擇保持沉默，真是讓沙迦又氣惱又失望。
北皇連說三個好字，七竅噴火，把御醫架上了烈火，反覆炙烤。
「皇上，軒轅凱在苗疆的時候，一直是女裝打扮，臣也是後來才發覺，他其實是個男人，還是個比絕色美女更加出色的男人。」為了不火上澆油，墨染的每句話都經過反覆考慮，生怕不小心就惹惱了沙迦，「臣這幾日，翻來覆去的想了很多，這件事也始終猶豫著要不要向皇上來坦白，如果您能冷靜下來，聽臣一言，臣願意和盤托出，絕不敢再有隱瞞。」
「說！」齒縫裡迸出一個字，沙迦倒是要聽聽，墨染還有何話講。
「當日您問臣，軒轅凱擄走二皇子之事，是福是禍，今日臣有不同說法。」頓了頓，傲然迎上沙迦的寒眸，「放眼江湖，軒轅凱才最有資格成為鴻兒師傅。」
「朕已經幫鴻兒準備了十幾個武功高強的師傅，足夠了。」不需要個來路不明，還有深仇在身的人來獻慇勤，他不放心。
「您準備的是一流的高手，各有專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下，當然不錯。」墨染首先肯定了北皇身為人父的付出，但是他卻不能完全贊同，「這些人來教普通的孩子，個個都是不可多得的名師，可是他們來教二皇子，卻還是不是最理想的人選。」
「喔？」沙迦掀飛濃眉.
「皇上，苗疆聖域的存在對於軒轅凱來說，也是個明明不喜歡卻不得不挑起的重擔，他一生為其所累，不得解脫。您覆滅聖域，等於間接把他從那個牢籠裡解救了出來，所以內心裡，軒轅凱其實並不恨北國。再加上後來皇后的救護之恩，把他徹底的從為毒所控的陰影中解脫出來。」軒轅凱最不喜歡欠人恩情，他對淺離情感複雜，裡裡外外許多種情緒纏在一起，擰成了個麻花死結，成了一隻巨繭，困住了他自己。
過去在苗疆聖域，為了留住軒轅凱，幾大長老不惜用毒，封住他大部分功力，哪怕僅僅是讓他做一個精神上的傀儡領袖也在所不惜。
現在是他自己給自己畫了個圈，這道無形的圍欄，甚至比那讓他總是昏睡不醒的蠱毒還要厲害。
他心裡裝著一份永遠不可能被滿足的缺憾，於是換一種方式去償還，鴻兒是真的走了大運，軒轅凱絕對會傾盡全力，把一身絕學傾囊以授。
「人一輩子，遇到個超一流的絕頂高手，機會不多。」
沙迦的表情冷凝，卻無立時爆發的跡象，墨染的話不無道理，他想聽下去。
御醫又接著道，「遇到了超級高手，還願意收徒的人更是屈指可數。皇上，軒轅凱和二皇子之間大概注定要有那麼一點點師傅緣分，所有事情發生之後，再回過頭想想，覺得這事兒彷彿是冥冥之中的定數般，每一件事都嚴絲合縫，恰到好處。」
沙迦覆滅苗疆聖域，導致軒轅凱無家可歸；
幾位聖域長老身死歸天，無人控制軒轅凱體內的毒素，讓他一直昏睡，無法甦醒；
軒轅凱離開苗疆，來到中原，好死不死的非要被淺離的孤兒朋友所救；
淺離出宮，在大雜院內巧遇了他，被他身上奇怪的病症吸引，盡力幫忙解毒；
淺離回宮，軒轅凱苦追而至，而北皇又不忍讓皇后失望，於是留他在禁軍住了下來，讓淺離能有機會幫軒轅凱拔掉了餘毒。
他當日送給北皇的火鳳蛋被用在二皇子鴻兒身上，讓這孩子從小就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而此時軒轅凱自知此生與淺離沒有在一起的希望，又恰巧發現了鴻兒的特別，於是收徒之心立起。
鴻兒被帶走了，十二年後，軒轅凱必然按照承諾，將孩子送回。
當超級徒弟遇到超級師傅，到了那個時候，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無人能夠預測。
沙迦算是接受了墨染的說法，可對於軒轅凱強行收徒的行為還是很不爽，「朕的兒子，朕自己會教，光有一身莽勁，又有何用？」修身修心，須同時進行，否則，一個擁有著絕對強悍的實力卻不通人情世故的高手無疑是可怕的。
墨染垂首而立，該說的話，已然說盡，接下來的事兒，該有北皇自己去決斷，他沒有插手的餘地。
北皇心裡的真實想法是什麼，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曉得。
追擊的人馬一刻未停，沿著蛛絲馬跡的尋思，搜索著軒轅凱與二皇子的足跡，踏遍了整個北國。
有很多消息傳回來，又不能完全確定那些都是真的。
倒更像是軒轅凱故意露出破綻，讓人拿來向帝后報告。
就在這樣的生活之中，時間一去，過了兩年。
這一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大清早，藍心、墨染和小太子就齊齊站在門前等候，房間內隱隱有低低的痛呼聲傳出，聽的人心驚膽戰。
長公主抱著自己肚子上高聳的『大西瓜』，略顯消瘦的小臉不自然的抽搐，她緊張的扯著墨染的袖子，又擰又揉，「有那麼痛嗎？真的有那麼痛嗎？她都生了第三個了，怎麼還這麼慢哦。」
「別緊張，有我呢，你要生的時候，我會一直在產房內陪著你。」墨染把藍心納入懷中，細心安撫，還有一個多月，她也要生產了，他不想因此讓妻子在這個時候生出畏懼之心。
「不管了啦，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到時候一定會忍住痛，才不會這麼丟人的大喊。」嘴上不討饒，藍心煞白的小臉卻揭示了她真實的心情，小妮子怕了，怕的不得了。
「唉。」小太子澈兒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怎麼了？澈兒？」藍心奇怪的望著從早晨起，就一直很安靜的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