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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2章 來世,允許我愛你2 文 / 度寒

    第152章來世,允許我愛你2

    肩膀上的牙齒不再用力,沙迦正一步步的恢復當中。

    她還需要一點點時間,哪怕是幾個呼吸也好。

    然而舞姬已然近在咫尺。

    淺離小小的身子,毫不遲疑的擋住了沙迦。

    她只想著要努力的保護他不受侵害,恐懼之類,在一瞬間都忘記了。

    「真看不出來,你竟然就是北國的皇后。」舞姬蔑視的撇了撇嘴,挑剔的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既不成熟,也無美艷,真不知有什麼特別,讓他立你為後。」

    淺離也不生氣,澄清的目光靜靜的望著她,「皇上愛我。」

    舞姬聞言一愣,彷彿聽見了天下最滑稽的笑話,繼而癲狂的爆笑出聲。

    「愛?你居然認為一位皇帝會因為這麼虛無縹緲的字而交出鳳位?真是。天真的很可愛呢。」五指尖尖,皆藏有毒物,離的老遠,淺離就已聞到。

    想也不想,掌中攥緊的一把粉末迎面拋出,成功的把毒龍舞姬逼退無步。

    淺離依舊攬抱著沙迦,像對待不懂事的嬰兒般,輕輕的拍打後背。

    她並不完全是手無縛雞之力,逼急了,一身藥來一身毒,又何嘗真的怕了誰。

    「呦,居然也會用毒。」舞姬微微意外,鼻尖嗅到一絲,便迅速判斷出這是一種不可小覷的毒物,趕緊退讓開來。「既然如此,便索性先廢了你,反正人家也不大喜歡做些麻煩的事。」

    她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柄泛著寒芒的短刃,掩住口鼻,直直向淺離刺過去。

    若她躲開,刀刃必然落在沙迦身上,淺離身上僅存的保命藥粉剛剛全丟了出去,如今也只能閉眼等死。

    淺離完全沒有躲開的念頭。

    生死一線,才慘兮兮的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沙迦已經成為烙印在她心裡,不可拔出,不可替代的存在。

    如果兩人之中必須有個要死,她絕對會毫無遲疑的擋在他前邊。

    這種犧牲,毫無理由,她也來不及去下一個唯美而傷情的定義。

    毒龍舞姬的嬌笑聲越來越近。

    淺離幾乎感受到了利刃的冷芒,那股腥臭味飄進了鼻尖,武器上一定是煨了毒的。

    真狠吶。

    一出手,就是不留餘地的置人於死地。

    舞姬笑道,「你死之後,這個男人不會再記得你,在苗疆聖域,有幾十種辦法可以讓不聽話的男人伏首貼耳,即使他是皇帝,也逃不出這個則鐵律,你去吧,下輩子別再對配不上的男人動心了。」

    淺離忽然露出個極為放鬆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臨死前恐懼的扭曲。

    她這一生所擁有的足夠多了。

    即便是此刻死在這兒,也沒什麼遺憾了。

    身後的沙迦,軟弱的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扯開她偏離刀刃。

    可是剛剛恢復了知覺,他還沒完全恢復力氣,再加上淺離執意不肯讓毒龍舞姬傷到了沙迦,於是堅定的以身體抵擋住。

    「不要!!」兩道男音,重疊在一處。

    淺離和沙迦跌作成一團,一具削瘦卻不失精壯的身子,以手臂為盾,擋住凌厲的劍鋒。

    血色,染紅了淺離的臉。

    來人拼盡力氣,長劍猛然一揮,逼退舞姬。

    十幾個侍衛森然的將帝后環繞在圈內,虎視眈眈的望著這名皇宮中的不速之客。

    「小黑。」淺離放開沙迦,撲了過去,使勁力氣,把他的沉重的身子抬起,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劇毒蔓延,很快便奪去了他的生機,即使淺離動作極快的以銀針封住他的脈絡,也來不及阻止劇毒侵襲了他的內臟。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讓人意料不到。

    毒龍舞姬輕飄飄的飛身離去,立即有侍衛追上,一行人瞬時失去了蹤影。

    「小黑,你怎麼樣?來人吶,把我的藥箱拿來,快去啊。」淺離聲嘶力竭的大吼,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

    這種毒,她不認得。

    見血封喉,快到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

    虧她以往還沾沾自喜,認為身兼毒、醫兩門絕學,便可以自傲一番了。

    可是,她沒把握救小黑。

    原本該死在短刃下的人是她啊。

    小黑替她擋住了致命的一擊。

    「老大,別哭。」他很想抬高手臂,幫她擦掉眼淚。

    真好呢,這麼漂亮的淚水,是為他而流出,落在臉上,暖進了心裡,就算是來世,他也不會忘記。

    可惜,劇毒令他失去了力氣,就連每吐出一個字,都變得那樣艱難。

    過去,他是不愛說話,現在想說,又沒辦法說了。

    「小黑,你堅持住,我能救你,我一定能救你。」淺離努力的勸說小黑,或許,她是更想給自己些信心。

    「別哭,聽我說。」他攢勁全身力氣,第一次,大膽的攥住淺離的柔荑,漾出一抹好輕鬆的笑意,「這輩子,沒希望啦。來生,請允許我。愛。你。」

    他說出口了,終於有機會能親自告訴她,這份隱藏在心底,十數年沒變過的洶湧愛意。

    淺離是怎回答的他聽不見了。

    其實答案怎樣,又有什麼關係。

    愛她,一向是他一個人的事。

    經常千百次的幻想著有天能尋回老大,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要呵護她一輩子。

    哪知道,再相見,她已經站在山峰之巔,離他之間的距離,隔著遙不可及。

    意識無限的下沉,小黑漸漸融入了一片祥和的寧靜之中。

    用盡最後的立即,深深呼吸,老大身上淡淡的藥香味,竄入鼻腔。

    真好聞吶。

    他會記得,就算死掉了,也不能忘掉這個味道。

    有沒有來世,誰知道呢?

    好不容易,有人送來了她的藥箱,淺離哆哆嗦嗦的打開,把墨染留給她的解毒丸找出來,使勁的往小黑的嘴唇塞。

    可是,完全沒有作用。

    小黑的身體慢慢的涼下去。

    每消失一分溫度,她也就跟著更惶恐一分。

    「你堅持住啊,不要放棄啊。」用力的去掰他的下巴,可那緊緊咬住的牙關,彷彿長到了一塊,任淺離又哭又求,就是不肯張開。

    恢復大半體力的沙迦,支撐著身體湊過來。

    拉開淺離的小手,換他來捏住小黑的下頜,終於勉強的撬開了一條縫。

    淺離連忙把解毒藥丸丟了進去。

    沙迦又抬高了他的頭,讓那藥丸可以順勢滑入咽喉。

    總算是吃下去了。

    而小黑的呼吸,卻還是停止下來。

    淺離不肯放棄,沿著靜脈的方向,不斷用利刃隔開一些小口子,把漆黑如墨的毒血放出來。

    毒素蔓延過快,這種尋常的辦法,也不知是否管用。

    如果墨染在這兒,或許小黑還有幾分存活的希望。

    該死的,為什麼她的手在抖,為什麼她就不能夠冷靜的處斷,把小黑的命搶回來。

    「小東西,他死了,他已經死了,你不要這樣。」沙迦重力的抱住她,想讓淺離能夠靠著他稍微休息下。

    她還懷著身孕呢,情緒不能波動的如此劇烈。

    「他沒死,他沒有。」淺離歇斯底里的咆哮。

    「好好好,他沒死,小東西,隨朕回宮吧,你需要休息。」這個夜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沙迦剛從藥物的控制下恢復神智,身體疲憊的緊。

    他更加擔憂的是淺離的情緒,小黑,還有那幾個一起從小長大的孩子,在她的心目中,一向佔了巨大的份量。

    他們在最艱難的歲月裡相依為命,比親人還要親。

    如今,在她眼前,小黑慘死,她明明會醫,可還是救不了他,這份挫敗,可想而知。

    逝者已矣,世間本就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決定的。

    「皇上,那個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宮裡,是你把她找來的?是不是?是不是??」淺離抓住他的肩膀,十指深深的摳了進去,她猙獰的瞪著沙迦,只要他一承認,立即就要衝上去和他拚命。

    「不是的,小東西,朕也不知道她竟然混進了宮裡,你放心,這件事一定會查清楚,小黑絕對不會白死。」不必淺離說,他也絕不會放過那些幫助毒龍舞姬潛入皇宮的人。

    「皇上,小黑他死了呀,他替我死了呀。」淺離的五官都擠在一起,哭的非常難看。

    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沙迦無言,只是擁住她。

    小黑死了,的確可惜,可至少,她沒有出事。

    在他心裡,天下可以沒有任何人,就是淺離不可以。

    或許自私,但是沙迦就是覺得慶幸。

    「朕會厚葬了他。」

    幾個侍衛過來,把小黑的屍身抬下去。

    淺離也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沉的栽倒下去。

    午夜時分,她才悠悠轉醒,環顧四周,不知何時,自己已經回到了勤政殿的寢宮內。

    四周熟悉的景物,讓淺離莫名心安。

    可一轉眼,就又想起了小黑的臉,小時候的他,總跟在她的身後,但是每當淺離要被人追著打的時候,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擋在她前邊。

    多年後的再次相遇,兩人長大了,又因為是在北國皇宮內,難免疏遠了些。

    雖然小黑不愛多說話,平時安靜到幾乎不存在一樣,可在淺離心中,對他的感情,絲毫不遜於別人。

    現在,他就忽然間不在了。

    在她的眼前,笑著死去。

    為了她,全都是為了她。

    原本,小黑可以等那短刃砍在了她身上,再跳出來的。

    可是他沒有。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想也不想,用身體格擋住即將要傷害她的利刃。

    「小東西,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沙迦從外邊走進來,他的臉色,蒼白的厲害,眉眼間全是疲憊。

    「皇上,請您恩准兩件事。」淺離忽然一翻身跪在了床上,眼淚絕了堤似地滾出,落在被單上,染濕了一片。

    「想說什麼就說,你不必這個樣子。」強按著讓她躺好,沙迦也坐下,認真聆聽。

    「如果今天死的是我,您會把臣妾葬在哪裡?」紅腫的大眼望住他,不容逃避。

    「小東西,別胡說。」沙迦的心跟著她的話抽了抽,他根本就不願去想這種可能,「你不會死,你要和朕永遠的生活在一起,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要生出很多的孩子,快快活活的過日子。」

    「皇上,請您回答我。」她不死心的追問一句。

    那種哀傷的眼神,沙迦彷彿有些讀懂了其中的意思,遲疑了半晌,才道,「皇陵!就算是死,你也得和朕葬在一起。」

    淺離緩緩闔上眼,「皇上,在那附近,給小黑找塊地方吧,他死前說,他愛我,可是臣妾的心,早就給了皇上,此情不能回報,唯有這個辦法,才能安慰他的在天之靈。」

    沙迦心裡不舒服,可在這種時候,也不好跟著死去的人生氣。

    算了,葬就葬吧,小黑捨身救了皇后,也間接是救了他,這份功勞,足以讓他有資格在皇陵內長眠。

    「朕答應你。」就算是死後碰了面,小黑也依舊不會是他的對手,這點小自信,沙迦還是有的。

    「謝謝你,皇上。」淺離如釋重負,眼淚汪汪的張開了眼,「臣妾知道這個要求有些任性,可是除了這樣,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報答小黑的恩情。」

    「朕明白,都明白,此事明日便吩咐下去,你不必在記掛著,乖乖的,就算是為了咱們的孩子,你也得保重自己,知道嗎?」

    他現在只盼著淺離快點恢復過來,讓小黑的陰影,早點過去。

    「還有一件事,自從做了您的皇后,臣妾就一直在偷懶,什麼都不管,全都交給您。現在,請您暫時將皇后的權利交給我,因為。」用手背胡亂的抹去淚水,淺離冷酷道,「我要報仇,誰把毒龍舞姬弄進宮,又是誰想害了臣妾又去害皇上,她們害的小黑慘死,臣妾要她們一樣拿命來償。」

    說的激動,聲音戛然,竟又昏闕過去。

    淺離怒了。

    不過,現在她這麼虛弱的狀態,又怎能靜下心來,和那些人周旋呢?

    還是算了吧。

    這本該是他的責任啊。

    毒龍舞姬的來歷,可比熏香裡的催情藥好查的多。

    畢竟是個大活人,即使喬裝改扮,變了姓名,一樣可以很輕易的排查出來。

    她那種妖冶又艷麗的異族容貌,在皇宮內本來就極為乍眼,是哪宮娘娘保薦進來的,想藏都藏不住。

    安福領了北皇口諭,帶著侍衛把昭陽貴妃的寢宮圍個裡三層外三層。

    這位娘娘的地位,在後宮內僅次於皇后,安福不敢造次,等著皇上親自來處置。

    昭陽宮裡邊的訊息傳不出來,外邊想打探消息的宮人們也進不去。

    北皇下的是死令,違者立斬,派來的侍衛也都是臨時從禁軍裡抽調出,個個鐵面無私,不給任何人留情面。

    他們只忠實於皇上。

    這一圍,就是半月有餘。

    沙迦始終沒有下令處置。

    除了被軟禁的昭陽貴妃外,其他四宮皇貴妃同樣忐忑難安。

    人是由昭陽貴妃保進來,她斷然脫不了干係。

    眾妃現在只求自保而已。

    北皇曖昧的態度,讓局勢愈發不明朗。

    他不動,底下的人也不敢稍動。

    這幾日,沙迦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去理順後宮的爛帳。

    小黑死後,淺離始終昏昏沉沉的病著。

    怕影響到腹中的胎兒,她不願用藥,只靜靜的修養。

    沉重的打擊,讓她始終無法恢復好心情,小病拖拉不見好,每日都病懨懨的萎靡在床上。

    除了沙迦之外,她誰都不見。

    小虎子和大柱子來了幾回,都被拒之門外。

    淺離不敢見他們,心裡總覺得愧疚,是她連累了小黑。

    還記得那日在勤政殿內設宴款待,小黑曾說,不想留在皇宮,是應了她的央求,才勉強答應不走。

    如果她早知道會有這場禍事,就絕不會自私的讓他陪在身邊。

    「小東西,今天的太陽很好呢,朕抱著你去御花園吹吹風好嗎?」沙迦撩開她散落在眉心處的碎發,溫言哄慰,「聽安福說,初春的時候,那邊種了好幾株茶花,原本以為不能活,沒想到偏偏長的還很嬌嫩呢。」

    「臣妾不想動。」淺離使勁往被子裡蜷縮,生怕沙迦軟的不靈,就來硬的。

    「你還想傷心多久呢?唉,難倒你就不怕朕拈酸吃醋嗎?」就算她對小黑只是淡淡親情,可他畢竟還是個男人吶。「如有有天是朕駕崩了,你也會這麼難過吧?」

    淺離不樂意的白了北皇一眼,「您別老把生死掛在嘴邊,臣妾害怕。」

    小黑的突然離去讓她明白了世事無常的道理。

    「有生就有死,是為一個輪迴,無論帝王還是平民,都逃不過這個定律。」沙迦曾兩次御駕親征,對於生死,早就有所感悟。

    「皇上!!」淺離鬱悶的直捶被子,「我不想聽這些,您別說,別說。」

    「不說,就不死了嗎?小東西,你把手掌放在這裡,靜靜感受。」他幫她把手搭在小骯上。

    過了會,問她,「有什麼感覺嗎?」

    可憐兮兮的抬眸,在沙迦期望的目光中,抿唇道,「肚子咕嚕嚕的叫,餓了。」

    沙迦捏了捏眉心,「安福,把娘娘的燕窩端來。」

    「還要小籠包子,三鮮餡的那種。」她小小聲提醒。

    悲傷的氣氛一掃而空。

    「你是在故意逗朕笑嗎?」沙迦危險的逼近,盡避心裡愉悅,還是故意擺出凝重的表情。

    這樣反而也把淺離逗的勾出一抹淺淺的笑。

    雖然不太清晰,可她總算是笑了。

    沙迦心中有某種東西落了地,接過宮人們送上的瓷碗,小勺子攪了攪,「朕餵你吃吧,你要快點好起來呦,一年一度的皇莊圍獵就快開始了,到時候朕帶你去瞧瞧,那真是熱鬧的很。」

    淺離吸了吸鼻子,又想哭了,「皇上,您剛剛想說什麼?臣妾怎麼都感受不到你所說的啊。」

    「傻瓜,你肚子裡,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啊,咱們的第二個皇兒,也是新的開始。小黑去了,皇兒來了,輪迴輾轉,他只是先在另一個世界等候著而已,總有一天,你和他會再見面的,當然,前提是有朕陪著你。」續一續老友情分就好,今生來世,淺離都只可能屬於他一個人。

    這些日子,沙迦始終陪在她身邊,連早朝都不上了。

    她睡,他陪著她睡。

    她醒,他陪著她悲傷。

    就算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起的心傷,也沒見他表現過不快。

    淺離看在眼中,心田溫暖汩汩流動。

    「小黑安葬了嗎?」話說出口,才發現嗓音粗嘎的厲害,這件事她一直不敢問,好像只要不提起,小黑便能活過來。

    沙迦湊過去吻吻她的臉,「按照你的願望,恩准他在皇陵內長眠。」

    淺離抱緊北皇的藥,感激莫名,「皇上,謝謝您了,臣妾替小黑謝謝您了。」

    「朕不需要感謝,你我之間,哪裡需要那麼多客氣。」只要她能振作起來,他便心滿意足了。

    果然,又過了兩日,淺離的病情大有好轉,只是臉色稍顯蒼白了些,身體卻是無大礙了。

    沙迦又恢復了過去每日早起上朝的習慣,勤政殿外,加強守備,除了經過考驗,忠實可靠的奴才之外,普通的宮人已經不允許隨便出入。

    皇后現在病著,還懷了身孕,若是宮裡真有人想要置之於死地,無疑這便是最好的時機。

    本來沙迦還想著像過去一樣,帶淺離上朝下朝,最大可能性的避免危險,可這一次,卻被她堅定的拒絕了。

    以身為餌,引敵出洞,勢在必行。

    就在沙迦準備處置昭陽貴妃的前一日,安福陰沉著臉過來稟報,宮人們發現了貴妃娘娘的屍身,懸掛在昭陽宮的房樑上。

    看上去是畏罪『自殺』,經過禁軍侍衛的檢查,已經確定了,她是被人強行吊上去的。

    是瞧出了皇帝想要動手了,於是就殺人滅口嗎?

    沙迦心裡恨之已極,卻也無只能先撤回了侍衛,封閉昭陽宮。

    人已死,再大的罪過也隨生命的消散,風吹湮滅。

    這條線索,又斷了。

    遵從了淺離的意願,沙迦將一干替皇后運籌後宮瑣事的奴才都劃歸淺離調撥,還有二十個禁軍侍衛,也一併送來給她,小虎子和大柱子赫然在列。

    四月間,春寒料峭,冬的冰冷還未完全過去,皇后淺離,素顏緊繃,端坐在皇后宮內,接受眾妃拜見。

    她小骯處,驕傲的凸起,引人注目。

    雖然還沒茁壯到了讓人無可忽視的地步,卻也已經可以引得宮妃們個個咬牙切齒,又不敢當面表露出來。

    她們之中,曾經也有些人,短暫的當過母親,只不過,都因為各種原因,最後還是沒能成功的產下皇家血脈。

    皇后的長子,已經被立為儲君太子。

    現在她居然又懷了身孕,無論這胎生下的是男是女,皇后的鳳位,算是坐穩了。

    說了些不鹹不淡的場面話,淺離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賞賜下去,又藉故處罰了最近犯錯的宮妃,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消磨光了。

    眾妃離開,小虎子奇怪的問,「老大,您何必跟這些個面笑心不笑的女人多接觸,反正皇帝妹夫的心都在你身上,她們搶也搶不走。」瞧著淺離坐的腰酸背痛,真讓人心疼。

    大了肚子的女人,就該好好休息,吃吃睡睡便好。

    自從小黑死後,他越來越琢磨不透老大的心思了。

    「不給她們請安的機會,我又懷了身孕的事兒怎麼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力呢。」適當的時候,還是要出來多走動走動哇。

    「我不明白。」小虎子摸著後腦傻笑。

    淺離長歎一口氣,若有所思的望著抽空又躲在桌子邊吃個不停的大柱子道,「也許就不該留你們在皇宮內,雖然外邊生活清貧,可總也可以保證衣食無憂,平安快樂的活到老。」

    小虎子知道她又想起了小黑,「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人這輩子,到哪裡不是過呢,皇宮和民間,各有各的好處,至於最後怎樣,還得看自己的造化,小黑福薄,這也是他的造化,老大,珍惜眼前人才是明智之舉。」

    淺離,現在是北國皇后,她再也不能像過去在大雜院中,恣意飛揚的生活。

    她有必須要顧忌的東西,比如說,皇上的感受。

    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心裡始終掛記著一個死去的男人。

    即便不是男女之情,只是單純的懷念,也是不行。

    現在皇上不介意,不代表將來也會如此呀。

    小黑不在了,小虎子也傷心,可他更關心的還是活著的人。

    「我會多加注意,謝謝你。」淺離感激道。

    第一輪襲擊,比想像中的要早一些到來。

    淺離午後稍微休息了會,清醒時,宮人們送上她很喜歡的燕窩蓮子羹。

    才含了一小口未嚥下,她便敏銳的察覺到,舌尖所接觸的感覺不對勁。

    把瓷碗放在一旁,借由手帕拭唇的動作,盡數吐出。

    淺離露出倦容,揮揮手道,「都站在屋子裡做什麼,悶死了,除了詠春外,你們全部出去。」

    等房門關好,淺離才緊張兮兮的從床上蹦起來,衝到桌子邊,大口喝水,使勁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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