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7章 好好反省1 文 / 度寒
第97章好好反省1
那廂沙迦才把『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都遣送出宅子，叫管家給等了他數年的幾個女人分發了金銀，數量多到足以填平任何女人的悲哀和苦情，遠遠的望見了早已經不再熟悉的容顏露出滿足的笑意，沙迦才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是進了宅子才被人提醒了還有這些女人的存在。
無意去聽管家來描述她們又多癡情的在等著他的歸來，只覺得有些吃驚。
這都是些什麼年月留下的陳芝麻爛谷子，久到了他連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即使曾有過肌膚之親，對這些女人，沙迦卻完全沒有記憶。
他是帶淺離過來散心，順便養好身體準備待產的，要是給那小醋罈子瞧見了宅子裡還有其他女人，非得又跟他鬧一場不可。
沙迦實在是怕了她的眼淚，也不想再讓她為這種小事哭，既然不喜歡，他就先一步全都清空，趕在她沒有醒過來之前，把幾年前留下的風流債都還一還。
哪知道，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有現世報的存在拿。
這廂處置完畢，還沒坐下來鬆口氣，那邊已經有多嘴的奴才捅到了淺離的耳邊，把他的努力全部都給打亂了。
沙迦狠狠的瞪了身旁的管家一眼，叫他好好約束手下的奴才，就是這樣管教的？一個個舌頭長到能繞著臉轉三圈再打上個蝴蝶結，還嫌天下不夠亂，居然去淺離身旁搬弄是非。
「爺，奴才該死，一定嚴加處罰。」管家腳下，那個話多的小丫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討饒都不敢。
她只是尋找話題，跟新來的『小姐』套近乎，哪知道第一句就說錯了話啊。
沙迦被那哀戚的哭聲攪和的心煩，揮手讓人把小丫鬟拖出去，自然會有人對她加以懲罰，沙迦也不會自降身份的拿她來撒氣。
終究是不放心讓淺離一個人呆著，沙迦大踏步的往回走，屁股後邊跟了一群人，到了內院，白蘇和幾個侍衛虎著臉攔下了管家和他帶來的奴才們，不准再進。
正好趕上那具小小的身子背了個老大的包袱往外走，嘴裡邊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些什麼，不住的用手背抹眼淚，很是狼狽。
沙迦心疼的想，為了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女人們氣成這樣，值得嗎？
小東西自從出了宮之後，身上的醋味一天比一天大，是因為身懷有孕，所以才性情才變了許多嗎？
「你去哪裡？」他攔住她。
淺離瞧見沙迦來了，眼淚反而沒了，紅彤彤的眼眶，全是倔強，「皇上，您讓開，這裡不是臣妾該來的地方。」
沙迦很少哄女人，更是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
耳邊聽見了淺離不客氣的頂撞，肚子裡的火氣也上來了，他不是已經把那些女人都處理的乾乾淨淨，不讓她看了心煩了嗎?
已經做到了如此地步，淺離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居然放肆的用這種態度來對他。
「小東西，這宅子裡住的女人是五年前，奴才們找來伴駕的女子。」盛怒之下，仍是不想傷到淺離，沙迦的聲音放輕，努力的用有限的貧乏詞句來解釋過往。
可惜，淺離並不領情。
她的眼中，再無往日裡的柔情蜜意，看向沙迦時，冷淡的就像是面對陌生人，完全沒有情緒波動。
「您不必跟臣妾解釋，那些事，淺離也不想知道。」痛楚與酸澀在心裡邊翻攪著，往常瞧見沙迦沉下臉就會害怕，今天卻勇氣十足的挺直了腰桿。
死就死吧，不怕了不怕了。
她本就是沙迦生命中的一份意外，不該出現，可是老天非要開了這場玩笑，讓她這個睡大街的流浪兒來到皇上的身邊，做著一些她根本就沒法適應的事。
「你！」沙迦猛然五指攥拳，「鳳昭儀，話說出口前，你要仔細想清楚是在和誰講話。」還是太縱容嬌慣她了，瞧瞧現在都放肆成了什麼樣。
「皇上，您不提起這個，奴婢倒是忘記了，在很早以前，您就免了淺離的昭儀之位，現在奴婢不過是伺候在您跟前的一個小小侍婢而已。」心在痛，於是出口毫不留情，她現在就是個刺蝟，唯有把一身倒刺都扎進了沙迦的皮膚，讓他也像自己一樣千瘡百孔，心裡才會稍稍舒服了些。
「好，朕倒是忘記了這件事。」沙迦鋼牙緊咬，一行字幾乎是擠著說出口，「既然如此，小小的侍婢還敢挑釁龍威，還不速速退下。」
「皇上，您又錯了。」淺離的小腰板，挺的那麼的直，事已至此，她已無怯懦。「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淺離是個贗品公主，欺君之罪在先，這條命就是寄存在脖子上的，您想要，盡避拿去。」
在乎沙迦時，他是她的天，她的倚靠，她的一切。
現在，他不過是她急於丟棄的過往，不想再放在心上，也就不會再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
以死要挾，那就來吧，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天，早死晚死，有何差別。
不必親眼再瞧著他與誰誰誰曖昧有染，何嘗又不是一種解脫，沙迦永遠都不懂什麼是誠摯專一的愛情，而她，偏偏就盼望著生活中也有個『墨染』，瞳孔中只有她的倒影。
她知道這是奢求，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念頭。
罷了罷了，這就是動了不該動的慾念，最後得到的報應。
她是否太過天真了寫，居然之前還會對北國的皇帝有所期待。
獨寵專愛？說出去真會笑掉了一群人的大牙。
沙迦沒錯，錯的離譜的人是她。
雖然現在淺離咄咄逼人，不肯退步，可她又怎會不知，這樣的行為將會招來什麼樣的後果。
沙迦，他是北國的皇帝呀，那個第一次見面，就冷凝而殘酷的對她說『朕的後宮如狼似虎，想要活下去，還得靠你自己』的無情帝王呀。
果然，一番激昂慷慨，換來的是皇上的暴怒異常。
雄獅一旦被激怒，就會用他的利爪撕碎一切膽敢冒犯權威者，就算是往日舊有情意，也絕不會姑息。
他高高揚起手，眼看著就要劈頭蓋臉的打下來。
淺離下意識的閉上眼，一行清淚，硬是擠出了紅腫眼眶，貝齒啃噬紅唇，卻絕沒有討饒的意思。
打吧！
打碎了往日的甜美回憶，她的心也許就不會這麼痛。
忽的天旋地轉，淺離竟被他扛在了肩頭，動作太過於距離，扯散了包袱，金銀辟里啪啦的掉下來，鋪滿一路珠光寶氣。
「你早晨吃錯了藥，朕不與你一般見識。」他的聲音中聽不出心情，淺離卻無端的聞到了一股悲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