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0章 女人的決心1 文 / 度寒
第90章女人的決心1
沙迦一瞧見她肉嘟嘟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情願就覺得好笑。
這麼點小小的事情,她看的比天還大。
不喜歡他和別的女人接觸,那就直接說出來嘛。
偏偏還得擺出絕不干涉的姿態,然後眼睛帶著小背子,瞅著沙迦,就算他只是想好心的去幫一把,在淺離這樣的目光下,也變得有些心虛。
罷了罷了,不管就不管。
一個獨立追趕出這麼遠,比他們還快的陌生女人,相信自保能力也不必人操心,就不用他插手多管閒事,還倒惹得家裡的『醋妻』踢翻了一缸陳醋。
酸的嗆人。
馬車外,白蘇許久聽不見主子的回答,心裡已然有了計較。
「姑娘,我們日夜疾行,有事在身,帶上你怕是多有不便,抱歉,請讓開。」
那女子搖頭,「我想見那個人,就是林子裡請我吃飯的男人。」
「我家主人不見外客。」白蘇昂然拒絕。
皇帝豈是一個來路不明的民間女子說見就見的,先前對她客氣,是因為看沙迦不是很討厭她的樣子,這會兒主子正在車裡忙著安撫娘娘,顯然也沒將這個長腿女人放在心上,白蘇自然也就收回了客氣。
墨染一直在隊伍最後,催馬上前走了幾步,借由車身和前隊侍衛擋住身形,悄悄的觀察女子。
果然如他所料,她真的跟了上來。
從女子身上掛著的許多複雜銀飾,上邊錯綜複雜又幾分猙獰的圖騰,墨染可以準確的判斷出,她一定是來自苗疆聖域。
這事兒,他要不要插手管呢?
讓北皇頭痛的事,墨染心裡還頗為期待呢。
「墨染哥哥,馬車好像停了耶,快要到留宿的地方了嗎?」藍心昏睡了好幾個時辰,迷迷糊糊醒過來,於是掀開車簾,努力的搜索墨染的身影。
他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藍心開心的衝他招招手。
墨染一回頭,就看見公主手臂上纏著的白布,血早已經凝固,可仍能看出裡邊有紅潤的顏色滲出。
這是被龍蛙所傷,即便用藥及時,要恢復起來也極為緩慢。
瞧著心愛的人兒,慘白了小臉,病懨懨的模樣,御醫終於給自己找到了插手的借口。
算了,如果他袖手旁觀,一無所覺的沙迦最後怕是還會被美色沖昏了頭,到時候他成了『藥渣』不要緊,藍心又會傷心難過的哭鼻子了。
而且,淺離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沙迦的親骨肉,還沒出生就沒了父親,對她們母子倆絕對是個打擊。
他不在乎北皇,卻在乎淺離和藍心,哪怕是為了她們,墨染也沒了在旁觀望的輕鬆。
催馬回到藍心身邊,他憐惜的輕撫公主的小臉蛋,冰涼涼,像是摸到了一塊凝固的冰,這是中了龍蛙之毒後的症狀,要等藍心的身體大好之後,才會漸漸消失。
「還沒到呢,前邊遇到些小狀況,我正想過去解決一下,你回車裡再睡會吧。」
「我陪你一塊去好不好?」雖然還在頭暈目眩,藍心卻不是個能乖乖養傷的好病人,才可以自由活動,就又想著纏在墨染身邊當跟屁蟲。
她好害怕一張開眼卻看不見墨染,這段時間以來,她早就習慣了他的陪伴,生怕墨染又會離自己遠去。
「傻丫頭,快回去休息,我去去,馬上就回來。」湊到耳邊,和藍心咬耳朵,「等下我還要順便去把之前給你準備的好吃的拿來,都是你喜歡吃的呦,在集鎮的時候,墨染哥哥費了好大勁兒才給藍兒尋來的,你看了一定開心。」
舌尖舔了舔乾裂的小嘴,藍心乖乖的接過墨染遞來的水壺,打開喝了一小口,居然不是清水,而是放的溫熱的濃湯,還有山參淡淡的清香。
墨染知道她不喜歡吃藥,所以每次生病都煞費苦心的用食物搭配來幫她治療,在宮裡的日子,她總懷念小時候,每每午夜夢迴,總是擦著眼淚,直到天亮。
她終於還是把記憶中的墨染盼了回來,之前受的那些煎熬,現在居然回想起來也都是甜蜜。
捧著裝了湯的水袋子,藍心縮回車子裡,「我肚子真的有些餓了,你不要太遲哦。」
墨染笑笑,寵溺道,「我保證,很快。」
當那個戴銀色面具的男人,騎著一匹純白色的駿馬,金銀雙色的眸子自上而下邪魅的打量著她時,女子的臉上先是現出一抹驚艷。
這窮鄉僻壤的荒山野嶺,居然同時出現了兩個不同風格的俊朗男人,剛剛那位已然讓她心癢難耐,魂不守舍,沒想到緊接著另一個能打動她的男人就出現了。
真想立即撲上去,揭開他臉上的面具,瞧瞧下邊的臉究竟長得是怎樣一番模樣。
不過,很快,女子的鼻端忽然聞到了一股藥物的味道,很香,也很討厭,且正是從面前這個邪佞微笑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
每一種動物都有相應的天敵,比如青蛙,最怕遇到的就是蛇。
沒錯,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冷血陰暗的毒蛇,用獨一無二的雙色瞳孔鎖緊了獵物,並隨時作出攻擊的準備。
「你是誰??」她不習慣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墨染。」完美的唇瓣中吐出兩個字,「你呢?苗疆聖域,排號為何?」
他一出口,就點名女子身份,不容她躲閃。
女子先是一愣,上下重新打量一番,換了一種眼光,收回繼續放肆輕佻,「居然連這都知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是舞姬,苗疆聖域排行為三。」
三?地位果然還蠻高的,怪不得能把龍蛙都帶出來了。
墨染點頭,從馬背上把布袋子解下,一鬆開,那龍蛙閃電一般飛出,直奔舞姬,跳到她的肩膀上,汩汩喚了幾聲,似是訴說離別衷腸。
「呀,你回來了,小淘氣,出去玩也不曉得說聲,害人家找的好辛苦呦。」舞姬歡喜的點了點龍蛙的頭,把掛在腰間的竹簍蓋子掀開,那龍蛙彷彿通了人性,噗通一聲跳進去。
「這只龍蛙傷了我的未婚妻子。」墨染冷漠的盯著舞姬。
她臉色一變,抱歉的搖搖頭,「你未婚妻子真是倒霉,唉,死了就死了吧,憑你的姿色,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女人。」
這算是安慰嗎?
怎麼聽起來這麼火大呢。
她似乎對龍蛙的毒性很是自信呢,想也不想,就直接判斷人已經死了。
「如果你很介意這件事,我可以還給你個更美艷的妻子呦。」舞姬放浪形骸的笑容,沒有普通女子的羞澀,「你一定會覺得這個賠償,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