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6章 與沙迦『再』相逢1 文 / 度寒
第36章與沙迦『再』相逢1()
年輕英俊的帝王已經擄獲了她的心。
可皇帝的心在哪裡?
她迫切的想知道。
沙迦的心不在焉,讓明妃如墜谷底。
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深,千百隻螞蟻爬來爬去,攪的她好半天都無法喘息。
「皇上,今夜就在臣妾寢宮歇息吧。」擦了香粉的臉蛋,微微靠近,壓低了嗓音嗲嗲的說,「臣妾會好好服侍您,行嗎?」
住下?
沙迦苦笑。
他都三天沒怎麼合眼了,今晚上再留下,除非是明天早朝不想上早朝。
四年了,無數個女人在眼前晃來晃去,還是沒能尋到一個能替代淺離,讓他夜裡安然入睡的女人。
「不了,改天吧,朕還有事。」他想睡覺啊!
不說話、不ooxx,就那麼狠狠的闔上眼睡過去,把疲憊一股腦的摒棄於體外。
他有時候甚至在想,若能每晚讓淺離伴在身旁,他的生活會有多麼的幸福。
可惜。可惜。
不能再想下去,否則想要淺離回勤政殿的念頭又會著了魔似的在心裡盤旋,攪的他本來因為失眠而煩亂的心情更加鬱悶。
當初不該那麼衝動,直接就隨了淺離的意,讓她在修心閣裡做藥童的。
如果早知道,沒了小東西的日子這麼難熬,他就應該直接找墨染洩怒,而不是借由淺離求情的契機,把她趕走。
「皇上!~」拉長了聲音,明妃撅起嘴,拽住沙迦的龍袍不撒手,「臣妾專門準備了很多很多助興的節目呢,您不在了,還有什麼意思嘛,求您了,留下吧,就一晚,好嗎?」
眉眼間閃現過一抹不耐,沙迦把最後一杯酒倒入口中,站起身,往外走,堅定的吐出一個字,「不!」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原因。
即使是明妃也不例外。
能跟在沙迦身邊這麼久,還沒失了恩寵,明妃自然不是愚傻之輩。
她察言觀色,瞧出皇上的不悅,立即歡歡喜喜的跟在身後,「臣妾送送陛下,夜深了,叫奴才們把燈籠掌亮些,明兒臣妾親自為皇上準備幾道小菜,您來嘗嘗嗎?」
沙迦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一顆心早就飛到了另一角的修心閣,那裡住著能讓他倍感心安的小人兒。
「恭送皇上。」明妃咬緊嘴唇,發出的聲音奇跡般的恭順。
沙迦還是沉默。
當他的背影完全被簇擁的宮人擋住時,左右兩邊的宮女才將跪拜在地上的明妃攙扶起來。
「派個人盯著,皇上往哪裡去了。」她一定要查出來,住進了陛下心裡面的女人是哪個。
一定。
繞到了修心閣的宮牆外,裡邊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笑鬧聲,沙迦站在牆根下,靜心聽了會,認出了那抹熟悉的聲音。
藍兒這麼晚居然還在修心閣裡,這丫頭,壓根就沒把他的話記在心上。
說了多少次,不准再來找墨染,她就是不聽。
安福最知道皇上的心意,瞧著沙迦臉色稍微沉下,立即快速道,「墨染御醫出宮大半個月了,奴才想,公主這是來找昭儀娘娘的。」
她們兩個的感情出奇的好,四年來交往不斷,這些早就有人跟沙迦匯報過了。
墨染不在,沙迦的心情總算好了些。
「皇上,要回勤政殿,還是再去哪宮娘娘那裡坐一坐?」藍心公主在修心閣,沙迦不可能就這麼大模大樣的進去,安福瞧見皇上的眼眶紫青色,瞳眸中滿是疲憊,不由得暗歎一口氣。
失眠症真是說不出口的苦惱,皇上登基後就一直如此,看了多少位御醫都沒起色,他又不願搞的人盡皆知,所以一直獨自忍耐著辛苦。
誰羨帝王君臨天下,聖旨一出,無人不尊。
他背後的辛酸難過又豈是一語能道盡的。
「不了,去花園那邊坐一坐,等藍兒走了再說。」沙迦的身體強烈呼喚的就只有淺離,若是換個人就可以,他何必辛苦的跑過來。
安福躬了躬身子,退到一旁,吩咐小太監去準備。
藍心公主離開,皇上也不能馬上進去,還得等鳳昭儀收拾完畢,熟睡入夢才可以。
這四年來,安福早就摸出了門道。
真不明白,皇上怎麼會對鳳昭儀忍讓到此種地步。
算了,這些事也不是他能揣度的,夜裡有點涼,得多叫人加床薄被,讓皇上先半臥著休息會。
這一等,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墨染哥哥有沒有捎信回來?」身高抽長到與淺離一般的藍心公主,還是嗜好穿藍,就連頭上的髮飾,也選的和衣裙一樣的色彩,映的一張小臉,白嫩嫩的像是剝了皮的雞蛋。
「藍兒,你每天都來問,煩不煩啊?沒有沒有沒有。」把醫書奪回來,護在懷中,生怕公主殿下一腦火,又像上次一樣扯壞了好幾頁。
「我不信我不信我就是不信。」藍心扁了扁嘴,「墨染哥哥那麼疼你,怎麼會一出去那麼多天都不捎信回來,淺離,你又騙人家。」
兩根手指在衣袖下勾啊貝,繞啊繞,又氣又急,兩撇淚珠就掛在眼眶,隨時都可能墜下來。
「誰騙你了?」淺離委屈的不行,「你哪只眼睛瞧見墨染疼我?拜託,他可是我不掛名的師傅耶,藍兒你再胡亂說,以後都不理你。」
藍心猛然抬頭,眼睛很可疑的亮起兩簇蠟燭,「真的是掛名師傅嗎?」
「不然你還以為有什麼?小小年紀,不正經,呸!」沒耐心與做賊喊抓賊的公主殿下瞎扯,淺離困的都快張不開眼了,只好把醫術再翻開,看幾行提提神。
三更的更鼓貌似敲過許久了,藍心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到底是想做什麼嘛。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托著臉頰,笑瞇瞇湊到淺離身邊,又把話題轉回到繞了一整晚的問題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真不知道哇。」煩躁的抓抓頭髮,「不然你自己寫信來問,我叫人把信捎給他。」
藍心縮了縮脖子,尖爪子立時收回到袖子裡,「我不敢。」
「那我是真沒辦法了。」雙手合什,淺離哀求不止,「藍兒,好藍兒,有啥事明天再說,已經這麼晚了,修心閣回你的寢宮還有好長一段路呢,就不送你了。」
「你來寫信,以你的名義去問。」揪住淺離的衣裳,藍心終於把醞釀了一整晚的小心思說出口。
「那可不行!」淺離腦袋搖晃得像撥浪鼓,「我有啥權利管著墨染呀,這封信要寫了,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呢,不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