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2章 偷偷去淺離房間睡2 文 / 度寒
第32章偷偷去淺離房間睡2()
淺離忽然打了個寒戰。
安福的話讓她很不安。
誰稀罕恢復勞什子身份地位,誰想做鳳昭儀誰就去做,她是死活不往前湊了。
當初她也是上了周展的當,迷迷糊糊的就被幾十兩銀子『賣』進了宮,趕鴨子上架的當了什麼娘娘,鬧的現在想脫身,都不得其法。
在墨染身邊當個小藥童,等學會了本事,再央求他出宮時帶上自己。
還愁脫離不了北國的皇宮嗎?
若再回去做鳳昭儀,走到哪裡屁股後都跟了一群奴才,做起事來畏手畏腳。
而且,如果未央宮的宮人不小心弄丟了她,等待這群善良可愛的宮人們的命運,逃不得一死。
她怎麼忍心連累了真心待她好的明夏、藏冬、招金、招銀。
所以,不能回去,堅決不能回去。
沙迦都不要她了,就算是回去了,他也不會正眼瞧她,幹嘛討這個不自在。
想到此處,淺離心裡已經有了想法,小步跑過去,把明夏洗了一半的髒衣服奪下來,冷硬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們的昭儀娘娘,你們也不必再把我當做主子,這宮裡邊需要你們忙活的事兒不少,該幹嘛幹嘛去!修心閣可是個清淨的地方,平素是不允許別人隨便出入的,你們第一次來不清楚,下不為例,明白嗎?」
「娘娘???」明夏著急的跺跺腳,求助的望向安福。
不知道昭儀娘娘是怎麼了,在修心閣內住了幾天,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讓人捉摸不透心裡的想法。
「還有,把這些東西都搬回去,我一個小藥童,用不得這麼貴重的東西。」淺離硬起心腸,不去看跟慣了她的小妮子們快要哭泣的表情。
這個時候不狠一些,將來就是在害她們的性命。
如果她是真的鸞鳳公主,也許今天選擇的路又會不大一樣。
暗自歎息,淺離甩開這個念頭。
生死有命,豈是她能決定,唯有順從天意安排,才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
不忍再看生離死別、撕心裂肺的眼神,淺離垂著眼往裡邊走,死死握在一處的手掌費了好大勁,才忍住沒有回頭。
墨染的房門掀開一條縫隙,足夠淺離小小的身子鑽進去,兩扇厚重結實的門板嚴絲合縫的關嚴,外邊的人自然再也沒法瞧見鳳昭儀熟悉的聲音。
招金和一群太監有點犯傻,才忙活了一半,要不要繼續幫主子把家搬過來啊。
「如果你覺得生活不習慣,讓他們住進來伺候,也沒關係。」瞧見淺離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墨染把注意力從新得到的一本醫書上抽回,淺言安慰。
她只是搖頭,也不說話,還是提不起勁兒來。
倒是沒覺得生活不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從很早以前起,她就是這樣。
難過的,是辜負了一群人的心。
雖然他們在宮裡地位不高,是主子們眼裡的奴才,可在淺離心目中,這些都是細心呵護的照顧她許久的朋友。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她冷言冷語的趕開他們,淺離心裡都不好受。
墨染走上前,「其實他們也都是好意,怕你錦衣玉食慣了,修心閣裡的清苦生活會很不習慣。」
「我知道。」就是因為明白才內疚嘛。
「明白就好!」頓了頓,墨染的雙色眸子閃過一絲精光,「雖然安福是總管太監,可他也絕沒有權利,對一個獲罪的妃子如此照顧,淺離,這也許是皇上的意思,如果你想回到他身邊,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淺離針扎一樣從座位上跳起來,「我才不要回去呢,人家想要留在你身邊,就呆在修心閣做個小藥童。」
錦衣玉食的生活雖然舒服,可她心裡總忐忑不安,萬一哪天被揭穿了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反倒是在這沒什麼人到達的角落,淺離的心情才能放鬆。
她不想面對皇上。
每次見了他,都不由自主的提醒著自己是個贗品。
喜怒無常的君王,這一秒疼寵有加,下一刻就拖出去砍了腦袋,那一日在修心閣內,墨染只是抱了抱藍心,他不就想要摘了人家的性命嗎?
太危險了。
她絕不能靠近。
「好吧,隨你!」墨染長吁了一口氣,「昨天教給你的功課還記得嗎?讓我們來溫習下吧。」
院外吵雜,已經不能影響屋內的靜謐。
墨染和淺離都很專心。
或許,除了專心致志,對身不由己的生活,他們也無力去抵抗什麼。
勤政殿內。
沙迦鮮少顯露的情緒,正放肆的爆裂著。
「她拒絕了?哈哈!小東西竟然敢不理會朕的好意。」
安福不著痕跡的後退半步,避開暴風驟雨的中心點,以期能有一絲心理上的安全感。「皇上,娘娘沒有拒絕,她以為自己沒有了昭儀的身份,這樣低調行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整個皇宮內,知道鳳昭儀的玉牒沒有消,實際上還保留了最初身份地位的人,不足五人。
各方面的勢力,因為她的失寵已處於蠢蠢欲動之中,若非早就得到消息的安福,先一步將修心閣佈置妥當,現在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亂子呢。
鳳昭儀淺離,那可是住餅勤政殿,夜夜與君王同床共枕過的人物。
光憑這一點,惱火她的人就不會少了。
現在她表面上沒了皇帝的庇護,一個個就都按捺不住,想出來痛打『落水狗』了。
「她想要,朕今天就恢復她的身份!」沙迦的情緒過於激動,有些氣糊塗了。
安福低下頭,靠在牆根裡苦笑。
要是皇上真的下旨恢復鳳昭儀的身份,就等於親手再為娘娘尋來一堆麻煩。
這般恩寵,在北皇在位的期間內,都不曾出現過。
淺離惹眾妒的原因,就是沙迦對她實在是太特別了。
明明看起來平凡無奇,美貌、智慧、身份、地位、家族背景都不甚特別,可皇上就是著了魔似的喜歡她。這事兒不是安福能管的了,他也就識相的閉嘴不語。
奴才能做的能考慮到的他已然盡責,接下來主子要怎樣,也不是他該去操心的了。
「奴才現在去傳旨嗎?」習慣性的問了一句,這是安福今天最大的敗筆。
北皇暴怒的脾氣立即有了宣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