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昭儀vs公主 文 / 度寒
第23章昭儀vs公主()
「藍兒，越來越沒規矩，在勤政殿門前大呼小叫的喊救命，成何體統。」沙迦嘴上說的嚴厲，眼底可沒有生氣的意思，招手讓藍心過來，坐在他另一邊，宮娥趕緊加了一副碗筷。
「父皇，您的奴才才是真沒規矩，人家想見您，居然攔著不讓。」撅著嘴把責任都推給了安福，老太監在門外聽到了公主刻意揚高的音調，驚出一身冷汗。
沙迦豈會不知藍心的個性，聞言也並不在意，「行了，話那麼多，這麼多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完全是一副父親寵愛小女兒的姿態，能讓沙迦和顏悅色至此，藍心公主的確是不可小覷。
「這位姐姐是誰啊？」父女敘情完畢，藍心調轉炮火，對上淺離。
「藍兒不認得鳳昭儀身上穿著的宮裙嗎？小丫頭又胡說八道。」雖然歲數差不多，可淺離畢竟是沙迦名正言順的妃子，被藍心公主這麼一叫，真是讓人不自在。
「人家不知道嘛。」抱住沙迦的手臂，藍心天真無邪，搖來晃去，「父皇，藍兒不是故意的，這就跟昭儀娘娘賠罪。」
「乖！」拍拍她的臉蛋，沙迦哪會真生女兒的氣。
藍心從椅子上跳下來，蹦蹦跳跳的繞著大圓桌轉了一圈，爬上淺離身邊的空桌，和沙迦一左一右的將她夾在中間，「鳳昭儀？藍兒聽說過你呦，說起來咱們還算是同門呢，流蘇先生是本公主的啟蒙師傅，您不會已經忘記了她吧？」
沙迦眼波一顫，恍然明白了女兒此行的用意，她故意去親近淺離，怕是用意不止是表面那般簡單。
面對這種情況，小東西會怎樣應對呢？他忽然來了興趣。
那廂，淺離笑的可歡快了，小丫頭，瞧著沙迦在，跟她玩這一手早八百年前都不屑再用的笨招了。
「我怎麼會忘記流蘇先生呢，皇上就是知道她把公主教導的很好，所以才抽調過來給我做先生。公主，說起這事兒，還得多謝您。」桌子底下，一隻小腳狠狠的踹過來，淺離毫無防備之下，被踢的腿肚子轉筋。
死丫頭！玩陰的？
瞧瞧面上的笑容多美啊！不過那些都是笑給皇上看的，藍心公主來者不善，就是衝著她來尋晦氣的。
想必是把流蘇先生被趕出皇宮這碼爛帳都算到了她頭上。
現在暫時沒機會跟她解釋清楚，不給，淺離也知道，藍心公主在氣頭上，就算是苦口婆心的把事情真相說出來，她也不會相信。
一個走神，又挨中一腳。
真是痛啊！淺離差點就掛不住笑臉，現出了真實情緒。
不行不行，瞧著沙迦疼寵公主的樣子，即便是去告狀，她也佔不著便宜。
更何況對於這種事，淺離更喜歡靠自己。
這不靠譜的小鮑主，就讓她來收復吧。
在那之前，還是得先給她點顏色瞧瞧，讓藍心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對手。
第三腳，踢過來。
淺離早有防備，抬起腳，踩住藍心的腳背，稍微用力，她便沒法移開。
手裡慇勤的在碗中盛滿了熱湯，送到藍心面前，「公主請用，這道湯清火去熱，夏天裡喝對身體最是好。」
藍心的腳趾都要被踩斷了，幾次用力，也收不回腳，「多謝娘娘的關心，本公主記下您這份情誼。」
咬著牙根說出的感謝惡狠狠，沙迦像完全沒注意似地，自顧自的喝著他的佳釀，不參與兩個小妮子之間的爭鬥。
淺離笑不漏齒，裝模作樣，「公主真是太客氣了，一碗熱湯而已，不必看得那麼嚴重。」
言畢，腳突然一鬆，掀高，收回原位，規規矩矩坐好。
桌下乾坤玩一會就行了，時間久了，怕是沙迦會起疑，到時候被他發現，她正腳踩著他最疼的小鮑主，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藍心公主沒佔著便宜，又吃了淺離的暗虧，小臉上全是忿恨。
那種孩童式的單純惱火讓淺離更加好感倍增。
就是這樣，真實的性情，敢愛敢恨，不必掛了一張面具，明明討厭，臉兒上卻還笑著。
比起了藍心公主把喜怒都掛在臉上，淺離更害怕的是看不出心情的人。
反而是她這種，三下五除二就被氣壞了的類型，無懼之。
大雜院裡哪個孩子不是如此，照樣被她治的服服帖帖，就算藍心是公主，也可以照葫蘆畫瓢，應對措施不變。
沙迦再喝一杯，醉意微醺，下腹處隱隱有了股異樣感。
算算日子，已經有四日沒有與眾妃歡好，一來是忙，二來嘛，身體勞累，他就自然而然的想去找淺離，抱著她沉睡，而淺離呢，小屁孩兒一個，根本就引不起沙迦除了睡覺以外的其他興趣。
那種事，還得去尋別人。
急匆匆的趕回勤政殿，原以為是淺離出了什麼事，現在既然沒啥，還有藍心陪著，他也就不必守著。
腦海中連續翻過幾個平素裡比較寵愛的宮妃的俏臉，去除掉寶貴人，他的選擇還有許多。
「你們聊，朕還有些公務要處置。」沙迦的借口尋常的緊，他也不覺得必須在這種事情上用心。
淺離乖巧的點點頭，巴不得皇上快走。
有些事，在他面前可不敢做。
他要出去了，藍心公主還不是小菜一碟，變成麵團來，任她揉捏。
淺離的奸笑很含蓄，五指在膝蓋上，抓啊抓，而小腿上還沒消退的痛總在提醒她，這碼事兒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父皇！~」藍心垮下臉，不開心的抓住沙迦的衣袖，「人家才來，您就要走，什麼事兒那麼急，比藍兒還重要。」
小嘴撅起老高，臉頰上掛著許多憤憤，和沙迦堵著氣，可手指就是不肯松。
「有鳳昭儀陪著你，又不會很悶，你們年齡相當，可以多親近親近。」愛憐的刮了下藍心的小鼻尖，沙迦詢問的望向淺離，似乎在徵詢她的意見。
後者異常乾脆的猛點頭，「皇上有事兒忙，就趕緊去吧，臣妾會陪著公主，絕不會讓她覺得無聊。」最多尖叫的喊救命而已。
沙迦很滿意。
真覺得淺離懂事多了。
不久前，她可還是個窘況頻生的小惹禍精呢。
可惜北皇英明一世，今兒晚上又喝了幾杯酒，被精蟲上腦，忘記了有句老話，那是至理名言。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個人的脾氣，怎麼可能就只在幾天內，改變的這麼徹底呢。
「藍兒，如果父皇忙完，回來的時候你還在，一定好好的多陪你會，你是個懂事的乖孩子，聽話父皇才會喜歡，明白嗎？」捏了幾下女兒的臉蛋，算是告別。
沙迦走了，淺離還在。
藍心很快振作起來，揮手命人關上房門，也顧不得再裝高貴優雅了，小茶壺狀掐腰站好，手指尖點住淺離的鼻子，「有沒有搞錯，你怎麼不留下父皇。」
淺離沒理她。
折騰了好半天，肚子裡的東西早就消化了，對著滿桌子菜又有了胃口，她閒閒的把最喜歡吃的菜都挪到眼前，大塊朵頤。
「喂，本公主在和你說話耶，鳳昭儀！！」自從入宮以來，藍心就是被沙迦捧在手心呵護的天之驕女，宮女太監自是不敢冒犯，就連北皇的妃子們也沒誰敢對她不敬。
大家都知道沙迦疼她，這就成了藍心公主的一張金字招牌，只有她逞兇，作威作福的份，哪裡會容許別人欺負到她頭上。
淺離這個例外，讓她非常惱火。
「什麼？藍兒，你也想吃嗎？來嘛，還有很多，我們一起。」說吧，還不忘夾了一隻蝦球，放在她碗裡。
「誰要跟你一塊吃，瞧你胖的根本沒有一點女人味，父皇早晚會把你打入冷宮。」藍心揮舞小拳頭，暗恨不已。
換了別的娘娘，聽聞『冷宮』二字必然神色大變，可惜淺離不會，她跟沙迦之間，比一張白紙還要單純，從始至終皇上都不喜歡她，既然如此，入不入冷宮又如何。
冷宮再差，也比大雜院的強些吧，只要如此，就餓不死她淺離。
「那也是以後才操心的事兒，現在不是還住在勤政殿有吃有喝嘛，關心那麼多作甚。」
往往實話是最傷人的武器。
至少她的滿不在乎成功激怒了藍心公主。
「你個臭丫頭，居然敢看不起父皇給你的身份地位，瞧本公主不撕爛了你的嘴。」仗著纏了侍衛學過幾招武功，藍心整個人都撲了上來，堅決要捍衛父皇的威嚴到底。
打架？
淺離圓溜溜的眸子很可疑的驟然亮了起來。
放眼整個大雜院和三條街巷內，她可是沒遇到過對手呢，要不然，怎麼會讓一群年紀比她還大許多的孩子們尊一聲老大呢。
錦衣玉食的公主想跟身經百戰的她來打，呵呵，要是淺離輸了，今晚兒就收拾收拾包袱，跟藍心公主回宮給她當奴才去。
電光火石的一瞬之後。
淺離的脖子上，多了三道深深的指甲印子，紅彤彤見了血，兩側的肉外翻，看起來有點嚇人。
她的手腕上，也多了個滲血的咬痕，從牙齒排列的痕跡來看，藍心公主的貝齒非常健康，整整齊齊，不歪不扭。
而另一邊的藍心公主也沒佔到便宜。
胸口、肩膀、手臂、『臀』部，甚至連腳趾都在痛。
淺離出手，從不打臉，那樣太容易留下證據，會招惹來麻煩。
她相中的位置，全是肉多的地方，打下去軟綿綿，既痛又不會受傷，吃了悶虧後，回去找家人告狀也不方便，即便是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要他脫了褲子給爹媽看，那是寧可忍著疼也不情願的。
藍心公主打架的經驗還是少，就喜歡往皮膚裸露的地方招呼，幾次被淺離閃開，心頭火大氣。
最後那一下還差點砸到柱子上，要不是淺離在關鍵時刻拉了她一把，還不知要撞成什麼樣呢。
即便如此，她還是抓住機會咬到了鳳昭儀。
兩敗俱傷。
淺離傷在了明處，頸子和手腕的傷口，擋也擋不住。
藍心傷在了暗處，全身痛，可連個傷口都找不出來，就算是將來找沙迦告狀，也佔不到理兒。
反正都沒全身而退就是了。
「不打了，藍兒屬狗的，打不過就咬。」回到座位上，倒了一杯沙迦喝的御酒，淺離直接倒在手腕的傷口上，連沖掉血水，再消消毒。
至於脖子上的指甲印她就沒法了，算了，也不是特別難忍，明天結痂就好了。
雖然挨了揍，沒佔到啥便宜，藍心卻沒有忿恨而去的意思。她跟在淺離身後，也回到桌子邊做好，這次選坐的位置是正對面，免得不小心會被她偷襲。「喂，不准你叫本公主的小名！野丫頭！」
「我就叫我就叫，藍兒藍兒藍兒，怎麼著？還想繼續打？」淺離翻翻白眼，可沒有讓份兒的意思。
「父皇怎麼會喜歡你這種女人！」被氣的小胸脯子上下喘息不定，藍心公主現在還真就沒勇氣再跟淺離動手動腳，鳳昭儀可不顧念她是不是沙迦寵愛的女兒，打架的時候一點都不讓著她，佔不到便宜還老吃虧，藍心可不樂意再過去挨揍。
索性改了戰術打口水仗，她就不信連嘴巴上也輸給淺離。
「後宮的娘娘個個比你臉蛋漂亮，哼，父皇早晚會對你厭倦，到時候，就連宮女太監也能隨隨便便的欺負你，本公主等著看笑話。」
淺離不吱聲。
很久沒有運動了，才幾下就消耗了很大的體力，她白天的時候吃了不少零食，到現在晚膳還沒用呢，總算是覺得餓了。
吃飯皇帝大。
有事也得等她吃飽了再說。
藍心公主喜歡繼續磨嘴皮子，可以隨便說。
淺離左耳朵聽右耳多出，半個字都不會留進心裡。
要論起罵人，不論是帶髒字還是不帶髒字，從小生活在大雜院裡的孤兒，隨便掏出來一個，藍心都不是對手。
憋了半天就只會在失寵啊，冷宮啊，遭罪啊這些詞兒上打轉，就算是藍心公主口沫橫飛的眼前吼三天三夜，淺離也很難生出在乎的心情。
她本孑然一孤兒，沒爹沒娘，天生地養。
能過上今天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全都是走狗屎運撿來的，所以，本著能享受一天是一天的原則，淺離總是很開心。
至於將來會不會失去，她其實也不太在意。
在她的計劃中，皇宮本來就不是久留之地，等她學會了高明的醫術，立即會尋了機會，拍拍屁股閃人。
到時候北皇跪下來求，她也不會留下，誰稀罕被關在籠子裡當鳥養的生活。
外邊多好啊，有夥伴，有自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見了人也不必跪跪拜拜，天地之間，就屬她最大。
晃晃腦袋，甩開飛遠的思緒。
這麼好的未來，每回想起來，淺離都抑制不住笑容。
「你有沒有聽我說吶？鳳昭儀，你沒長心啊？對了，你不是魯國的公主嗎？難倒不怕我父皇派兵把你的家園夷為平地嗎？」最後一招了，藍心絞盡腦汁能想出的最後一個威脅。
如果淺離再不害怕，她她她她。她還真不知該怎麼嚇唬了。
摸出小手絹，擦掉唇邊掛上的油膩，淺離夾著一塊紅燒牛肉，朝藍心揮了揮，「要吃嗎？」
「不吃。」氣都氣飽了，誰像她那麼有胃口，打了一架之後，還心情甚好的吃東西。
「不吃怎麼有力氣吵架，來來來，喝碗湯，祛暑氣，消肝火，吃飽喝足了咱們繼續。」夜還長，日子過得無聊，有藍心解悶，淺離求之不得。
從一開始，鳳昭儀就不住嘴的勸她喝湯，難倒這裡邊會有什麼陰謀？
有著被迫害妄想情節的藍心公主蹙眉沉思，一不小心，還把心裡琢磨的話給說出來了，「不會下了毒吧？」
完全是下意識的脫口，等她自己聽見了，才著急的摀住嘴，一抬頭，淺離果然已經聽見，用那種招牌式的壞笑，擠擠眼，大方承認，「沒錯，還真就下毒了，穿腸爛肚，見血封喉，藍兒，你有那膽子喝嗎？」
煮的軟綿綿卻不失嚼頭的牛肉薄片塞入口中，咀嚼不停，含糊不清的繼續口水戰，「一瞧你就沒那膽子，嘖嘖，行了，不強迫你。」
又是這種語調。
濃濃蔑視，打心眼裡瞧不起。
藍心怒目而視，「誰說不敢喝？傷了本公主，父皇也不會放過你的。」
咕咚就是一大口，額，好清爽，真的很好喝耶！「他會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將你剁碎成一塊塊的餵狗，給本公主報仇。」
又是幾口，小碗見了底，藍心把碗遞過去，「毒性不夠，再來一碗。」
被這湯水一激，她也覺得有些餓了。
桌面上本來就擺了很多藍心很喜歡吃的御膳，這會兒動筷子的**更強烈。
只是淺離在，她還有點拉不下來臉面。
淺離忍住笑，「湯裡邊毒性不夠，藥效很差，不過這些菜裡還有，你敢吃嗎？」
筷子遞過去，乾淨的碟碗也擺好了，藍心八成不會拒絕。
果然！
一開始還稍有疑慮，遲疑著要不要接。
可被淺離的話一刺激，藍心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沒好氣的把筷子奪過來，對準了覬覦很久的美食紮下去，「本公主就吃給你看，哼，鳳昭儀，你最好祈禱著毒性夠烈，一下子就能把人藥倒，否則等父皇回來，我一定把今天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到時候，哼哼，大家等著瞧。
藍心吃東西的速度和淺離一樣是豪放派，挑的菜餚也大多是淺離中意的，眼瞅著食物速度消失異常迅速，她哪裡還顧得與公主鬥氣，連忙一聲不吭的衝上去，能搶多少是多少。
至於恩怨嘛，吃飽了再論，也不遲。
招金叫人搬了一張軟榻，擺在花園的亭子內，上邊還撲了軟被，兩個小枕頭並排擺著，吃飽喝足的鳳昭儀和公主此刻正昏昏欲睡的躺在上邊消食兒。
名義上兩人是出來賞月，順便避開閒雜人等繼續未完的鬥爭。
誰知道吃的太飽的後果，就是誰也沒力氣再鬧下去，半瞇起的眼懶懶的望著天空，偶爾有一兩隻小鳥飛過，在圓盤似地音樂表面留下一條長長的印記。
淺離打了個嗝，滿足的拍拍肚子。
對於一個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飽飯的孤兒來說，還有什麼是比酒足飯飽更能令人滿足的呢。
就連脖子和手臂上的小傷口，也因此淡化許多，變得微不足道。
「我吃撐了，好難過。」藍心痛苦的側躺著，和淺離面對面的瞪了一會眼，又覺得不大對，兩人到目前為止還是敵對狀態，這麼親密的躺成一排，有些尷尬。
迅速翻了個身，背對著淺離，以示兩人之間的距離。
可是，她的小心思可是瞞不了人。
如果真的討厭，早就一拍兩散回寢宮了，哪會有些死皮賴臉的用了晚膳，還找借口留下，看月亮的借口多蹩腳，可淺離一提，她立即答應，根本沒經大腦考慮。
這個趕走了流蘇先生的討厭鬼，藍心喜歡。
短短幾個時辰的相處，她甚至覺得高傲的流蘇先生出宮了也沒打緊，能認識淺離，比任何事都珍貴。
可這個念頭只敢在心裡想想，哪能當著鳳昭儀的面兒說出來呢。
她已經夠臭屁了，再讓她知道，小尾巴還不翹到了天上去。
「喂，淺離，你睡著了嗎？」躺著消食兒，全身疲倦，可嘴巴還能動，藍心用手肘頂了頂身後的女孩，輕輕的，少了幾分霸道，擔心弄疼了她似的。
淡淡哼了聲，算是答應。
淺離有點迷糊。
等了沙迦一整天，因為太過緊張興奮，連午睡都忘記了，這會兒睏倦感十足，要是藍心不說話，她八成就要與周公去約會了。
「今天打架的事兒，別告訴父皇行嗎？」沙迦不喜歡藍心太野，總是教導她，女子要典雅高貴，尤其是皇家的公主，更要成為表率。
要是讓父皇知道她跟鳳昭儀動手，像個菜市口的潑婦一般扭打成團，非得叫她回房抄十遍《女誡》不可。
淺離慢吞吞的亮起手背，藍心留下的牙印還紅紅腫腫，觸目驚心，「皇上看見了這個，我怎麼解釋？」
藍心啞然。
淺離再一把抓低衣領，那邊還有三道指甲印，看起來更是猙獰，「這呢？又該如何說。」
藍心垂下頭，不知所措的賣力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