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 做人怎麼能這麼無恥 文 / 高坡
第一百三十章做人怎麼能這麼無恥
看準機會，薩寥爾故意放慢速度，和走在最後面斷後的蘭多夫統領走到一起。左顧右盼，壓低聲音悄悄地說道：「蘭多夫大人，我們隊伍中有叛徒。」
叛徒？
蘭多夫一驚，本能地勒住身下的戰馬，疑惑地看著神神秘秘的薩寥爾。雖然一直對他這個臨陣畏縮的傢伙不滿，但好歹薩寥爾也是一起執行任務的夥伴，表面上不能對他太過冷落和不滿。
「胡風，就是胡風那個可惡的神官！」
薩寥爾臉色猙獰，看一眼前方的馬車後小聲地接著說道：「蘭多夫大人，你想想，我們離開寒月城後，發生了多少事情。那個死靈法師，怎麼知道消息的？古蘭鎮的那個邪惡的奧羅拉長老，又怎麼偏偏給我們遇上？所有這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我們一行，除了胡風這個神官來歷不明，還有誰會出賣我們？」
想來想去，薩寥爾把怨恨全都怪在了胡風頭上。
本來，他還想再說阿巴斯不是自己殺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也是胡風暗中動的手腳。但想想似乎又說不過去，說了也沒人信，無奈之下只好作罷。
「哦，證據呢，薩寥爾，你有什麼證據？」蘭多夫不置可否，若有所思。
「直覺！」
見蘭多夫統領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話，薩寥爾興奮起來，「蘭多夫大人，我的直覺一向很準，我相信，這一切肯定就是胡風那個神官引起的。」
「薩寥爾，這只是你自己的猜測而已。作為一個榮耀騎士，你應該明白，憑著自己的猜測就污蔑一個神官，是要砍頭的重罪！」蘭多夫搖搖頭，再也沒有聽下去的興趣。堅韌的皮鞭用力一抽，就騎著高大的戰馬衝出去，把滿懷怨恨的薩寥爾孤零零地留到身後。
「哼，重罪？」
看著遠去的蘭多夫，薩寥爾一聲冷哼。
這次行動，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廢人，騎士統領的封賞和領土已經注定和他無緣。自己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一切對他來說都沒有了意義，只剩下滔天的怨恨。自己難過，絕對不會讓其他人好受。蘭多夫這個統領不信他的話，回到榮耀城堡，總能找到拿胡風治罪的人。
「一個愚蠢的傢伙！」
感覺到薩寥爾對自己的怨恨，盤腿坐在馬車上的胡風冷然一笑。
薩寥爾的聲音很小，但瞞得了馬車內的修女仙妮亞，卻哪裡瞞得了他這個強大的巫妖王？
本來，見薩寥爾這個傢伙已經吃到了苦頭，得了一次深刻的教訓，還準備就這樣算了，不再和他計較。沒想到，這個傢伙死性不改，到了這個時候，沒有夾起尾巴乖乖做人，反而還夢想著加害自己，真是一個白癡！
夜幕降臨後，眾人在一座山坡上紮營休息。為了照顧薩寥爾這個受傷的夥伴，特意免掉了他守夜的職責，還專門給他搭了一頂小帳篷。
在戰馬上顛簸了一整天，精神緊繃的騎士們迅速進入了夢鄉。夜半時分，趁值守的騎士不注意，一個窈窕的身影再次無聲無息地來到胡風的帳篷內。
「大人！」
「大人，好像，薩寥爾對你有些不滿？」
貝拉喘口氣，整個人幾乎都靠到胡風身上，臉色潮紅，雙眼迷離。
剛開始，她還感覺到強烈的屈辱，心裡有一股本能的抗拒，表面上卻不得不迎合。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卻逐漸習慣，甚至開始享受起來。一邊自責自己的墮落，一邊盡情地享受那種充實的感覺。
「薩寥爾？」
胡風不屑地笑笑，伸手按住貝拉的秀髮，接著說道：「一個小丑而已，哪怕吃了再大的苦頭，也永遠不知悔改，找死！」
回想起薩寥爾滿腹怨恨的樣子，胡風搖搖頭，在貝拉耳邊小聲地說幾句。不久，後者就轉身離去。
疲倦之下，騎士們都睡得十分香甜，下半夜，值守的是蘭多夫統領。為了預防萬一，親自手持利劍在營地邊緣走來走去，警惕地看著周圍的動靜。可惜，在夜色的籠罩下，沒注意到一絲黑線從胡風的帳篷中滲出，無聲無息地鑽入薩寥爾所在的帳篷，迅速消失不見。不久，帳篷內就鑽出一個人影，趁值守的蘭多夫不注意，幾個起落就鑽入不遠處的一座帳篷。動作快如閃電，但雙腿繃直，關節帶著一絲僵硬。
「啊……」
一聲尖叫，陡然刺破營地的寧靜。
值守的蘭多夫大吃一驚，像陣風一樣衝進傳出聲音的帳篷，看著眼前的一幕，勃然大怒。
身材高挑的修女貝拉衣衫凌亂，一邊捂著高挺的胸部，一邊驚恐地縮到帳篷的角落。一塵不染的長袍，胸口處被人撕掉了一塊，露出一抹嫩白的肌膚，一條深深的乳溝隱約可見。面前，站著一個上身赤裸的傢伙，手裡抓著一塊布條。不是別人，正是睡在不遠處的三角臉薩寥爾！
突如其來的尖叫，一下子把騎士們都驚醒過來，不約而同地迅速衝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個個臉色陰沉。
看見仙妮亞這個候選聖女的身影，貝拉雙眼通紅，一把撲進她的懷裡抽泣起來，「仙妮亞，薩寥爾他……他不是人！」
畜生！
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用多說，人們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個個冷冷地看著大逆不道的薩寥爾。身為一個神聖的榮耀騎士，他們為有一個這樣的夥伴而感到深深的恥辱。之前，還以為薩寥爾這傢伙只是臨陣畏縮，膽小自私而已，沒想到，他竟然還如此無恥！
三更半夜，褻瀆一個神聖的修女啊，這絕對是一項重罪。根據神庭和修道院的律例，完全可以把他像個異教徒一樣綁到火刑柱上活活燒死！
「薩寥爾，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看著無恥的薩寥爾，蘭多夫臉色鐵青，把手裡的長劍舉起來。
「不是的，蘭多夫大人，我沒有……」
薩寥爾一頭霧水，直到眾人手持長劍衝進來，他才渾身一震，突然甦醒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切，腦袋霎時間一片空白，右手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一把，這才確認不是在做夢。
冤枉啊！
自己明明躺在帳篷內睡覺，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還做出這種事？
薩寥爾想不明白，看著騎士們鐵青的臉色，鬱悶得快要抓狂。可是，手裡偏偏抓著一塊從貝拉身上撕下的布條，甚至，還在她的胸口留下幾條血痕，指尖上還沾著一絲她的血跡。一時之間，就算再能說會道，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或者說這只是個誤會，誰信？
換了自己，也不信，薩寥爾心裡越來越沉！
「薩寥爾，你還有沒有什麼要交待的，還有沒有什麼親人？」
蘭多夫語氣平靜，臉上卻浮現一抹悲哀。沒想到，隊伍裡竟然混入一個這麼無恥的傢伙，這是他的失責。幸好還沒釀成大錯，不然，他無法原諒自己。要是薩寥爾潛入的是候選聖女仙妮亞的帳篷，並被他強行得手，後果不堪設想。
看著蘭多夫這個統領的眼神，薩寥爾渾身一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身體情不自禁地哆嗦起來。變成一個廢人後，雖然感覺已經一切都沒有了意義，但真到了生死關頭，不由得湧起求生的本能，「蘭多夫大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真的不知道啊！」
說到後來，薩寥爾的聲音變成了苦苦的哀求。他真的不知道，真的冤枉啊！可惜，一切哀求和辯解，在騎士們看來更加無恥！意志堅定的蘭多夫更加不為所動，踏前一步，狠狠地一劍劈下去。
「慢！」
就在薩寥爾自以為難逃一死的時候，胡風突然站了出來，擋住蘭多夫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劍，「蘭多夫大人，各位騎士，我想，這也許真的是個誤會。薩寥爾這人我知道，雖然品德有點那個，但也不至於無恥到這樣的地步。有時，一個人受了重傷或者得了重病，精神就會非常虛弱，在夢中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看，薩寥爾很有可能就是這樣，有些事情白天想多了，晚上就開始做夢了！」
夢遊？
聽胡風這麼一說，蘭多夫點點頭，臉色緩和了不少。沉思片刻，在一個騎士耳邊小聲地說幾句，不屑地看薩寥爾這傢伙一眼後轉身離去。很快，一個騎士就取出一副魔法鐐銬，把無力掙扎，也不敢掙扎的薩寥爾銬起來。
為了給薩寥爾留一點面子，胡風的話說得比較隱晦，但話裡的意思卻很明白。薩寥爾這傢伙要不是整天想著那些污濁的念頭，怎麼會在夢中做出一個褻瀆修女的事情？死罪可免，但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他，準備押回榮耀城堡交給修道院的大神官審判。鄙視地看一眼他這個傢伙後，眾人紛紛離去。